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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奇袭襄阳!两手准备

    徐垚没有接乡兵头领的话。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知县回县衙去自尽了吧?

    好在这时,打着“崋”字与“豫楚兴华大元帅”大旗的贼军派来了一骑手,在护城河前喊话。

    “泌阳军民听着,俺们是豫楚兴华大元帅所领崋部义军,吊民伐罪而来。

    尔等若献城投降,俺们义军入城不伤一人。若据城顽抗,便休怪俺们不客气了!”

    此时还没有大明官员直接献城投降反贼的先例,更别说来人这番话并无太大压迫力。

    人家逼人开门投献,动辄以屠城威胁。

    你一个“不客气”能吓得着谁?

    真正让徐垚等人感到压迫的,反倒是义军精良的装备,严整的军阵,以及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的几十门大炮。

    因此徐垚默默看着,毫无表示。

    骑手撤走。

    很快崋部义军开炮轰击城头,并在火炮协助下开始攻城。

    这次义军没有往城中派内应。

    但正如知县余光敬所说,泌阳县城不大,城墙高不过一丈三尺。

    倒是护城河因与泌水相连,宽达三丈。

    刘升有意让亲卫军及第五团增加攻城经验,便分三面同时攻城。

    除了骁骑营,依旧是不留预备部队。

    泌阳只有千余乡兵,但部分驻守基础关城要津,此时留在城中的只有六百。

    再加上知县不在,也没发动百姓一起守城(缺钱少粮,苛待百姓,发动不了),仅靠典史徐垚一人根本难以支撑。

    又因乡兵被火炮压制得厉害。

    不过半个小时,刘升亲自督战的北城门便先被攻破。

    不过半小时,义军汹涌入城。

    典史徐垚兵败被俘,知县余光敬在县衙悬梁自尽。

    入城后,刘升祭出老一套招式。

    通过先行潜入城中的讯风营谍探打听到的消息,抄缴了四家民愤较大的大户。

    然后让预备留守此处的两哨常备军军官负责公审这四家大户中的罪人。

    这次是汝阳模式下的公审。

    通过讯风营谍探搜集的证据,以及从县衙胥吏口中审问出的口供,让受害者信真正参与到审判中。

    以此激发城中平民百姓的同理心,以及对崋部义军的认可。

    随后再将县衙中作恶多端的吏书、衙役,也拎出来公审,以解民愤,继续为义军拉拢平民百姓之心。

    然后再将抄缴自四家大户的钱粮拿出一部分,赈济城内外贫苦百姓以及难民。

    从这些人中招募青壮,编练至少一个营的民勇,用来协助守城。

    因为泌阳是刘升奇袭襄阳后首选退路上的城池,必须掌握在义军手里。

    从公审到编练民勇,至少也需要个七八天。

    刘升还想赶在张献忠前破襄阳,自然不会在此耽搁。

    因此破泌阳后,义军只休息了一日,便在正月十九日早上出发了。

    刘升选泌阳、唐县这条路,而非过桐柏县,是因为这条路都是平原,还有泌水与汉水相通,即后世的泌阳河、唐河、唐白河。

    如今大雪已经消融,河面也早已开冻,水位大涨。

    义军将士及粮草、辎重都可以乘船沿河而下。

    行军是又快又舒服!

    泌阳到唐县不足百里。

    刘升带着义军当天上午便赶到,下午直接攻城。

    唐县县城要比泌阳高大一些,却也高大得有限。

    最重要的是,唐县知县王辅弼属于类似舞阳知县潘弘一样的酷吏,为了崔征税赋,早已丧失民心。

    再加上义军来得太急,他根本没足够的时间发动民众守城。

    这时代很多城池都需要发动民众协助守城,才能坚守。

    仅靠官府掌控的兵马,往往捉襟见肘。

    如唐县,处在土寇四起的特殊时期,城内乡兵加衙役也不过八百来人而已。

    王辅弼为了守住城池,执刀在城头奋战,身先士卒。

    开始确实给义军造成了一点麻烦。

    但很快王辅弼便被一发开花弹波及,当场毙命。

    唐县也就此被义军攻破,全程没超过一小时。

    下午,义军便展开公审大户、放粮赈济、招募民勇之事。

    次日,留下两哨常备军后,刘升带着剩余兵马继续沿泌水(唐河)顺流而下。

    这次却是用两日时间,顺泌水飙进一百五六十里,实际走了两百余里水路。

    到了后世唐河与白河交汇处的双沟镇才停下。

    此时自然是没有双沟镇的,却有一个称作“附里”的集市,并且设有巡检司。

    此处也算是一要津,被义军轻易拿下。

    之后,刘升让义军利用沿路搜集来的船只,伪装成商船队,由唐白河入汉水。

    好在义军人数不多,不过五千余人。

    沿途搜集的本就是各种民船,再加上从泌阳、唐县抄缴的一些粮食等物资,伪装成商船还是很容易的。

    刘升为了实现奇袭襄阳的想法,去年便让讯风营往这一路上派遣谍探,搜集各种有用情报。

    这一路上固然有大明官府设立的关卡,但大多是为了征收关税厘金的。

    负责办理这类肥差的,几乎都是贪官污吏。只要多交钱贿赂,根本不会仔细搜查船只。

    甚至连公然贩卖违禁商品的商船,都可以靠着贿赂肆意航行。

    就这样,义军伪装成多个商船队,由唐白河进入汉水后,向东南轻易过了襄阳附近的江面。

    刘升这么做其实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实际上襄阳城在樊城关对面,汉水在这里拐了个大弯儿,又因唐白河汇入,冲击出了一个半月形的洲岛(鱼梁洲)。

    义军船队入汉水后,走的是东边,离襄阳城最近时直线距离也有十几里。

    若是襄阳守军知道北边可能出现敌人,有意防范的情况下,应该会在江边设立观察哨乃至烽火台。

    然而并没有。

    乍看不可思议,细想却理所当然。

    因为湖广官军大部分也都掉入四川围剿张献忠、罗汝才等流寇了。

    且此时在襄阳守军的认知中,至多知道李自成在河洛、汝宁府出了个“刘贼”、张献忠等流寇主力在四川。

    兵力不足,又不知道被敌人盯上了,自然没什么防备。

    所以,义军就这样伪装成商船队悄然过了襄阳东边的江面,在下游后世的余家湖一带渡过汉水。

    随后刘升也没打出“豫楚兴华大元帅”的旗帜,而是伪装成官军。

    后续路程中并无明军驻守的关隘,刘升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误导一路上的百姓,避免多有管闲事的向襄阳那边通风报信。

    以百姓的见识,崋部义军超高的披甲率以及较为严整的行军队伍,便是官军的最好证明。

    并且还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官军。

    因为义军他不像其他官军那样劫掠沿途村落。

    不过,再纪律严明的官军,百姓们也是不敢靠近观望的。

    于是义军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绕过了扁山南段,过了尹集。

    刘升原本是想在官道(后世卧龙路)两边山中寻个山谷,扎营暂且隐蔽的。

    却不想居然在扁山与虎头山之间,寻着一个匪寨。

    这里离襄阳城不过十几里地,居然有个不小的匪寨,也是稀奇。

    但想想这是明末,刘升又释然了。

    明末可不止河南土寇四起,其他地方贼匪同样猖獗。

    真的是匪如发,剿之不尽!

    义军不客气地占据了这个位置相当不错的山寨,将里面的贼匪或抓或杀,没放跑一个。

    攻占这个山寨的当天晚上,马金水就带着三名讯风营谍探过来见他。

    这三人都是提早潜入襄阳城中探查明军守备虚实的。

    “参见大帅!”

    刘升点点头,便直问:“襄阳城中如今有多少兵马?防备如何?”

    三人中为首的一个抱拳道:“大概有营兵三千余,乡兵两千多。

    大多数营兵应该都是新募不久,战斗力甚至不如乡兵。

    至于城防,并不严密,甚至可以说松弛得很。

    城门每日都会照常开放,百姓进城要交门税,并不会搜身。

    只有用担子、车辆等装了货物的,才需要接受盘查。但若能贿赂守门卒,盘查便只做个样子。”

    听见这话,刘升露出笑容,对奇袭襄阳的事算是心里有底了。

    次日,他先将骁骑营撒出去当探马。

    然后便让胜捷营伪装成商旅、行人等,尝试潜入襄阳城。

    他这是在做两手准备。

    明末,一个绕不开的名将就是李定国。

    而李定国早期成名战,就是伪装成官军信差,以二十几骑潜入襄阳城中,为内应配合张献忠部主力攻破了襄阳。

    因为喜欢看明末小说,刘升恰好记得这个事。

    所以,他就想看看,能不能学李定国截杀官军信差。

    若能伪装成信差,便可让十几二十人携带兵器、盔甲、马匹进城。

    不像胜捷营亲卫,除了带上两个伪装好的手榴弹,只能赤手空拳地进城。

    便是进城后买兵刃,也得小心,且至多买短刀。

    长兵刃即便大明官府不禁止买卖,买了后也会招惹怀疑。

    况且胜捷营亲卫可不是潜入一二十人,而是尽可能的多潜入。若是上百人都买兵刃,遭到怀疑的可能就更大了。

    一般来讲,至多只有作为前锋的几十人购买兵刃。

    这种情况下,若能多出十几精骑,内应攻城便更加容易。

    当然,若城内情况不利于义军,刘升也允许胜捷营亲卫们通过放火的方式制造内乱,以此为义军攻破襄阳创造机会。

    ···

    襄阳府,南漳县境内。

    一座上千人的村寨在夜色里化作一片火光。

    火光边缘男子的痛嚎、女子的惨叫此起彼伏,交织一片。

    张定国皱着眉头看了那边一眼,却没说什么。

    他带着几个亲随,经过好几道盘查,才进入张献忠的中军大帐。

    张献忠并非是防备他这个养子,而是习惯于防范所有人,尤其是手下带兵将领。

    中军大帐颇大,分前后两部分。

    张定国进来后,并没有瞧见张献忠人,却听见后帐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叫声。

    他了解张献忠习惯,便耐心等待着。

    不多时,女人的哭声终于停了。

    张献忠这才披着袍子、敞着胸怀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