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迷踪（上）
面前的男人肮脏而又落魄，破旧的衣服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我皱着眉，对着他伸出两根手指。
“你、你肯出两万?”男人惊讶地看着我。
我不屑地笑了，双眼盯住他手里的那把看起来锈迹斑斑的断剑。凭经验，我断定这把古剑的年代绝对不比越王勾践剑的年代短，只是材质稍差，做工也没有那么精细。但我还是可以大致估算出它的巨大价值。
“二十万。”我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如果你能找到这把剑的另外一半，我可以出二十万。”
那人的眼睛立刻瞪得滚圆，好久才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沫，跺了跺脚，说道：“只要你说话算话，我明天就给你取来。”
我故作轻松地点点头，起身去后院了。不出所料，等我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我走到门边，看着他勾着背远去的样子笑了。然后，立刻拿出手机，给表弟小槐打电话，要他收拾一下工具，马上过来。
刚才的那个男人真名叫什么，我不得而知，只知道人们都叫他老羊羔子。我和他已经合作过几次，每次都是他把淘换来的“宝贝”送来，我转手销赃，从中牟利。可这一次，我决定自己来做。因为我知道，如果真的找到了另外一半断剑，我就可以从此收手了。
傍晚的时候，我和小槐来到了老羊羔子居住的那个村边，我们把车子停在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然后蹲在村口，等待老羊羔子出来。
很快，一个黑影就从村子里走了出来。这个人正是老羊羔子。他的身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手里还拿着一条看似拐棍一样的东西。
看着他向不远处的那座山上走去，我对小槐点点头，示意他跟上去。
山路很窄也很陡，不时地有尺把长的小蛇从草丛里钻出来，惊得我们胆战心惊。临近山顶的时候，小槐忽然拉着我躲在山路的一边。此时，月黑风高，山风很冷，前面的老羊羔子摇晃的身影就像鬼影。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后的路上就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又一个黑影出现了。这是一个身材瘦小但却异常灵活的身影，他的身上没有带任何工具，但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我吃惊地捂住了嘴巴，这个人我也认识，他是老羊羔子的外甥，这一带有名的吞脏高手——小秃子。看来，这一次他要吃到自己的舅舅头上了。
我和小槐紧紧地跟在小秃子的身后，看着他跟在老羊羔子的身后钻进盗洞。我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惊慌的小槐，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铁锤，便俯身也钻了进去。
洞道非常狭窄，两边的泥土似乎随时都会崩陷，一股令人想吐的臭味从洞底冒出来。洞里很黑，我们只能看见前面的老羊羔子手里那微弱的手电光。
小槐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浑身颤抖着。
“要不你就留在洞口吧。”我轻声对他说道，“记住，如果一会儿先出来的人不是我，你就……”我晃动着铁锤，对着他做了一个砸下去的动作。
“我知道了。”小槐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样，兴奋地点着头，然后飞快地钻了出去。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继续跟着前面的电光爬下去。
洞道越来越窄，几乎到了无法后退的地步。阴风在耳边刮过，不时地有成堆的尸虫在身边爬过。这些虫子常年以尸体为食，连我这样的活人也敢咬上几口。我不得不拼命地挥动双手，在身上拍打着。
忽然，前面的手电光猛烈地摇晃起来，紧接着，我听到老羊羔子的惊叫声，随后，手电光骤然消失了。我一惊，不由得向后缩回身体。但很快我就咬紧牙关，继续向前爬去。
没爬出多远，眼前豁然一亮，竟然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
山谷很深，头顶的裂缝也很窄，到达上面时几乎合拢，闪烁着星星的天空只剩下一条窄窄的线。
我蹲在洞口，紧张地向山谷中望去。距离我不远的地方，晃动着小秃子的身影。而老羊羔子却趴在一棵树上。一动不动地向下面看着。
就在这时，一颗圆滚滚的黑色球体忽然从草丛里跳了起来。我被完全惊呆了，这竟是一颗人头，一颗头骨雪白，双眼晶亮的人头。人头脸上的皮肤早已经腐烂殆尽，满口牙齿却出奇的完整。更加可怕的是，它的嘴里竟然叼着一只同样没有了皮肉的人手。而人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把很短的铁剑。
“飞头叼骨！”我几乎惊叫起来，随即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我当然知道这飞头叼骨的厉害，这些人头，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奴隶或者战俘的人头，嘴里的那只手也是他们自己的。在陪葬之前，他们已经被杀死了。在这寂静而幽深的古墓里，他们被外力控制着，尽职尽责地守护着自己的主人。
人头漂浮在空中，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珠在空空的眼眶里滚动，目光笔直地射向树上的老羊羔子。
忽然，人头猛地一晃，那只手上的短剑呼地一声向老羊羔子飞了过去。
老羊羔子尖叫着扭动着身体，躲过这短剑。也许是年代过于久远，短剑已经锈蚀、腐烂，它居然没有刺进树干，而是“啪”地一声折断了。
几乎与此同时，那只惨白的手骨也被人头甩了过去。手骨五指张开，尖利的指甲带着风声，径直向老羊羔子的脸抓了过去。
老羊羔子从树上掉了下来，手骨“呼”地一声砸在了树上，五指如钩，竟然深入树干。
还没等老羊羔子从地上爬起来，那颗人头已经疾风一般扑了过来，大张的嘴巴如深深的血洞，狠狠地咬向他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闭起了双眼。
等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老羊羔子根本没事，他高高举着手里的那根拐杖一样的木棍，那颗人头死死地咬住棍子的一端，狰狞而恐怖。
我终于知道了老羊羔子带着这样一根木棍的用意。他一定是事先已经探明了这里的机关，所以才敢进来的。
而那颗飞头，在咬住木棍的那一刻，也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你、你肯出两万?”男人惊讶地看着我。
我不屑地笑了，双眼盯住他手里的那把看起来锈迹斑斑的断剑。凭经验，我断定这把古剑的年代绝对不比越王勾践剑的年代短，只是材质稍差，做工也没有那么精细。但我还是可以大致估算出它的巨大价值。
“二十万。”我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如果你能找到这把剑的另外一半，我可以出二十万。”
那人的眼睛立刻瞪得滚圆，好久才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沫，跺了跺脚，说道：“只要你说话算话，我明天就给你取来。”
我故作轻松地点点头，起身去后院了。不出所料，等我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我走到门边，看着他勾着背远去的样子笑了。然后，立刻拿出手机，给表弟小槐打电话，要他收拾一下工具，马上过来。
刚才的那个男人真名叫什么，我不得而知，只知道人们都叫他老羊羔子。我和他已经合作过几次，每次都是他把淘换来的“宝贝”送来，我转手销赃，从中牟利。可这一次，我决定自己来做。因为我知道，如果真的找到了另外一半断剑，我就可以从此收手了。
傍晚的时候，我和小槐来到了老羊羔子居住的那个村边，我们把车子停在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然后蹲在村口，等待老羊羔子出来。
很快，一个黑影就从村子里走了出来。这个人正是老羊羔子。他的身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手里还拿着一条看似拐棍一样的东西。
看着他向不远处的那座山上走去，我对小槐点点头，示意他跟上去。
山路很窄也很陡，不时地有尺把长的小蛇从草丛里钻出来，惊得我们胆战心惊。临近山顶的时候，小槐忽然拉着我躲在山路的一边。此时，月黑风高，山风很冷，前面的老羊羔子摇晃的身影就像鬼影。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后的路上就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又一个黑影出现了。这是一个身材瘦小但却异常灵活的身影，他的身上没有带任何工具，但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我吃惊地捂住了嘴巴，这个人我也认识，他是老羊羔子的外甥，这一带有名的吞脏高手——小秃子。看来，这一次他要吃到自己的舅舅头上了。
我和小槐紧紧地跟在小秃子的身后，看着他跟在老羊羔子的身后钻进盗洞。我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惊慌的小槐，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铁锤，便俯身也钻了进去。
洞道非常狭窄，两边的泥土似乎随时都会崩陷，一股令人想吐的臭味从洞底冒出来。洞里很黑，我们只能看见前面的老羊羔子手里那微弱的手电光。
小槐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浑身颤抖着。
“要不你就留在洞口吧。”我轻声对他说道，“记住，如果一会儿先出来的人不是我，你就……”我晃动着铁锤，对着他做了一个砸下去的动作。
“我知道了。”小槐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样，兴奋地点着头，然后飞快地钻了出去。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继续跟着前面的电光爬下去。
洞道越来越窄，几乎到了无法后退的地步。阴风在耳边刮过，不时地有成堆的尸虫在身边爬过。这些虫子常年以尸体为食，连我这样的活人也敢咬上几口。我不得不拼命地挥动双手，在身上拍打着。
忽然，前面的手电光猛烈地摇晃起来，紧接着，我听到老羊羔子的惊叫声，随后，手电光骤然消失了。我一惊，不由得向后缩回身体。但很快我就咬紧牙关，继续向前爬去。
没爬出多远，眼前豁然一亮，竟然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
山谷很深，头顶的裂缝也很窄，到达上面时几乎合拢，闪烁着星星的天空只剩下一条窄窄的线。
我蹲在洞口，紧张地向山谷中望去。距离我不远的地方，晃动着小秃子的身影。而老羊羔子却趴在一棵树上。一动不动地向下面看着。
就在这时，一颗圆滚滚的黑色球体忽然从草丛里跳了起来。我被完全惊呆了，这竟是一颗人头，一颗头骨雪白，双眼晶亮的人头。人头脸上的皮肤早已经腐烂殆尽，满口牙齿却出奇的完整。更加可怕的是，它的嘴里竟然叼着一只同样没有了皮肉的人手。而人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把很短的铁剑。
“飞头叼骨！”我几乎惊叫起来，随即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我当然知道这飞头叼骨的厉害，这些人头，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奴隶或者战俘的人头，嘴里的那只手也是他们自己的。在陪葬之前，他们已经被杀死了。在这寂静而幽深的古墓里，他们被外力控制着，尽职尽责地守护着自己的主人。
人头漂浮在空中，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珠在空空的眼眶里滚动，目光笔直地射向树上的老羊羔子。
忽然，人头猛地一晃，那只手上的短剑呼地一声向老羊羔子飞了过去。
老羊羔子尖叫着扭动着身体，躲过这短剑。也许是年代过于久远，短剑已经锈蚀、腐烂，它居然没有刺进树干，而是“啪”地一声折断了。
几乎与此同时，那只惨白的手骨也被人头甩了过去。手骨五指张开，尖利的指甲带着风声，径直向老羊羔子的脸抓了过去。
老羊羔子从树上掉了下来，手骨“呼”地一声砸在了树上，五指如钩，竟然深入树干。
还没等老羊羔子从地上爬起来，那颗人头已经疾风一般扑了过来，大张的嘴巴如深深的血洞，狠狠地咬向他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闭起了双眼。
等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老羊羔子根本没事，他高高举着手里的那根拐杖一样的木棍，那颗人头死死地咬住棍子的一端，狰狞而恐怖。
我终于知道了老羊羔子带着这样一根木棍的用意。他一定是事先已经探明了这里的机关，所以才敢进来的。
而那颗飞头，在咬住木棍的那一刻，也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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