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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唯三爷马首是瞻

    斩杀副堂主后,顾三玄不愿多造杀孽,便立刻高声道:“首恶既除,余者不论。从此之后,诸位皆是我青木堂好汉,是我酆都忠臣!”

    说罢,顾三玄手中微微用力,那一沓信件立刻变成了一片碎屑如雪。

    没了证据,自然也就没了指控,顾三玄烧毁信件,盼望着能以此化解其他教众的戒心。

    这招还算还用,虽然有几人还是有些心有疑惧,偷偷溜之大吉。

    但顾三玄仍旧清楚地看到,不少教众在他焚毁信件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而身着五彩衣的司徒镇,就是这其中之一。

    挟着斩杀副堂主的威势,和当众焚信的恩信,顾三玄在众人惊慌失措的陪伴下,进入了青木堂的驻地。

    “说一说吧,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顾三玄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聚义厅”的“头把交椅”上,一边擦拭着手指上的血迹,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青木堂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第一个站出来回答顾三玄的问题。

    青木堂的这间“聚义厅”开间阔大,屋宇高耸。

    顾三玄背后挂着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太一的画像。

    与他处不同的是,这副画上,太一神的脚下有一条污浊的河流,绕着一双赤足似无穷无尽地缓缓流淌。

    除了河流略带神韵外,整张画,从画技到装裱,无不粗疏简陋。

    屁股下的花梨太师椅却是精致得很,屏背镂空,扶手嵌玉,椅面上铺着一张崭新的虎皮,毛色蹭亮。

    堂下左右各自列了两排,顾三玄粗看一下,差不多有三十把交椅。

    顾三玄将整个人瘫在虎皮座椅里,舒服至极。

    但堂下其他酆都教众却不敢像顾三玄这般随意,甚至连坐都不敢坐。

    顾三玄一发问,偌大的聚义厅内,回应他的竟然是长久的沉默。

    眼看着顾三玄脸色越发难看,司徒镇作为被前去迎接新堂主的人,被推到了前面。

    无奈之下,司徒镇躬身垂手,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堂主想了解哪方面的事情?”

    顾三玄砸了咂嘴,说道:“就先说说青木堂现在的状况吧。”

    不料,顾三玄这话刚出口,司徒镇立刻嚎哭起来:“堂主,我们过得苦啊。”

    一边哭,一边去抱顾三玄的大腿,将走狗作派演了个十足像。

    “好好说话。”顾三玄急忙制止了对方的表演。

    之后,在司徒镇夸张的介绍和众人添油加醋的补充中,顾三玄终于大致了解了青木堂现在的状况。

    作为天下左道强支的酆都,管理机构一共就三阶。

    最高管理机构就是总坛,直接对阎主负责。

    总坛之下,则有三四十个堂口,堂主由总坛颁令任命。

    堂主下面则是香主,算是最低一层的管理者了。

    身着五彩衣的司徒镇,就是酆都众多不起眼的香主中的其中一个。

    偏平的机构,让酆都的扩张极为迅速,这也致使各个堂口良莠不齐,甚至各自为政。

    之前的青木堂,乃是是总坛之下最强的那批堂口之一。

    但在早些年的时候,前任堂主被道极观镇杀,后任堂主却迟迟没能赴任,这让青木堂的开始每况愈下。

    酆都通过广设堂口,来野蛮地扩张势力,但各个堂口扩张的对象除了对外敌,还有对内的残酷血腥的兼并。

    而没了堂主主持和撑腰的青木堂,自然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大肥肉。

    后来有了副堂主的加入,这才让青木堂在内外交攻的情势下,勉力支撑下来。

    不过司徒镇明里暗里都在向顾三玄暗示,前面几任的堂主之死,跟副堂主脱不开关系。

    这一点顾三玄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酆都的堂主都是总坛派遣过来的空降兵,而副堂主在堂内经营日久,早将青木堂当做了自己的私产,他怎会轻易容许别人染指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也正因为如此,副堂主才对顾三玄充满敌意。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这般急躁,他完全可以跟自己充分接触后,对自己有所了解之后再动作啊。

    不过,现在他人都已经死了,顾三玄也就没了探究其想法的动力了。

    听过了司徒镇对组织的大致了介绍,顾三玄又问道:“堂口里的运营费用从哪来?是总坛下发,还是自己想办法。”

    任何组织想要妥善的运行,都离不开资金的支持,后勤财政才是一些组织的基石,这也是顾三玄最关心的问题。

    司徒镇虽然嫌顾三玄用词很拗口,但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每个堂口都只能靠自己赚钱,每个堂口的财路不同,之前青木堂一直靠收信众的香火钱。而且,每年还要上交总坛一笔钱。”

    这不就是割韭菜吗?

    下面割老百姓的韭菜,总坛割堂口的韭菜。

    “那总坛给堂口的支持有哪些?”

    “就是可以让我们借一借酆都的名号,如果将来遇到麻烦,可以报酆都的名字,说不定对方一听名号就会被吓退的。”

    搞了半天,就是个加盟的。总坛出品牌,分堂口给加盟费。

    “如果报酆都的名号,还解决不掉麻烦呢?”

    “那就要看总坛的心情了,有时候会帮忙出面解决,但大多时候是让我们自身自灭的。”

    听到这里,顾三玄也明白了,总坛回报给分堂口的越少,分堂口对总坛的依赖就越小,也就意味着分堂口的自主权越大。

    怪不得副堂主敢把青木堂当成自己的自留地,在分堂口里,只要实力够强,是真的可以一言决之,实力在这就是天啊。

    顾三玄看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司徒镇身上,道:“司徒香主,你看你一身真气圆满,流动自若,应不比副堂主差到哪里去,你就甘心屈居他人之下?”

    顾三玄颇有些挑拨之意,但观其他众人的脸色,似乎都没什么好担心的,心中正自纳闷,就听司徒镇道:“回堂主的话,属下今年已经三十有五了。”

    顾三玄一下子就明白了,之前老陆就曾嘲讽过他,快二十岁(当时他骗老陆说自己只有十八岁)的人了,还没有修行,这辈子已经废了一半了。

    修行世界里,身体才是登阶的本钱,年龄越大,越是难以改造修整自身经脉。

    像司徒镇这样的,若是没有机缘,恐怕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而副堂主年龄不过二十七八,酆都教众该选谁站队,这并不是个很难的选择。

    “唉~”顾三玄叹了口气,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了,便道:“如今换我主持青木堂事务,不知有何旧例可循?”

    这便是新官问政了,一来是帮助自己了解现时事务,此外也有考教、考验下属的味道。

    但这种问题,青木堂众人早就驾轻就熟了,只听得众人口径一致整齐地说道:“青木堂向来没有什么旧例可循,若非要说有,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唯堂主的命是从。”

    顾三玄却不理会他们这等敷衍之语,冷笑道:“哦,是吗?就不知道这话里,藏着多少言不由衷。”

    “我等肺腑,绝非虚言!”司徒镇等人急忙赌咒发誓道。

    “这么说,你们还愿意服从我这个堂主的了?”

    “青木堂上下,唯三爷马首是瞻!”

    “但有些人恐怕未必会心甘情愿啊。”顾三玄听着门外隐隐传来的吵杂声,摇头苦笑道。

    之前顾三玄焚信释疑,入主青木堂时,就看到有几人偷偷离开。

    顾三玄初时只是猜测对方是不是害怕自己事后对他们加以报复,但现在听到他们底气十足,气势汹汹的叫嚷声,他就知道对方这是去搬救兵去了啊。

    唉,早知道当场打死他们算了,一时心软,立马给自己平添了一段祸患。

    顾三玄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就忘记当初老陆的教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