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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躲到影子下

    “还有谁?”刘学旸反问。

    “常喻和宋桉。”白婉静笑着回他。

    “哦对,”刘学旸从刚刚开始就紧张得大脑迟钝,被他给忘了。

    他继续说道:“那我还早点,我和张淮以初中就认识了。”

    他知道白婉静担心的是什么,常喻和宋桉别扭着不和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把手机的票揉来揉去,想了想措辞安慰白婉静说:“你放心吧,我和张淮以认识十几年,别说吵架,打架都打了无数次。有一次因为什么原因来着,反正拎着对方领子就要打,那个时候我就想,老子再也不要理这个人了,老子这么多朋友,差他一个不差。”

    看到白婉静紧张得转过头,满眼都是担忧。

    虽然不是故意的,刘学旸忽然觉得她有点可爱。

    又急忙嘿嘿傻笑两声,笑完才意识到这两声笑得有点过于傻。

    他补充道:“不过当然没有绝交,吵得再凶过,几天想通了依然就好了,不会别扭很久。就差一个台阶,立马就顺溜滚下来。你想想你跟你朋友,这么多年感情要是吵一吵就破裂,早就掰了。”

    白婉静安静点点头,走了几步对他说:“谢谢你的安慰。”

    在再次“嘿嘿”傻笑之前,刘学旸及时收住。

    就听到白婉静说:“不过我没有认识时间很长的朋友。”

    在刘学旸愣住的目光中,白婉静依然保持笑开的表情说这句话,仿佛在说一件对她而言很平常的事情。

    座位在比较后排的中间,刘学旸这一身庄重的穿着,一路走进去受到了不少目光洗礼。

    他尴尬的拉拉领带,走到一半突然转头:“啊,我想起来!”

    把跟在他身后的白婉静和旁边座位的观众都吓了一跳。

    刘学旸缩了缩身子,急忙招手示意。

    坐到位置上后白婉静真当他想起什么大事,眼神中带着迫不及待问道:“什么?想起来什么?”

    刘学旸人生中第一次认真反省自己的一惊一乍,因为丢脸。

    左右看了一圈,小声说:“我想起来我跟张淮以这孙子打架的原因是什么了!因为饭卡,我怀疑他拿了我的饭卡,他非说没有。”

    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这件小事,白婉静愣了一下,然后捂嘴笑了很久。

    “刘学旸这孙子。”张淮以站在队伍中排队,把头撑在额头上太阳,骂了一句,“怪不得不让我选,自己不想在这儿晒太阳吧。”

    下午是一天中气温最热的时候,过了午后就开始升温。

    现在距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为了抢位置,已经早早开始排队。

    “怪不得我有朋友说,上次去了趟音乐节,第二天累得直接请假,连全勤的诱惑都撑不住。”常喻倒是看起来挺有经验,从帆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电风扇。

    她今天没背商务包,带了个米色的帆布包,上面挂着个小挂件,还穿得很休闲。

    “我提醒了你半天防晒,结果自己什么都没带。”张淮以随着队伍往前挪动一点。

    宋桉把小电风扇往旁边移了移,给他一起吹。

    马达挺足的,吹得鬓角头发往后飘,就是杯水车薪,午后阳光直晒加上近日来天气潮湿,依然很热。

    “之前看演唱会有经验。”常喻这么说道,往音乐节的场地看了眼。

    她在张淮以总能保持轻松的样子,自由自在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

    下午的夕阳逐渐斜照,排队的人很多,挤在一起,前面突然拥挤起来。

    张淮以仗着身高优势向前张望,实时转播道:“前面好像有几个女生打起来了,正在拿手里的牌子和凳子互砸,现在有保安过去了。”

    打架引发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后方排队人群开始逐渐骚动。

    前面的人被挤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差点踩到常喻的脚。

    张淮以把她拉到后面,微微挡在他前面,等到保安又出来维持秩序才又恢复平静。

    常喻站在他身后,突然想起不久之前会见姜总那次的应酬上,他也是这么挡在自己前面。

    日光已经斜照,夕阳角度使得影子从西边起被拉得很长。常喻比张淮以矮大半个头,前方的影子能把她笼罩住一点。

    想起以前读书时,军训那会儿通常有人这么做。无遮无拦的地方,有早恋的小情侣,男生站在前面,女生蹲下蜷成一团,正好能躲在男生的影子下面。

    军训分发的衣服不透气,男生出了一身汗,但是站得笔直。低头跟蹲着的女生对视一眼,又莫名其妙笑出来。

    很幼稚,但很浪漫,这是常喻当时的评价。

    那时操场上一览无余,无遮无挡,常喻站在太阳下忍受阳光晃眼。

    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只是突然想起来,然后把这事儿当成聊天内容说给张淮以听。

    鬼使神差,说话的时候常喻伸手阻止了张淮以想往后并肩走的步子。

    排队的队伍又在缓慢移动,常喻拍拍他往前走,依然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靠近些能躲到他影子下面。

    “然后呢?”张淮以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然后军训那几天我被晒脱了一层皮,”常喻把胳膊抬起来给他看,“是真晒脱了,我妈非不让我用防晒霜,说那玩意儿有化学成分。我那时候脾气倔,就非不问同学借。我还戴了手表,过了好几个月我手上都是黑不溜秋,然后这儿有个白印子。”

    她边说边比划,和张淮以一同笑了出来。

    排队的时间变得好像不是那么难熬。

    草地音乐节开始是在六点,秋季最后一幕夕阳被吞噬的时刻正好开场。

    舞台前的场地面积很大,但是人流更多,全都拥挤着往前冲。

    张淮以以前没见过这架势,他上一次来音乐节还是刚上大学的时候。印象中是个很小众的音乐节,室友刚刚失恋,在学校天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突然提议来音乐节,门票他全包。

    那时候人没那么多,他们四个男生过来压根不想往前挤。

    混在人群最后面,张淮以心里还惦记着晚上吃啥,一转头看到热烈摇滚音乐中,失恋的室友正在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