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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夜黑月高,此时天上无云,圆月已经挂在了树梢,满天的繁星便是要告诉大家,这个时辰是它们的天下。

    就在这时,三条黑影各自施展‘鱼跃龙门’翻过了后墙,在分路口向三个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这三人便是楚敬忠,包打听和捕头王。它们三人早已约定在这个时辰一起出发,也都是有任务在身。

    楚敬忠吃喝完毕也休息妥当,便穿着他最熟悉的夜行衣,按照他和柴德的约定,向‘桃花楼’而去。他的任务便是要打探清楚这‘桃花楼’里最神秘的‘争艳大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是向东,往‘桃花楼’方向跑去。

    包打听虽然也是打探消息的能手,但他却是擅长从江湖朋友那打探得。都哪些江湖人物会来,背后隐秘金主究竟是何许人也。这些是楚敬忠无法探得到的。所以他向西跑去,那是通向当地的一座寺庙,平日香火很旺盛,人也多,正是他们这种人接触的最好去处,没有人会阻止一个烧香拜佛的人,也没人会怀疑听禅念经的人。

    第三人,那定是捕头王了,他往北跑去,那是衙门的方向,不用多说,他要提前回去安排好内应,确保县令和其他官员不会望风而逃。这些人,才是行动的目标,要看住他们,争取一击必中。

    三人离开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庭院中就有了骚动的声音,大家伙穿着完毕,拿上武器,按照赵胜懿的安排开始准备,各司其职且,井然有序没有人多话。

    六路大军已经准备妥当,第一路是东门,有个副将很难缠,不好惹,由卢大庆和司马康带领一队弟去对付。还有三路则占领西门,南门,北门。这三个门都已经被捕头王安排了内应,而那些守军此时也都应喝的烂醉如泥,外加蒙汗药的作用,此时腿脚已经不听使唤站不起来了。

    按计划,西门由张大力两兄弟带领铁匠们攻打。南门由郭月,郭亮两兄弟带领他们的手下攻打。北门则是屠娘和其他头领带一队人攻打。如果四门攻占成功,便升起提前准备好的黄色的大灯笼,并扣押守军,换上他们的衣服。若是失败了就挂上白色的灯笼,这时,第五路人马就会去帮忙,由柴明带着家人和一帮兄弟,这是赵胜懿安排好的,他故意留了一路,就是怕哪路攻城失败,或者出现意外,便由这路人马协助一同攻打,一旦其他城门出现同样问题,他们还是会去帮助攻打。这样就能确保四个城门全部落入自己人的手里,是非常重要的一路。

    最后一路自不必说,由柴德带领,赵胜懿协助,镖姑和张行分左右,还有其他小头目和一干人等。他们是今晚行动最主要的一路,就是攻占县衙。同时,捕头王做内应,可谓是事半功倍,保证万无一失,如若消息没有外露,那就定能成功。

    庭院中的人都已经准备妥当,身穿夜行衣外挂护甲,手握兵器只等柴德一声命令。大家便可同时行动。

    这时,柴德带着武器从房间走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却并未出声。只见柴德向赵胜懿点了一下头,这便是行动的暗号。

    只见赵胜懿举起手中早准备好的黄色旗子。大家便熄灭了手中的火把,趁着夜色打开了院门,向自己的任务方向跑去。

    这个时辰的县城,商户也已经关了门,老百姓也都回到了家中,忙了一天,累得不行,吃完饭洗漱完便去休息了。

    只剩正路上的一些酒楼几伙客人还在喝酒,但酒楼里却是灯火通明,人在外面漆黑的夜里行走也不会被人注意到。所以大家分开来走,也没被发现,还有的人便是走的巷道和小路。都是会武功的人,提起内力,走起路来却也听不到脚步声。

    就这样,一路还算顺利。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西门,北门,南门便都挂起来黄灯笼。这说明他们已经得手了,捕获了守城的军官和士兵,并顺利的换了防。

    只是东门还迟迟没有消息,既看不到黄色的灯笼也没见白色的升起。这一路也是大家都担心的,虽然卢大庆和司马康武功高强,但暗箭难防,就怕中了奸计。

    不仅柴德,所有人都焦急的望着东门。只有东门也被占领了,柴德他们才能行动,否则即便逃走了一个士兵,那计划也就算失败了,大家伙就得用第二套方案,迅速的撤离。不然,成千上万的士兵赶来,那这些人的性命便不保了。

    所以,大家才紧张的不行,手心里都已出了汗,握紧的拳头吱吱作响,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卢大庆和司马康一定要拿下东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果不其然,卢大庆和司马康他们赶到东门时,内应正在城门口走来走去,焦急的等着他们。正犯难时,刚转身,他们便到了眼前。内应先是一惊,心想‘果然是高手,我竟然没听到这些人走路的声音,都已这么近了才发现,这样就放心多了。也幸好和自己是一伙的,不然脑袋搬了家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

    内应便迎上去对卢大庆说道:“兄弟,你们可算来了,我这可急死了。”

    “别急,依计行事,错不了。”卢大庆低声的说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司马康接着问道。

    “不是太好啊,”内应回答道:“守城的士兵还好说,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是给肉就吃,给酒就喝。过了这么久,应该都晕翻了。可就是那个副将,姓张,性格古怪,不好说话。人称‘鬼不理’,傲气的很,他平日就和捕头王不对付,谁也不服谁,互相看不上。听说他们都是被朝廷贬下来的,所以更看不上我们这帮小地方的捕快。送去酒菜就是不吃不喝,都给打翻了,以为我们是巴结他们那,奶奶的气的我们差点跟他动起手来,可就是打不过他。这不把我们都骂出来了,还连带着骂了捕头王几句,他的武功也算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武功不在捕头王之下,你们可要多加小心了。”

    “如此猖狂托大,那副将现在何处,我现在就去会他一会。”卢大庆气愤的问道。

    “在他的副将房中,正和几个亲信喝闷酒。不过,按他的酒量,一时半会还醉不了,”内应回答道:“我正不知所措那,你们就来了,平日他心血来潮,心里不服便出来巡防,找那些士兵出气。到那时事情可就败露了,估摸着今日心情还算好,喝的正起劲。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会,我就不敢保证了。”

    “好兄弟,你们辛苦了,”司马康说道:“现在你们便把那些被麻翻的士兵绑了,藏起来。换上他们的衣服。至于那个副将和他的亲信就交给我们了。”

    “领命。”内应说完,便指向了副将的房间,随后带领其他人向城门走去。

    卢大庆向司马康点了点头,示意他俩现在就去收拾那副将和他的亲信。

    不容多想,二人施展轻功,来到了副将的房前。卢大庆运足内力,一脚便把房门踹开了,和司马康跳了进去。

    此时,房门的正对面坐着一个将军打扮的人,此人就是那副将没错,两边各有一个军官,正陪着他喝酒。

    那副将正抱怨的说道:“本将军一身武功,至今难逢敌手,今日却被贬到这鬼地方当个副将。巴掌大的一个小县城,也配本大爷来把守,真是他奶奶的无用武之地。还有那个自大捕头王,在朝廷时就装正经,来到这里还是那样,总是与老子作对,那个狗县令就更别提了,就知道贪财贪色,都懒得说他。再这样下去,还哪有出头之日。要是这么过一辈子,真他娘的不如死了算了。如若我能立个大功,再回到朝廷,我他娘的也腐败一回。不就是送银子吗,谁不会。给银子就能升官发财,飞黄腾达,谁不会呀。”

    说到这时,卢大庆正好踹开门进来,屋里的三人先是一惊,愣了一下。左边的军官站了起来,气愤的骂道:“奶奶的,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当兵的地方你们也敢随便乱闯。”

    卢大庆见屋内就三个人,便随手关上了门。本来先前定的是司马康对付那副将,但后来受了伤,只好他来应战。司马康只需收拾其他人便可。

    卢大庆听那军官骂完,便向前走了几步笑着说道:“你们就不用管我们是谁了。别问,问了我们也不会答。”

    此时那副将也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哦,不用说了,看你们今天这架势,定是来者不善。不知来之前是否有人告诉过你我是谁。”

    “你姓张,江湖中人都觉得你性情古怪,所以给你起个外号叫‘鬼不理’,善用双刀,左右手各十六路刀法,一人用刀胜过两人,左右手的招式也各不相同,”卢大庆接着说道:“表面上是正派人士,其实暗地里也做了不少害人的勾当,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再返朝廷,升官发财,对也不对。”

    那副将听到这里,先是一惊,心想‘这些事只有身边几人知晓,他一个百姓,顶多会点防身的功夫,又怎知自己的这些事’。

    随即那副将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道:“我明白了,知道我这些事的没几个人。知道我底细又和我有过节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是捕头王派你们来的对吧。想让你们替他出气,对不对。哈,这个捕头王,自己没能耐,就找些阿猫阿狗的来送死,有意思。”

    “没错,是捕头王告诉我们的,但却不是为了出气。对付你他已经足够了,今天他有要事,没空理你,所以就派我们这些阿猫阿狗的来了,不过对付你足矣。”卢大庆接着说道。

    副将听他这么说,气的够呛,骂道:“狗娘养的,老子不管你们今天来干什么,也不想管,你们就是把这个县城烧了跟我也没关系。但是,打扰了老子喝酒,那就算你们倒霉了,今天心不顺,正愁没地方撒火那,你们就送上门来了,领死吧。”

    不是仇人胜似仇人,几句话就可以让两个不相识的人,生死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