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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价值

    他感觉四肢开始无力,连椅子扶手都抓不住,同时天旋地转的感觉也翻涌上来,佐助努力抓着扶手,刚才那个人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他揣测了一下,觉得是吐真剂,不会错的,这种感觉,很像当初在大蛇丸那里做过的药剂实验,他们是觉得幻术对他无用,所以才出此下策么,真是可笑至极令人作呕。

    佐助不动声色地把舌尖探到后嚼牙下咬了一口,痛感和嘴里传来的铁锈味让他缓过神,但麻烦的是身体依旧无力,他反感这种无法掌控全局的感觉,连指尖都抬不起来,佐助无力的仰在靠背上,眼前黑暗一片,只能靠听力来辨别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张椅子上有太多人受刑,以至于他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据我了解,你应该已经知道灭族的真相。”伊比喜把手里的注射器放回托盘里,一边说着一边挑选着趁手的刑具,指尖从手术刀到尖头锤依次划过,就像是在精心挑选一件礼物,“有什么要说的么,宇智波。”男人回过头说道:“说出你的想法。”

    佐助抵抗着身体上的无力感,根本没精力去思考这些东西,要用刑尽管来,刑罚又算得了什么,他早就麻木了,佐助紧闭着嘴一声不吭,对方接下来无非就是颠倒黑白,批判他复仇的正义性和合理性,让他自己怀疑自己的坚持,让他认错,让他认输,话不投机半句多,纯属白费口舌,尽管如此佐助还是施舍般的开口,带些同情意味地说道:“你们不怕么。”

    “我们怕什么。”伊比喜直觉佐助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还是选择让佐助继续说下去,他倒要听听对方会说什么。

    “在某天成为下一个“宇智波”。”仿佛是一条预言或者说是诅咒,少年磁性低沉的声音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带着一丝察觉不出来的笑意,他缓缓环视四周,似乎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的。

    有人反驳道:“我们又不会像宇智波那样意图谋……”反字还没说出来,就咽回了嘴里,因为他忽然想到宇智波一开始也没想谋反,历史由胜利者书写,真假黑白旁人谁又能知道,追溯到最初木叶的诞生也有宇智波的一份力,如果连当初参与建村的一族都可以轻易的抛弃,未免不让人多想,当初只知宇智波是宇智波鼬所灭,谁知道是木叶下的手,若非参与对宇智波佐助的拷问,大家还都蒙在鼓里,就这样全部的人也签了保密协议,不可外传对宇智波佐助的所有拷问内容,在场的人也都是出自木叶那些家族的人,佐助的话着实恶心了人一把,让人心里有点不舒服,噎在嗓子里上不去又下不来,但是他们也非常自信自己的家族不会重蹈宇智波的覆辙,宇智波被灭纯属他们野心太大,还想当火影。

    “宇智波佐助,你为什么会觉得会出现下一个“宇智波”,你有什么自信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伊比喜一边说一边瞪了开口说话的那个成员一眼,对方显然是陷入了宇智波佐助的语言陷阱,当然他更意外吐真剂居然对宇智波佐助没有发挥作用,或者说没有发挥它本应该的作用,让他无法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或许应该在别的方向加一把劲。

    “被特殊对待的只有你们宇智波一族。”伊比喜看着佐助再次沉默的神情,决定趁热打铁,他话头一转道:“真的,宇智波佐助你知道么。”

    “你想说什么。”少年面无表情,不为那些话所打动,伊比喜抬起手指向慰灵碑所在的方位,嘲笑地说道:“就在那,为木叶灭了宇智波全族的你哥哥,宇智波鼬上不了慰灵碑,被你宇智波佐助杀害的志村团藏长老却可以,从此日日被后人敬仰,这便是正义,生命的价值是不一样的,懂吗?你真应该去看看,好好体会一下。”你宇智波一族的命就是没木叶重要,你再折腾都没用,成王败寇,木叶永远也不会向失败者道歉。

    这些难道佐助不懂么,实际上他清楚得很,清楚到,一想到就恨不得用须佐能乎碾碎木叶的每一寸土地,用天照吞啸所有笑着走在沾满宇智波血泪和痛苦的道路上还不自知愚昧的木叶群众,用鲜血去洗净宇智波所遭受的冤屈和屈辱,以德报怨?何以以德报怨?亲者痛恨者快,这种事他做不到,佐助明白伊比喜是在试图激怒他,他怎么会生气,他要好好活着,少年嘴角微咧,他要亲眼看着这个欺世盗名的伪善之地是怎么覆灭的。

    “我无罪。”他一字一字地向伊比喜说着,其实对方无非就是想让佐助“承认错误”,佐助服个软就可以骗过对方,但是佐助不想,他宁愿死,也不屑于承认那荒唐的“正义”,他究竟何罪之有,宇智波又何罪之有。

    “木叶说你有罪,你便是有罪。”伊比喜挽起袖子,看来非得用点手段了,把一个高傲的宇智波作贱成一个会对木叶鞠躬尽瘁的工具人,想想就有意思。

    他对宇智波佐助用了刑,那些刑具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每当他拽着少年墨色的头发把头按进放满冰水的水盆里,伊比喜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因为痛苦而不自然产生的颤栗,被捆在椅子上的手不停地挣扎着,他数着时间,在对方窒息的前一秒,把少年从水中拽出来,看似仁慈的开口道:“你知道的,怎么能让痛苦结束。”

    “宇智波佐助,生命很脆弱。”伊比喜轻轻地擦去对方脸上的水迹,全身都是伤口唯独这张脸他手下留情了,少年从鼻子和嘴里呛出大量的冰凉液体,冷水呛进气管里让呼吸都作痛,佐助缓了几秒,暗道木叶的审讯手段也不过如此,他本不会露出这种脆弱神态,奈何身体条件反射和吐真剂的副作用…此时,他声音沙哑的仿佛砂纸摩擦木头,他对伊比喜说:“你靠过来…”

    伊比喜附耳过来,把耳朵靠向少年的嘴边,他听到对方开口说道:“下次灭族时记得杀干净一点。”佐助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这笑意在加深,末了又加上了一个后缀“火之意志继承者们。”下一秒,他对着伊比喜的耳朵重重的咬下去,就像是在撕咬一块肉干,伊比喜大力推开佐助,他揉了揉血肉模糊的耳朵,表情狰狞啐了口吐沫在地上,一只手掐着少年的脖子,非常用力地扇了一个看得出是报复行为的耳光,少年一边的脸颊红肿起来,鼻子也流血了,他发丝凌乱,嘴角带着疯狂的笑意。

    “你怒了?你生气了。”佐助有些嘲笑的对伊比喜说道:“还是被我说中了。”伊比喜坐在远处一旁被其他审讯人员帮忙包扎着伤口,宇智波佐助出乎他想象得难对付。

    但是,这是在木叶。

    他们对宇智波佐助这个叛忍做什么都有无可争辩的“正义”,绝对的“正义”。

    伊比喜想,他需要挫一挫宇智波的嚣张气焰,把对方那可笑的自尊踩进泥土里,同时狠狠的羞辱一下对方那身为宇智波的高傲,似乎想到了什么,伊比喜指使两个下属上前,“听闻宇智波都是天才,不如让我们领教领教,两个上忍对一个宇智波,应该不过分吧。”男人狞笑着说。

    另一边的山中家。

    井野刚从刚才的梦中惊醒过来,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她有些虚脱的抬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闹钟,现在不过是夜里三点,一阵风从开着一条缝的窗户吹进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井野有些茫然的下床关上了窗户,看着窗外高空的月色,心中隐隐不安,很奇怪,这是她唯一一次,也是第一次梦见宇智波佐助。

    在床上辗转反侧片刻后,井野认命地穿上衣服下了床,偷偷来到父亲的书房,自从四战战场上父亲牺牲后,母亲害怕触景伤情,这间书房就一直由她来打扫,失去亲人不悲伤是假的,何况还是她的父亲,井野神色悲伤,但是在这间书房里会让她能更平静的去想一些事情,从小到大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她都爱跑来这里,因为会有父亲来和她排忧解难,但是现在她必须自己一个人来面对一些事情了,这就是所谓的成长么。

    给书房桌子上的百合花添上了水,井野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有些出神,宇智波佐助那些行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如果可以看到当年关于宇智波灭族的卷宗就好了,这么想着,少女一时兴起,起身走向满面墙的书柜,随手拿出一本书,被她拿到的书是一本山中族族史,从纸的氧化状态来看,应该是从她的祖先来到木叶时就开始撰写了,传到她父亲这一代已经让这本书厚的像砖头了,井野扶额无奈地笑着翻开起来,虽说是族史,但是更像是木叶编年史,井野对其中频繁出现的宇智波一族格外敏感,一时看入了迷。

    “原来木叶是千手和宇智波共同建立的…”井野微微侧目,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拿起桌子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梨子汁喝了一口,奇怪,忍校可没告诉过她们这些,结果从二代目时期,宇智波一族就再难上前一步,止步于警卫部了,井野叹了口气,现在看来,相比于山中一族的家族企业,花店和商业来说,宇智波的警卫部确实说得上有执法权的暴力机构了,但是树大招风,这样的机构会让人害怕,令人憎恶,哪怕宇智波确实在秉公执法,这种害怕会从警卫队这份职业蔓延到种族上,而木叶警卫队只有宇智波,她不能够理解二代目的做法,明面上为了安抚当时族长叛村群龙无首的宇智波,实际上是断了宇智波向上走的道路,被大家认同才能当火影,而宇智波干的恰恰是得罪人的工作,她不能忽视的是……木叶本身就是千手和宇智波共同创建的,和他们这些后来的家族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局外人,井野也领略到了政治的黑暗。

    她不是很懂政治,也不敢妄议二代目火影大人的做法,她只是想通过这些沉重的东西构建成桥梁,可以到达真相的那一端,虽然宇智波一族早已不在,但是至少还有宇智波佐助,看到这里,井野的心情也开始沉重了起来,她闭上双眼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的思绪放空,用干花书签做好标记,等哪天有勇气,她会继续看下去,但现如今这些历史知识的“新领域”给她的冲击还蛮大的。

    她为什么要看这些,她为什么要接受纲手大人的命令,她为什么要去往并抵达一个几乎被判了死刑的叛忍身边,她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忧情思爱的普通木叶女生……为什么她还是喜欢宇智波佐助。

    被拷着手铐和脚链,查克拉尽失的佐助,需要和两个拷问部上忍成员对打,结果是可以预料的,他难以抵挡对方的攻击,仅有的体术没有查克拉支撑,和枷锁的限制,也变得毫无攻击力,他现在宛如一个普通人。

    “宇智波佐助。”

    两个人殴打完佐助还不解气,照着少年的肚子猛踹一脚,少年躺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却也闷声不吭,又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就如同把少年当做一条狗来对待,佐助他甚至可以闻见那粘在鞋底的腥臭土味,这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一切,这些是他必须经历的一切,起码比起他的族人们,他现在还活着,而活着才能完成他最后的目的,他甚至已经不恨了,就如同神明漠视渺小的人类在祂头上作恶,因为天罚已经准备好了降临的序幕。

    “想活下去,就乖乖听话,做一条对木叶来说有用的“狗”。”其中一名拷问部成员嘲笑地说道:“这么不识好歹,你就不能学学你哥么?来,汪。”宇智波佐助和木叶的英雄一起拯救了忍界?谁在乎这件事,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挑起忍界大战的不就是你们宇智波么?为什么宇智波鼬当初不杀的干净一点,害得团藏长老不幸牺牲,宇智波果然靠不住。

    这次审讯的时间格外的长,早上才把佐助送回地牢,犹如拖一具尸体一般地把他扔回监狱里,佐助呼了口气,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抹掉脸上沾上的污渍,面无表情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这次审讯毫无结果,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在等,他在赌一个人的耐心,他在赌他的“剩余价值”。

    伊比喜也在火影办公室向纲手报告了宇智波佐助拒不认罪,听完后,纲手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她本就没打算靠那些小打小闹来驯服宇智波佐助,但总得走个过程。

    “辛苦你了,伊比喜队长。”纲手注意到伊比喜的一边耳朵被包扎了,想必是被那宇智波佐助咬伤的。

    “吾之荣誉即忠诚!”伊比喜义正词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