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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师傅心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往来时的路追,直到遇到书生的地方是否会有线索。可是,又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追,况且他的穿着打扮也是假的,不可能在遇到他的地方找到他,能想出这种计划的人也不能算是蠢笨的人,相反,还精明的紧那。’

    想到此处,师傅的脸上真是‘难,难,难。’三个字。

    不过师傅转念又想了一下‘像他这种盗贼,不可能得了钱财去劫富济贫,或者安稳的过日子,定是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享受一番,况且,做这种案子也不可能是他一个人能办到的,定有几个他的同伙,这些人胆子大,有了银子定是去吃喝嫖赌。好,那就从这些金子下手,只要找到花这些金子的人,就有线索。’

    时辰已经是午夜,师傅也顾不得天黑,找对方向便骑马奔去,他知道这附近没几个大的城镇,尤其能满足吃喝嫖赌的镇子更是没几个,所以他就锁定了离这里最进的一个大镇子,他的直觉告诉他,按照这个方法找下去,肯定没错,也定能找到那个比用功夫打败他还要受辱的那个穷书生。

    几个时辰过去了,天边也出现了鱼肚白,隐隐的远处已经能看到芝麻粒大小的城镇。不容耽搁,也不容多想,师傅快马加鞭,奔城镇而去。此时,师傅才感觉到光是武功高强也只能算是个武夫,要能识别诡计,知人,防人,才能叫高手。

    “哦,那不用多说了,卢兄弟师傅最后一定是抓到那个贼人了。”张大力用手抓了抓胡子说道。

    “哈哈,怎么你也像那个书生一样‘未卜先知’了。”楚敬忠笑着接道。

    “我不是‘未卜先知’,我是‘未听先知’,不然这事能就这么完吗,是不是卢兄弟。”张大力回答道。

    “对,也不对。”卢大庆接道。

    “哦,这又怎么说那。”柴明不解的问道:“其中还有玄机了。”

    “却是这样,本来师傅分析的没错,依照他的方法,顺着金子的线索,确实抓到了几个人,”卢大庆接着说道:“在赌场还真抓到了几个镖局特有的刻有记号的金子来赌钱的人,最后在师傅逼问下,几个人也都招了,他们只是附近村庄的农民,并不会什么武功,平日里只是好赌,欠了债,由于还不上债,被债主强行收了房子,正好遇到那个书生,帮忙还了债,一家老小才有安身之处。

    大家伙以前也从未见到过此人,不知道从哪里来,他只是说自己姓周,江湖人称‘道义偷’,专门‘偷富济贫’。几人对他感激不尽,说只要有什么事能办的一定帮忙。果然,过了几日,书生便来找这几个人,说有些东西需要他们帮忙运,追问之下才知道是要盗那员外的财宝,因为员外这笔生意卖的东西很多是逼迫老百姓低价买的,被‘道义偷’得知,想盗了这笔财宝。”

    “那他怎么又和你师傅打上交道的那。”柴德问道。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为了盗取员外的财宝,他可谓是煞费苦心,盯了员外好几个月了,还动用了他手里最精明的眼线,”卢大庆接着说道:“从买卖开始到找镖局押运,再到后来的行程,都被他的人盯上了,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团队,所以师傅他们再怎么警觉也不可能怀疑所有他看到的人,本来想强抢,但师傅他们武功太高,几次都失败了,最后书生才亲自出马,办个穷书生在最后时刻动手。据说他的武功很一般,行家无法试探出来,但轻功很是了得,就像楚敬忠兄弟这般。”

    “还真是‘盗亦有道’啊,侠盗无处不在呀。”包打听说道。

    “那是自然,穷人本就可怜,也没什么可偷的,偷就偷那些‘为富不仁’的富人,再去帮助那些穷人,这才有成就感,不然我们偷那么多金银珠宝干什么,偷一次就够花一辈子的了,那学偷还有什么乐趣。”楚敬忠说道。

    “是啊,所以师傅知道他的举动后,也为难了好一阵子,他也知道那个员外做的买卖也确实有些不干净。后来又打探到很多银子已经分给了穷人,也没法讨回,最后只得放弃对书生的追捕,投奔他处。”卢大庆感慨的说道:“唉,师傅忍了那么多年好容易释怀,又当回了镖师成了总镖头,可谁曾想到又被同门镖师算计,差点丢了性命,最后还是我救了师傅,拜他为师学习武艺,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晓了。”

    “唉,人心难测,我无害人心,人有害我意呀。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柴德动情的说道:“换个角度来想,那就是你和师傅还是有缘分,不然卢兄弟你也不会有这身好功夫了。”

    “不错,师傅也是这么说的,早先还是耿耿于怀,后来传授我武艺,过了段平静的生活,心情才好了很多。见我练武很是用功,才慢慢的有了笑容,”卢大庆伤感的说道:“师傅走后也没什么消息了,我本打算这次完事了,也去找师傅,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他这一生也算坎坷了。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哪里是否安好。”

    “放心,咱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事定成,到那时大家伙都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张大力义愤的说道。

    “不错,要不是这腐败又荒唐的朝廷,咱们早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还受这鸟气。”楚敬忠说道。

    “既然如此,今日咱们就先到此为止,大家各自散去早些休息,明日可是咱们的大日子,大家养足了精神,准备行动。”柴德说道。

    “好的,好,大家都听柴大哥的散了休息吧。”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回答道。

    不多时人已经散没了,喧闹的庭院也顿时安静了许多。这时,柴德喊住了卢大庆,司马康,赵胜懿,还有屠娘和镖姑,张行等几个头目。这几人明日早上要和他一起去衙门,会会那个贪婪,自私又狠毒的县令大人。张大力等人则是准备兵器和干粮的必须物品。由于他们性格比较暴躁,容易冲动,怕惹怒了狗县令,被抓进大狱事情就难办了。其他人也各司其职,捕头王盯住国库,楚敬忠则探得县令自己藏金银珠宝的地方。

    大事将至无雅兴,谁人能休谁能眠?大家各怀心事也只能是闭目养神。

    天未亮,鸡已叫,袅袅炊烟,妇造饭,夫耕作,这是普通农家人的一天,却是这些人决定生死的一日。不多说,柴德等人已经洗漱打扮完毕,用过早饭,拿了拜帖向县衙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柴德他们来到了县衙门口,捕头王早已安排亲近的捕快等在门口,见是柴德他们不容多说,互相点了点头,捕快拿了拜帖便向衙门里走去,此时县令还在温柔乡里做着美梦,仆人敲门通报,说有人求见,气的县令开口大骂“哪个不知趣的混球这么早来打扰本大爷休息,真该打他二十大板,要是送银子的就饶了他,如若不然,哼,有你苦头吃。”仆人便说是柴德求见,县令听后笑了起来说道:“哈,还真是送银子的来了。”

    他知道像柴德这种人,平日都是送好处才来的。要是有求于他,那银子更少不了。想到这里,那县令赶忙洗漱,穿好官服向大堂走来。

    刚到大堂就看到柴德等人已经被捕快带了进来,两边也站满了人,师爷和捕头王也分列两边,县令整了整官帽,坐到椅子上问道:“柴员外今日到此,不知有何贵干,难不成是有求于本县吗。”

    柴德向县令行礼道:“大人高见,柴某今日来却是有求于大人,而且还替周边的村民求于大人。”

    县令听完皱了皱眉头说道:“哦,那就说来听听,只要是本县能帮的定然不会推脱。”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这么多人求他,定是有什么大事,这回可要狠狠的咬他一口。’

    柴德跟县令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咳了咳嗓子说道:“小的接下来说的事,大人可能会不高兴,但大人是本县的父母官,我相信大人定会给我们这些人一个交代。”

    县令听他这么说,心想‘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就先给我戴了高帽子,感觉不太好,看样不是什么好事了。’于是不耐烦的说道:“尽管道来,我都说了能帮的会尽量帮的,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忙,大家就别浪费时间了,但说无妨。”

    柴德赔笑的说道:“是,是。前几日与柴某一起做生意的几位朋友来到府上,来讨要前次欠下的银子,本来往常都是满月才结,但是他们也周转不开了,说是银子都被官军借去充当军饷了,他们也没银子过活了,所以来讨要些以便度日,可是他们不知柴某的银子也被官军借了去也充当了军饷..........”

    “等等等等,这怎么还扯到官军那去了,这和本县有什么干系。”县令不耐烦的说道。

    “大人,请听柴某说完。”柴德接着说道。

    “快说,挑重点的说。”县令没好气的说道。

    “没办法,柴某只好去附近关系好的商户去借些,”柴德接着说道:“哪知道,他们也是如此,家里也被借的不剩什么了。最后大家商量了一下,为了一家老小,希望大人能先还我们一些银子,好度过难关。”

    县令听他说到这里,气的脸色由黑到紫,由紫到红,对于爱财如命又贪得无厌的人来说,已经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了。

    正是,给狗一块肉,狗会高兴的摇尾巴,要是从狗嘴里要回肉,那换来的不是龇牙咧嘴,就是恶嘴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