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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县令大声的骂道:“你们这些刁民,我已说过了。你们要银子,我管不了,谁借的你们向谁要去。我一个县令能有什么办法,这县里的事那么多,哪一件都需要我处理,怎么可能就为了你们这一件案子去花费那么多时间那。不如这样,今天你们先回去,明日,我保证明日一定派人去处理这件事,这样总算可以了吧。”

    捕头王又倒了一杯酒,冷笑的说道:“哼,你这一套,糊弄他们还行,不过我对你太了解了。别说明天,就是明年你也不可能办,况且你还没收到银子,怎么会帮我们。我要是没记错,你是不见银子不办事,银子少了不仅不办事反倒骂送银子的人不懂事,况且今日我们又打扰了你的雅兴,你真会放过我们这些刁民吗。”

    “捕头王,你.......。我都说了今天的事不找你算账,你可别得寸进尺啊。”县令生气的说道:“我再说一遍,今日的事我不追究,明日就帮你们要银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们还待怎地。”

    这时赵胜懿也上前说道:“听捕头王这么说,你这官当的也太容易了,就一字‘贪’,便能富甲一方。平日里你就是这样为老百姓办事的,你还真是个好官那。”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县令慌张的说道:“我虽然贪,但你可知道我贪的那些银子有多少能留在身边那,别说富甲一方了,也就勉强温饱罢了。”

    “你说的这些话,不是把我们当成孩童了吗,”赵胜懿说道:“就你这屋里的古玩字画和一应用度,哪个不是价值不菲,到这时候了还敢说谎。”

    “咱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尽管跟本官说,我保证能办到一定办。”县令马上接道。他知道再说下去,这帮人定是更生气,那时性命便真不保了。现在最好就是稳住他们,答应他们的所有要求。

    赵胜懿笑着说道:“那就是,你现在已经不是县令了,最起码在我们这帮人眼里,你已经不是县令了,最好收起你的官威。”

    县令被他这么一说,吓的坐在了凳子上,两眼发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妇女,对着县令喊道:“狗官,你还记得我吗。”

    县令被她这么一喊,愣了一下,又看向了那妇人。喊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女,一身女豪杰的打扮,很是飒爽,手中紧握着单刀,杀气逼人。

    县令皱着眉说道:“你.......我们以前见过吗,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女侠生气的说道:“哼,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三年前的事,你这好官怎么能记得,那不是太为难你了吗。”

    “女侠息怒,我已是花甲之人,这三年前的事,在下实在是记不起来了。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女侠多包涵就是。我保证痛改前非,需要怎样尽管对本官说,我会加倍赔偿。”县令赶忙赔礼道。他现在只能服软,看这妇女的眼神定是有仇。

    “那你就拿命来。”女侠说完,便用手中的刀刺向了县令,速度之快,大家伙都没反应过来,更别提出手阻拦了。

    只见那把刀刺穿了县令的胸膛,女侠随后拔出了刀,鲜血流了出来,这狗官当场毙命。结束了他贪婪又罪恶的生命。那小妾刚醒过来,见县令被人一刀刺死了,又害怕见血,尖叫了一声,又昏死了过去。

    而那女侠刺死了县令后,就瘫坐在地上哭了出来,边哭还边说:“父亲,妹妹,我今天手刃了仇人,终于给你们报仇了。”说完又大哭了起来。

    这时,捕头王起身走到县令身边,柴德也上前查看,确定县令已经没了魂魄。

    这时又有两位女人走到了那女侠身边,扶起了她,安慰了一番。

    赵胜懿见此,忙接道:“虽然我不知道这狗官与你有什么仇。但杀的好,今天他怎么也逃不过这一劫,不是你杀,别人也会这么做。”

    那女侠听赵胜懿说完,停止了哭泣,平静了下来,接着说道:“柴大哥,你们不会怪我太鲁莽,出手杀了这狗官吧。”

    柴德听完,忙笑着说道:“唉,哪里话,刚才赵兄不也说了吗,杀的好,这狗官今天难逃一死,捕头王已经知道了这狗官的秘密,留着也是多余,你无需介怀。”

    捕头王也接着说道:“妹子,你确实太心急了,我今天可是打算亲手了结他的,没想到被你抢了先。看样你跟他的仇比别人都大,也就无所谓了。不过你欠我个情,有机会要请我喝酒啊,我本来打算再喝几杯的。”

    大家听他说完都哈哈的笑了起来,赵胜懿也笑着说道:“你呀,这里的酒也敢喝,不怕得了病。”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捕头王打趣的说道。

    那女侠也笑了起来说道:“多谢诸位兄弟姐妹了,我娘家本姓张,是隔壁村的人,父亲是个手艺人,祖传的手艺,做铜器,老实本分从不得罪人。平日宁可自己吃亏,少挣点,也不愿意和别人结怨。”

    “啊,那我知道了,是隔壁村的张铜匠家,做的一手好铜器,各种器具都很精通,人家叫他张老实。”

    “对,就是家父。”女侠接道。

    “我家有些药材是需要用铜器来装的,所以有生意上的往来。我也见过你父亲几面,和蔼可亲,确实是个老实人。既不偷工减料,也是货真价实,多给银子都不要。家里有两个女儿,但是听说几年前家里出了事,就没消息了。”

    “没错,我就是家里的大女儿,小妹比我小十岁,母亲走的早,只有我们三人相依为命,前几年我也嫁到了另一个村子,家里就剩下父亲和小妹两个人。”

    “那和这狗县令又有什么恩怨那。”另一个女侠问道。

    “这也是命数,”女侠感慨的说道:“三年前我和丈夫在外地做生意。有一天,家父带着小妹来县城交货物,也是经过五里亭,都交了路费,但是却被一个小混混盯上了,他告诉盛家兄弟,说我父亲送的这批货值不少银子。”

    “又是这盛家兄弟。”柴德听到此气愤的说道。

    “对,就是盛家兄弟派人盯着他们,交了货后,父亲怕出差错就想马上回家,他哪里知道自己早被人盯上了,正当他拿着几百两银子带着妹妹赶回家的途中,被盛家兄弟给抢了。”

    “恶贼,又干了一件坏事,还好咱们结果了这帮人。”赵胜懿也激动的说道。

    “是啊,开始父亲不给,说已经给了来回的路费,况且这钱也是要分给别人的,他愿意把自己那份拿出来,决不多要。那盛家兄弟哪里肯放,最后不仅拿着了银子,还打了父亲一顿,妹妹二八年纪,手无缚鸡之力,艰难的扶着父亲回到了家。”

    女侠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又有女人给了她手巾并安慰了她。

    女侠又接着说道:“第二天,合伙的人都来结账,听说了发生的事后,并没有为难父亲。知道他的为人,让他好好养病,以后再慢慢还,但父亲表面虽然是个老实人,内心却是很要强的人,于是他找人写了状子,让妹妹去衙门告状。”

    “这件事我好像也有所耳闻,但具体的事就不太清楚了。”柴德接着说道。

    “当时确实算是大案了,”女侠接着说道:“妹妹拿着状子来衙门找县令告状,当时就是这个狗官,他接过状子一看是告盛家兄弟的,就知道不太好办。又见就我妹妹一个人,又长的如花似玉,便起了贼心,哄骗我妹妹,说一定帮她要回银子,但案情比较复杂,要和她仔细探讨一番。结果妹妹年纪小,太单纯,被他骗到了后宅,并用酒灌醉了,最后奸污了她。等妹妹醒来后,那狗官死活不承认,还说我妹妹是荡妇,勾引他。”

    “狗官,狗贼,恶棍,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了。”捕头王气的不行,说完又用脚狠狠的踢了那县令的尸体一下。

    “是啊,我那可怜的妹妹,年纪还小,又不知道怎么办,就自己跑回了家,”女侠忧郁的说道:“父亲发现了她精神恍惚,知道出了事,再三逼问下,妹妹说出了实情,父亲当场就气的晕了过去。”

    “搁谁遇到这样的事也很难平静啊。”另一个女侠说道。

    “是啊,结果第二天父亲带着受伤的身体来到了衙门,找这狗县令讨理,”女侠接着说道:“结果可想而知了,这狗官就是不承认,就说是妹妹不检点,是荡妇,还侮辱了她一番,也不承认与妹妹发生了的事。最后却说父亲侮辱官员,让人打了父亲一顿,又被赶了出来。幸好父亲认识的城里的一个朋友,雇了车把父亲送回了家。”

    “唉,事已至此,也能猜到结果了。”柴德感慨的说道。

    “是啊,没几天,妹妹就不堪压力,上吊自杀了,”女侠说到这里又哽咽起来,并接着说道:“父亲有伤在身,都是好心的邻居帮忙处理妹妹的后事。父亲自小就喜爱妹妹,外加身上的伤势,心情也不好,便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写了下来,还派人寄信给了我。可我当时却在外地做生意,等回来见到信时,已经过了十多天。我看完信也顾不得伤心了,怕父亲再出什么意外,便马不停蹄的往家赶。”

    “看样是来不及了。”赵胜懿接着说道。

    “是啊,还是晚了一步。等我到家时,父亲病故已经四天了,又是好心的邻居帮忙处理的后事。”女侠擦着眼泪说道:“后来邻居他们都劝我就这么算了吧,盛家兄弟武功高强,心狠手辣,那狗官又有权势,正所谓官官相卫,去哪里告都是一样。搞不好自己再送了性命。后来我想了想,确实是以卵击石,最后我就打着做生意的幌子,四处学武,发誓一定要为父亲和妹妹报仇,所以这几年我都是在各地求艺。还与镖局里的镖师学也过,最后练得此刀法。”

    江湖中学武之人,比比皆是,但扪心自问,又有多少是真的为了强身健体。报仇雪恨,行侠仗义,扬名立万,争强好胜,保家护院等等这些不正是很多习武之人所追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