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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走镖

    镖师五人中,林大虎当先,而这趟镖务打头的却是大伙计,正是早早驾着马车等在镖局门口的那人。此人相貌端正,高挺鼻梁浓眉大眼,叫做孙靖。

    长丰商行车队即将抵达之时,六人正靠着车架闲谈。见到东主,孙靖当先起身前往迎接,其余五人则自然以他为首。走镖时,一切非战斗事由皆由随行大伙计主导,除非遇到躲不过,说不通的匪类,才暂时交由大镖师指挥。

    六人拱手分别通报姓名,妇人认真听着,再次挨个打过招呼。这时,夫人边上男孩突然指着林诚说道,“这人比我大不了多少,你们不会是在糊弄我们吧!”

    妇人连忙按住男孩,道歉,“小孩子不知事,还请镖师不要计较~”,语气很是诚恳。

    客人有疑问,大伙计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小少爷莫担心,我们这四位镖师都是老手。至于最年轻的那位,虽是新手,但身手却是了的,总头重视这趟,才安排的他们五人。”

    妇人搂着男孩,陪笑道,“自是信得过,信得过,”又转头冲一众车夫伙计说,“此行一切事由都要听从这位先生安排。”

    众人齐声应是,妇人冲孙靖说道,“接下来就由先生安排了。”

    孙靖点点头,妇人带着男孩上了车,孙靖则驾车当先带路,林大虎则同孙靖并道而行。林诚叶兴、巴文山巴雄四人牵着马左右随行。

    一行人一路出了东城门,孙靖插上旗帜,吆喝一声,“合吾~~~”

    五人翻身上马,队伍便加速前进。

    此行途径六个县,车架货物众多却是快不起来。这一路孙靖很是熟悉,每每日暮时分,总能抵达镇、县,基本上每个县里都有威远镖局门楼,与各府接应,镇子里也有的是熟悉的老店,一路上却是比较清闲。这个历经数千年发展,触及全国各地的大镖局,若非后台太硬且只经营一门,也不欺行霸市,恐怕早就被达官显贵下绊子整垮了。

    前半道显得风平浪静,也就是经过胡县时,遇到三个趁夜盗窃的毛贼,被守夜的叶兴吓跑了。

    后半道一路平安,一直到平阳府,先在平阳分局交了回执,后一路护送到长丰商行,妇人下车谢过,大伙计驾车先去了镖局,林大虎做东,请众人大吃了一顿。

    平阳府是扶风洲当之无愧的第一府城,比起西河府城,大了近十倍,即便是洲都肃安也要略逊一筹,也就鸿都能压他一头。

    回到镖局,这里已经给安排了客房,休息两天后,六人会被编入另一支十二人队押镖回西河府。不过这趟任务就比较轻了,六人等于是随队回府,既不主事也不单职,只是象征性的押一架货车。也只有这等大镖局才能这么玩,大多数小镖行走一趟后,基本是空手回返,有些搞兼职有掌柜账房随行的,会在当地购置一批货物带回销售。威远镖局则不会如此,各县门楼也有接镖,通常是就近收拢一批回程方向的镖货顺便护送。

    本以为会清闲两日,结果次日练完剑后,林大虎却找了过来。

    隔着老远就传来林大虎豪爽的声音,“林兄弟,在不在。”

    林诚应了声,放他进来。

    平阳府分局不比西河府分局,虽也是在DC区却没有那么好的地方。凭着镖局的财力势力,这处占地倒是不错,镖局门面在闹市,而后方则有一大片地方做了校场,围着校场建了两圈宅院供镖师居住。只是宅院外就是一圈门店,平日里颇为吵闹。也因此,内圈住满了,只有外圈有空房,林诚等人就被安置在外圈。

    关上房门,屋内为之一静。

    “不知林老哥一大早来这找我何事?”

    林大虎,看了眼挂在床头的长剑,指了指,“为了这事。”

    林诚不解,不待发问,林大虎解释道,“总镖头说,此事他不好开口,便由我来知会一声。”说完,看了眼剑,心有余悸。他是一行人中唯一知道的,若是让另外三人知道了内情,恐怕赵镖头也得给出个交代。

    “关于这剑的一些事情你可知晓?”

    林诚点点头,“镖头和我说过。”

    “花爷那趟最后只有花爷一人回来,而且心智出了问题,掌柜的便从平阳借调了赵镖头,他与花爷的儿子相交莫逆不会刺激到花爷。”

    这个林诚倒是不知晓,林大虎继续说道,“花爷说他见不得那柄剑,但因为是好友所赠,不敢丢弃,于是就把那柄剑放在了校场剑架上。直到赵镖头接手后,余镖头拿了那柄剑,结果只剩下一个伙计带了他们的遗物回来,随后许镖头拿了那柄剑,那趟又是只剩下一个伙计收拢了遗物回来,两次,对方夺了镖,也拿了其他人的东西,唯独没动拿着这柄剑的两位镖头的尸体。后来查到三次出事都系同一伙人所为,赔了镖后,西河府局停了近半年,直到从肃安请来的高手将那群匪类肃清后,情况才好转。”

    林大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接着说道,“镖头拿着剑去找了花爷一次,回来之后,把剑放回剑架上,由他亲自监管。此前觉得那柄剑十分精良,花爷把它放在校场练习的剑架上,库房来人把它收回了库房,才有两位镖头拿它做佩剑。”

    说到这,林大虎又道,“赵镖头允许你拿着它,想来也是觉得你有资格,我这条命是镖头救回来的,所以这趟我跟着。现在,我应镖头托付,求你件事儿。”

    听到这,林诚也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猜测可能是剑的气息刺激到那位高手,才有了三次祸端。林诚虽然灵觉未开,感知却是不弱,因此能察觉到一些,花爷能让林诚难以察觉,想来也能感觉到一些,所以才和赵镖头说这剑有邪祟。

    “什么事儿?赵镖头与我颇为照顾,老哥但讲无妨。”

    “镖头希望你去拜访汤大师。”

    “汤大师?”林诚看了一眼挂在床头的长剑,“难道是那位铸剑师?”

    “正是。”

    “那有何妨,这柄剑我用着顺手,能拜会铸造它的人,也是应有之义。”

    林大虎摇摇头,“汤大师铸剑成痴,你能驾驭这柄剑,他极有可能会找你放血,重铸此剑。”

    “这种事,我不答应他还能硬来不成?”林诚半开玩笑道,

    林大虎却是没笑,“你不了解汤大师,有传言他出自肃安汤氏,也就是传说中,为圣皇铸造出神兵净焚的焉牧的后人。据说是现今整个大夏最好的铸剑大师,因为族内只顾争夺家主之位而不重视铸剑工艺,这才负气出走。如果他愿意出手为高手量身铸造一件兵刃,他甚至可以请到超品高手。”

    林诚顿时笑不出来,因为超品高手可一点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