第29章 琨华殿上
“不错，在下正是顾天！”顾天强作镇定，也直盯着对方的眼睛，确切的回道。
他知道越是在内心慌乱的时候，眼神就越是要镇定，越不能刻意回避对方的目光。
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陌生，之前邺城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物，石闵当然更不可能听说过，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石闵刚才的发问，本意是在问：“你真的叫顾天？
顾天当然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因此才坚定的应答，试问有哪个无名小卒有这个胆量的？
石闵眉头微皱，傲然问道：
“你有何事要说与本将军听？”
“在下所说之事与这邺城的生死存亡有关，大将军何不找个僻静之所详细交谈？”顾天直接说出自己的建议。
石闵听后，表情一怔，随后仰天大笑道：
“本将军戎马一生，战场杀敌无数，却还从未见过一书生妄谈天下大事！也好，且听你有何高见！”
说罢，转头对着那卫兵统领吩咐道：
“叶统领，带这位顾先生回府！”
“是，将军”，那位叶统领得令后，走到顾天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先生请随我来！”
那边早有一名卫兵准备了一匹马等候，顾天也不客气，直接大踏步上前翻身跨上。
临走前特意找到人群中的玉冰雁，跟其交换了下眼神，要后者放心带人出城。
自从皇帝石鉴被软禁后，石闵虽已全面掌握朝政大权，但却从未在琨华正殿中待过，平日里与各位大臣议事也只是选在旁边的偏殿中，显然是不想给其他人留太多的口舌。
此刻石闵便坐在偏殿内的太师椅上，身旁还陪坐了数位大臣和将领，众人均以好奇不解的眼神盯着站在殿中央的白衣书生顾天。
自大晋国建立以来，一直到如今的大赵，朝廷内外日渐等级森严，此前还从未有任何白衣百姓出现在皇宫中的先例，大家都在疑惑，眼前这位到底有何本事，能让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如此对待。
初次踏入皇宫，面对这些赵国当下最有权势的一群人，顾天并未表现出一丁点的局促不安，只是对这殿内的装饰比较感兴趣，此时正不断的四处走动观摩，全然不顾周围射向自己的眼神。
“石家这些个皇帝果然个个残暴好色啊，连环境都布置的如此应景！”顾天端详着四周的壁画，都是一些春宫画、仕女图、野兽撕咬、犯人行刑之类的内容。
“有些人不就是有这些癖好，野蛮和暴力往往会令人兴奋！”
“这石闵怎么不选个稍微严肃点的场合？”
顾天在心中念道，他是有些不太了解，其实这琨华殿除了庄严肃穆的正殿之外，其他偏殿都是一样的类似的装饰，无论选哪里都一个样。
看着底下这年轻人正对着壁画看得津津有味，不遵礼节、不畏权贵的样子，石闵并不在意。
“装吧！尽情的装吧！待会看你有何高见，冲撞了本将军及满朝文武，还说不出点花来，本将军不杀你恐怕是难以服众！”
在他看来，杀这么样一位平民百姓，远远比杀一名胡人贵族大臣要困难的多，毕竟嘛，他虽也姓石，但却非残忍好杀之人！
一旁的群臣却是在心里不断的嘀咕评价，甚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哼！看来也是个好色的登徒子，简直不成体统！”一名看上去文官模样的人小声道，满脸的鄙夷之色。
顾天歪头瞥了其一眼，但见这人身宽体胖、目光浑浊、眼皮松弛，印堂昏暗，完全是一副肾亏的形象，看来平日里没少做一些爱做的龌龊事！
遂微笑着转过头来继续观看。
大司马李农捋着胡子不说话，脸上一副捉摸不定的表情，似乎是在揣测此子身后的依仗，以及如此表现的用意。
这若是换了其他寻常百姓，哪怕是才高八斗的名士，到了这种场合，恐怕也会一时间噤若寒蝉，免不了匍匐在地叩拜一番，哪里敢表现的如此吊儿郎当。
站在两边的亲卫军右手紧握刀柄，目视前方，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号令，以便随时上前斩下这颗略带嚣张的头颅。
此时突听得咳咳两声，当是石闵发出的声音。
顾天遂拍拍衣襟，转过身来，双眼快速拂过前方端坐的一众人等，随后定格在石闵身上，站着行礼道：
“大将军别见怪，在下一介草民，见识少，此番初入宫墙，看到这壁画精彩绝伦，便忍不住观摩一番！”
大家听完面面相觑，心想这小子话说的倒是直接！
可是，他一介白衣，此刻怎么不下跪呢？这才是令人生气的地方。
此刻叶统领站了出来，对着顾天说道：
“顾先生，按照我朝礼法，百姓见官需行跪拜之礼，见大将军更是如此！”
方才那位肾亏哥却已然忍不住了，指着顾天对身旁的官员说道：
“瞧瞧，长着一副读书人的样，连礼法都不懂，这个还要人教！真是岂有此理！”
顾天却还是不为所动，简直一点要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笑着回应道：
“诶，这位胖兄台此言差矣！非是读书人不懂礼法，顾某来此只为献策，并非求官，何须搞那繁缛礼节！倒是兄台这言行却不甚妥当！”
肾亏哥一听，急道：
“你.....休得胡说八道！你倒是说说，本府言行有何不对？”
顾天看对方这就急眼了，于是正色说道：
“在下乃是大将军请来的客人，大将军还未发话，你却在此絮絮叨叨，聒噪不安，目无尊长，毫不把将军放在眼里，这是懂礼数的人应该有的表现吗？”
“这这......”对方立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其他大臣看其被顾天戏弄，均捂嘴笑了起来。
这人名叫景冒，乃是当朝少府，专门负责皇帝的私人财库，石鉴在位的时候，恃宠而骄，可没少在其他人面前作威作福，此刻却被顾天这个装傻作楞的白衣一番言语怼得支支吾吾，在偷偷看了一眼石闵的表情后，便不敢再多说话。
这时石闵再度咳了两声，随后朗声说道：
“好了，不必再争吵了！既然不愿意跪，那便站着吧！”
作为一名职业军人，石闵本就生性洒脱而不拘小节，方才不加阻止，也只是想多试探下顾天的底细罢了！
“谢大将军雅量！”顾天趁机小小恭维了下对方。
石闵冷哼一声，道：
“先生先前临街阻拦，说是有要事相告，还不快说来听听！说得好，任你离去；倘若油嘴滑舌，定斩不饶！也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威风！”
他知道越是在内心慌乱的时候，眼神就越是要镇定，越不能刻意回避对方的目光。
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陌生，之前邺城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物，石闵当然更不可能听说过，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石闵刚才的发问，本意是在问：“你真的叫顾天？
顾天当然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因此才坚定的应答，试问有哪个无名小卒有这个胆量的？
石闵眉头微皱，傲然问道：
“你有何事要说与本将军听？”
“在下所说之事与这邺城的生死存亡有关，大将军何不找个僻静之所详细交谈？”顾天直接说出自己的建议。
石闵听后，表情一怔，随后仰天大笑道：
“本将军戎马一生，战场杀敌无数，却还从未见过一书生妄谈天下大事！也好，且听你有何高见！”
说罢，转头对着那卫兵统领吩咐道：
“叶统领，带这位顾先生回府！”
“是，将军”，那位叶统领得令后，走到顾天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先生请随我来！”
那边早有一名卫兵准备了一匹马等候，顾天也不客气，直接大踏步上前翻身跨上。
临走前特意找到人群中的玉冰雁，跟其交换了下眼神，要后者放心带人出城。
自从皇帝石鉴被软禁后，石闵虽已全面掌握朝政大权，但却从未在琨华正殿中待过，平日里与各位大臣议事也只是选在旁边的偏殿中，显然是不想给其他人留太多的口舌。
此刻石闵便坐在偏殿内的太师椅上，身旁还陪坐了数位大臣和将领，众人均以好奇不解的眼神盯着站在殿中央的白衣书生顾天。
自大晋国建立以来，一直到如今的大赵，朝廷内外日渐等级森严，此前还从未有任何白衣百姓出现在皇宫中的先例，大家都在疑惑，眼前这位到底有何本事，能让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如此对待。
初次踏入皇宫，面对这些赵国当下最有权势的一群人，顾天并未表现出一丁点的局促不安，只是对这殿内的装饰比较感兴趣，此时正不断的四处走动观摩，全然不顾周围射向自己的眼神。
“石家这些个皇帝果然个个残暴好色啊，连环境都布置的如此应景！”顾天端详着四周的壁画，都是一些春宫画、仕女图、野兽撕咬、犯人行刑之类的内容。
“有些人不就是有这些癖好，野蛮和暴力往往会令人兴奋！”
“这石闵怎么不选个稍微严肃点的场合？”
顾天在心中念道，他是有些不太了解，其实这琨华殿除了庄严肃穆的正殿之外，其他偏殿都是一样的类似的装饰，无论选哪里都一个样。
看着底下这年轻人正对着壁画看得津津有味，不遵礼节、不畏权贵的样子，石闵并不在意。
“装吧！尽情的装吧！待会看你有何高见，冲撞了本将军及满朝文武，还说不出点花来，本将军不杀你恐怕是难以服众！”
在他看来，杀这么样一位平民百姓，远远比杀一名胡人贵族大臣要困难的多，毕竟嘛，他虽也姓石，但却非残忍好杀之人！
一旁的群臣却是在心里不断的嘀咕评价，甚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哼！看来也是个好色的登徒子，简直不成体统！”一名看上去文官模样的人小声道，满脸的鄙夷之色。
顾天歪头瞥了其一眼，但见这人身宽体胖、目光浑浊、眼皮松弛，印堂昏暗，完全是一副肾亏的形象，看来平日里没少做一些爱做的龌龊事！
遂微笑着转过头来继续观看。
大司马李农捋着胡子不说话，脸上一副捉摸不定的表情，似乎是在揣测此子身后的依仗，以及如此表现的用意。
这若是换了其他寻常百姓，哪怕是才高八斗的名士，到了这种场合，恐怕也会一时间噤若寒蝉，免不了匍匐在地叩拜一番，哪里敢表现的如此吊儿郎当。
站在两边的亲卫军右手紧握刀柄，目视前方，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号令，以便随时上前斩下这颗略带嚣张的头颅。
此时突听得咳咳两声，当是石闵发出的声音。
顾天遂拍拍衣襟，转过身来，双眼快速拂过前方端坐的一众人等，随后定格在石闵身上，站着行礼道：
“大将军别见怪，在下一介草民，见识少，此番初入宫墙，看到这壁画精彩绝伦，便忍不住观摩一番！”
大家听完面面相觑，心想这小子话说的倒是直接！
可是，他一介白衣，此刻怎么不下跪呢？这才是令人生气的地方。
此刻叶统领站了出来，对着顾天说道：
“顾先生，按照我朝礼法，百姓见官需行跪拜之礼，见大将军更是如此！”
方才那位肾亏哥却已然忍不住了，指着顾天对身旁的官员说道：
“瞧瞧，长着一副读书人的样，连礼法都不懂，这个还要人教！真是岂有此理！”
顾天却还是不为所动，简直一点要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笑着回应道：
“诶，这位胖兄台此言差矣！非是读书人不懂礼法，顾某来此只为献策，并非求官，何须搞那繁缛礼节！倒是兄台这言行却不甚妥当！”
肾亏哥一听，急道：
“你.....休得胡说八道！你倒是说说，本府言行有何不对？”
顾天看对方这就急眼了，于是正色说道：
“在下乃是大将军请来的客人，大将军还未发话，你却在此絮絮叨叨，聒噪不安，目无尊长，毫不把将军放在眼里，这是懂礼数的人应该有的表现吗？”
“这这......”对方立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其他大臣看其被顾天戏弄，均捂嘴笑了起来。
这人名叫景冒，乃是当朝少府，专门负责皇帝的私人财库，石鉴在位的时候，恃宠而骄，可没少在其他人面前作威作福，此刻却被顾天这个装傻作楞的白衣一番言语怼得支支吾吾，在偷偷看了一眼石闵的表情后，便不敢再多说话。
这时石闵再度咳了两声，随后朗声说道：
“好了，不必再争吵了！既然不愿意跪，那便站着吧！”
作为一名职业军人，石闵本就生性洒脱而不拘小节，方才不加阻止，也只是想多试探下顾天的底细罢了！
“谢大将军雅量！”顾天趁机小小恭维了下对方。
石闵冷哼一声，道：
“先生先前临街阻拦，说是有要事相告，还不快说来听听！说得好，任你离去；倘若油嘴滑舌，定斩不饶！也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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