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江湖结 »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说到那个人,身体高大,威猛。从河里拿出一块石头,这石头不说多沉,单说石头上的黑泥就占了一半还多,只有一小半露在河里,可见这人力量有多大,境能从这泥里把埋藏这么深的石头给拔出来。大家再仔细的看这石头,好家伙,有一人多粗,高也到人腰部。定不止三四百斤,这个人拿在手里腿不弯,脸不红,都没喘大气。

    就看他,往左边的河里一扔,却扔出五六米之远,大家伙钦佩不已,只见,石头落的地方,水花溅起来也有五六米之高,有几条鱼被水花从河里带了出来。再见此人,在没膝盖的水里行走,犹如平地。刹那间就来到了石头落下的地方,从身后拿出双棍,向水花里这么一扫,那几条鱼,纷纷被打到了河边。

    大家都给他叫好。

    屠娘见到此景,对那人说道:“呦,兄弟,是你呀,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那。”

    那人见是屠娘,便说道:“献丑了,平日里都忙,哪有功夫抓鱼来,小时候倒是常抓鱼。后来,拜了师傅学艺,每天的基本功就是在河里练力。拳快,遇水则刚,拳慢,遇水则柔。为此我可苦练了好几年那,就是现在也不敢说练成。今天要不是赶巧,大家就是想看也没机会。”

    说话的这个人,和屠娘是同村的,名叫卢大庆,江湖人称,铁臂铜拳,三十多岁,使一对三尺左右的铁棍,这双棍一头细如酒杯,一头粗如拳头,要是硬拼,普通的兵器,遇刀则断,遇剑则折,现在另一户员外家当护院,从小喜好功夫,拜一个镖师为师,学硬功夫,本打算学成后开个武馆,怎料,老百姓被各种税压的喘不过气来,家里有男丁的,要么就是种地,要么出外谋生,谁还有多余的银两学功夫,不过也却是有人来拜师,都是当地土豪家的孩子,这些孩子虽然真心拜师学艺,但都不能吃苦,又打不得,骂不得,怕辱没了师门,况且,就算让这些人学得了功夫,也不见得会做好事,干脆,不如当个护院来的轻松,还好收留他的那个员外,人也不错,虽家财万贯,但也时长做些善事。话虽如此,卢大庆也时常感叹,这身功夫无用武之地。

    由于常在屠娘的肉铺买肉,又是性情的江湖人,彼此就成了朋友,这次受屠娘的请求,才和她一起来的。即受够了这鸟朝廷的气,也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手,要是成功了,将来就找个偏僻的小村子开个武馆,也算是原了自己的这个梦。

    今天露这一手,还真是让大家一惊。

    “既然,卢兄弟都露一手了,咱们大家伙也别闲着,”屠娘说道:“输给卢兄弟,咱们是技不如人,但是可别败给司马兄弟他们啊。”

    大家伙听完,也不管自己多大年龄了,纷纷向河里走去,有兵器的拿出兵器在河里乱舞,都使出自家的本领和招式,没兵刃的就在旁边捡鱼,离远了一看,还真不像是大人做的,倒像是小孩子在水里玩耍一般,甚是好笑。

    只见张行左右手各拿着一把箭,一会左手插到一条鱼扔了上来,一会右手也插了一条鱼上来,不多时就抓了好几条,就当时一种武功修行了。再看镖姑,她也不甘示弱,虽是女子,但这镖用的还是有些力度的,她在河边捡了些顺手的石子,向河里的鱼打去,这眼和手的配合还有距离的掌控和力道的把握,足见平时练武的艰辛。只见被她打中的鱼都翻了白肚皮,飘了上来,卢大庆也开个借花献佛,用双棍把飘上来的鱼都打到了岸边。

    只有屠娘在河边看着大家笑着,谁招使得好,抓的鱼多,就给谁要好。其实她也知道,她的那些功夫在这里是很难发挥作用的,毕竟她的那些功夫都是你一招,我一招从护院那里学的,虽然也有所成就,但毕竟对敌的机会还是少,况且一个女人光着脚和这么多男人在河里抓鱼,却是好听不好看那,而且,其他的女侠也只在河边看个热闹,偶尔笑几声而已,反正镖姑也是在河边打的鱼,干脆自己就给他捡鱼算了。

    还别说,就这么会工夫,镖姑他们抓到鱼还真比司马康那队多些,正所谓,不打无把握的仗,自古用兵皆如此。毕竟司马康他们也是一时兴起,心里也没做好充足的准备,而反观镖姑她们,一早就做足了准备的。先上山的爬不高,后上山的半山腰。所以,胜者肯定是在后几队里出现。其实,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肯定吃的不够美味,后面的人吃的才是佳肴。其实说自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且还很美味的定是骗人的。只是我们误以为胜者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却不知道真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谁,已经无从查找罢了。

    说到此,第三队的兄弟也赶到了,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不知道屠娘她们在闹什么,屠娘先是跟大家伙打了招呼,互相行礼,便把刚才看司马康他们如何抓的鱼还有和他们打的赌,和大伙说了一遍。

    大家伙听屠娘说完,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表示了理解,笑了起来,不然会以为这队兄弟出了什么事,疯疯癫癫的。一如往常,屠娘他们也带着自己的这队兄弟,几筐鱼,上路了。

    如此这般,第三队的兄弟也是如此,大家梳洗完毕,纷纷大显身手,各展武艺。第四队,第五队,也是这般。先是不解与惊讶,再是了解,最后参与其中。看样听人解释真的很重要,有时候眼睛看到的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冷静的听对方解释,才能化解矛盾。

    而第五队作为最后一队,就比较吃亏了,后面没有队伍了,就剩柴德等人,也没有时间参考,干脆,梳洗完毕,想放松的在河里随便抓几条鱼玩玩也就算了,反正也赢不了,还是赶路要紧。

    所以,等柴德这些人来到河边才看到刚才的情景。他只知道大家在此梳洗了一番,却不知这帮人闹的那一出,不是过节,胜是过节,犹如孩童一般。

    也许做事的人都这样,紧张的时候,就想做些放松的事情,让心情平静下来,避免心里的烦躁和疲惫。

    柴德等人也不容多想,只要大家伙都没事就好,于是梳洗完毕也上路了。

    话说,屠娘她们继续前行,大家伙梳洗完后,个个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起来,定是男中英雄,女中豪杰,个个器宇不凡。由于时间仓促竟然忘了把卢大庆这位好手介绍给柴德,屠娘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走到卢大庆身旁说道:“对不住了兄弟,让你一起跟来,却没把你这位好手介绍给柴大哥,姐姐很是懊悔,你可别生姐姐的气啊。”

    “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咱们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卢大庆说道:“况且你和王大哥是咱们村有名的好人缘,别说我了,谁没受过你们的恩惠,你们是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的那种人,弟弟我了解,不必放在心上。况且,咱们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事的,以后还有的事机会那。”

    “你要是这么想我就宽心了,人多顾不过来,”屠娘说道:“而且你姐姐我这脑袋也老了,嘿嘿。”

    “姐姐莫再说了,”卢大庆说道:“再这么说,不是把小弟当小人了吗。”

    “好好,怪姐姐,不说了,”屠娘回答道:“有机会一定把你介绍给柴大哥他们,不然就埋没了你这一身功夫能能耐了。”

    “客气。”卢大庆说道。

    “不过,兄弟,认识你这么久,知道你武功了得,还真不知道你有这身武艺,真是活久见了。”

    “哪里,”卢大庆说道:“心在江湖,却身在闹世,大家伙忙碌于生计,谁又有心情和机会大现身手那,若不是柴大哥这事,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白瞎了一身功夫。”

    “话是如此,但卢兄你的功夫还是没有落下呀。”镖姑说道。

    “我从小喜欢练武,现在虽没开成武馆,但也不想这一身功夫荒废了。”卢大庆说道:“因此,才当了护院,平日里和大家练练拳脚,这身功夫才没搁下。”

    “不过听别人说,你师傅以前是做镖师的,”屠娘问道:“那为何你没跟师傅一样做镖师那,也没听你说过师傅是谁,来自何处,这些从未听你说起过。”

    “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卢大庆说道:“要是细说估计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如果大姐想知道,我就当个故事简单的跟大家伙说一下。”

    “好啊,光赶路甚是无聊,不如听你的故事,大家心情还会好些,”镖姑说道:“时间也会过得快些,你们说是不是。”

    “是,对。”大家听镖姑这么说,一起回答道。

    “其实,师傅以前的事,我也知道的不多,只是听师傅说,他的师傅是个隐士,武功了得,是家传的功夫。一身本事,有江湖功夫,也有官家的功夫,只因不喜欢江湖争斗,才隐居起来,而师傅那时年轻好胜,与人比武,伤了对方,又被报了官。”

    卢大庆说到这里,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才逃到了那里,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师傅见太师傅是一个人,房子还挺大,正适合藏身,而太师傅又是樵夫打扮,年龄也比自己大很多,就想和太师傅一起住在那里,哪料到太师傅连家里的老人和妻小都不愿意见,怎能容他住在那里。”

    “这么说,你太师傅人挺古怪呀,”屠娘说道:“兄弟,你接着说。”

    “是啊,没办法,师傅也不是土匪,盗贼之类的恶人,只是误伤了人而已,又看太师傅年老,”卢大庆接着说道:“就跟太师傅商量说‘我并无意伤害你老人家,却是有难处,需要找个容身的地方,还忘你高抬贵手,通融一下。’太师傅毕竟是江湖中人,能听不出师傅是什么意思吗,于是便对师傅说‘看你年纪不大,竟会威胁人了,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伤的了我。’”

    “不用说,定是你师傅和太师傅打了起来,而你师傅输了是不是。”张行跟了上来说道。

    “张兄,你说错了。”卢大庆说道。

    “哦,我也以为如此。”镖姑说道。

    “要是那样,太师傅怎能收师傅为徒那。”卢大庆说道。

    世间事就是如此,人性的可怕就在这里,别说亲朋好友,即使是家人,别说是动手,就是骂上几句,伤了和气,也如破碎的玻璃。即使嘴上说都过去了,但心里已经埋下了种子,时间长了就会发芽,早晚会再长到心里去。事情虽然简单,却很少有人能避免,要是有这样的人,那必能纵横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