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公堂
“好你个何友德，妄想狡辩，看来不用刑是不肯说实话了。”
何友德吓得哆嗦，急忙辩道：“小人不敢说谎，很多人都看见了，柳氏确实是自杀死的。”其余几名嫌犯也纷纷作证：“小人也看见了。”
万全拱手说道：“启禀县令大人，柳氏是咬舌而死不假，但经在下所验，柳氏身上多处淤青，下体浮肿失血，曾被多人奸淫，定是不堪受辱，故而自尽身亡。”
县令猛拍堂木，喝问道：“事实俱在，还有何话可说？”
几人齐声喊冤，又听赌坊老板继续说道：“柳氏本是这位裴公子的相好，裴公子输了钱，所以才让大家出钱与柳氏上床。我等都给了钱，怎么能说是强奸呢，请大人明查！”
“大胆裴氏，何友德所言是否属实？”
裴文昭知道诸多人证，并不敢否认，犹犹豫豫不敢作答。堂上衙差们拿杖击打地面，口中齐喊“威武！”裴文昭只好承认。衙门外的百姓听到此番恶行，对其百般辱骂，南宫玲等人俱是义愤填膺。
案情到此已然清晰，县令拍下惊堂木结案道：“按大明律，强奸者绞，尔等...”
“大人...”一旁花甲的师爷打断道，然后上前附耳提醒道：“大人，此案涉案之人达二三十之多，若您在任期间，在本县发生如此大案，恐对老爷的政绩不利，不如...”
县令频频点头，然后又问道：“堂下裴氏，本官问你，祖上何人？”
裴文昭颤抖着说道：“先父乃乡里的秀才，屡未中举。”
“大胆裴文昭，好歹你也是个读书人。本官宣判，书生裴氏，诱拐妇女收资卖淫，与奸淫同罪，处以绞刑，即刻押入死牢。长乐坊众人，管理不当，致使裴文昭在赌坊内行不赦之举，扰乱百姓安宁，杖责二十，罚银一千两，望众人回去后好生悔悟！”
除了裴文昭外，四人虽然被打，仍是感恩戴德道：“谢大人明查，多谢青天大老爷！”
程琅叫住县令说道：“大人，这些人做出如此恶劣行径，仅罚银了事，是否太过轻巧了些？”
“大胆程琅，不要以为抓了个采花贼便自以为是，本官依照大明律例断案，岂容你等小儿指手画脚？莫要多言，退堂。”
程琅没有读过大明律，遇事总凭心而断，竟天真的以为，法律定是向着民心！
百姓们对县令的判决，虽感到稍有不公，但罪大恶极的裴文昭能被判死刑，心里的不快得到了发泄，便已觉得畅然。长乐坊中人，交了罚银便出得县衙，晚上又照常开门迎客。
众人骑马走在路上，日头刚往西斜，马蹄踩着影子前行。
程琅开口问道：“宗书，如果当日我们没有救下柳姑娘，柳姑娘当日便自绝于世，对柳姑娘来说，是不是更好呢？”
三名女子都纷纷赞同：“有哪个女子能接受这般死去呢？如果芊芊姑娘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想必也会责怪于我们。”
“这天下的男人，也太可恨，还有那个糊涂县令，定是收了好处。”
宗书听完几人的话说道：“佛家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凡事皆有因缘定数，无论以哪一种方式结束，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柳姑娘最后惨死，对世人何尝不是一种警醒。”
程琅又问道：“宗书兄，圣贤皆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我观天下四方百姓，几乎无一不饱受饥寒，真正享乐的却是官绅豪强，地主们不需劳作便可从中得利，百姓们含辛茹苦仍然食不果腹，这又是何道理？”
“佛法虽深，却也不能渡尽天下人，宣扬佛法也是希望人懂得自渡。”
薛凝抢过话来说道：“宗书哥哥，你的佛法也说不通，依我看就是他们只顾自己享乐，哪管百姓死活！让凝儿给各位讲个故事吧。”
众人都想听听她一个小姑娘能讲出什么道理，薛凝顿了顿嗓子说道：“隋炀帝为了迎接各国使臣和胡商，命人给洛阳城内的大树披上丝绸，还下令城中的酒肆饭馆，凡见到胡商经过一定要邀请他们进店吃饭，并且不能收取一文钱。如果胡商坚持要给，就统一回他们‘中原富饶好客，凡外商朋友吃饭，都不会收钱，欢迎你们常来。’胡商们纷纷赞叹中原盛况，但却有聪明的胡商看出端倪出言问道：‘天朝繁华富庶名不虚传，但我们一路走来也看到不少的穷苦人衣不蔽体，贵国用大量的丝绸缠在树上，为什么不把它做成衣裳，分给穷苦的人穿呢？’商贩们被看穿后支支吾吾不好作答，胡商接着又问：‘我们进城之前，看到城外仍有不少乞丐饥瘦如柴，既然我们外商吃饭不用给钱，为什么不拿出些食物来给乞丐们吃呢？’商贩觉得惭愧，更不能回答。你们说说，百姓过得好不好，谁又真的关心呢？”
几人默不作声，对十三岁的小姑娘提出的质疑，皆不能答，如同商贩也回答不了胡商的疑问。
忽然间乌云蔽日，天空顷刻暗淡下来，众人策马寻避雨之所。见一青瓦房舍，房前的门扉单独立在那里，并未筑有院墙或者隔断。几人将马栓在门口上前拍门，门扉却是一拍即开。众人往里行去，又再扣门，久扣无人，程琅轻轻一推，并未上栓，再把门推得敞开，里边整整齐齐摆放了十几口棺材，阴沉的天色下瞧着格外阴森。薛凝把程琅和南宫玲的衣角拉得很紧，连万全也是话都不敢讲。
程琅首先跨了进去，对两人说道：“原来你们两个怕鬼啊，放心，宗书大师在此，就算有鬼也会退避三舍。”
两人还要狡辩，程琅将门合上，屋内顿时如黑夜一般，二人吓了一哆嗦身子连忙向众人靠拢。程琅拿出火折点着说道：“别怕别怕，我是担心风太大怕点不着。”程琅领着众人往里走去，瞧见一个佛龛，上面供着个钟馗，桌案上还有盏油灯，一旁居然还有壶灯油。于是倒了些灯油出来把油灯点上，屋里这才亮了起来。
薛凝看着满屋的棺材，小声问道：“咱们今晚不会要在这儿过夜吧？”
“遇到下雨，能有个地方避雨就不错了，也算我等运气不错。”程琅正说着，突然天空一声惊雷，雷声之大，就像在耳侧敲锣一般。程琅又对着万全说道：“万兄，咱们找些干草，把棺材面上打扫一下，今晚可以躺在棺材上面睡觉了。”
“子昂兄，万万不可，我宁愿不睡。”
薛凝也急道：“我也不睡上面，自己都把自己吓死啦。”
阿穗出言道：“不如大家看看有没有干柴，在这里生个火，大家就围着火休息吧。”
几人在屋内翻找，还真有，是制作棺材时剩下的木屑木头。众人围坐下来，程琅右边是阿穗，左边是南宫玲，挨着薛凝，万全和宗书坐在对面，阿穗拿出些干粮分给众人。薛凝说道：“玲姐姐，我要坐在中间，我怕。”
南宫玲宠溺道：“好。”于是在程琅之间移出一点位置，让薛凝坐在两人之间，拿右手将她护在怀里。阿穗吃着干粮也将身子靠在程琅肩膀，万全看在眼里满是气愤道：“子昂兄，万某此时真是嫉妒你啊，咱们出发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到把夫人带着出来呢。”
薛凝也出言调皮道：“不用羡慕程大哥，他有两个老婆，你也路上再找一个好了。但是现在，你只能靠着宗书哥哥睡觉啦！”
何友德吓得哆嗦，急忙辩道：“小人不敢说谎，很多人都看见了，柳氏确实是自杀死的。”其余几名嫌犯也纷纷作证：“小人也看见了。”
万全拱手说道：“启禀县令大人，柳氏是咬舌而死不假，但经在下所验，柳氏身上多处淤青，下体浮肿失血，曾被多人奸淫，定是不堪受辱，故而自尽身亡。”
县令猛拍堂木，喝问道：“事实俱在，还有何话可说？”
几人齐声喊冤，又听赌坊老板继续说道：“柳氏本是这位裴公子的相好，裴公子输了钱，所以才让大家出钱与柳氏上床。我等都给了钱，怎么能说是强奸呢，请大人明查！”
“大胆裴氏，何友德所言是否属实？”
裴文昭知道诸多人证，并不敢否认，犹犹豫豫不敢作答。堂上衙差们拿杖击打地面，口中齐喊“威武！”裴文昭只好承认。衙门外的百姓听到此番恶行，对其百般辱骂，南宫玲等人俱是义愤填膺。
案情到此已然清晰，县令拍下惊堂木结案道：“按大明律，强奸者绞，尔等...”
“大人...”一旁花甲的师爷打断道，然后上前附耳提醒道：“大人，此案涉案之人达二三十之多，若您在任期间，在本县发生如此大案，恐对老爷的政绩不利，不如...”
县令频频点头，然后又问道：“堂下裴氏，本官问你，祖上何人？”
裴文昭颤抖着说道：“先父乃乡里的秀才，屡未中举。”
“大胆裴文昭，好歹你也是个读书人。本官宣判，书生裴氏，诱拐妇女收资卖淫，与奸淫同罪，处以绞刑，即刻押入死牢。长乐坊众人，管理不当，致使裴文昭在赌坊内行不赦之举，扰乱百姓安宁，杖责二十，罚银一千两，望众人回去后好生悔悟！”
除了裴文昭外，四人虽然被打，仍是感恩戴德道：“谢大人明查，多谢青天大老爷！”
程琅叫住县令说道：“大人，这些人做出如此恶劣行径，仅罚银了事，是否太过轻巧了些？”
“大胆程琅，不要以为抓了个采花贼便自以为是，本官依照大明律例断案，岂容你等小儿指手画脚？莫要多言，退堂。”
程琅没有读过大明律，遇事总凭心而断，竟天真的以为，法律定是向着民心！
百姓们对县令的判决，虽感到稍有不公，但罪大恶极的裴文昭能被判死刑，心里的不快得到了发泄，便已觉得畅然。长乐坊中人，交了罚银便出得县衙，晚上又照常开门迎客。
众人骑马走在路上，日头刚往西斜，马蹄踩着影子前行。
程琅开口问道：“宗书，如果当日我们没有救下柳姑娘，柳姑娘当日便自绝于世，对柳姑娘来说，是不是更好呢？”
三名女子都纷纷赞同：“有哪个女子能接受这般死去呢？如果芊芊姑娘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想必也会责怪于我们。”
“这天下的男人，也太可恨，还有那个糊涂县令，定是收了好处。”
宗书听完几人的话说道：“佛家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凡事皆有因缘定数，无论以哪一种方式结束，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柳姑娘最后惨死，对世人何尝不是一种警醒。”
程琅又问道：“宗书兄，圣贤皆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我观天下四方百姓，几乎无一不饱受饥寒，真正享乐的却是官绅豪强，地主们不需劳作便可从中得利，百姓们含辛茹苦仍然食不果腹，这又是何道理？”
“佛法虽深，却也不能渡尽天下人，宣扬佛法也是希望人懂得自渡。”
薛凝抢过话来说道：“宗书哥哥，你的佛法也说不通，依我看就是他们只顾自己享乐，哪管百姓死活！让凝儿给各位讲个故事吧。”
众人都想听听她一个小姑娘能讲出什么道理，薛凝顿了顿嗓子说道：“隋炀帝为了迎接各国使臣和胡商，命人给洛阳城内的大树披上丝绸，还下令城中的酒肆饭馆，凡见到胡商经过一定要邀请他们进店吃饭，并且不能收取一文钱。如果胡商坚持要给，就统一回他们‘中原富饶好客，凡外商朋友吃饭，都不会收钱，欢迎你们常来。’胡商们纷纷赞叹中原盛况，但却有聪明的胡商看出端倪出言问道：‘天朝繁华富庶名不虚传，但我们一路走来也看到不少的穷苦人衣不蔽体，贵国用大量的丝绸缠在树上，为什么不把它做成衣裳，分给穷苦的人穿呢？’商贩们被看穿后支支吾吾不好作答，胡商接着又问：‘我们进城之前，看到城外仍有不少乞丐饥瘦如柴，既然我们外商吃饭不用给钱，为什么不拿出些食物来给乞丐们吃呢？’商贩觉得惭愧，更不能回答。你们说说，百姓过得好不好，谁又真的关心呢？”
几人默不作声，对十三岁的小姑娘提出的质疑，皆不能答，如同商贩也回答不了胡商的疑问。
忽然间乌云蔽日，天空顷刻暗淡下来，众人策马寻避雨之所。见一青瓦房舍，房前的门扉单独立在那里，并未筑有院墙或者隔断。几人将马栓在门口上前拍门，门扉却是一拍即开。众人往里行去，又再扣门，久扣无人，程琅轻轻一推，并未上栓，再把门推得敞开，里边整整齐齐摆放了十几口棺材，阴沉的天色下瞧着格外阴森。薛凝把程琅和南宫玲的衣角拉得很紧，连万全也是话都不敢讲。
程琅首先跨了进去，对两人说道：“原来你们两个怕鬼啊，放心，宗书大师在此，就算有鬼也会退避三舍。”
两人还要狡辩，程琅将门合上，屋内顿时如黑夜一般，二人吓了一哆嗦身子连忙向众人靠拢。程琅拿出火折点着说道：“别怕别怕，我是担心风太大怕点不着。”程琅领着众人往里走去，瞧见一个佛龛，上面供着个钟馗，桌案上还有盏油灯，一旁居然还有壶灯油。于是倒了些灯油出来把油灯点上，屋里这才亮了起来。
薛凝看着满屋的棺材，小声问道：“咱们今晚不会要在这儿过夜吧？”
“遇到下雨，能有个地方避雨就不错了，也算我等运气不错。”程琅正说着，突然天空一声惊雷，雷声之大，就像在耳侧敲锣一般。程琅又对着万全说道：“万兄，咱们找些干草，把棺材面上打扫一下，今晚可以躺在棺材上面睡觉了。”
“子昂兄，万万不可，我宁愿不睡。”
薛凝也急道：“我也不睡上面，自己都把自己吓死啦。”
阿穗出言道：“不如大家看看有没有干柴，在这里生个火，大家就围着火休息吧。”
几人在屋内翻找，还真有，是制作棺材时剩下的木屑木头。众人围坐下来，程琅右边是阿穗，左边是南宫玲，挨着薛凝，万全和宗书坐在对面，阿穗拿出些干粮分给众人。薛凝说道：“玲姐姐，我要坐在中间，我怕。”
南宫玲宠溺道：“好。”于是在程琅之间移出一点位置，让薛凝坐在两人之间，拿右手将她护在怀里。阿穗吃着干粮也将身子靠在程琅肩膀，万全看在眼里满是气愤道：“子昂兄，万某此时真是嫉妒你啊，咱们出发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到把夫人带着出来呢。”
薛凝也出言调皮道：“不用羡慕程大哥，他有两个老婆，你也路上再找一个好了。但是现在，你只能靠着宗书哥哥睡觉啦！”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