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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不错,喊话的正是那道人,他见僧人又败了一战,心想‘我俩武功相当,他要是丢了性命,我又岂能活,对方人多势众,更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如若硬来,必定吃亏。不如与僧人联手先了结这女子,再想逃脱之法。’想到这里,道人便喊了那句。随即跳了过去,把手中的酒壶仍向还未落地的镖姑,道人这一招太突然,他料定镖姑会中这一壶,自己再出拳打她一掌,就是不死也会重伤。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当你认为十拿九稳的时候,就会出现你意想不到的反转。这种事恰好让这道人遇上了。

    那道人只顾眼前的镖姑,却忘记了她身后还有些许人,其中就有个神射手,‘箭无影’张行,二人志趣相投,早已互生爱慕之情,只是天时地利人和都没占,无法说破罢了。而且,镖姑出招前,张行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旦对方偷袭或者使诈,张行便会出手相助。所以,张行并没有在意镖姑和僧人的打斗,他知道以镖姑的武功对方那僧人绰绰有余。只要留意对面的其他人就好。正是敌在明,我在暗,敌不动我不动。要是我先出手,敌人就有所防范了。

    所以当那道人向上一跳,张行就知道是时候了,他随即也跳了出来,本想趁机一箭解决了那道人,哪成想那道人却向镖姑仍了个酒壶,如若不出手阻拦,镖姑必然受伤。不容多想,张行右手拉弓放箭,一气呵成。就听‘哗’的一声,是器具破碎的声音,再看那酒壶,在半空中被箭射中,碎了一地。

    再看那道人此时已经出拳打向镖姑,大家伙心想‘不好,镖姑肯定挨了这一拳。’,屠娘更是急的不行,正要出手相救,就听又是‘啊’的一声,这声音很是熟悉,刚才那僧人也是这样,这回又是谁。

    原来是那道人发出的叫声,躺在地上还在不停的‘啊啊’叫着,是左手中了一箭,没错,这支箭是张行射的,他刚才放的不是一支箭,而是两支,这招叫做‘双指箭’,就是拉弓的时候放两支箭,食指抓一支,中指抓一支,左手指向第一个目标,放食指箭,再指向第二个目标,放中指箭。所以,张行第一个射向的是酒壶,而第二个射向的就是那道人的左手。

    这套箭法招式没人见过,又如何能防。那道人本以为酒壶被射了下来,但自己出的这一掌定能打到镖姑,哪能想到,又有一支箭射到了自己的左手。不仅中了箭,还被箭的力道射退了有数尺远,而且,更厉害的是这支箭还射进了地里,手心里只能看到箭尾,就如手里拿着一朵用鲜血染色的红花。

    而且这一箭也射断了这道人左手的筋骨,往后再想用武功是万不可能了。此时,屠娘的气还没有消,她与镖姑是亲姐妹,方才见那道人偷袭镖姑,心里惊的不行,恨不得立马跳到那道人身边结果了他。后来见张行出手相助,又把道人射在了地上,便跳了过去。

    说道:“贼道人,不讲江湖道义也就算了,还出手偷袭伤人,今天老娘就送你一程。”

    那道人躺在地上,见屠娘向自己跳过来,哀求道:“啊.......,女侠饶命,我知错了,求你开恩,休要取我性命,不如废了我的武功,我日后定重新做人。”

    屠娘气愤的说道:“淫贼,听你们方才的言行,就知道以往定是欺辱和杀害了不少良家姑娘。今日若是饶你,怎么对得起被你害死的姐妹们。以为做了恶,再信佛,就能化了你一身的恶吗,晚了。你姑奶奶我今天就是要给那些姐妹一个交代。”

    屠娘说完拿出了腰间的武器,她用的是六尺长的软鞭,这鞭的名字和这套鞭法都叫‘六尺鞭’,她自小跟随护院学武,各种武器也算精通,但后来嫁给王屠户,每日动刀动枪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不是很得体。所以经人指点,她便用起了软鞭,并把棍棒的招式融于鞭法中。这条软鞭分为两层,里层是用三根一样长的牛筋编在一起晒干而成,韧性极强,而外层则是上百个如戒指一般大小的薄铁环嵌套而成,鞭的手柄处有两个对立的字,分是是‘上’,‘下’。‘上’字朝上铁环互相卡住便是铁棍,‘下’字朝上便是软鞭。

    这时屠娘已经跳到那道人近前,‘上’字朝上,那软鞭就成了铁棍,她双手拿着,便向那道人双腿打去,就听‘咔’的一声,屠娘把那道人两条腿的筋骨给打断了,那道人疼的又是‘啊啊’大叫。正抬头看自己的双腿是,屠娘又把‘下’字朝上,变成了软鞭,随即一甩,那软鞭缠向了那道人的脖子。

    屠娘接着说道:“冤死的姐妹们,我在这里给你们报仇了。”说完,她手使劲一拽,那道人的脖子便断了,丢了性命。

    那渔夫见道人断了气,吓的全身抖动,知道自己会和这道人一样的下场。而那僧人性命也是难保,看样‘只有出那招了。’想到此处,那渔夫便把手伸向了鱼篓中。

    对屠娘说道:“女侠,可否放过在下,我只是贪图钱财,并不像那僧人和道人,奸淫掳掠,杀害良家姑娘,罪不至死,我愿自废武功,去衙门认罪,只求女侠放我一命。”

    屠娘看向渔夫说道:“哼,你当姑奶奶是三岁小孩吗,要是没有命案你能藏在这种地方。”

    渔夫说道:“偷盗,打劫是有,伤人也在所难免,但杀人真不曾做过,女侠请相信我,我平日以打鱼为生,胆子又小,一时起了贪念,伤了人,取了钱财,才藏于此处。”

    “还敢说你以打鱼为生,”屠娘接着说道:“打扮像个渔夫,可你哪像经过风吹日晒的人,看你的相貌倒像个养尊处优的女人,以为我是女人好欺是不是。”

    渔夫接着说道:“在下不敢,在下说的都是实情,女侠要是不信尽管去问五里亭中的其他人,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老娘现在是屠户,可以前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就你这点小伎俩,还能瞒得了人,”屠娘说道:“他们武功不如你,问了谁敢说,得罪了你,日后还不遭你报复。”

    这时,被其他人擒住的那群小喽啰中有人喊道:“我敢,今日就让女侠主持公道,惩治这恶人。女侠说的没错,他就是假扮渔夫,他不仅劫财,还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恶贯满盈。”

    “谁说的,有种的站出来,敢出言污蔑我,”渔夫说道:“看我不给你点颜色。”

    “是我。”只见一个人从那群小喽啰中走了出来接着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有说错吗。”

    说话的人正是先前与司马康对话要银子的那个小头目。

    “是你......”那渔夫见是他气愤的说道。

    这渔夫平日里没少欺负这帮小喽啰,轻则骂,重则打,有的还被他打成了重伤。除了盛家兄弟,这些小喽啰谁没受过他的打骂,就连那一僧一道都受过他的气,更别说过往的商户了。

    这渔夫平日不敢进县城,很多事都是逼这帮小喽啰去办,像女人,药材等。而且每次给的银子也是少得可怜,有些根本不够,小喽啰怕被打骂只得自己出银子。

    这渔夫每月都会给盛家兄弟一大笔钱财,是他以前打劫所得。当小喽啰向盛家兄弟抱怨时,盛家兄弟也只是给些银两。这渔夫把打劫的财宝都藏在母河中,每月只去取一次,盛家兄弟曾派人跟踪过他,但水性都不如他,无法找到财宝,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盛家兄弟也是一直在忍耐,等他钱财用完直接结果了他。况且现在还有银子拿,盛家兄弟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所以,渔夫一看是这小头目,就知道事情不妙,紧张的不行,赶忙对屠娘说道:“女侠,你别听他胡说,这人被我教训过,所以怀恨在心,他才趁此机会报复我。”

    “女侠,休要听他胡言,我们这帮兄弟哪个没受过他的气,仗着自己武功比我们好,又给盛家兄弟使了银子,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要不是为了他那些财宝,别说盛家兄弟,就是我们也早下药,结果了这贼人。”小头目说道。

    这时又有人说道:“对,女侠不能放过他,小头目说的没错。况且我们本就不是大恶之人,平日里也没杀人放火,为了银子我们都忍了,今天这盛家兄弟也很难保周全,他们我不管,但你一定要遭报应。”

    “你们这帮傻蛋,蠢材,你们以为出卖了我,他们就能放过你们吗,”渔夫生气的说道:“要是我们都倒下了,你们也没什么好下场。”

    “这.........”小喽啰们互相看着,都忐忑不安,心里没了底。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小恶该之,也算是浪子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