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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二节 闺蜜

    面试开始了,那个碎步儿的奴才部长从屋里面出来,用一种公哑嗓儿的声音,喊了一声:“一号应聘者柳菲”。

    天啊!他从哪看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太监。这声音中全是奸诈和阴毒。莫非他真的是太监出身?柳菲来不及琢磨这些,快步走进屋里。共五个考官,中间是猪脸儿,猪脸儿的左右各两个考官。猪脸儿的面孔变得狰狞,但狰狞中确实带着调戏。

    猪脸儿说话了,自我介绍一下儿。这声音真的像猪喘息的声音,就是没带着哼哼。

    我叫“柳菲,毕业于AA财经大学,学的金融财会专业。四年大学的学习生活加上三年研究生的学习,我考下了注册会计师。

    书本的东西在工作岗位上能不能用得上,现在自己心里也不托底儿。所以想应聘咱们帝豪这样一个全国闻名的会计师事务所,争取在这儿有更多的锻炼机会。”

    说完还是把头低下,本能地逃避着猪脸儿的目光。“天父:我真的做不到!!面对这样的男人要是能笑出来,其难度应该不亚于冲顶珠峰。”

    柳菲第一个完成了面试,离开了209室,这个让她失魂落魄,又万分讨厌,还不得不来的地方。

    这个地方让他这一生都不愿意再来。同时她又怀着一丝希望,这希望就像天上众多的星星中,最弱的一颗,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地闪亮一下。毕竟自己已经经历了十一次的面试失败,这次如果成功,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柳菲越想越矛盾,越想越煎熬。

    想着想着都不知道自己走在了哪条路上。定下神来,竟然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无奈之下点开“高德地图”,寻找回家的公交站点。三天之后,柳菲的电话响了,传来了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您好,是柳菲吗?”,“是我”柳菲答道。“我是帝豪会计师事务所的,通知您,您被我们公司的第一轮面试录取了。请您在后天24号,来帝豪酒店,也就是我们大厦的东侧的大楼,204房间参加第二次面试”柳菲的脊背又一次发凉,又喜又忧。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次将是付出惨痛代价的时刻。惨痛吗?或许对别人完全无所谓,可是对于自己,却难上加难。

    以前听说过很多次诱骗女毕业生宾馆面试,结果财色两空的事儿。怎么办呢?放弃了怪可惜的,如果去呢?代价太大。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就算躲过这一劫,那以后呢?面对这个猪脸儿,以后的麻烦一定会不少。那在哪儿不是都会有麻烦吗?嗨!!就怪上帝给了她这张脸,只要是男人见了,就会心生喜欢。毁容吧!!简直是愚蠢的想法。

    柳菲陷入了内心矛盾的强烈斗争中。找个人聊聊吧!!柳菲拿出手机,快捷键拨通了自己闺蜜禹润花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祖宗,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忙啥呢?”“嗨!!一言难尽呐!!”柳菲简短地说了一下。“那你来吧!”禹润花的声音斩钉截铁,“和你妈妈说好了,在我这儿住一晚,咱俩好好聊聊。”

    柳菲来到了禹润花的家,这个家让柳菲熟悉又羡慕。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一进门儿左边儿是一面玻璃幕墙,茶色的镜子,右边是茶色玻璃做成的鞋柜,透过玻璃能若隐若现地看见一双双高档皮鞋。再往里走是一个定制而成的红色大理石椭圆形的桌子,桌子旁边是一个高档酒柜。桌子上方悬吊着各式各样的高脚杯。

    继续往前走是一个足有50多平米的方厅儿,高档的真皮沙发对应着100英寸的大电视,方厅的南北两侧各是两个卧室。这屋子虽然不能算绝对豪华,但对于工薪阶层来说应该是早已实现了中国式现代化。这屋子里面总能引起话题的是一进门的那面玻璃幕墙。

    柳菲经常用这面茶色镜子嘲笑禹润花---谁站在前面都会有存在感。因为脸上的任何微小缺陷,例如一个小痦子什么的在这面镜子里都会荡然无存。柳菲曾嘲讽过禹润花:“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禹润花总是笑着回答:“人不是经常在欺骗自己吗!!只不过有的是有意的,有的是无意的”。

    是啊!身居高位的总裁、董事长,听惯了别人的奉承就会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精明、干练、有方法、懂领导艺术。”然后就会对这些奉承之人产生依赖感。

    这是一种自我价值实现的强烈依赖。一旦有一天这些人离他而去,他会孤独、寂寞、甚至抑郁,他们的精神会坍塌。

    再比如,自信心不强的人,在屡战屡败之后,可能会产生一种错误的认知“自己真的不行吧!不然怎么会处处碰壁,总是失败呢?”这种错误的认知一旦欺骗了自己,就会把自己彻底毁掉。

    所以你看那些杰出的人物不都是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吗?柳菲的这一套理论都是原封不动地来源于禹润花,这个高中的心理咨询老师。

    高中老师本来收入不高,但是由于家里有钱,全款给自己这个闺蜜买下了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和林肯大陆豪华轿车。禹润花可以只靠四千多块钱的工资,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人啊!是一个非常愿意对比的高级动物,特别是同龄人之间、同学之间、同事之间、兄弟姐妹之间。差异产生了不平衡,然后是心理失衡。然后会有三个结果,要么奋发图强励精图治;要么一蹶不振、心灰意冷;当然还可能有第三个结果就是精神胜利法,调整自己的心态,道法自然。

    禹润花的工作对象就是后两种群体。禹润花穿着一身高档真丝睡衣,胳膊上拖着一套为柳飞准备好的睡衣,用那种女人独有的娇羞气质和温婉贤达的动人声音,迎上前来迎接:“祖宗啊,你不要抛弃我吗!!你难道不要我了吗?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是那么的爽朗,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人生活在幸福和喜乐当中。

    两个人对着红色的大理石桌子坐下,禹润花开了一瓶红酒。拿下两只高脚杯,开始聊了起来。禹润花面带笑容神色清爽,可是柳菲却愁容满面神色黯淡。柳菲:“你说我该怎么办好啊!!”柳菲简短地说完自己的事情,就像是信徒面对救世主一样,等待着救助。

    禹润花:“这样的男人,就是个渣男。在他手下干活儿,你会很惨,又不是世界上只有这一家公司。弃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人生无处不青山”。

    禹润花:“你有注册会计师证,到哪儿都能有口饭吃”柳菲一想也对,何必呢?自己认为很复杂的问题,到禹润花这儿变得如此简单。

    禹润花:“来吧!咱们挪沙发上喝,边喝边看电视”。他俩拿着红酒斜靠在沙发上,聊着、笑着,很快到了晚上。

    禹润花家的卧室很有一番情调,紫罗兰色的窗帘洁白的墙面,再配上一米八乘两米的实木大床,柔软的乳胶床垫。两个人在这个温馨的卧室度过了一个晚上。

    这个晚上对于柳菲来说就像是一个长期套着脚镣的囚犯被卸下了枷锁一样儿,如此的轻松愉快。睁开眼,已经是天亮了。

    柳菲简单的收拾一下,洗完了脸,轻涂了一下口红,告别了禹润花。毕竟不是自己家,再好的闺蜜也只能是闺蜜。这个尺度柳菲一直掌握得很好。

    所以不能像是在自己家,又洗澡又化妆。这一套折腾下来没有一个小时是不会竣工的。回到了自己家里温柔的妈妈和慈爱的父亲殷勤地端上早餐。关切地询问:“工作的事儿怎么样了?”从妈妈那探讨的口气里能感受到一种小心翼翼,很怕给女儿带来压力。柳菲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简单地说了下儿“没成”没关系,我继续找。从柳菲的语气中,父母们感受到了坚定,也多了些欣慰。一整天柳菲都在各个网站投简历,先部下天罗地网,说不准哪个结儿能兜住鸟呢。

    柳菲吃完晚饭偶有心情,想出去散步。八月的天气不闷又不潮。柳菲漫步在海边的公路上,夕阳金红色的余晖铺洒在平静的海面上,还有路边的柳枝和路人的脸也在这金红色的怀抱中感受着惬意。

    好像几个月以来柳菲第一次有心情感受这美好而自然的环境。轻轻的风带着海鲜的气息,如烟的柳枝似乎在听着轻音乐,摆动的节律让人想抱着她跳上一曲。

    柳菲散着步心里想,自己的不如意和内心挣扎归根结底就是自己还想保持自己的节操。

    如果能像西方女子那样开放,一生中至少有五到六个性伙伴,那自己可能就会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因为经历的这十二次面试的失败,遇见的形象不都像猪脸儿那么不堪入目。

    也有的是帅气的成功人士,但这些成功人士的共同点都是目光中带着猥亵和淫荡。如果自己是潘金莲,这个世界真不缺西门庆,或许很快就能做到副总裁。

    自己的大学同学就有和辅导员和系书记眉来眼去的、就有和系书记关系暧昧,至于他们之间是不是有实质性问题,是不是上过床,自己确实无从考证。但结果是他们都留校了,嗨!这样的事儿自己不说,又怎么去考证呢!!毕业后再见到他们,眼睛都放着光儿,说起话来总是有一种居高临下。

    特别是学生干部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接起电话第一句就是“什么事儿,这点事儿还问我?以后类似的事儿,你决定就行,给你权力!”。

    估计这个学生干部是个会说话儿,会办事的人儿,有可能还给他送过礼。等另一个电话接过来开头就没好气儿:“都告诉你多少遍了,你自己琢磨着办吧。”关了电话还是没好气儿:“这帮孩子,真让人操心!”。

    其实他正享受着训斥别人的快感,一点儿都不操心。或者等待着被训斥的学生干部,奴颜媚骨地敲着他家的门儿,以此来为自己争取一个好的脸色,工作干得舒心点儿,毕业评语上写上几句金句儿,为自己的将来争取一点筹码儿。

    等再来一个电话,还没接,就把腰弯下,刚才的凶相荡然无存,替代的是卑躬屈膝,满脸笑容:“哎呀王书记呀!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好、好、好、好好好好.......以后有事儿微我就行,哎!!好....嘞!!”。

    他们就不给自己留点念想儿吗?不怕别人背后骂他们吗?自己在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学生干部就和自己倾诉苦衷:“不给老师送礼他就大会儿小会儿批评我,给他送礼就180度大调整。

    残酷的现实把这个学生干部气的整夜睡不好觉。有一次送完礼,回来和自己说:“然后就满脸笑容‘你看这么客气干啥。有机会我提拔提拔你,当个学生会副主席什么的'”。

    结果左等也不提,右等也不提”“这是我从伙食费里省出来的,我是用我父母佝偻着腰身种地的钱去孝敬他,我真是有点大逆不道,算了,就当给他买纸烧了”。柳菲心里想,其实他们就是在搞一次地下的秘密拍卖会,正规的拍卖是谁出多少价相互都知道。

    这种地下拍卖,是他们举着锤子,始终不落,看谁花的钱多,就把位置给谁。对于竞标者完全是一头雾水,只能猜竞争对手的出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