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双V同学，你这解法超纲了
‘首先我要教你一个理念，叫OODA循环，由美国空军提出，任何对战双方都存在这样一个过程。’
OODA即侦察（Observation）、调整（Orientation）、决策（Decision）和行动（Action）。
‘现在你有瓦莱莉对楼层进行搜索，所以你不需要侦查与定位，你还有我在，所以你也不需要做决策，你就听从命令行动就好。’
“既然我听令行事就能完成，你和我讲这些做什么？”
‘未来某一天，你终归有单人行动的时候，你要知道枪战不是只有莽干，干之前的三个前置步骤同样重要。’
‘现在你已经被发现了，敌人会在你必经之路上架枪，这是你的劣势。’
文森特总结道。
‘但他们不知道，你有我这个透视外挂，这是你的优势。’
瓦莱莉在一旁补充道。
“为什么我不能下去和他们拼反应？我感觉我枪感挺好的，我只要在他们开枪前都打死他们不就完了？”
‘不行，你没有义体，扛不住集火。你身上只有一件防弹背心，而对面不再是帮派混混，大概率是从部队里退役的雇佣兵，任何一颗流弹都可能要你命。’
“那我怎么办，听你这意思，四楼楼道口肯定埋伏着不少人吧？”
‘你让胡里奥架住五楼的楼道，防止对面移动。你从外面爬窗下三楼，打个突袭，然后顺势爬回四楼捅他们腚眼！’
“嗯，可行，就这么办吧。”
“魏先生，为什么你突然不走了，不下四楼了吗？”
“对，不下了，你一会儿就躲在五楼楼道的近点，找个掩体架住下面的那帮鸟人，我一会儿会从他们背后杀出来，你记得听我的枪声！”
“跟刚才一样的打法对吧？我明白了！”
胡里奥又跟随魏来返回了5楼，他从大套房里推了一个沙发出来，摆在五楼廊道中间，整个人躲在沙发后。
魏来则爬出了公寓的窗户，顺着一根管道向下迅速移动。
‘我开始怀念我的歧路思义眼了，要是能对整栋楼体进行一遍扫描，哪还需要这么费劲。’
趁魏来爬水管的空挡，文森特对瓦莱莉吐槽道。
‘我比你更想念我的义体，我的黑客芯片还有我的单分子线，都没法用了，我觉得我此刻就如同一个普通人。’
瓦莱莉也是感慨万分。
魏来总算爬到了三楼，他在三楼最靠里侧的一个房间窗口突入。
‘双V，你对面的房间里就有一个人。在你强手侧，额......当我没说，有文森特在，你哪只手都是强手。’
“收到。”
‘可千万记得我教你的战术横扫，破门和死亡漏斗规避等技术！’
“知道了知道了，看我操作！”
魏来走出房间，直接朝对面门的锁头处连开三枪。
到这里一切都还正常，都是CQB的常规操作。
可魏来接着做了一个向后退两步的助跑准备。
文森特知道，魏来又要整花活儿了。
魏来根本不在乎什么死亡漏斗区域，他一个滑铲，直接从正面铲开了房门。
门向左内开，魏来滑铲趋势未减，靠着惯性滑进了屋内。
‘你应该听我指令的！你的随意只会害死你！’
文森特大声责骂道。
接着，文森特与瓦莱莉，只见魏来用右手朝右侧死角开了两枪。
随后一个杀手应声倒下。
“我运动能力和反应能力都能碾压他们，我还有你们报点，用什么常规战术啊？我觉得你们就该像我以前的教练一样，为我专门定制战术。”
魏来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这......不是......你确定你没开挂？’
文森特与瓦莱莉都是植入过斯安威斯坦义体的人。
他们清楚的知道，魏来刚才的反应速度，已经达到了斯安威斯坦的下限。
这简直就是凡人比肩超人的表现！
说起斯安威斯坦，那就有一段值得说道的历史背景。
斯安威斯坦是一项跨时代的义体科技，它是一条义体脊椎，植入时需要替换掉受体的原生脊椎。
通过刺激全身神经触突加速，提升身体敏捷与反应能力，通常需要全身高度义体化才能发挥出作用。
试想如果只是肉体凡胎，全身被刺激以不合理的速度，在高动能下运动。
那么肉长的关节很快会被磨损，肌肉也会因超负荷运转，而出现肌腱炎，化脓等症状。
所以斯安威斯坦往往是赛博改造人的最后一道植入手术。
魏来仅仅依靠肉身，就已经达到了初级斯安威斯坦级别的速度，这是令文森特与瓦莱莉吃惊的地方。
‘真不敢想象，如果他植入了斯安威斯坦会是怎样的画面。’
瓦莱莉用后生可畏的复杂眼神看着魏来。
植入斯安威斯坦的作用，通俗来讲，就是使安装者觉得，激活义体后，周围的时间流速会减慢25%—95%不等，而这个过程中自己的速度不变。
这简直就是低配闪电侠的能力！
但闪电侠只是漫画，而斯安威斯坦在2077年的夜之城里并不罕见。
大势力的佣兵头子都会给自己装一个，区别只在于贵的还是便宜的。
最高级的斯安威斯坦，能在5秒内，使得安装者觉得时间减慢到了近乎静止的地步。
最次的也能让受体感受到，快人一步的优势。
如果说这项科技没有副作用，那它大概率会成为21世纪最伟大的单兵义体装备。
副作用就在于，斯安威斯坦虽然能赋予普通人超人般的反应速度与运动能力，但也同时疯狂地榨取着人的潜能，透支人体神经的极限。
人被刺激多了就会激素紊乱，激素紊乱后，就会产生各种生理不适。
经过斯安威斯坦反复刺激，神经触突会逐渐崩溃，使人产生幻觉，脱水，眩晕，浑身乏力等病状。
如果不及时停止使用，整个人就会失去理智与认知能力，陷入疯狂。
官方定义这种现象为——赛博精神病。
于是斯安威斯坦被归类为，不到万不得已，搏命时刻才能启用的杀招。
可在2077年，每天都发生枪战的夜之城，时时刻刻都有致命危险发生。
佣兵们，不得不经常使用这款双刃剑。
甚至有些人是因为无法拒绝，那短暂的强大，由此上瘾，开始了对于这种危险义体的滥用。
于是夜之城出现了不少赛博精神病患者。
是的，2077的夜之城不仅药品滥用，义体也是滥用的。
为此当地的警局还配备了一个特殊的精英机动部队——暴恐机动队（Max-Tac），用来镇压这些赛博疯子。
此举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
可在阿尔法和欧米伽世界里，社会问题已经十分糜烂，没有哪方大势力、大公司愿意牺牲己方利益去改善民生。
暴恐机动队已经算是秩序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喂，你俩说话啊！愣着干什么？”
‘你确定你没装义体？’
瓦莱莉试探性打听。
“什么是义体？”
‘就是那种机械臂啊，仿生肌腱啊之类的东西。’
“听着好厉害的样子，我没装过，我连外置设备都装不起，怎么可能有钱装这些呢？”
‘我靠，那你的肉体可真是怪物级别的表现！’
文森特不是第一次说魏来是怪物了，但最近他还是能被魏来惊到。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也没多块，可自打你俩来了以后，我就发现，只要我想，周围的速度好像都能减慢。”
话没讲完魏来突然朝一处开枪。
“我现在能看见子弹的轨迹，它们在我眼里的速度，如今和我橄榄球传球速度差不多。”
“而传球，最最重要的是预判落点，现在我不仅能规划我自己的落点，也能预判对面的落点了。”
文森特走到魏来刚刚开枪的方向，看见一只拇指大小的黄蜂被打没了翅膀，掉在地上无力地挣扎着。
“砰！”楼上隐约听见了霰弹枪的轰鸣。
‘胡里奥动手了，你该加快速度了！现在三楼的楼道有两个敌人，正在远点架你，出去干掉他们！’
瓦莱莉催促魏来结束与文森特的闲聊。
魏来向门外扔了一颗闪光震撼弹，然后关门。
等待一声爆鸣后，手持双枪从门后走出，开启杀戮模式！
砰砰砰砰砰。
一阵枪响后。
魏来干脆利落清空了3楼。
现在整栋公寓楼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局面。
胡里奥被4楼赶上去的追兵包围在5楼，魏来又从3楼上4楼包抄那波追兵，而在1楼听见3楼枪响的杀手又连忙赶上3楼围堵魏来。
包围与反包围，这是魏来对于当下状况的判断。
但魏来坚称，一个人包围对面，也是包围！
文森特建议魏来立马利用有利地形，阻击楼下来的杀手。
瓦莱莉则认为，如果不趁现在上楼援救胡里奥，则两边都会陷入被包围状态。
魏来思索了两秒，认为他能两边都顾及到。
“你们谁会放诡雷？我刚刚摸尸缴了两颗破片手雷。”
文森特这回没有质疑魏来的决策，他想看看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又有什么想法。
‘我来帮你布置，绊线诡雷我比较擅长。’
文森特主动请缨，配合魏来迅速在3楼至4楼的楼道里配置了两颗诡雷。
从清空3楼到布置完诡雷，已经过去快一分钟，1楼的杀手早已在3楼的楼道露头。
魏来左手交给文森特托管，向楼下敌人射击，不在乎是否击中，只是稍微迟滞对方上楼的速度。
时间一份一秒流逝，顶楼传来的枪声也逐渐变得稀疏。
魏来开始有些焦急，从胡里奥枪响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
五分钟在一场枪战中足以决定很多事了。
不断爬升楼梯，魏来赶到了四楼，可根据瓦莱莉的搜查，发现空无一人。
此时五楼已经完全寂静。
“干，胡里奥你可千万撑着点！别死了！”
魏来继续爬升，抵达了五楼。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断肢残骸，算上魏来第一波在5楼杀死的人，地上躺了足足13人。
有的没了脑袋，有的腰部以下被打碎，但还剩一口气，残留的上半身正在惨叫着向某个方向爬着，场面极其血腥。
魏来听不得那悲惨的哀嚎，开枪终结了那将死之人的痛苦。
“胡里奥！你在哪？还活着吗？胡里奥？”
没听见应答，魏来有些慌了。
正当魏来想向五楼内部继续搜索时，楼下传来了爆炸声。
诡雷炸了！
“干，这帮狗娘养的！”
‘胡里奥在你之前待过的套房里，快不行了!’
魏来捡起了地上一把轻机枪，请求文森特代替他检查，自己则控制身体去查看胡里奥状况。
“胡里奥！没死就回答我一声！”
“魏......魏先......生，这儿！”
胡里奥靠在套房正中央的办公桌旁，身上全是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魏来走近检查，发现胡里奥身上有三处创口。
首先是大腿中弹，其次装着外骨骼那条胳膊，自手肘以上被打断，血管与筋腱就这么在半空中晃着。
最后就是右耳被打碎，右眼同样有失明的风险。
情况非常不乐观，就算没有击中致命部位，但大失血与伤口感染，同样可能要了这个眼神清澈的大男孩的命。
“魏先.......生，我和你说过......我最......保护人了，他们都......死了。”
“别睡过去，听见了吗！别睡过去，等我带你回家！等我！就五分钟，我杀光外面那帮杂种！”
魏来虽然只认识了胡里奥两天，但这个小伙子愿意用命陪自己闯进这栋公寓，这栋绞肉机，足以让魏来用同样的情谊回报。
魏来端起了轻机枪，向楼道口发起了冲锋。
‘他们刚到楼梯口！机会！’
瓦莱莉此时传来探报。
魏来直接将机枪架在了胡里奥搬来的沙发上，摁住扳机就没松手。
‘嗵嗵嗵嗵嗵嗵！’
大口径子弹一发接着一发地向楼道口倾泻。
子弹出膛时的尾焰，就像蝴蝶的两翼，在枪口处展开，让黑暗的室内闪烁起来。
子弹击中墙壁出现跳弹，弹射往了其他地方。
这把轻机枪的原主人居然还骚包的配备了曳光弹。
魏来打出了半梭子后，子弹尾部在空中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光线。
曳光弹虽然暴露了魏来的位置，但发光方便了魏来观察弹道轨迹，从而调整角度进行子弹弹射。
整个五楼只剩下了轻机枪的轰鸣。
一个扩容机枪弹匣彻底打完，机枪管被烧得通红。
魏来并未掉以轻心，又掏出了双枪，随时准备点射冒头的敌人。
但敌人并未出现，反而从楼道口飞出了三颗手雷。
魏来连忙躲进身侧的一个公寓房间，关上门。
但预料中的爆炸并未响起，反而是气体从门缝下漏了进来。
‘是烟雾弹，他们想依靠烟雾将你压制，外面敌人还剩4个，全都带着红外热成像扫描。’
瓦莱莉身形在魏来身侧凝聚，报告了外部情况。
‘终于难一点的题目来了，双V同学你打算怎么解呢?’
文森特也出现在魏来身旁，饶有兴致地看着魏来。
魏来看了看房间内的物件，最终挑了一面落地滑窗，卸下窗户置于身前，宛如一面巨盾。
打开门，魏来握着滑窗上的把手，尽量不用手接触玻璃，将身子完全缩在窗户的范围内，压低脚步，就这么躲在玻璃窗后向前走。
‘这小鬼，居然一下就想明白了红外穿透不了最基础的一些材料，比如透明玻璃，所以选的不错！加一分！’
文森特露出欣慰的笑容。
魏来就这么持窗缓慢向前推进，在瓦莱莉的标记下，他记清了烟中四个敌人的方位，但他没急于动手。
他需要等一个能一次性干掉四个人的机会。
“文森特帮我握住把手，抬稳窗户。”
魏来右手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枚戒指与一颗苹果。
这是他从带滑窗的房间里一并拿出来的，显然他心中有一套完整的计划。
他将苹果与戒指一同扔向呈扇形搜索的四人小队中间。
四个杀手经历过楼梯诡雷后，早已成惊弓之鸟，以为是拉了环的手雷被投掷出。
其中三人瞬间趴下，有一人不怕死，打算牺牲自己保护队友，飞身扑向他认为的“手雷”，将身子压在其上。
可扑身过去，只听见了苹果脆生生的碎裂音。
意识到自己被耍时，为时已晚。
烟里传来四声枪响。
自此，CTU公司在新夜的人手全军覆没。
‘不错嘛小子！恭喜你完成文森特的CQB课程，不过你的解法有点超纲了！’
瓦莱莉在一旁笑嘻嘻地祝贺魏来又一次死里逃生，将手搭在了魏来肩上。
‘下次不许这样了，老老实实学些基本功再想着进阶！’
文森特不甚满意，本来伸出的手想去揪魏来耳朵，最后也将手改为放在了魏来肩上，以表认可。
魏来深深呼出一口气，朝胡里奥所在房间走去。
OODA即侦察（Observation）、调整（Orientation）、决策（Decision）和行动（Action）。
‘现在你有瓦莱莉对楼层进行搜索，所以你不需要侦查与定位，你还有我在，所以你也不需要做决策，你就听从命令行动就好。’
“既然我听令行事就能完成，你和我讲这些做什么？”
‘未来某一天，你终归有单人行动的时候，你要知道枪战不是只有莽干，干之前的三个前置步骤同样重要。’
‘现在你已经被发现了，敌人会在你必经之路上架枪，这是你的劣势。’
文森特总结道。
‘但他们不知道，你有我这个透视外挂，这是你的优势。’
瓦莱莉在一旁补充道。
“为什么我不能下去和他们拼反应？我感觉我枪感挺好的，我只要在他们开枪前都打死他们不就完了？”
‘不行，你没有义体，扛不住集火。你身上只有一件防弹背心，而对面不再是帮派混混，大概率是从部队里退役的雇佣兵，任何一颗流弹都可能要你命。’
“那我怎么办，听你这意思，四楼楼道口肯定埋伏着不少人吧？”
‘你让胡里奥架住五楼的楼道，防止对面移动。你从外面爬窗下三楼，打个突袭，然后顺势爬回四楼捅他们腚眼！’
“嗯，可行，就这么办吧。”
“魏先生，为什么你突然不走了，不下四楼了吗？”
“对，不下了，你一会儿就躲在五楼楼道的近点，找个掩体架住下面的那帮鸟人，我一会儿会从他们背后杀出来，你记得听我的枪声！”
“跟刚才一样的打法对吧？我明白了！”
胡里奥又跟随魏来返回了5楼，他从大套房里推了一个沙发出来，摆在五楼廊道中间，整个人躲在沙发后。
魏来则爬出了公寓的窗户，顺着一根管道向下迅速移动。
‘我开始怀念我的歧路思义眼了，要是能对整栋楼体进行一遍扫描，哪还需要这么费劲。’
趁魏来爬水管的空挡，文森特对瓦莱莉吐槽道。
‘我比你更想念我的义体，我的黑客芯片还有我的单分子线，都没法用了，我觉得我此刻就如同一个普通人。’
瓦莱莉也是感慨万分。
魏来总算爬到了三楼，他在三楼最靠里侧的一个房间窗口突入。
‘双V，你对面的房间里就有一个人。在你强手侧，额......当我没说，有文森特在，你哪只手都是强手。’
“收到。”
‘可千万记得我教你的战术横扫，破门和死亡漏斗规避等技术！’
“知道了知道了，看我操作！”
魏来走出房间，直接朝对面门的锁头处连开三枪。
到这里一切都还正常，都是CQB的常规操作。
可魏来接着做了一个向后退两步的助跑准备。
文森特知道，魏来又要整花活儿了。
魏来根本不在乎什么死亡漏斗区域，他一个滑铲，直接从正面铲开了房门。
门向左内开，魏来滑铲趋势未减，靠着惯性滑进了屋内。
‘你应该听我指令的！你的随意只会害死你！’
文森特大声责骂道。
接着，文森特与瓦莱莉，只见魏来用右手朝右侧死角开了两枪。
随后一个杀手应声倒下。
“我运动能力和反应能力都能碾压他们，我还有你们报点，用什么常规战术啊？我觉得你们就该像我以前的教练一样，为我专门定制战术。”
魏来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这......不是......你确定你没开挂？’
文森特与瓦莱莉都是植入过斯安威斯坦义体的人。
他们清楚的知道，魏来刚才的反应速度，已经达到了斯安威斯坦的下限。
这简直就是凡人比肩超人的表现！
说起斯安威斯坦，那就有一段值得说道的历史背景。
斯安威斯坦是一项跨时代的义体科技，它是一条义体脊椎，植入时需要替换掉受体的原生脊椎。
通过刺激全身神经触突加速，提升身体敏捷与反应能力，通常需要全身高度义体化才能发挥出作用。
试想如果只是肉体凡胎，全身被刺激以不合理的速度，在高动能下运动。
那么肉长的关节很快会被磨损，肌肉也会因超负荷运转，而出现肌腱炎，化脓等症状。
所以斯安威斯坦往往是赛博改造人的最后一道植入手术。
魏来仅仅依靠肉身，就已经达到了初级斯安威斯坦级别的速度，这是令文森特与瓦莱莉吃惊的地方。
‘真不敢想象，如果他植入了斯安威斯坦会是怎样的画面。’
瓦莱莉用后生可畏的复杂眼神看着魏来。
植入斯安威斯坦的作用，通俗来讲，就是使安装者觉得，激活义体后，周围的时间流速会减慢25%—95%不等，而这个过程中自己的速度不变。
这简直就是低配闪电侠的能力！
但闪电侠只是漫画，而斯安威斯坦在2077年的夜之城里并不罕见。
大势力的佣兵头子都会给自己装一个，区别只在于贵的还是便宜的。
最高级的斯安威斯坦，能在5秒内，使得安装者觉得时间减慢到了近乎静止的地步。
最次的也能让受体感受到，快人一步的优势。
如果说这项科技没有副作用，那它大概率会成为21世纪最伟大的单兵义体装备。
副作用就在于，斯安威斯坦虽然能赋予普通人超人般的反应速度与运动能力，但也同时疯狂地榨取着人的潜能，透支人体神经的极限。
人被刺激多了就会激素紊乱，激素紊乱后，就会产生各种生理不适。
经过斯安威斯坦反复刺激，神经触突会逐渐崩溃，使人产生幻觉，脱水，眩晕，浑身乏力等病状。
如果不及时停止使用，整个人就会失去理智与认知能力，陷入疯狂。
官方定义这种现象为——赛博精神病。
于是斯安威斯坦被归类为，不到万不得已，搏命时刻才能启用的杀招。
可在2077年，每天都发生枪战的夜之城，时时刻刻都有致命危险发生。
佣兵们，不得不经常使用这款双刃剑。
甚至有些人是因为无法拒绝，那短暂的强大，由此上瘾，开始了对于这种危险义体的滥用。
于是夜之城出现了不少赛博精神病患者。
是的，2077的夜之城不仅药品滥用，义体也是滥用的。
为此当地的警局还配备了一个特殊的精英机动部队——暴恐机动队（Max-Tac），用来镇压这些赛博疯子。
此举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
可在阿尔法和欧米伽世界里，社会问题已经十分糜烂，没有哪方大势力、大公司愿意牺牲己方利益去改善民生。
暴恐机动队已经算是秩序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喂，你俩说话啊！愣着干什么？”
‘你确定你没装义体？’
瓦莱莉试探性打听。
“什么是义体？”
‘就是那种机械臂啊，仿生肌腱啊之类的东西。’
“听着好厉害的样子，我没装过，我连外置设备都装不起，怎么可能有钱装这些呢？”
‘我靠，那你的肉体可真是怪物级别的表现！’
文森特不是第一次说魏来是怪物了，但最近他还是能被魏来惊到。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也没多块，可自打你俩来了以后，我就发现，只要我想，周围的速度好像都能减慢。”
话没讲完魏来突然朝一处开枪。
“我现在能看见子弹的轨迹，它们在我眼里的速度，如今和我橄榄球传球速度差不多。”
“而传球，最最重要的是预判落点，现在我不仅能规划我自己的落点，也能预判对面的落点了。”
文森特走到魏来刚刚开枪的方向，看见一只拇指大小的黄蜂被打没了翅膀，掉在地上无力地挣扎着。
“砰！”楼上隐约听见了霰弹枪的轰鸣。
‘胡里奥动手了，你该加快速度了！现在三楼的楼道有两个敌人，正在远点架你，出去干掉他们！’
瓦莱莉催促魏来结束与文森特的闲聊。
魏来向门外扔了一颗闪光震撼弹，然后关门。
等待一声爆鸣后，手持双枪从门后走出，开启杀戮模式！
砰砰砰砰砰。
一阵枪响后。
魏来干脆利落清空了3楼。
现在整栋公寓楼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局面。
胡里奥被4楼赶上去的追兵包围在5楼，魏来又从3楼上4楼包抄那波追兵，而在1楼听见3楼枪响的杀手又连忙赶上3楼围堵魏来。
包围与反包围，这是魏来对于当下状况的判断。
但魏来坚称，一个人包围对面，也是包围！
文森特建议魏来立马利用有利地形，阻击楼下来的杀手。
瓦莱莉则认为，如果不趁现在上楼援救胡里奥，则两边都会陷入被包围状态。
魏来思索了两秒，认为他能两边都顾及到。
“你们谁会放诡雷？我刚刚摸尸缴了两颗破片手雷。”
文森特这回没有质疑魏来的决策，他想看看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又有什么想法。
‘我来帮你布置，绊线诡雷我比较擅长。’
文森特主动请缨，配合魏来迅速在3楼至4楼的楼道里配置了两颗诡雷。
从清空3楼到布置完诡雷，已经过去快一分钟，1楼的杀手早已在3楼的楼道露头。
魏来左手交给文森特托管，向楼下敌人射击，不在乎是否击中，只是稍微迟滞对方上楼的速度。
时间一份一秒流逝，顶楼传来的枪声也逐渐变得稀疏。
魏来开始有些焦急，从胡里奥枪响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
五分钟在一场枪战中足以决定很多事了。
不断爬升楼梯，魏来赶到了四楼，可根据瓦莱莉的搜查，发现空无一人。
此时五楼已经完全寂静。
“干，胡里奥你可千万撑着点！别死了！”
魏来继续爬升，抵达了五楼。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断肢残骸，算上魏来第一波在5楼杀死的人，地上躺了足足13人。
有的没了脑袋，有的腰部以下被打碎，但还剩一口气，残留的上半身正在惨叫着向某个方向爬着，场面极其血腥。
魏来听不得那悲惨的哀嚎，开枪终结了那将死之人的痛苦。
“胡里奥！你在哪？还活着吗？胡里奥？”
没听见应答，魏来有些慌了。
正当魏来想向五楼内部继续搜索时，楼下传来了爆炸声。
诡雷炸了！
“干，这帮狗娘养的！”
‘胡里奥在你之前待过的套房里，快不行了!’
魏来捡起了地上一把轻机枪，请求文森特代替他检查，自己则控制身体去查看胡里奥状况。
“胡里奥！没死就回答我一声！”
“魏......魏先......生，这儿！”
胡里奥靠在套房正中央的办公桌旁，身上全是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魏来走近检查，发现胡里奥身上有三处创口。
首先是大腿中弹，其次装着外骨骼那条胳膊，自手肘以上被打断，血管与筋腱就这么在半空中晃着。
最后就是右耳被打碎，右眼同样有失明的风险。
情况非常不乐观，就算没有击中致命部位，但大失血与伤口感染，同样可能要了这个眼神清澈的大男孩的命。
“魏先.......生，我和你说过......我最......保护人了，他们都......死了。”
“别睡过去，听见了吗！别睡过去，等我带你回家！等我！就五分钟，我杀光外面那帮杂种！”
魏来虽然只认识了胡里奥两天，但这个小伙子愿意用命陪自己闯进这栋公寓，这栋绞肉机，足以让魏来用同样的情谊回报。
魏来端起了轻机枪，向楼道口发起了冲锋。
‘他们刚到楼梯口！机会！’
瓦莱莉此时传来探报。
魏来直接将机枪架在了胡里奥搬来的沙发上，摁住扳机就没松手。
‘嗵嗵嗵嗵嗵嗵！’
大口径子弹一发接着一发地向楼道口倾泻。
子弹出膛时的尾焰，就像蝴蝶的两翼，在枪口处展开，让黑暗的室内闪烁起来。
子弹击中墙壁出现跳弹，弹射往了其他地方。
这把轻机枪的原主人居然还骚包的配备了曳光弹。
魏来打出了半梭子后，子弹尾部在空中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光线。
曳光弹虽然暴露了魏来的位置，但发光方便了魏来观察弹道轨迹，从而调整角度进行子弹弹射。
整个五楼只剩下了轻机枪的轰鸣。
一个扩容机枪弹匣彻底打完，机枪管被烧得通红。
魏来并未掉以轻心，又掏出了双枪，随时准备点射冒头的敌人。
但敌人并未出现，反而从楼道口飞出了三颗手雷。
魏来连忙躲进身侧的一个公寓房间，关上门。
但预料中的爆炸并未响起，反而是气体从门缝下漏了进来。
‘是烟雾弹，他们想依靠烟雾将你压制，外面敌人还剩4个，全都带着红外热成像扫描。’
瓦莱莉身形在魏来身侧凝聚，报告了外部情况。
‘终于难一点的题目来了，双V同学你打算怎么解呢?’
文森特也出现在魏来身旁，饶有兴致地看着魏来。
魏来看了看房间内的物件，最终挑了一面落地滑窗，卸下窗户置于身前，宛如一面巨盾。
打开门，魏来握着滑窗上的把手，尽量不用手接触玻璃，将身子完全缩在窗户的范围内，压低脚步，就这么躲在玻璃窗后向前走。
‘这小鬼，居然一下就想明白了红外穿透不了最基础的一些材料，比如透明玻璃，所以选的不错！加一分！’
文森特露出欣慰的笑容。
魏来就这么持窗缓慢向前推进，在瓦莱莉的标记下，他记清了烟中四个敌人的方位，但他没急于动手。
他需要等一个能一次性干掉四个人的机会。
“文森特帮我握住把手，抬稳窗户。”
魏来右手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枚戒指与一颗苹果。
这是他从带滑窗的房间里一并拿出来的，显然他心中有一套完整的计划。
他将苹果与戒指一同扔向呈扇形搜索的四人小队中间。
四个杀手经历过楼梯诡雷后，早已成惊弓之鸟，以为是拉了环的手雷被投掷出。
其中三人瞬间趴下，有一人不怕死，打算牺牲自己保护队友，飞身扑向他认为的“手雷”，将身子压在其上。
可扑身过去，只听见了苹果脆生生的碎裂音。
意识到自己被耍时，为时已晚。
烟里传来四声枪响。
自此，CTU公司在新夜的人手全军覆没。
‘不错嘛小子！恭喜你完成文森特的CQB课程，不过你的解法有点超纲了！’
瓦莱莉在一旁笑嘻嘻地祝贺魏来又一次死里逃生，将手搭在了魏来肩上。
‘下次不许这样了，老老实实学些基本功再想着进阶！’
文森特不甚满意，本来伸出的手想去揪魏来耳朵，最后也将手改为放在了魏来肩上，以表认可。
魏来深深呼出一口气，朝胡里奥所在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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