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城琐事
李海与葛丰来两人一前一后，从中央大路步行，走过三四条小巷。东转西转，来到一户无人小院外。
李海指着院子，说道“小子，这两天你一人就住这里，不要四处走动。有事就去府里找当差衙役，报我李海的名字，自然会有人接待你。”
说完，甩过来一小串钱币和院门钥匙。葛丰来眼疾手快，用两指夹住。
“哟，有点本事！哪学的。”
“家里人教的。”
葛丰来这可没胡说。在老家，他叔可没少拿硬币蹦他脑门，刚开始十天半个月还偶有失误，等练了小半年，隔个三五米连着接五六个都不在话下了。
“行啊！啥时候有空来兵营，教你两手厉害的。”
说着不知道从身上何处掏出枚令牌，向前一跃，离人四五米开外，转身向葛丰来掷去。
“接着！”
小葛看这紫青飞物来的迅速，赶忙把头侧过，同时伸出另一只空手的前三指，待这飞物略过余光后，往后一夹，调整手势，令牌随之落入手中。
“哈哈，有意思！”
“呼-，要不是我没吃饱饭，再接两个都没事。”
“那我丢喽。”
“别，我先恰口饭先。”
“哈哈，我收回那句话，明天会有人来找你，记得给他你的腰牌，办完事整个南城随你逛。”
“可我没腰牌啊！”
“那就把飞鹰令给他，让他补办一个。”
“行。”
“我走喽！”
“快走不送。”
“你小子！”
李海啐了他一句，随即按原路返回，不多时就隐入巷尾之中了。
……
葛丰来掏出钥匙，摸索了下院门上的锁口位置，轻轻一旋，门开进院。小院一共两房，一间门朝南一间门朝西。院门朝南，外围院墙细砖黛瓦，进院有颗石榴树，花苞星星点点，似有开放之意。除此以外，院内一水井一石桌几张石凳，院内干净，也无落灰，想必常有人来打理。朝南屋内，共有两间，一间是院主人办公所用的书房，卷宗书籍整齐摆放，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花瓶茶壶，桌椅柜台，置办有些年份，另一间则是招待客人的正厅，与历史书中所见无异，不多赘述。朝西那间则小了许多，只一间房，一张便床，床沿几本卷宗，一方桌椅，一屉零嘴点心而已。院主人生活追求至简之道，这个院子与其说是住宅，倒不如说是临时落脚之处。当然对于葛丰来一人是足矣。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少女的柔声。
“赵伯伯！我给您送饭菜来啦。”
葛丰来快步从屋里走出，远远便闻见饭菜味，打开院门，十五六岁的长发少女，拎着食篮往院里打量着。
“你是新来的小厮，赵伯伯呢？”
“什么赵伯伯，什么小厮？这院现在就我一人在，你是来给我送饭菜的吧。”小葛说着就要取过食篮。
“起开！我是来给赵康伯伯送饭的，你又是哪位，怎么进来的！”
“赵康？你找大叔啊，他不在这。进城他就和城主走了。我叫葛丰来，应该大你三四岁，叫我一声葛哥就行，嘿嘿。钥匙是个叫李海的人给我的。”
“你这登徒子？！休占我便宜，糊弄个假名字，还要我叫你哥哥，呸！疯来？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和李老头串通起来我！”
少女突然暴起，面容愠怒。也不顾手里的东西，抬起手就是一掌击中葛丰来胸口。小葛一阵吃痛，倒退撞在院门，半倒在地上，肚里翻江倒海，差点把白天吃的东西一股脑吐出来。
“好家伙！什么暴怒症，好悬没把我打吐血，咳咳。”
还没来的及求饶，小葛就又被那少女用鞋踩住胸口，她威胁道。
“听好了，本姑娘是李老头的女儿，赵伯伯是我的师傅。全南城最强者，而我是他最得意的徒弟。大名，李双棠，人送外号“人来风”。告诉我你的真名，以后见到我放尊重点，听见没有！”
少女脚下隐隐发力，葛丰来疼的直叫唤。虽然他很想解释这就是他的真名，但是看这魔王脸色，怕是一字都不会相信，情急之下，报了个名字。
“我真姓葛！葛三平，我叫葛三平！”小葛同时心里默念叔的名字，心想叔对不住了，借用下你名字，再不说点啥，你侄子我要被这混蛋活活踩死了。
“嗯，这还差不多，以后你就叫小葛吧。”
“可是我比你大欸。”
“就叫小葛！”
“行行行，姑奶奶，你爱叫啥就叫啥，能先把脚提起来么，我快喘不上气了。”
“喏，这是你的饭菜，吃完记得洗干净送到兵营来，我走了。”
“慢走，咳咳。”
小葛艰难地爬起身，拿起一边的食篮，把院门戴上，一瘸一拐地往西屋走去。
…………
翌日清晨，院门又被人敲得响个不停。疼到后半夜的小葛，还没睡够三四个时辰。有些无奈地起身前去开门。
“谁啊？我靠，又是你。”
“怎么，不服气？”
“不是，姑奶奶你又来干嘛，我还在养伤呢。”
“你以为我想来啊，腰牌呢，昨天忘问你要腰牌了，害得我多跑一趟。”
“我晕～李海找你给我办腰牌啊。”小葛心里此时将李海骂了千八百遍，昨天刚被你女儿揍了一顿，今天又要给她解释。
“这个啊，我来的路上晕倒了，牌子掉了，要不是赵叔相救，人早被狼群给分了，要不你给我补办一个吧。”
“你这家伙！飞鹰令有吧？”
“这个有，喏，给你。”
“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瞎编，听见没？”
“知道啦。”
“姓名？”
“葛…葛三平。”
“籍贯？”
“南城。”
“嗯？”
“我记性不好，上次摔了一跤，脑袋里就剩个名字，要没人救回来，早投胎去了。南城是我恩人所在，那就算我的第二故乡，你就填南城呗。”
“我看你是连名字都没记得，昨天还骗我呢。算你有点良心，还念着师傅的好，就当你是半个南城人了。下一项，有无婚配？”
“没，打光棍十几年了，差点有老婆。”
“噗。这你倒记得，什么叫差点有老婆？”
“不是，连这也要问嘛。简单来说，被她家里人骗了。”小葛转念一想，眼前这家伙昨天还说自己被李海和自己骗了，连忙又说道。
“那姑娘的姐姐假扮成她的样子，把我骗了。”
“哟，看来是刻骨铭心啊，她图你什么，细胳膊细腿，还大费周章易容来骗你。不过听老头说你接东西倒挺厉害，让我也来试试。”
！一块小小木牌被李双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出，直奔小葛额头去。小葛打了个哈欠，大拇指与食指凌空轻轻一捏，小小木牌便被拿捏住。
“还不赖，腰牌给你了。”
“过奖了。所以刚刚问的那些？”
“本姑娘乐意，好好盘查一下陌生人怎么了。”
“行行，你开心就好。”
李双棠很满意“葛三平”的态度，哼着小曲离开了。
小葛细细打量着腰牌，正面似乎有狼鹰两种动物纹理，中间刻着“南城”二字，背面则是他“葛三平”的名号，旁边还有小小的“丙等”二字。摸着这木牌，想着昨天那魔王回去定是帮我办好了牌子，不然没可能连名字都刻好。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恶，今天讽了我两句也就消气了。难怪外号“人来疯”，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腰牌到手，就能好好逛一逛南城了。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关门出去溜达一圈好了。
李海指着院子，说道“小子，这两天你一人就住这里，不要四处走动。有事就去府里找当差衙役，报我李海的名字，自然会有人接待你。”
说完，甩过来一小串钱币和院门钥匙。葛丰来眼疾手快，用两指夹住。
“哟，有点本事！哪学的。”
“家里人教的。”
葛丰来这可没胡说。在老家，他叔可没少拿硬币蹦他脑门，刚开始十天半个月还偶有失误，等练了小半年，隔个三五米连着接五六个都不在话下了。
“行啊！啥时候有空来兵营，教你两手厉害的。”
说着不知道从身上何处掏出枚令牌，向前一跃，离人四五米开外，转身向葛丰来掷去。
“接着！”
小葛看这紫青飞物来的迅速，赶忙把头侧过，同时伸出另一只空手的前三指，待这飞物略过余光后，往后一夹，调整手势，令牌随之落入手中。
“哈哈，有意思！”
“呼-，要不是我没吃饱饭，再接两个都没事。”
“那我丢喽。”
“别，我先恰口饭先。”
“哈哈，我收回那句话，明天会有人来找你，记得给他你的腰牌，办完事整个南城随你逛。”
“可我没腰牌啊！”
“那就把飞鹰令给他，让他补办一个。”
“行。”
“我走喽！”
“快走不送。”
“你小子！”
李海啐了他一句，随即按原路返回，不多时就隐入巷尾之中了。
……
葛丰来掏出钥匙，摸索了下院门上的锁口位置，轻轻一旋，门开进院。小院一共两房，一间门朝南一间门朝西。院门朝南，外围院墙细砖黛瓦，进院有颗石榴树，花苞星星点点，似有开放之意。除此以外，院内一水井一石桌几张石凳，院内干净，也无落灰，想必常有人来打理。朝南屋内，共有两间，一间是院主人办公所用的书房，卷宗书籍整齐摆放，文房四宝一应俱全。花瓶茶壶，桌椅柜台，置办有些年份，另一间则是招待客人的正厅，与历史书中所见无异，不多赘述。朝西那间则小了许多，只一间房，一张便床，床沿几本卷宗，一方桌椅，一屉零嘴点心而已。院主人生活追求至简之道，这个院子与其说是住宅，倒不如说是临时落脚之处。当然对于葛丰来一人是足矣。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少女的柔声。
“赵伯伯！我给您送饭菜来啦。”
葛丰来快步从屋里走出，远远便闻见饭菜味，打开院门，十五六岁的长发少女，拎着食篮往院里打量着。
“你是新来的小厮，赵伯伯呢？”
“什么赵伯伯，什么小厮？这院现在就我一人在，你是来给我送饭菜的吧。”小葛说着就要取过食篮。
“起开！我是来给赵康伯伯送饭的，你又是哪位，怎么进来的！”
“赵康？你找大叔啊，他不在这。进城他就和城主走了。我叫葛丰来，应该大你三四岁，叫我一声葛哥就行，嘿嘿。钥匙是个叫李海的人给我的。”
“你这登徒子？！休占我便宜，糊弄个假名字，还要我叫你哥哥，呸！疯来？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和李老头串通起来我！”
少女突然暴起，面容愠怒。也不顾手里的东西，抬起手就是一掌击中葛丰来胸口。小葛一阵吃痛，倒退撞在院门，半倒在地上，肚里翻江倒海，差点把白天吃的东西一股脑吐出来。
“好家伙！什么暴怒症，好悬没把我打吐血，咳咳。”
还没来的及求饶，小葛就又被那少女用鞋踩住胸口，她威胁道。
“听好了，本姑娘是李老头的女儿，赵伯伯是我的师傅。全南城最强者，而我是他最得意的徒弟。大名，李双棠，人送外号“人来风”。告诉我你的真名，以后见到我放尊重点，听见没有！”
少女脚下隐隐发力，葛丰来疼的直叫唤。虽然他很想解释这就是他的真名，但是看这魔王脸色，怕是一字都不会相信，情急之下，报了个名字。
“我真姓葛！葛三平，我叫葛三平！”小葛同时心里默念叔的名字，心想叔对不住了，借用下你名字，再不说点啥，你侄子我要被这混蛋活活踩死了。
“嗯，这还差不多，以后你就叫小葛吧。”
“可是我比你大欸。”
“就叫小葛！”
“行行行，姑奶奶，你爱叫啥就叫啥，能先把脚提起来么，我快喘不上气了。”
“喏，这是你的饭菜，吃完记得洗干净送到兵营来，我走了。”
“慢走，咳咳。”
小葛艰难地爬起身，拿起一边的食篮，把院门戴上，一瘸一拐地往西屋走去。
…………
翌日清晨，院门又被人敲得响个不停。疼到后半夜的小葛，还没睡够三四个时辰。有些无奈地起身前去开门。
“谁啊？我靠，又是你。”
“怎么，不服气？”
“不是，姑奶奶你又来干嘛，我还在养伤呢。”
“你以为我想来啊，腰牌呢，昨天忘问你要腰牌了，害得我多跑一趟。”
“我晕～李海找你给我办腰牌啊。”小葛心里此时将李海骂了千八百遍，昨天刚被你女儿揍了一顿，今天又要给她解释。
“这个啊，我来的路上晕倒了，牌子掉了，要不是赵叔相救，人早被狼群给分了，要不你给我补办一个吧。”
“你这家伙！飞鹰令有吧？”
“这个有，喏，给你。”
“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瞎编，听见没？”
“知道啦。”
“姓名？”
“葛…葛三平。”
“籍贯？”
“南城。”
“嗯？”
“我记性不好，上次摔了一跤，脑袋里就剩个名字，要没人救回来，早投胎去了。南城是我恩人所在，那就算我的第二故乡，你就填南城呗。”
“我看你是连名字都没记得，昨天还骗我呢。算你有点良心，还念着师傅的好，就当你是半个南城人了。下一项，有无婚配？”
“没，打光棍十几年了，差点有老婆。”
“噗。这你倒记得，什么叫差点有老婆？”
“不是，连这也要问嘛。简单来说，被她家里人骗了。”小葛转念一想，眼前这家伙昨天还说自己被李海和自己骗了，连忙又说道。
“那姑娘的姐姐假扮成她的样子，把我骗了。”
“哟，看来是刻骨铭心啊，她图你什么，细胳膊细腿，还大费周章易容来骗你。不过听老头说你接东西倒挺厉害，让我也来试试。”
！一块小小木牌被李双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出，直奔小葛额头去。小葛打了个哈欠，大拇指与食指凌空轻轻一捏，小小木牌便被拿捏住。
“还不赖，腰牌给你了。”
“过奖了。所以刚刚问的那些？”
“本姑娘乐意，好好盘查一下陌生人怎么了。”
“行行，你开心就好。”
李双棠很满意“葛三平”的态度，哼着小曲离开了。
小葛细细打量着腰牌，正面似乎有狼鹰两种动物纹理，中间刻着“南城”二字，背面则是他“葛三平”的名号，旁边还有小小的“丙等”二字。摸着这木牌，想着昨天那魔王回去定是帮我办好了牌子，不然没可能连名字都刻好。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恶，今天讽了我两句也就消气了。难怪外号“人来疯”，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腰牌到手，就能好好逛一逛南城了。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关门出去溜达一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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