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一群死人（二合一）
阴云如盖，上京城身处南方，过了年，便极少见到雪，取而代之的便是深入骨髓湿冷的风雨。
密密麻麻的雨珠子，此刻便稀里哗啦的落在了街巷之间。
赌约成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便愈发的硝烟弥漫了起来。
陆淳风当然清楚这小姑娘的心思，但是并不算是多么在意。
毕竟他也只是表明一个态度，只要不要看起来像是在糊弄那个狗日的昏君就行。
不过，姐妹花这种事情确实听着挺刺激的...
“世子，来了！我们恭候世子大驾多时了。”
而就在陆淳风跟李雨师，两个人的气氛已经变得相当沉重的时候，几个人身穿着六品五品的官服跟着一个人从堂内走了出来，抬手行礼。
“在下兵部侍郎陆锦，忝居三品，兵部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还真是丢人啊！”
“哦，这军马案子，跟陆大人有关系。”
陆淳风抬起了自己的眉头，不由颇为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此人胡须修长，眉宇端庄。
陆锦虽然姓陆，却不是书山陆家这般纯粹的读书人家，而是实打实千年世家，若是往江州路去，这一路上大部分都是这陆家的门生。
而江州正是连接远东跟朝廷的地方。
“这如何没有关系，自己直属的手下出了问题，陆某有失察之罪，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陆锦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在下这几日多番努力之下，已然查到了此次军马案的幕后黑手，正是司马监内一位鹰扬将，扯了我们尚书做虎皮，这一次居然犯下如此大错....”
“一位鹰扬将，不过小小六品官员，有本事做出来这么一起大案？
一年两三千，三年近万匹军马，全都是他一个人卖到黑市了。”
李雨师张口怒斥的说道：“你们兵部，不要把外面的人当成傻子看。
要我说这群司马监官员一个都跑不了。”
“....三公主殿下莫要胡说！”
面对李雨师的怒骂，陆锦的脸皮不由微微一紧，盯着李雨师语气温和的说道：“公主殿下虽然是领了洗墨斋的差事。
可是这世子殿下才是现在这军马案子的主办人。
世子殿下，此事是我兵部不对，我陆锦保证，今后定然不会有军马丢失的事情发生。”
“呵呵。”
听到这陆锦的话语，陆淳风不由一声轻笑，他这算是听出来。
这位兵部侍郎先生，是在跟自己做交换呢。
让他拿这个鹰扬将给陛下交差，交了差，他保证兵部以后少动远东的军马。
“陆大人，这急了点啊！”
“...世子殿下说笑了。”
陆锦挤出了一个笑脸，然后说道：“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办事，臣不敢不急啊！”
“那若是我打算继续往下查呢？”
陆淳风声音悠扬，然后说道：“几千匹军马该归属我们远东的军马，就这么算了。”
“下官倒是想要给远东挪借一点军马出来，可是兵部这手头确实紧凑，我总不能拆了东墙补西墙吧？
至于远东的军马...都被那该死鹰扬将卖到黑市了，买的人太多了，实在是没有法子查。”
陆锦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明年我们兵部多给远东补五百匹军马，保证都是上等的军马。”
“那就是没的谈咯！”
陆淳风话音落下，舒展了一个懒腰，慵懒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杀意。
“我能等到明年，那前线将士们能让北真等到明年吗？”
“...”
对于陆淳风的发言，陆锦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然后说道：“世子殿下尽管查，查出来，下官给世子请功。
不过在下还是要告诉世子殿下一些事情，这案子刑部跟洗墨斋都来过了，这鹰扬将已经是最大的成果了。
时候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辞了，这司马监事关天下军马之事，还请世子小心，莫要乱了家国大事。”
言语落下，陆锦转身离开，显得分外从容，只不过袖子下面的双手却是握成了拳头。
“那就劳烦在场的诸位，或者不在场的诸位司马监官员跟本世子到大堂走一趟了。”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诸多司马监官员的脸色也不好看，纷纷冷哼了起来，不由的觉得烦躁。
一声声抱怨之声响起，都是在说着自己工作繁忙，远东军马这案子跟他们无关。
家里面是侯爵出身的王京华，还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在知道这案子是陆淳风审案之后，在场司马监的官员，其实并不是那么害怕。
毕竟这些日子，有的是刑部官员跟洗墨斋的人来查他们，但是都被他们拦住了。
这陆淳风查过案子，会查案子吗？
更别提这案子，案发这么久了，手尾早就被大家收拾的很干净了。
他们甚至胆子还大了点，毕竟这京城里面有的是不想要陆淳风立功的人。
刚才陆锦大人就是其中之一，若是陆淳风真的照着陆锦大人说的报上去，回头就会有另外两个人被抓出来说是军马案的黑手。
堂堂远东世子，收受贿赂，放过贪污远东军马的人，传到远东一定是一件趣事。
这军马案里面，有人是想要发财，有的是其他军队的人想要军马，有人是被上司逼迫着加入，但是更有单纯想要给远东找麻烦的人。
这么一大群人，若是真的揭开来，这朝廷定然要乱了。
看到王京华这般举动，李雨师不由嘴角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她吃这群人的气很久了。
今日看到陆淳风，竟然遭遇很明显比自己还要大上三分的阻力，如何不感觉好笑。
她很好奇，等下陆淳风还要遭遇多少苦头，若是他查不出这案子，又能够给自己什么秘籍。
然而下一秒陆淳风的举动，却让在场几位官员表情微微一变。
只见到陆淳风走到刚才王京华吐唾沫地方附近，直接开口说道：“记录在案。”
听到陆淳风的命令，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几位文书官吏走了出来，其中一人直接拿起笔在纸张上面飞快的落下了文字。
陆淳风轻轻的点过刚才说过话的每个人，然后说道：“记录在案，诸位这惊动了圣人的案子，怎么看着都好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刷刷刷的笔抄声分外的刺耳，瞬间让在场的所有官员闭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能够用鼻子发出冷哼声。
“...我这是最近上了火，陆淳风你不要误会什么了。“
王京华脸色一黑，莫名的感觉一阵心惊。
“记录在案。”
陆淳风双手背负，朝着大堂走去，这司马监的大堂与寻常府衙相差无二，都是左右两排椅子，中间两张太师椅，全都是上好的花坛木打造，甚至散发着阵阵麝香。
横梁之上，甚至还挂着好大一块保家卫国的牌匾。
陆淳风坐到了太师椅上，看着跟着进来然后落座的诸多司马监官员们，脸上不由挂上了一个笑容。
轻轻摆手，陆淳风手中多了一杯热茶。
“诸位，这军马案子，诸位每一位都麻烦说一下，自己知道的事情。”
听到陆淳风的话，在场司马监的官员们，纷纷张口皆想要像是敷衍李雨师那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看着一旁盯着他们在抄写文字，记录的文书却纷纷闭上了嘴巴。
“诸位若是不想回话，这几个问题倒是可以先用点头和摇头回答。”
“知不知道有军马被人私自售卖？”
陆淳风的问题提出来，在场的司马监官员，纷纷闭目养神，颇有一分一个字都不想要说的神态出来。
陆淳风也不着急。
事实上，他既没有打探案子具体情况的打算，也不打算
太浪费时间了，就这么一群人让他们开口把事情交代了，那自然就什么都解决了。
吹着茶杯中的热气，陆淳风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司马监的官员不由纷纷的变了脸色。
接连几个问题，陆淳风问完之后，司马监的人都回答的进退有准备，所有人都咬死了说是那鹰扬将的责任，彼此之间互相帮忙回忆
十几个问题下来，每个人都抄了三四张纸，却是没有问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
“陆世子，问完了。”
王京华也喝了一口茶，颇为厌烦的看着那些纸张，然后说道：“既然问完了我们，不妨该去问那个将军了，看看他认不认怎么说。”
“诸位是把我当傻子吗？”
陆淳风直接开口嘲讽的说道：“我问你们，记这些，主要是因为我大齐有国法，罪犯录文书之时，如有虚报，千字者则罪加一等。
不过，我这人心善，还肯给诸位一个机会，来啊！把诸位官员分开带下去分开审，再问一次这纸上的问题。
这一次着实了问，详细问，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每一个嘴巴都那么硬。”
听到要分开问，王京华的脸色不由的微微产生了变化，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相信司马监的人不会蠢成这个样子，说出什么漏洞来。
盗窃军马这事情要是捅出来，大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背负双手，王京华颇为自信的想要给自己的同僚们带个榜样。
“哦，对了，诸位大人，自己主动站出来最先指认罪犯的那一位，本世子可以保证他被无罪释放，顺便帮他登堂入室。”
陆淳风喝了一口茶，语气颇为轻松。
却是直接运转起了自己体内的真气以及元神，辅助《剑仙诗序》的剑气雷音之法说的话。
此刻就像是那突然在天边闪过的一声惊雷般，让在场众人微微一颤。
王京华猛的回头。
而周围的司马监官员也不由彼此看了一眼，然后下意识的退开了几个步伐。
在场所有人内心不由情绪涌动，十分难以自抑。
陆淳风对于这样子的反应并不奇怪。
毕竟刚才每一次记录在案的话语，对于这些人来说都是一定的精神压力。
此刻自己强大的元神压力更是令到在场没有多少有修为的人，瞬间被引爆了压力。
“带下去！”
陆淳风不打算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这事情也只有四成的机会，让这群人说出来。
若是让这群人彼此沟通，反而会降低这个机会。
就在陆淳风的话音刚落的时候，此刻大堂门外却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此人颇为年轻，肤白唇红，身穿青色书生服，腰间悬挂着一条镶金玉带，世家公子的气息可以说是扑面而来。
“陆世子，你刚才的话，请恕林某人需要奏明圣上了。”
“宝玉哥哥！”
看到来人，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的李雨师不由惊讶的发出了惊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名为林宝玉，出身于大齐世家韩家。
他的母亲是韩家宋国公的长女，至于父亲原本是上京城的禁军统领，结果北真南下，上京城破，就跟着那三位皇帝一起被关在四帝城里面了。
不过，爹没了，养在外祖父家，倒成了此子机缘。
要知道这韩家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家族。
而他林宝玉的舅舅便是如今的礼部尚书，韩家老人也颇多，一个个门生故吏，姻亲长辈养着。
林宝玉倒是比起韩家那些本家人都来的争气许多。
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正四品的官位，与东海侯爷府结亲，那位侯爷无子，将来爵位据说也要传给他，算是老牌勋贵派系将来的继承人了属于是。
官运恒通登堂入室之余，林宝玉还有修行和专研围棋的精力。
尤其是一手围棋，被称为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上京城的第一人，大齐排行前六的国手。
相比之下，他那一身修为倒是不值得一提。
李雨师这声宝玉哥哥，便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明这人的地位了。
虽然，李雨师这一声顶多算是礼貌多于感情。
而且此刻李雨师看着林宝玉的眼神也颇为奇怪，毕竟这人闯进来的时候未免也古怪了点。
“莫要误会！”
林宝玉身子一正，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本就是刑部派过来调查此案的人，刚才已经到了，但是世子审案按班就理，我就没有进来。
可是这最后的话，林某却是不得不进来了。
我，大齐律法，盗窃军马者死罪！腰斩于市！
世子能放过这些人。
我，林宝玉，不能，大齐刑部同样也不能。”
轰隆隆!
此刻天上的雨水愈发的大了起来。
而陆淳风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丝毫没有恼怒与生气，眼神十分平淡，平淡的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在说话。
密密麻麻的雨珠子，此刻便稀里哗啦的落在了街巷之间。
赌约成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便愈发的硝烟弥漫了起来。
陆淳风当然清楚这小姑娘的心思，但是并不算是多么在意。
毕竟他也只是表明一个态度，只要不要看起来像是在糊弄那个狗日的昏君就行。
不过，姐妹花这种事情确实听着挺刺激的...
“世子，来了！我们恭候世子大驾多时了。”
而就在陆淳风跟李雨师，两个人的气氛已经变得相当沉重的时候，几个人身穿着六品五品的官服跟着一个人从堂内走了出来，抬手行礼。
“在下兵部侍郎陆锦，忝居三品，兵部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还真是丢人啊！”
“哦，这军马案子，跟陆大人有关系。”
陆淳风抬起了自己的眉头，不由颇为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此人胡须修长，眉宇端庄。
陆锦虽然姓陆，却不是书山陆家这般纯粹的读书人家，而是实打实千年世家，若是往江州路去，这一路上大部分都是这陆家的门生。
而江州正是连接远东跟朝廷的地方。
“这如何没有关系，自己直属的手下出了问题，陆某有失察之罪，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陆锦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在下这几日多番努力之下，已然查到了此次军马案的幕后黑手，正是司马监内一位鹰扬将，扯了我们尚书做虎皮，这一次居然犯下如此大错....”
“一位鹰扬将，不过小小六品官员，有本事做出来这么一起大案？
一年两三千，三年近万匹军马，全都是他一个人卖到黑市了。”
李雨师张口怒斥的说道：“你们兵部，不要把外面的人当成傻子看。
要我说这群司马监官员一个都跑不了。”
“....三公主殿下莫要胡说！”
面对李雨师的怒骂，陆锦的脸皮不由微微一紧，盯着李雨师语气温和的说道：“公主殿下虽然是领了洗墨斋的差事。
可是这世子殿下才是现在这军马案子的主办人。
世子殿下，此事是我兵部不对，我陆锦保证，今后定然不会有军马丢失的事情发生。”
“呵呵。”
听到这陆锦的话语，陆淳风不由一声轻笑，他这算是听出来。
这位兵部侍郎先生，是在跟自己做交换呢。
让他拿这个鹰扬将给陛下交差，交了差，他保证兵部以后少动远东的军马。
“陆大人，这急了点啊！”
“...世子殿下说笑了。”
陆锦挤出了一个笑脸，然后说道：“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办事，臣不敢不急啊！”
“那若是我打算继续往下查呢？”
陆淳风声音悠扬，然后说道：“几千匹军马该归属我们远东的军马，就这么算了。”
“下官倒是想要给远东挪借一点军马出来，可是兵部这手头确实紧凑，我总不能拆了东墙补西墙吧？
至于远东的军马...都被那该死鹰扬将卖到黑市了，买的人太多了，实在是没有法子查。”
陆锦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明年我们兵部多给远东补五百匹军马，保证都是上等的军马。”
“那就是没的谈咯！”
陆淳风话音落下，舒展了一个懒腰，慵懒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杀意。
“我能等到明年，那前线将士们能让北真等到明年吗？”
“...”
对于陆淳风的发言，陆锦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然后说道：“世子殿下尽管查，查出来，下官给世子请功。
不过在下还是要告诉世子殿下一些事情，这案子刑部跟洗墨斋都来过了，这鹰扬将已经是最大的成果了。
时候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辞了，这司马监事关天下军马之事，还请世子小心，莫要乱了家国大事。”
言语落下，陆锦转身离开，显得分外从容，只不过袖子下面的双手却是握成了拳头。
“那就劳烦在场的诸位，或者不在场的诸位司马监官员跟本世子到大堂走一趟了。”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诸多司马监官员的脸色也不好看，纷纷冷哼了起来，不由的觉得烦躁。
一声声抱怨之声响起，都是在说着自己工作繁忙，远东军马这案子跟他们无关。
家里面是侯爵出身的王京华，还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在知道这案子是陆淳风审案之后，在场司马监的官员，其实并不是那么害怕。
毕竟这些日子，有的是刑部官员跟洗墨斋的人来查他们，但是都被他们拦住了。
这陆淳风查过案子，会查案子吗？
更别提这案子，案发这么久了，手尾早就被大家收拾的很干净了。
他们甚至胆子还大了点，毕竟这京城里面有的是不想要陆淳风立功的人。
刚才陆锦大人就是其中之一，若是陆淳风真的照着陆锦大人说的报上去，回头就会有另外两个人被抓出来说是军马案的黑手。
堂堂远东世子，收受贿赂，放过贪污远东军马的人，传到远东一定是一件趣事。
这军马案里面，有人是想要发财，有的是其他军队的人想要军马，有人是被上司逼迫着加入，但是更有单纯想要给远东找麻烦的人。
这么一大群人，若是真的揭开来，这朝廷定然要乱了。
看到王京华这般举动，李雨师不由嘴角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她吃这群人的气很久了。
今日看到陆淳风，竟然遭遇很明显比自己还要大上三分的阻力，如何不感觉好笑。
她很好奇，等下陆淳风还要遭遇多少苦头，若是他查不出这案子，又能够给自己什么秘籍。
然而下一秒陆淳风的举动，却让在场几位官员表情微微一变。
只见到陆淳风走到刚才王京华吐唾沫地方附近，直接开口说道：“记录在案。”
听到陆淳风的命令，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几位文书官吏走了出来，其中一人直接拿起笔在纸张上面飞快的落下了文字。
陆淳风轻轻的点过刚才说过话的每个人，然后说道：“记录在案，诸位这惊动了圣人的案子，怎么看着都好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刷刷刷的笔抄声分外的刺耳，瞬间让在场的所有官员闭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能够用鼻子发出冷哼声。
“...我这是最近上了火，陆淳风你不要误会什么了。“
王京华脸色一黑，莫名的感觉一阵心惊。
“记录在案。”
陆淳风双手背负，朝着大堂走去，这司马监的大堂与寻常府衙相差无二，都是左右两排椅子，中间两张太师椅，全都是上好的花坛木打造，甚至散发着阵阵麝香。
横梁之上，甚至还挂着好大一块保家卫国的牌匾。
陆淳风坐到了太师椅上，看着跟着进来然后落座的诸多司马监官员们，脸上不由挂上了一个笑容。
轻轻摆手，陆淳风手中多了一杯热茶。
“诸位，这军马案子，诸位每一位都麻烦说一下，自己知道的事情。”
听到陆淳风的话，在场司马监的官员们，纷纷张口皆想要像是敷衍李雨师那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看着一旁盯着他们在抄写文字，记录的文书却纷纷闭上了嘴巴。
“诸位若是不想回话，这几个问题倒是可以先用点头和摇头回答。”
“知不知道有军马被人私自售卖？”
陆淳风的问题提出来，在场的司马监官员，纷纷闭目养神，颇有一分一个字都不想要说的神态出来。
陆淳风也不着急。
事实上，他既没有打探案子具体情况的打算，也不打算
太浪费时间了，就这么一群人让他们开口把事情交代了，那自然就什么都解决了。
吹着茶杯中的热气，陆淳风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司马监的官员不由纷纷的变了脸色。
接连几个问题，陆淳风问完之后，司马监的人都回答的进退有准备，所有人都咬死了说是那鹰扬将的责任，彼此之间互相帮忙回忆
十几个问题下来，每个人都抄了三四张纸，却是没有问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
“陆世子，问完了。”
王京华也喝了一口茶，颇为厌烦的看着那些纸张，然后说道：“既然问完了我们，不妨该去问那个将军了，看看他认不认怎么说。”
“诸位是把我当傻子吗？”
陆淳风直接开口嘲讽的说道：“我问你们，记这些，主要是因为我大齐有国法，罪犯录文书之时，如有虚报，千字者则罪加一等。
不过，我这人心善，还肯给诸位一个机会，来啊！把诸位官员分开带下去分开审，再问一次这纸上的问题。
这一次着实了问，详细问，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每一个嘴巴都那么硬。”
听到要分开问，王京华的脸色不由的微微产生了变化，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相信司马监的人不会蠢成这个样子，说出什么漏洞来。
盗窃军马这事情要是捅出来，大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背负双手，王京华颇为自信的想要给自己的同僚们带个榜样。
“哦，对了，诸位大人，自己主动站出来最先指认罪犯的那一位，本世子可以保证他被无罪释放，顺便帮他登堂入室。”
陆淳风喝了一口茶，语气颇为轻松。
却是直接运转起了自己体内的真气以及元神，辅助《剑仙诗序》的剑气雷音之法说的话。
此刻就像是那突然在天边闪过的一声惊雷般，让在场众人微微一颤。
王京华猛的回头。
而周围的司马监官员也不由彼此看了一眼，然后下意识的退开了几个步伐。
在场所有人内心不由情绪涌动，十分难以自抑。
陆淳风对于这样子的反应并不奇怪。
毕竟刚才每一次记录在案的话语，对于这些人来说都是一定的精神压力。
此刻自己强大的元神压力更是令到在场没有多少有修为的人，瞬间被引爆了压力。
“带下去！”
陆淳风不打算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这事情也只有四成的机会，让这群人说出来。
若是让这群人彼此沟通，反而会降低这个机会。
就在陆淳风的话音刚落的时候，此刻大堂门外却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此人颇为年轻，肤白唇红，身穿青色书生服，腰间悬挂着一条镶金玉带，世家公子的气息可以说是扑面而来。
“陆世子，你刚才的话，请恕林某人需要奏明圣上了。”
“宝玉哥哥！”
看到来人，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的李雨师不由惊讶的发出了惊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名为林宝玉，出身于大齐世家韩家。
他的母亲是韩家宋国公的长女，至于父亲原本是上京城的禁军统领，结果北真南下，上京城破，就跟着那三位皇帝一起被关在四帝城里面了。
不过，爹没了，养在外祖父家，倒成了此子机缘。
要知道这韩家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家族。
而他林宝玉的舅舅便是如今的礼部尚书，韩家老人也颇多，一个个门生故吏，姻亲长辈养着。
林宝玉倒是比起韩家那些本家人都来的争气许多。
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正四品的官位，与东海侯爷府结亲，那位侯爷无子，将来爵位据说也要传给他，算是老牌勋贵派系将来的继承人了属于是。
官运恒通登堂入室之余，林宝玉还有修行和专研围棋的精力。
尤其是一手围棋，被称为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上京城的第一人，大齐排行前六的国手。
相比之下，他那一身修为倒是不值得一提。
李雨师这声宝玉哥哥，便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明这人的地位了。
虽然，李雨师这一声顶多算是礼貌多于感情。
而且此刻李雨师看着林宝玉的眼神也颇为奇怪，毕竟这人闯进来的时候未免也古怪了点。
“莫要误会！”
林宝玉身子一正，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本就是刑部派过来调查此案的人，刚才已经到了，但是世子审案按班就理，我就没有进来。
可是这最后的话，林某却是不得不进来了。
我，大齐律法，盗窃军马者死罪！腰斩于市！
世子能放过这些人。
我，林宝玉，不能，大齐刑部同样也不能。”
轰隆隆!
此刻天上的雨水愈发的大了起来。
而陆淳风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丝毫没有恼怒与生气，眼神十分平淡，平淡的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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