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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或许你会给我另外一个答案

    司徒杰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里。

    他的双手、双脚,还被拷上了手铐,牢牢固定在一把铁椅子上。

    司徒杰并没有作出呼救这样愚蠢的举动,反而是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竭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虽然不知道是谁对自己动的手,但是司徒杰很清楚,既然对方把自己抓到这里,就一定有他们的目的,对方一定会来见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哐’的一声响声传来,将已经有些昏沉的司徒杰惊醒,接着,一个留着半长头发的年轻男人走进房间,站到了司徒杰的面前。

    “你是谁?”

    司徒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开口问道。

    “司徒sir,不记得我了?”

    邱刚敖一边说这话,一边将自己的脸探到司徒杰的面前。

    “你是,六年前……”

    司徒杰仔细的看了眼邱刚敖,随后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他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正是他六年前出卖的警察。

    “看来司徒sir已经想起我了。”

    邱刚敖笑着说道。

    “我确实不应该卖你们,但是我也不想啊,你们打死了人,让我怎么办?我也被警队要求退休了,我付出代价了。”

    司徒杰连忙开口说道。

    “退休?好大的代价,司徒sir,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赤柱监狱里的五年是怎么过的?”

    邱刚敖掀起自己半长的头发,将自己脸上的伤疤展现在司徒杰的面前。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们,我可以赔钱,对我可以赔钱给你们,开个价,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徒杰慌了。

    “司徒sir,你说的,做什么都可以……”

    邱刚敖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危险的笑容。

    十几分钟后。

    砵兰街,火屎走到霍东俊旁,低声说道:“俊哥,你的电话。”

    “吕律师,抱歉,我告辞片刻。”

    霍东俊道歉一声,便走到了另一个房间,拿起电话话筒,:“我是霍东俊。”

    “阿俊,司徒这边搞定了。”

    电话听筒里,邱刚敖的声音传出。

    “阿敖,那我们就开始准备给张sir的大礼吧,我想他一定会喜欢我们为他准备的这份礼物!”

    霍东俊微微一笑,缓缓开口说道。

    还有句话,霍东俊没有说出口,这份礼物不仅要送给张崇邦,同时还要送给靓坤……

    霍东俊重新回到了吕钦权所在的房间,笑着说道:“吕律师,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麻烦你按照我们刚刚说好的条件拟定协议吧。”

    “好的,霍先生。”

    吕钦权笑着应了一声,随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然后继续说道:“下午你就可以拿到协议。”

    “那就辛苦你了,吕律师。”

    说完这句话后,霍东俊便离开了这间房间。

    一分钟后,霍东俊坐上了他的白色丰田佳美轿车,而高晋早已经坐在了主驾驶位等候。

    “昨天让你盯的那个人现在在哪?”

    上车后,霍东俊淡淡开口问道。

    “尖沙咀广东道311号。”

    高晋回道。

    “现在带我去找他。”

    霍东俊缓缓说道。

    高晋没有回话,而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启动汽车朝着尖沙咀方向驶去。

    另一边,尖沙咀一栋老旧公寓楼内。

    陈永仁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事实上,他已经失眠很长一段时间了。

    被黄志诚忽悠来当卧底后,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每天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让他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咚咚咚……’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陈永仁猛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满是警惕。

    他静悄悄的走到了大门背后,透过猫眼想要看看外面的人是谁,而就在这时,外面敲门的人突然开口说道:“陈sir,形势紧急,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

    听到门外这个男人的话,陈永仁心里猛的一颤,随后他右手摸到自己藏在腰间的匕首把柄,左手拉住大门把手,打开了房门。

    他确信这个人不是韩琛的人,如果他暴露了,等待他的就不是敲门声而是枪声了,但是当了这么多年卧底,教给他一个道理,防人之心一定不可无。

    “你是谁?”

    看着面前带着鸭舌帽、墨镜、口罩,保密三件套的男人,陈永仁一脸警惕,开口问道。

    “陈sir,我是林展超总督察手下的卧底,我手里有个消息,需要你立刻去通知黄警司。”

    霍东俊快速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真挚与着急。

    “……”

    陈永仁并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霍东俊。

    “陈sir,你应该知道林sir是前天被韩琛的人害死的,那天早上,我就是最后一个和他见面的人,我们见完面分开后没多久,我亲眼看见林sir被货车撞死。”

    霍东俊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他当年与林展超的合照递给了陈永仁,随后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与口罩。

    这张合照让陈永仁立刻打消了些许对霍东俊的怀疑。

    霍东俊继续开口说道:“我怀疑是我给林sir的那份证据,才让韩琛冒着巨大的风险当街杀死林sir。”

    “什么证据?那份证据你是怎么拿到手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卧底?”

    陈永仁立刻来了一个三连问。

    “陈sir,你不会忘了林展超总督察当年是警校的教官吧?”

    解释完自己为什么知道陈永仁是卧底后,霍东俊继续说道:“韩琛手里的货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我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那件证据已经被林sir烧掉了,现在我只能同你说……”

    霍东俊说话间,凑到了陈永仁耳边,低声说道。

    听到霍东俊这句话,陈永仁脸色大变,盯着霍东俊欲言又止。

    “陈sir,我现在断了线,警队的人一定不信我,你一定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上线,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霍东俊将口罩与墨镜重新戴上后,转身离开。

    看着霍东俊离开的背影,陈永仁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

    同样是在当天上午,港岛警队,西九龙总区重案组审讯室。

    靓坤闭着眼睛靠坐在审讯上,像是睡着了一样,不过他的脑子却在疯狂转动。

    昨天被差佬带进警局之后,除了例行的讯问外,就没有人管他了。

    这让靓坤有些不知所措,他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律师与他见面之后也告诉他,差佬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有透露。

    只是靓坤不知道的是,好几双眼睛正隔着单面玻璃紧紧的盯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黄志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眼神有些空洞,显然正在思考什么问题。

    “黄sir,还不组织第二次审讯吗?”

    站在黄志诚身旁的莫文龙忍不住问道。

    “莫sir,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目前手里的证据来的太合理了?”

    听到莫文龙的问题后,黄志诚扭头看向莫文龙,开口问道。

    “?”

    听到黄志诚的问题,莫文龙有些懵了,证据来的合理,这难道不对吗?

    “我总感觉这个案子就像是剧本,我们就是按照这个剧本演戏的演员。”

    经过一天的思考,黄志诚越想越不对劲。

    不管是那卷卡带、还是许援军又或是卖枪的那个火王,指向性都太强了。

    “黄sir,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莫文龙现在就想尽快把汉口道枪杀案这个案子给完结了。

    “或许吧,走,去见见这个靓坤,和他聊聊。”

    黄志诚扭头看了眼莫文龙,随后便来到了靓坤所在的审讯室。

    “……”

    原本闭着眼睛的靓坤在听到响声后,立刻睁开了眼睛。

    “李乾坤,我是重案组警司黄志诚,你思考了这么久,应该有很多话要同我说吧?”

    黄志诚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

    “警官,我早就同你们说过了,官仔森那个扑街的死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靓坤一脸不爽的说道。

    “李乾坤,我想你应该听听这个,或许你会给我另外一个答案。”

    黄志诚拿出播放器,将耳机递给了靓坤。

    靓坤看着黄志诚,有些疑惑的将耳机塞进了自己耳朵里。

    十几秒后,靓坤的脸色猛的一变。

    黄志诚看见靓坤这幅模样,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知道,自己这步走对了。

    “李乾坤,你现在是不是有话想要同我说?”

    黄志诚看着靓坤,缓缓开口说道,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靓坤看着黄志诚,久久不语。

    他在听到傻强声音的一瞬间,就听出了这是傻强的声音,也明白了为什么差佬会逮捕自己,说是自己雇凶杀了官仔森。

    靓坤很快想到,现在傻强已经背叛了自己,如果自己同差佬说出傻强,那么傻强也一定咬自己到底,倒不如他找人搞定傻强这个扑街,一劳永逸。

    想到这里,靓坤抬头看向黄志诚说道:“我没什么说的。”

    “李乾坤,我很认真的同你讲,你的机会不多了。”

    黄志诚双手猛的撑在审讯椅上,盯着靓坤,缓缓说道。

    “阿sir,我真没什么可说的,你总不能让我瞎编吧?”

    靓坤淡淡开口说道。

    “有意思,你慢慢想,好好想。”

    黄志诚深深的看了眼靓坤,扔下这句话后,便要转身离开。

    “阿sir,我申请见律师。”

    靓坤开口说道。

    “冇问题,等我走完手续,就会通知你律师来见你。”

    黄志诚头也不回的说道。

    “通知靓坤的律师过来,然后盯紧他的律师,看看靓坤要他做什么。”

    离开审讯室后,黄志诚一脸智珠在握的对莫文龙说道。

    “yes,sir!”

    莫文龙立刻喊到。

    ‘滴滴……’

    这时,黄志诚腰间的bp机响起,黄志诚看了一眼bp机屏幕上的数字,脸色微微一变。

    这串数字是他与自己手下卧底陈永仁的暗号,代表陈永仁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立刻和他汇报。

    “莫sir,我有事出去一趟,靓坤这边先交给你负责,有什么事通知我。”

    黄志诚对莫文龙说道。

    说罢,黄志诚就径直离开了警局,前往他与陈永仁约好见面的地点。

    面对靓坤的时候,黄志诚以为自己是猎手,只是他不知道,很多时候,猎手其实也是猎物。

    在黄志诚离开警局的时候,陈永仁也开着一辆丰田卡罗拉从公寓楼楼下出发,只是他没有发现,一辆黑色轿车不远不近的跟在了他的车后。

    半个小时后,陈永仁的轿车停在了位于港岛上环干诺道中148号的粤海大厦楼下。

    ……

    一直跟在陈永仁车后的黑色轿车也停在不远处,罗剑华从轿车下车后,走到路旁的电话亭,拿起话筒,拨下一个号码。

    “俊哥,目标到了上环的粤海大厦。”

    电话接通后,罗剑华立刻开口说道。

    “嗯,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霍东俊说完这句话后便立刻挂断电话,随后拨下另一个号码。

    此时,西九龙总区情报科。

    刘建明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虽然好像在做事,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

    ‘铃铃铃……’

    正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谁?”

    快速拿起话筒后,刘建明开口问道。

    “刘sir,你马上和韩琛联系,告诉他之前林展超身上的东西在一个卧底身上,现在那个卧底正和黄志诚在上环的粤海大厦碰面,让他抓紧点。”

    说完这句话后,电话那头的人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刘建明拿着话筒沉吟片刻后,也顾不得其他,立刻拿起电话挂回电话机上,接着又拿起话筒,拨下一个号码。

    “两只鬼在粤海大厦碰面,前天早上那只死鬼的东西在其中一只鬼身上,你速度快点。”

    电话接通后,刘建明快速说道。

    “好。”

    听到听筒里传出的这个‘好’字后,刘建明立刻挂断了电话,随后四处张望观察了一会后,快速用另一部相同外观的电话换掉了办工桌上的电话。

    与此同时,位于钻石山附近的一栋唐楼内。

    一脸紧张的司徒杰坐在一张木椅子上,而邱刚敖就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搭在了司徒杰的双肩上。

    “司徒sir,你应该知道自己等会在电话里该怎么说了吧?”

    邱刚敖在司徒杰身后,脸色异常平静。

    “知……知道。”

    司徒杰显然非常的紧张。

    “打电话吧。”

    邱刚敖淡淡说道。

    听到邱刚敖的话,司徒杰小心翼翼的拿起面前电话的话筒,拨下了九九九号码,同时按下了免提键。

    “报案中心吗,我是警队前刑事与保安处副处长司徒杰。”

    电话接通后,司徒杰开口说道。

    “司徒sir,我们这里是接警中心,需不需要我为您转接其他部门?”

    电话那头,接警员微笑道。

    “我就是要报警来的,我被一伙歹徒绑架,他们让我同警队说,用李乾坤来换我。”

    司徒杰这句话的话音刚刚落下,邱刚敖就挂断了这个电话。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