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匪窝
一行人跟着老人回到家中，寻了块地帮忙把老人的儿子埋了。老人的儿媳虽然伤心，却很有礼节，擦干泪就去厨房忙活着招待。
阿穗几人也进去帮忙，程琅几人则与老人说话。
“老伯，这黑风寨里有多少人？”
“有多少老儿不知，只听说很多。从前也有马匪，前几年被官府剿了，大家都以为能过上太平日子，黑风寨的是去年来的，听说数目是原来的十倍，官府也上山出剿，但却反被打下山来。”
程琅又问道：“那后来官府没再增兵出剿了吗？”
“老儿也是听人说，官府向朝廷上奏，却没有得到增援，加上黑风寨的马匪也不惯杀人，多为抢粮，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日我儿竟丧于刀下，看来马匪不杀人的传闻便当不得真。”
“宗书，黑风寨的情况，还需要查探清楚，以免他们杀来，难以护得了村民们周全。”
“程兄说的是，我与你同去。”
程琅拒绝道：“不，万一马匪突然杀到，我担心玲儿一个人难以招架，还请宗书兄留下照应。”
“也好，程兄放心去吧。”
宜早不宜迟，程琅与南宫玲几人交代后，便动身策马向北而去。按照老人的口述，半个时辰后便看见一座高耸的大山，大山远大于周围的山头，也高出许多，有两个峰顶，都呈尖状，两峰相邻，正如倒竖的燕尾插在那里。程琅沿上山的小路骑马上去，行到山腹的时候，路被寨门拦断，程琅在远处跳下马来，放马在隐蔽的草丛出吃草，悄悄朝着寨门摸去。
程琅边找地方藏身，边向着寨门靠近，等走得近了，才看清原来寨门上面的两个人靠着柱子打瞌睡。寨门宽三丈高丈余，程琅慢慢爬上去从两名土匪中间过去，又从另一边爬了下去，两人竟未知觉。寨门里面是比门外更宽的大道，程琅不走大道，穿进林中寻小路朝着寨子总部靠近。
两峰的中间，搭了几栋院落，房舍前面，还有几亩地，种着些蔬菜。左边的屋顶上，正有炊烟冒出，想必正在生火造饭。程琅远远看见一伙人聚在一起，正在挖坑埋尸，大概七八十人，听不见说了些什么。埋完后众人都回到屋子中，并未表现得很悲伤的样子，想来此人在寨中地位也不是太高。
天色慢慢暗下来，厅中之人也点了灯，程琅趁着暮色摸进门去，藏在角落偷听。厅中左右坐了两排，厅首坐了个高大的汉子，蓄须披发，还披着件黑色披风，应是寨主。里边有女人，还有孩子，总共四五十人的样子。程琅离寨主太远，听不清他说话，便从侧门饶出去，藏身于离寨主两丈远的另一间房，透过窗缝观察众人。
“老大，这次的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我的手下可不能白死。”
“大哥，二哥说得不错。你总给弟兄们定什么破规矩，小弟也无话可说，但这次咱们的人给别人杀了，若是不让报仇，恐怕兄弟们不服。”
寨主放下酒碗说道：“老二，你平时就纵容手下，强抢妇女。要是女人情愿跟着你回来那我也没话说，但已经有两个女人在你房中自尽，这次更是出手杀了人，犯了寨中第一条规矩，本就该死。”
老二肆无忌惮的说道：“这一条规矩，老子是第一个不服，哪有当马匪不杀人的？当初投上黑风寨来，本以为能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你光是规矩就二十几条，兄弟们哪里有当土匪的样子。官府不能抢，百姓不能杀，娘们儿不能碰，有的兄弟还要自己去种地，抢不到粮的时候，哪个兄弟没有挨过饿？”
寨主也觉得有些愧对弟兄，但仍坚持道：“如果抢了官府，杀了人，朝廷必定派兵来剿，哪里还能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抢劫粮食的时候给百姓留点口粮，来年才有人继续种粮，二弟可不能只看眼前。”
“怕什么官府，大不了学学前人做一回梁山好汉，也当一回英雄。这个地方抢完，换个地方再抢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大是百姓的父母官呢！”
“住嘴，要在这黑风寨待下去，就必须守这里的规矩，否则就请另投高明。”
众人听得寨主发火，都静了下来，老二却继续不服道：“这规矩也是人定的，如果是我当了这黑风寨的寨主，那这规矩也就可以改一下的了。”
寨主气急道：“老二，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从我第一天做了马匪开始，就已经反了。别以为叫你一声老大就会效忠于你，我只忠于自己！兄弟们，你们是想继续跟着他窝囊呢，还是跟着我以后吃香喝辣？”
厅内一大半的人都站了起来，虽然有的人并没有说话，但心里也想有肉吃，有女人。
寨主心知多说无益，便对老二说道：“既然你想做老大，那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完抽出把刀扔给老二，自己也重新提了一把，在场中就要开战。
老二提刀走上前继续说道：“最后再叫你一声大哥，刀剑无眼，就别怪兄弟无情了。”说完就持刀向寨主砍去，老二没有和寨主动过手，自以为拳脚了得越来越不把寨主放在眼里，交上手了才发现，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无用。场中刀兵相交，哐当作响，程琅看得清楚，寨主处处留情，老二却是招招狠辣，攻向寨主要害。其余众人则分不清，暗叹老二身手了得，将寨主逼得步步后退。
老二用力一刀砍向寨主腰间，被寨主横刀挡开，寨主借劲调转刀身架在了老二肩头，刀锋对着老二脖子仅有两寸。老二吓得开口认输：“蔡大哥，兄弟输了。以后一定遵守规矩，请老大放心。”
寨主没有质疑，收刀转身便往回走，岂不知身后老二刀尖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后心，老二狰狞着双手握住刀把就要前刺。程琅来不及提醒，抽出长剑向老二射了出去。
寨中众人也欲出言提醒，却见一柄薄剑从窗外激射过来，划过老二的咽喉，继续往前飞，插在柱子上，剑身左右摇摆，拖着红色的剑穗在空中摇曳。这是一把极美的剑，以至于众人都盯着剑，还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会飞出一柄剑！
直到二当家栽倒在地，寨主才回过神来，横着刀对着剑飞出的方向喊道：“什么人？”
程琅从外面绕进厅来，众人都注视着程琅上下打量。看着他俊朗的容貌似乎在说：“他本人，也和他的剑一样的好看。”程琅左手拿着剑鞘，抱拳说道：“在下程琅，不请自来，请大当家恕罪！”
大当家看着程琅手中的剑鞘，确定刚才飞出的剑就是此人发出的，不由得心有余悸，若是此人要杀自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于是回礼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人群中的马六第一个认出程琅来，也是喊道：“大当家的，冯大有就是被他杀的。”马六本是二当家的手下，见二当家已死，也唯有向寨主效忠。
程琅承认道：“不错，你的手下杀了人，而我杀了他。”
“阁下误会了，一命抵一命，冯大有罪有应得。何况阁下适才又救了蔡某一命，若是阁下愿意做这黑风寨大当家，蔡某心服口服，必会马首是瞻。”寨主说得真诚，却不像无奈才出口。
“大当家的太看得起在下了，实不相瞒，在下对二当家的行径很看不惯，而对寨主的为人又十分佩服，只好多管闲事了。”
阿穗几人也进去帮忙，程琅几人则与老人说话。
“老伯，这黑风寨里有多少人？”
“有多少老儿不知，只听说很多。从前也有马匪，前几年被官府剿了，大家都以为能过上太平日子，黑风寨的是去年来的，听说数目是原来的十倍，官府也上山出剿，但却反被打下山来。”
程琅又问道：“那后来官府没再增兵出剿了吗？”
“老儿也是听人说，官府向朝廷上奏，却没有得到增援，加上黑风寨的马匪也不惯杀人，多为抢粮，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今日我儿竟丧于刀下，看来马匪不杀人的传闻便当不得真。”
“宗书，黑风寨的情况，还需要查探清楚，以免他们杀来，难以护得了村民们周全。”
“程兄说的是，我与你同去。”
程琅拒绝道：“不，万一马匪突然杀到，我担心玲儿一个人难以招架，还请宗书兄留下照应。”
“也好，程兄放心去吧。”
宜早不宜迟，程琅与南宫玲几人交代后，便动身策马向北而去。按照老人的口述，半个时辰后便看见一座高耸的大山，大山远大于周围的山头，也高出许多，有两个峰顶，都呈尖状，两峰相邻，正如倒竖的燕尾插在那里。程琅沿上山的小路骑马上去，行到山腹的时候，路被寨门拦断，程琅在远处跳下马来，放马在隐蔽的草丛出吃草，悄悄朝着寨门摸去。
程琅边找地方藏身，边向着寨门靠近，等走得近了，才看清原来寨门上面的两个人靠着柱子打瞌睡。寨门宽三丈高丈余，程琅慢慢爬上去从两名土匪中间过去，又从另一边爬了下去，两人竟未知觉。寨门里面是比门外更宽的大道，程琅不走大道，穿进林中寻小路朝着寨子总部靠近。
两峰的中间，搭了几栋院落，房舍前面，还有几亩地，种着些蔬菜。左边的屋顶上，正有炊烟冒出，想必正在生火造饭。程琅远远看见一伙人聚在一起，正在挖坑埋尸，大概七八十人，听不见说了些什么。埋完后众人都回到屋子中，并未表现得很悲伤的样子，想来此人在寨中地位也不是太高。
天色慢慢暗下来，厅中之人也点了灯，程琅趁着暮色摸进门去，藏在角落偷听。厅中左右坐了两排，厅首坐了个高大的汉子，蓄须披发，还披着件黑色披风，应是寨主。里边有女人，还有孩子，总共四五十人的样子。程琅离寨主太远，听不清他说话，便从侧门饶出去，藏身于离寨主两丈远的另一间房，透过窗缝观察众人。
“老大，这次的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我的手下可不能白死。”
“大哥，二哥说得不错。你总给弟兄们定什么破规矩，小弟也无话可说，但这次咱们的人给别人杀了，若是不让报仇，恐怕兄弟们不服。”
寨主放下酒碗说道：“老二，你平时就纵容手下，强抢妇女。要是女人情愿跟着你回来那我也没话说，但已经有两个女人在你房中自尽，这次更是出手杀了人，犯了寨中第一条规矩，本就该死。”
老二肆无忌惮的说道：“这一条规矩，老子是第一个不服，哪有当马匪不杀人的？当初投上黑风寨来，本以为能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你光是规矩就二十几条，兄弟们哪里有当土匪的样子。官府不能抢，百姓不能杀，娘们儿不能碰，有的兄弟还要自己去种地，抢不到粮的时候，哪个兄弟没有挨过饿？”
寨主也觉得有些愧对弟兄，但仍坚持道：“如果抢了官府，杀了人，朝廷必定派兵来剿，哪里还能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抢劫粮食的时候给百姓留点口粮，来年才有人继续种粮，二弟可不能只看眼前。”
“怕什么官府，大不了学学前人做一回梁山好汉，也当一回英雄。这个地方抢完，换个地方再抢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大是百姓的父母官呢！”
“住嘴，要在这黑风寨待下去，就必须守这里的规矩，否则就请另投高明。”
众人听得寨主发火，都静了下来，老二却继续不服道：“这规矩也是人定的，如果是我当了这黑风寨的寨主，那这规矩也就可以改一下的了。”
寨主气急道：“老二，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从我第一天做了马匪开始，就已经反了。别以为叫你一声老大就会效忠于你，我只忠于自己！兄弟们，你们是想继续跟着他窝囊呢，还是跟着我以后吃香喝辣？”
厅内一大半的人都站了起来，虽然有的人并没有说话，但心里也想有肉吃，有女人。
寨主心知多说无益，便对老二说道：“既然你想做老大，那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完抽出把刀扔给老二，自己也重新提了一把，在场中就要开战。
老二提刀走上前继续说道：“最后再叫你一声大哥，刀剑无眼，就别怪兄弟无情了。”说完就持刀向寨主砍去，老二没有和寨主动过手，自以为拳脚了得越来越不把寨主放在眼里，交上手了才发现，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无用。场中刀兵相交，哐当作响，程琅看得清楚，寨主处处留情，老二却是招招狠辣，攻向寨主要害。其余众人则分不清，暗叹老二身手了得，将寨主逼得步步后退。
老二用力一刀砍向寨主腰间，被寨主横刀挡开，寨主借劲调转刀身架在了老二肩头，刀锋对着老二脖子仅有两寸。老二吓得开口认输：“蔡大哥，兄弟输了。以后一定遵守规矩，请老大放心。”
寨主没有质疑，收刀转身便往回走，岂不知身后老二刀尖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后心，老二狰狞着双手握住刀把就要前刺。程琅来不及提醒，抽出长剑向老二射了出去。
寨中众人也欲出言提醒，却见一柄薄剑从窗外激射过来，划过老二的咽喉，继续往前飞，插在柱子上，剑身左右摇摆，拖着红色的剑穗在空中摇曳。这是一把极美的剑，以至于众人都盯着剑，还没来得及想，为什么会飞出一柄剑！
直到二当家栽倒在地，寨主才回过神来，横着刀对着剑飞出的方向喊道：“什么人？”
程琅从外面绕进厅来，众人都注视着程琅上下打量。看着他俊朗的容貌似乎在说：“他本人，也和他的剑一样的好看。”程琅左手拿着剑鞘，抱拳说道：“在下程琅，不请自来，请大当家恕罪！”
大当家看着程琅手中的剑鞘，确定刚才飞出的剑就是此人发出的，不由得心有余悸，若是此人要杀自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于是回礼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人群中的马六第一个认出程琅来，也是喊道：“大当家的，冯大有就是被他杀的。”马六本是二当家的手下，见二当家已死，也唯有向寨主效忠。
程琅承认道：“不错，你的手下杀了人，而我杀了他。”
“阁下误会了，一命抵一命，冯大有罪有应得。何况阁下适才又救了蔡某一命，若是阁下愿意做这黑风寨大当家，蔡某心服口服，必会马首是瞻。”寨主说得真诚，却不像无奈才出口。
“大当家的太看得起在下了，实不相瞒，在下对二当家的行径很看不惯，而对寨主的为人又十分佩服，只好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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