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斗五凶（中）
千钧一发之际，吴楠忽然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挡在了吴杰的面前。吴楠一边快速地挥动匕首逼退巨鳝，一边奋力地推着吓呆了的吴杰让他快走。
强烈的窒息感令吴杰回过神来，他用手握了握哥哥的手臂，示意他小心，自己则飞速地向前游去。还好，这地底水道长度不过二十余米，吴杰总算在肺里的空气耗尽前钻出了水面。他大口地吸了几口气，才发现哥哥吴楠没有跟上，心急之下又一头钻回了水中。他发现吴楠正拼命地挥动四肢向自己游来，而那条恐怖的巨鳝正跟在他的后面穷追不舍。
眼看吴楠离自己已不过两米之遥，吴杰刚想伸手拉哥哥一把，却见那只巨鳝猛地一甩尾巴，向着吴楠的背后撞来。”也许感到了背后的水流有异，吴楠快速地扭身避过了致命的一击，于中的匕首却被那只，鳍粗壮的身躯撞落入了水里。
那只巨鳝一看吴楠失去了匕首，顿时有恃无恐地冲上前，一口咬住了吴楠的手臂。吴楠疼得吐出一大串气泡，碧绿的水中顿时渗出来丝丝鲜血。
眼看哥哥遇难，吴杰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拾起吴楠遗落的匕首，不顾一切地向那只巨鳝扎去。
巨鳝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吴楠的身上，冷不防被吴杰一刀狠狠地刺中了脊背。吴杰见一击得手，忙顺势一拉，在巨鳝身上开了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那只巨鳝吃痛，一甩尾巴，留下一团浑浊的血水后钻进附近的一个洞穴中，不见了踪影。
吴杰连忙扶着近乎昏迷的吴楠向前游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推出了水面。吴楠萎靡地躺在地上，两眼几乎泛白，胳膊上还在汩汩地流淌着鲜血。吴杰连忙撕下身上的衣物为吴楠包扎了伤口，十多分钟过后，吴楠才扭头吐出来几口脏水，渐渐地恢复了神智。
见吴楠醒转，吴杰自然是喜不自胜，可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却让吴杰大吃了一惊。
“这墓里还有别人。”
“你说什么?”吴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楠叹着气告诉吴杰，自己第一次下水时就发现那水下的洞穴有点不对劲儿，应该是藏了什么守墓的怪物。可幸运的是，每一个洞穴的出口处都有一扇金属闸门封住了洞穴进入水道的出路。可刚刚二人在水道中时，并没有触碰到任何物体，那扇闸门却突然放出了那只食人的巨鳝。明显是有人发现二人后，故意启动了机关，想借那只巨鳝之手要了他们的性命。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咱们?”回想起刚刚的凶险一幕，吴杰心有余悸地问道。
吴楠冷笑了一声，问吴杰刚才下水时有没有看到那具还没腐烂的尸体?见吴杰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具尸体的身旁散落着洛阳铲和攀岩索，这些都是‘土夫子’的标配装备。我想，一定是有另一批‘土夫子’捷足先登，错把我们当成了‘切尾巴’的，这才下了狠手。”
“什么是‘切尾巴’?”吴杰不解地问道。
吴楠告诉吴杰，“切尾巴”是“土夫子”间的行话。有一种“土夫子”既不会寻龙点穴，也不会打洞倒斗，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偷偷地跟在一批下墓的“土夫子”身后，等那些土夫子破尽了墓中的机关准备拿明器时，再突然出现杀人越货，是“土夫子”行业中最为不耻的存在。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吴杰听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吴楠苦笑了一下，说：“你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他盗了一辈子的墓，对墓里的机关消息早已了如指掌，怎么会在湘西的一座小墓里失手?还不是遇到了‘切尾巴’的歹人。”
吴杰不可思议地望着吴楠，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这就是父亲遇害的真相。他宁愿害死父亲的是墓中的机关陷阱，也不愿接受父亲是死于丧尽天良的同行之手的事实。
“知道父亲临终前没说完的那最后一凶是什么吗?”吴楠幽幽地问道。见吴杰摇了摇头，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是人心。正所谓幽水葬身，暗弩夺魂，流沙埋骨，尸鳖噬人，人心不古，尸骨无存。”他告诉吴杰，盗墓发的是死人财，这一行做得久了，人就会渐渐地失去人气，变成一具眼里只有利益的行尸走肉。那时，管你是兄弟、同胞还是朋友妻儿，谁挡住了他们发财的路，谁就只有死路一条。
吴杰皱了皱眉头，刚想再问什么，就见吴楠忽然面色一沉，摆手示意自己不要出声。
吴楠冷哼一声，冲着远处的黑暗中说道：“朋友，大家都是发死人财的同行，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吴杰一惊，连忙扭头向一旁的阴影中望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从中缓缓地走出了一个朦胧的黑影。
随着那个黑影越走越近，吴杰渐渐地看清了那个人的容貌。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体裹在一身黑衣之中，右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警惕地打量着吴杰和吴楠。
“放心，我们不是‘切尾巴’的，只是踩错盘子的同行而已。”吴楠向那黑衣人挤出了一抹笑意。
那个黑衣人愣了愣，冷笑了一声：“你们俩真有本事啊，连那水道里的怪物都没能要了你们的命！”说完，他在安全的距离外坐了下来，手中仍紧紧地握着匕首。
“水里的那具尸体是你的同伴?”吴楠问。
“那是我哥。”黑衣人苦笑了一声。他自我介绍叫做陈彪，水中的那具尸体是自己的哥哥陈虎。他们比吴楠二人早几个小时下的墓，之前他们过水道的时候，那个洞穴里忽然窜出一个怪物咬住了陈虎的脚。陈彪为了逃命果断地让哥哥给自己做了垫背，他独自钻出水道后关掉了机关，没想到正在岸边休息的时候却听到水道里又传来了动静，以为遇到了“切尾巴”的，这才打开机关重新放出了怪物。
“你就这么把你哥哥丢下一个人逃了?”吴杰皱着眉头看着陈彪，冷冰冰地问道。
陈彪奇怪地看了吴杰一眼，说：“这有什么奇怪的?选择了这行就得做好随时没命的准备，要是之前被那怪物咬住的是我，相信陈虎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吴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吴楠拦住。吴楠冲陈彪笑了笑：“这小子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不过我们既然来了，也绝不会空手而归，与其拼个鱼死网破，倒不如大家一起合作发财。如何?”
陈彪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猛地一拍大腿；“罢了，隔山打鸟见者有份儿，不过规矩还是不能破，总要讲个先来后到。这样，拿到明器，我一个人分五成，你们两个分另外五成，如何?”
“成交。”吴楠一口答应下来，友善地伸出了右手。陈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和吴楠握在了一起。
强烈的窒息感令吴杰回过神来，他用手握了握哥哥的手臂，示意他小心，自己则飞速地向前游去。还好，这地底水道长度不过二十余米，吴杰总算在肺里的空气耗尽前钻出了水面。他大口地吸了几口气，才发现哥哥吴楠没有跟上，心急之下又一头钻回了水中。他发现吴楠正拼命地挥动四肢向自己游来，而那条恐怖的巨鳝正跟在他的后面穷追不舍。
眼看吴楠离自己已不过两米之遥，吴杰刚想伸手拉哥哥一把，却见那只巨鳝猛地一甩尾巴，向着吴楠的背后撞来。”也许感到了背后的水流有异，吴楠快速地扭身避过了致命的一击，于中的匕首却被那只，鳍粗壮的身躯撞落入了水里。
那只巨鳝一看吴楠失去了匕首，顿时有恃无恐地冲上前，一口咬住了吴楠的手臂。吴楠疼得吐出一大串气泡，碧绿的水中顿时渗出来丝丝鲜血。
眼看哥哥遇难，吴杰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拾起吴楠遗落的匕首，不顾一切地向那只巨鳝扎去。
巨鳝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吴楠的身上，冷不防被吴杰一刀狠狠地刺中了脊背。吴杰见一击得手，忙顺势一拉，在巨鳝身上开了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那只巨鳝吃痛，一甩尾巴，留下一团浑浊的血水后钻进附近的一个洞穴中，不见了踪影。
吴杰连忙扶着近乎昏迷的吴楠向前游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推出了水面。吴楠萎靡地躺在地上，两眼几乎泛白，胳膊上还在汩汩地流淌着鲜血。吴杰连忙撕下身上的衣物为吴楠包扎了伤口，十多分钟过后，吴楠才扭头吐出来几口脏水，渐渐地恢复了神智。
见吴楠醒转，吴杰自然是喜不自胜，可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却让吴杰大吃了一惊。
“这墓里还有别人。”
“你说什么?”吴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楠叹着气告诉吴杰，自己第一次下水时就发现那水下的洞穴有点不对劲儿，应该是藏了什么守墓的怪物。可幸运的是，每一个洞穴的出口处都有一扇金属闸门封住了洞穴进入水道的出路。可刚刚二人在水道中时，并没有触碰到任何物体，那扇闸门却突然放出了那只食人的巨鳝。明显是有人发现二人后，故意启动了机关，想借那只巨鳝之手要了他们的性命。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咱们?”回想起刚刚的凶险一幕，吴杰心有余悸地问道。
吴楠冷笑了一声，问吴杰刚才下水时有没有看到那具还没腐烂的尸体?见吴杰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具尸体的身旁散落着洛阳铲和攀岩索，这些都是‘土夫子’的标配装备。我想，一定是有另一批‘土夫子’捷足先登，错把我们当成了‘切尾巴’的，这才下了狠手。”
“什么是‘切尾巴’?”吴杰不解地问道。
吴楠告诉吴杰，“切尾巴”是“土夫子”间的行话。有一种“土夫子”既不会寻龙点穴，也不会打洞倒斗，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偷偷地跟在一批下墓的“土夫子”身后，等那些土夫子破尽了墓中的机关准备拿明器时，再突然出现杀人越货，是“土夫子”行业中最为不耻的存在。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吴杰听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吴楠苦笑了一下，说：“你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他盗了一辈子的墓，对墓里的机关消息早已了如指掌，怎么会在湘西的一座小墓里失手?还不是遇到了‘切尾巴’的歹人。”
吴杰不可思议地望着吴楠，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这就是父亲遇害的真相。他宁愿害死父亲的是墓中的机关陷阱，也不愿接受父亲是死于丧尽天良的同行之手的事实。
“知道父亲临终前没说完的那最后一凶是什么吗?”吴楠幽幽地问道。见吴杰摇了摇头，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是人心。正所谓幽水葬身，暗弩夺魂，流沙埋骨，尸鳖噬人，人心不古，尸骨无存。”他告诉吴杰，盗墓发的是死人财，这一行做得久了，人就会渐渐地失去人气，变成一具眼里只有利益的行尸走肉。那时，管你是兄弟、同胞还是朋友妻儿，谁挡住了他们发财的路，谁就只有死路一条。
吴杰皱了皱眉头，刚想再问什么，就见吴楠忽然面色一沉，摆手示意自己不要出声。
吴楠冷哼一声，冲着远处的黑暗中说道：“朋友，大家都是发死人财的同行，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吴杰一惊，连忙扭头向一旁的阴影中望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从中缓缓地走出了一个朦胧的黑影。
随着那个黑影越走越近，吴杰渐渐地看清了那个人的容貌。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体裹在一身黑衣之中，右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警惕地打量着吴杰和吴楠。
“放心，我们不是‘切尾巴’的，只是踩错盘子的同行而已。”吴楠向那黑衣人挤出了一抹笑意。
那个黑衣人愣了愣，冷笑了一声：“你们俩真有本事啊，连那水道里的怪物都没能要了你们的命！”说完，他在安全的距离外坐了下来，手中仍紧紧地握着匕首。
“水里的那具尸体是你的同伴?”吴楠问。
“那是我哥。”黑衣人苦笑了一声。他自我介绍叫做陈彪，水中的那具尸体是自己的哥哥陈虎。他们比吴楠二人早几个小时下的墓，之前他们过水道的时候，那个洞穴里忽然窜出一个怪物咬住了陈虎的脚。陈彪为了逃命果断地让哥哥给自己做了垫背，他独自钻出水道后关掉了机关，没想到正在岸边休息的时候却听到水道里又传来了动静，以为遇到了“切尾巴”的，这才打开机关重新放出了怪物。
“你就这么把你哥哥丢下一个人逃了?”吴杰皱着眉头看着陈彪，冷冰冰地问道。
陈彪奇怪地看了吴杰一眼，说：“这有什么奇怪的?选择了这行就得做好随时没命的准备，要是之前被那怪物咬住的是我，相信陈虎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吴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吴楠拦住。吴楠冲陈彪笑了笑：“这小子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不过我们既然来了，也绝不会空手而归，与其拼个鱼死网破，倒不如大家一起合作发财。如何?”
陈彪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猛地一拍大腿；“罢了，隔山打鸟见者有份儿，不过规矩还是不能破，总要讲个先来后到。这样，拿到明器，我一个人分五成，你们两个分另外五成，如何?”
“成交。”吴楠一口答应下来，友善地伸出了右手。陈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和吴楠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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