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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纲手开门见山,她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决定要收编对方成为木叶的战力,就直截了当地谈一场合作,说完她就抬眸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最后的宇智波。

    少年站在长案后,容貌俊秀,身材修长,虽然穿着囚衣,但却丝毫掩盖不住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力更是不俗,细数下来战绩果果远超木叶同期们,更何况他还年轻,能为木叶效力许多年,这个宇智波佐助或许有资格成为暗部部长,纲手不禁遗憾起来,若不是叛忍身份,加之意图摧毁木叶的前科,也许可以成为她的得力助手,不过也不可惜,现在也可以做一件趁手工具,用起来还更无负担。

    “赎罪?”佐助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我的父母,我的一族皆被木叶屠杀殆尽,现在你们却说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不觉得可笑吗?还是你们觉得我会感激你们,感谢你们的恩惠。

    “原来你是在在意这件事啊。”纲手惺惺作态地说道:“档案我也看过了,那是宇智波鼬亲自动的手,我们木叶没有一个忍者和暗部参与进去,这中间恐怕有什么误会。”虽然语气和善,但纲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是你们宇智波的内斗,和木叶没关系。可谓是阴毒至极。

    如果只是愚蠢麻木,不知情的木叶人这么想,尚且可以饶过,但知道真相的木叶高层怎么敢用这种借口搪塞他。宇智波佐助听后不怒反笑,道:“如何误会?”是你纲手自己这么想,还是说你们这些木叶高层都是这么认为的?又或者整个木叶,都是这么觉得的。

    “三代目火影并没有签署下达过灭族任务,是宇智波鼬自己要这么做的,当年宇智波被灭族,我们木叶也很惊讶。”纲手说得有理有据。“佐助,你被那个面具男编造的假象蒙蔽了。”

    原来当时为了不留痕迹,猿飞蒜山只下达了口头命令,哪来的任务卷轴,纲手也是继位后从长老团那里知道了事情的详细头尾,这才是真正的毁尸灭迹,受害者在难追寻真相。

    纲手打定主意将一切推给误会,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一场名为‘木叶原谅并接纳被误会蒙蔽的宇智波叛忍’的戏码被纲手演绎的淋漓尽致,她全然不提木叶是怎么把宇智波一族赶进木叶警卫部,又是怎么高压压迫和种族隔离宇智波,最后又是怎么运用以眼还眼这样阴毒的计策,将宇智波一族赶尽杀绝。

    “斯人已逝,你要学会向前看。”纲手冠冕堂皇地说着,一边暗示道:“如果你愿意回归木叶的怀抱,我们木叶愿意赦免你杀死团藏长老的罪行。你若不顺从,就是背叛木叶,是死罪。”一副恐吓的语气,似乎想借此压下佐助的势头。

    全然是胡说八道,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佐助并未表露太多的表情,他淡淡道:“团藏罪有应得罢了。”说到此处,佐助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他又回想起那一胳膊滴溜打转的写轮眼,以及右眼的那颗止水堂哥的万花筒写轮眼,那些都是他无缘得见的亲族的眼睛。

    “我倒想问问五代目火影,团藏那一胳膊的写轮眼是怎么回事。”佐助语气中充满了诛心地质问:“那日我诛杀团藏时,发现他右臂的绷带下藏满了写轮眼,那胳膊上移植的写轮眼全部是由三勾玉写轮眼组成,足足有十余只。”灭族之前宇智波一族开眼的人尚且稀少,如此数量的写轮眼只有警卫部成员可以凑齐。

    “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团藏身上,当初你们木叶究竟有没有好好安葬宇智波一族的尸骨。”还是说已经另有他用了。最后这句话佐助没有说出来,但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这是佐助最不愿的猜想,但也是最无可争辩的事实,当年他被鼬月读后昏迷不醒,无缘得见被木叶‘匆匆’下葬的血亲们的尸骨,或许在年幼无知的他暗自神伤时,他的血亲们正孤零零的躺在木叶某台冰冷的手术台上,被人解剖研究,而这个想法在佐助第一次看见团藏身上的写轮眼时就已成型,为什么团藏会宇智波一族的秘术伊邪纳岐,想必是在做过详细的实验并且有式术卷轴来参考,可笑当初连他一个正统的宇智波末裔都不知道有这个禁术。

    灭族之夜,同去向不明的族人尸骨一起消失的,还有宇智波一族海量的忍术卷轴,要知道除了家族内部忍术,写轮眼的copy功能让宇智波一族积攒了诸多全世界各地的各类忍术,要不是宇智波一族被灭,copy忍者这个称呼根本轮不到旗木卡卡西来叫。

    但在灭族之后佐助根本找不到这些东西,不然怎么可能到成为下忍也只会一个最基础的c级忍术豪火球,这还是父亲当时教他的,导致他差点提前夭折在波之国。一切都有迹可循,就像草蛇灰线一般串联起来,那些曾被年幼无知的他忽略的诸多细节。

    佐助想,木叶在这场屠杀里从未下场,但坐享其成得到了全部成果,政权稳定,写轮眼和海量的忍术卷轴,宇智波族人的尸骨以及明面上除了叛忍鼬以外,世界上最后一股宇智波的血脉。他不禁想给木叶拍手,真是高明又阴毒的手段,宇智波一族不是败给了木叶,而是败给了心底的人性,而没人性没底线确实会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木叶的其他人也得了好处,各大家族各自分配掉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蛋糕,至于木叶村民,没有警卫部的监管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你看,在分食宇智波的这场盛宴里,大家都一脸开心满足地吃得膘肥体壮。

    佐助一连串的质问,让纲手脸色微变,但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说道:“宇智波佐助,团藏长老尸骨无存,单凭你口说无凭,凡事要讲证据,况且就算如你所说,你怎么就能确定那真的是宇智波一族的眼睛?”

    不愧是当火影的,说话滴水不漏,还能从偏角旮旯里找到能倒打一耙的东西,佐助确实没有证据,因为当初的目击者只有带土和香燐,带土身死,香燐不知所踪,团藏的尸体也不知道被带土藏在了哪里,现如今就连木叶也只给团藏立了衣冠冢,上了慰灵碑。

    不过谁又能拿这个开玩笑,简直是戳着佐助的痛处在狡辩。

    “团藏和大蛇丸有所合作,是实验品也说不定呀。”纲手面慈心黑,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佐助听后沉默了两秒,忽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继而说道:“既然火影如此坚定,不如开棺验尸,还团藏长老一个‘清白’,如何。”另一个方案,那就是去宇智波家族墓地里开棺验尸,但纲手恰恰知道木叶‘肚子里真的有两碗粉’,真的干了脏事,万一开棺之后不只眼睛少了,其他部分也残缺不全怎么办?佐助赌纲手不敢开棺。

    眼见话要聊崩,纲手改了口风道:“不过……这件事先暂且搁置,等你出狱之后再说吧,毕竟你也受到惩罚了。”一种政客的圆滑。

    两人第一次言语交锋,以佐助的胜利为结局。

    佐助也不在乎那些虚,既然纲手都这样说了,他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道:“五代目火影,你费了那么多心血,今天找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带了些意味深长的尾音。

    尽管没有达成目的,纲手闻言,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她说:“宇智波佐助,我想跟你谈笔交易,我想你也需要帮助。”

    佐助闻言,眉头轻挑,大致猜出了纲手要说什么,毕竟对方已经铺垫了那么多。

    纲手接着说道:“我会放你出来,但你要在鸣人成为火影时,为他做事,成为他的助力。”纲手说完,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佐助。

    宇智波佐助会同意吗?这可是笔双赢的买卖。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要付出的代价不仅仅于此吧。”黑发少年嘴唇微启,似笑非笑,看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纲手说了半天也说累了,她向后仰去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亮棕色的眸子望着瓷杯里浅褐色的清澈茶面,她说:“当然,想要自由就会付出一些代价。”

    “放心,只是一些无害的保险装置,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纲手笑道:“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木叶的忍者,是不会允许一些有威胁的人留在我们木叶村里。”纲手说得轻描淡写,见佐助没什么大反应,随即又道:“以及,你要立下言灵之誓,以自身性命担保,承诺有生之年不亲手伤害木叶任何一人。”她信不过宇智波佐助,所以想用这样一份言灵契约绑住他。

    佐助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所谓的‘保险装置’到底是什么,无外乎是各种复杂难破的咒印,如同亲自戴上镣铐,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到木叶手上,但这些对于佐助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只要他想,日后想办法可以破除,反倒是那个言灵…比较棘手,稍有不慎就会反噬,不过,佐助没有表现出来。

    少年沉默了良久,就在纲手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对方抬起头,缓缓吐出来两个字:“成交。”带着一股不回头的坚定。

    纲手终于露出欣赏的表情,尘埃落定地松了一口气。多日的操作,终于有了结果,这样…她也能安心退位了。

    “宇智波,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后来不知道两人又说了什么,等被暗部带领着的佐助再从火影办公楼里出来的时候,天幕已见曙后孤星,虽然眼睛被封印视力,但初晨带着朝露气息的微风吹过鬓角,让佐助知道这条路终究会越走越亮的,直至最终的夜幕降临。

    再有几个小时他就能出狱了,只消再静等片刻。

    连暗部都对他客气了许多,放慢了脚步让他能跟上,等佐助回到地牢后,他发现他那张薄薄的木板床已经铺上了温暖软和的棉花垫子,不知是纲手吩咐,还是狱卒讨好迎合。佐助什么都没说,接受了这份‘好意’,他坐在床上沉默地消化着这几个小时的信息。

    好消息,他可以出狱了,坏消息,目前他无可用的帮手,好消息,木叶施加的咒术,日后可以破解,坏消息,言灵很难处理。

    前途不明,终归好坏都有,佐助神色不明地叹了口气,他闭上眼睛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平复着心绪,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忽然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动,是狱门被打开的声音,佐助挑眉转过头,这个时间似乎不可能是纲手派人过来,那大概只有一种可能了。

    果然一股闻惯了的淡淡花香由远至近。

    佐助知道是井野进来了,他没说话,等待着对方开口。说起来,自己能这么快能出狱,某种程度上还是要感谢对方的。

    “我想跟你聊聊。”井野看着佐助,眼睛里有些许泪光闪烁,昨天回去后,她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她想听对方亲口告诉她答案。

    “你想聊什么。”佐助语气平静地问道,他隐约间觉察到对方情绪不对。

    井野走到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敢直视对方,因为她怕自己的泪水掉落下来,但她还是坚持着说了出来,她说:“……关于宇智波一族被灭一案。”

    佐助闻言,顿了一下,神色不改道:“如众人所说,那是叛忍宇智波鼬所为,这个你应该知道。”不知井野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这件事距离被人知晓还为时尚早,佐助也并不打算让其余人知道了。今时不同往日,想在木叶蛰伏下去,还是少提这件事为好。

    “如果这个是真相,那你为什么会……”井野说到这儿,哽咽住了,她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她想知道的东西已经很明显了,佐助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攻击木叶。几乎那个答案马上要脱口而出。

    “叛忍想做什么没有道理,就像鼬灭族,就像我想摧毁木叶。”佐助平淡地回了一句。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井野眉眼低垂道:“我是山中一族里的佼佼者,在感知情绪波动上……佐助,你骗不过我。”佐助,你看,你明明不那么想。

    这次佐助没有回答。

    心里思索着,看来日后要提防一下山中一族的人。

    气氛一时间凝重了起来,眼看着井野一副不得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模样,感觉到问题的棘手,佐助沉默了一会儿,他坐在床上微微抬起胳膊向井野招了招手,示意对方靠过来,井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过去,表情倔强地在佐助的面前站定,佐助向上探来左手,其他手指扣起,食指和中指微弯并拢,出乎意料地轻轻戳了一下井野的额头。

    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两秒,才缓慢收回。

    “井野,谢谢你。”

    在井野惊讶的眼神中,少年嘴角缓缓向上勾起,露出了一个恍若隔世,如同十二岁时一般的笑容,他说:“下一次吧,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