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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报废

    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南见秋则不断打着电话:

    “郑老师,我,小秋,有件事需要您老亲自把关下。明天下午两点,麻烦您去北二环那边的车行—维车之家,帮我了解下叫慕晚晴的,有时间吗?好,我之后派人去接您。明天下午她在的。”

    “蔡哥,我,见秋,有件事需要您帮忙下,明天下午三点,去······”

    “李教授,我,小秋,有件事需要您帮忙下,明天下午四点,去···放心,旧车我已经安排好了。”

    “师兄,我,见秋,有件事需要您帮助下,明天下午五点,去·······”

    最后,南见秋给南锋打了个电话:“锋,你马上调查下慕晚晴的家里情况。”

    等电话挂断后,南见秋走出办公室,经过茶歇室的时候,发现兰倩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南见秋没有理会,径直走过。但很快又走了回来,提醒道:“我有事要走了。”

    兰倩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拉住南见秋的手道:“我等你那么久,就这么个答复?”

    “我说过,公司的事情,你找销售;若是私事,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方便。”

    “问题你压根儿就没有下班时间。”

    南见秋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兰倩被咽的无话可说,她几乎用弃狗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南见秋:“明天我生日,你也不能休息一天陪我吗?”

    南见秋看了看手表,对行政部的丁海洋道:“小丁,帮我订个礼物,送到兰小姐家里去。”见兰倩一脸失望,南见秋又道,“生日宴什么时候开始?”

    兰倩脸上立马浮现笑容:“晚上六点。”

    “如果有空,我会过来。”南见秋看了看手表,便急匆匆走出公司。

    南见秋走的极快,兰倩踩着高跟鞋几乎用奔跑地速度才勉强跟上:“你总这样,给我一个确信好吗?你现在去哪里,我陪你。”

    南见秋头也不回:“不用。”

    两人走进电梯,兰倩见他执意不肯,知道这样下去只会惹怒他。若是以前,她早就放弃了。但是如今好不容易能够成为他的“女友”,与朋友聚会也特别有面子。她只得道:“好吧,那你早点过来。我和家人等着你,对了,我表姐也会过来。”

    南见秋眨了眨眼睛,没有理会。他从朋友处借了一辆车,来到刘东所说的维车之家。透过车窗,他寻找着刘东所说的慕晚晴。

    果然,慕晚晴一身正装,格外引人注意。此时,只见她正耐心地对车主讲解着什么,而那车主与其说在倾听她的讲解,不如说眼神在她全身上下游走。慕晚晴似乎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咳嗽一声,用于提醒。车主有些不好意思,待车维修好以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待她送走客户,转过头正好看到南见秋的车。南见秋看到她的脸庞时,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怎么会是她?不对,年龄对不上。

    慕晚晴也注意到了南见秋的车。

    此时,一名男孩子来到南见秋的车前,敲了敲车窗:“老板,有什么需要的。”

    南见秋拉下车窗,一边在手机上回复着邮件,一边冷漠地回答:“玻璃水不够了。”

    那男孩子捂嘴一笑:“你不会是来追求我们老板,拿这个当借口吧?”

    “小龙,别胡说八道。”慕晚晴啐了他一口。她走上前,向南见秋道了声抱歉。

    南见秋点点头,却依旧在手机上不断工作。

    因为仅看到南见秋的侧脸,慕晚晴觉得有些眼熟。

    待小龙将玻璃水倒入之后,南见秋在车上付了钱,便匆匆离开。

    “晚晴姐,这人好奇怪。”小龙道。

    “有什么奇怪的?”

    “平常车主看到你,无不下车与你攀谈,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但这人,明明已看到你,却假装没看见。玻璃水自己都可以换,超市有的卖,何必到这里来。估摸着他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小龙道。

    慕晚晴望着即将下雨的天空道:“别乱猜测,人家可能是急用。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眼熟?”她心中又想,“今天下午来的几个客人,问我私人的问题未免有些过多了。”

    “眼熟?谁啊?”小龙问道。

    “帝云集团的南总。”

    “你说那个自己工作不要命,还要逼迫别人加班的那个南见秋?”小龙问道。

    慕晚晴白了他一眼:“你别乱定性。”

    “这是他的口碑,又不是我编排的。”小龙有些不服气。

    “好好好。总之,记住古人的话,别在背后说人坏话。”慕晚晴道。

    在开车的途中,南见秋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良久,嘴角不由得扬起。

    天江市作为全国著名的旅游城市,夜景更是一绝。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天江明珠塔。站在它的顶峰去俯视整座城,是每个天江人觉得此生必定要做的事之一。外来游客更是为此慕名而来。然而,昂贵的费用则是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南见秋今日则将整座塔给租了下来。他站在上面,望着脚下的整座天江城,思绪飘到了远方。明日便是中秋,他不由得想起了已过世的养父和大哥。

    秋风飒爽,好似要将人所有的烦恼都要吹尽,但对南见秋而言,这阵风带来的却是寒意。

    此时,他已将所有朋友、老师对慕晚晴的评价收集汇总。眼下,则静静地等一个人的回复。他在踏上伫立良久,待十一点时分,踏上又上来一人:“小叔。”

    “说吧。”南见秋没有回头,仍然注视着前方。

    “慕晚晴,家里姐妹三个,大姐慕晚容,弟弟慕天,是他继父慕敬雄的孩子。慕敬雄早年修车,近来身体患恶疾,在家中休养。这个车行就是他打下的家底。”

    “无法查生父是何人,生母张天静与慕敬雄离婚后,慕敬雄怕慕晚晴跟着张天静吃苦,便在离婚时争取到了抚养权。父女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她高中时期获得全国女子散打亚军;大学毕业于国内第一的东方大学。法学和经济学双学位,擅长英语和日语。”

    “追求她的人不少,其中包括北丰银行的唐越,龙跃的兰升,南天实业的华江仁等。在大学期间,谈了一个男朋友,去了法国,两人已分手。”

    “关于慕晚容和慕天的情况。”南见秋问道。

    “慕晚容十年前已出嫁,比慕晚晴大五岁。可惜所托非人,她丈夫姚广吃喝嫖赌不务正业,靠慕晚晴救济。慕天,二十岁,混混,经常和一帮狐朋狗友深夜飙车,跟天江四少颇有几分交情。出了几次事故,每次都是慕晚晴擦屁股。可以说,现在慕晚晴是慕家的顶梁柱。”

    “慕天性情如何?”南见秋问道。

    “作为飙车党一员,极为冲动。尤其是飙车时,最看不惯别人超车。一旦发怒,不会考虑后果。”南锋道。

    南见秋点点头:“联系比利车行的埃尔文,告诉他那辆价值六亿的宾皇,我买了。”

    南锋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什么:“小叔,你不会乱来吧?”

    南见秋道:“创业这么久了,有辆豪车不也是该当的吗?”

    南锋松了一口气:“我马上安排。”

    “弄清楚慕天的夜间的行车路线,还有他一个人飙车的时间分布。”南见秋嘱咐道。

    南锋心头一紧,却马上答应下来。

    三个星期后,一辆银灰色轿车开到帝云总部的车库里。原本在提车时,需要公布买车姓名,在南见秋强烈要求下而作罢。

    只见此车华贵但不庸俗,传统典雅之中包含弄弄的现代气息。但是,由于车的颜色极为朴素,标志又是世界上第一次申请,因此这款车看上去豪气,但知道的人并不多。

    南见秋带着南锋开了一阵:“确实是好车。”

    “明晚十点左右,慕天会在北三环上飙车,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我让人搞定了。”南锋说道,“小心,这辆车加速厉害。”

    南见秋将自己捷豹的车钥匙递给南锋:“明晚,等我消息。”

    次日晚上十点左右,南见秋开着宾皇,在北三环不断绕着。没过多久,便看到一个青年骑着黑色摩托在路上狂奔。因为他没有带头盔,一头红发在路灯下格外醒目,让南见秋注意不到都难。南见秋一脚油门踩下,在开到慕天旁边时按了三声喇叭,随后加速扬长而去。

    果然,通过后视镜,见慕天倒竖中指指向自己,嘴上更是骂骂咧咧,所骑的江陵也开始加速。南见秋心想这江陵必定被改装过,否则再怎么样也开不到这个速度。

    随着南见秋放缓速度,江陵已经跟了上来。慕天胆子贼大,不知从哪里拿出头盔,砸向车。只听得“砰”的一声,后车门已被他砸到了。南见秋见状,便在隧道口前的辅道上停了下来。眼见慕天跟上,他打开车门,看了被打过的痕迹,对着慕天不冷不热道:“小子,找事是吧?我这车贵的很,这点痕迹,需要二十万。”

    慕天望着南见秋,趾高气扬道:“穷疯了吧你。在天江飙车,还没有人敢在老子面前嘚瑟。识相点,给老子赔礼道歉,今天就放过你。”

    南见秋冷冷地望着他,眼中充满着轻蔑和不屑,随即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怎么,想叫人吗?”慕天推了一把南见秋。

    “既然你不信,我就叫保险公司来鉴定。”南见秋没有生气,“我再说一次,这点伤痕算你走运,若再伤到什么,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慕天哈哈一笑,指着宾皇冷冷道:“几万块钱改装的破车,就敢在老子面前摆谱。”说完,冲着宾皇踢了三脚。若他平时有好好研究车,对着材料应该有所感觉。偏偏他只爱飙车,所认识的品牌都是些广为人知的大牌。对于车的性能,除了发动机,其他什么都不懂。

    南见秋:“再这样,就报警了。”

    他觉得南见秋有些眼熟,但却没有仔细去想,加上对方的冷漠和傲慢让自己浑身不自在:“警局我再熟不过,小爷好久没去,正好顺道去喝杯茶。不就是十几来万的车,我还能赔不起。”说完,拿起头盔向车玻璃砸去。

    他用力一砸,那玻璃居然只是出现了个小点,连点轻微裂纹都没有。他不信邪,拿出摩托车上架着的一根钢管,对着前玻璃敲打了十来次后,才把玻璃敲碎了一角,然后通过这个角,将整个玻璃给打碎。紧接着,他对着引擎盖又是一阵乱打,直到坑坑歪歪、惨不忍睹。

    见南见秋并不阻拦,以为他怕了。慕天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如何?就算你把我抓起来,判一个故意毁坏财物罪,属于一般违法行为,我赔你便是。”

    “看来是知法犯法。不过,故意毁坏财物罪是要看违法的金额和情节,我这车恐怕要负刑事责任。你很聪明,只是对车进行了表面损毁,修一下估计一千多万。如果彻底毁了,那你这个牢房就坐定了,还要倾家荡产。”南见秋面对他的烟味,不由得皱起眉头。

    慕天一听,心中火起,他打火机打开,直接扔进了车里。此时,不少人在隧道口已经停了下来,看这场热闹。眼见慕天如此,不由得一声惊呼。只听得慕天冷笑道:“大家走开,死了不要怪我没提醒。”

    南见秋举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你我单挑,我还让你几分,你叫人,那我也来,看谁比谁人多。”慕天傲然道。

    此时,隧道前面已经交通堵塞,众人围观着这一幕指指点点。突然一人上前,指着燃烧着的车大叫道:“这不是宾皇吗?前些日子刚被提走,据小道消息,这车是我们天江的人,想不到真在这里看到了。”

    “什么宾皇!”慕天对着人群骂道,“不就是辆五菱改装车!”

    “小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车是列为世界最贵的车之一,六个亿。所有的零件都采用了特殊处理。就算着火,之后也会慢慢熄灭不会伤人。你瞧,刚才一开始还有些火,现在已经慢慢熄灭了。你小子闯大祸了!”一个带着眼镜约莫三十开外的人说道。

    “你胡说八道。”慕天急了,“你们肯定是串通好了的。”

    此时,又有一人道:“小子,这正是宾皇。这辆车全世界就一辆,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听说,当初设计这辆车时,咱们国内有人参与其中。为了这辆车,logo也重新设计。再说了,你就算不认识品牌,从外观上你也该看出它的气势了吧。”

    慕天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的手有些颤抖,拿出手机一时不知该打电话给谁。

    南见秋道:“大家别看了,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交警会来,大家堵在这里不好。”他倒是不忙着对付慕天,反而悠悠地疏导起交通起来。

    慕天似乎醒悟过来,马上打电话给慕晚晴。

    仅仅一句话,慕晚晴通过慕天颤抖的声音知道他这次惹了麻烦——还是大麻烦。只是无论怎么问他,慕天带着哭腔道:“二姐,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