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比警察先找到
车灯前方，出现蓝色帷幔。
周君彦缓缓停车，从车上下来，钻过警示带，踏入了案发现场。
此刻紫阳小区旁边小巷子已经被人工照明照的犹如白天，苏青小跑迎过来，“周队，痕检在查呢，情况不乐观。”
周君彦走过去朝正在搜索痕迹的痕检员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痕检员被打断工作十分不快，爱搭不理的，“你自己看，多少脚印，别指望了，目前看是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还是人脸识别找人快。”
周君彦板着脸点点头，目光望向正前方的监控摄像头，这是紫阳小区自家物业装的监控，监控距离五十米。
只差一点，监控就拍不到了。
吴奎三领着两名派出所警员从小巷另一边走过来，“周队，嫌疑人动线排查出来了，他带人上了道边停的私家车，查车牌是套牌车，辰哥赶去交通指挥中心继续追查了。”
说着递给他手机，视频里戴面具的人用大斗篷将女孩包裹起来，扔进车后座，随后驾车离开。
周君彦皱着眉头看完，又看了眼表，凌晨十二点刚过。
“怎么效率这么慢，你们接警到出警再查监控一个小时足够了，现在都几点了，不懂黄金救援时间吗！”
他冲两个派出所警员发火，这个火他憋到现在早想发了。
“周队，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周君彦不是派出所直属领导，警员们不怎么怕他。
“我们去了报案人家里，她一会儿说听到报警声，一会说做饭时候抽油烟机声音大，听没听到也不敢肯定，一会儿又说可能看错了，兴许女孩醉酒了。”
另一个警员接话，“这一片没有治安监控，我们去小区物业调监控，保安说只有物业经理有监控室钥匙，给物业经理打电话，他说在外面喝酒，让我们等会，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小时。”
“行了，都别说了，管报案人说什么，验证是咱们警察的事，你们啊一个个的，就是没拿人民群众安全当回事。”
吴奎三不想周君彦太得罪人，接下来工作不好开展，就替他比较温和地训斥。
“经理不来，你们可以开锁，可以去找他，还能干等啊。”
“谁知道是恶性案件。”一警员小声嘟囔，“再说也没干等着，出别的警去了。”
周君彦深吸一口气，瞪了说话警员一眼，刚要开口说话，手机震动，一看是李琳，近半年来李琳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这时间打来怕是出了什么事，赶忙接起。
“你带回来的女孩走了，告诉你一声。”说完挂了电话。
*
付了出租车车费，何琼兜里还剩一百九十元。
她下车的位置是一片办公楼后街，宽度仅为几米的街道两侧是成排的商店，售卖物品从生鲜食品到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只要有钱。
何琼从来不会光顾这些店铺，她径直走进一家通宵营业的网吧，名为U吧。
敲了两下前台桌面，正趴着眯觉的女人睡眼惺忪地望着她，好一会儿缓过神，“你来了，就知道你会来。”
女人打着哈欠站起身，领她进了一个小包间，里面一个嘴边长满胡茬的男青年正激烈酣战电脑游戏。
“哎别玩了，把视频给她调出来。”女人交待一句走了。
男青年正打的激烈，跟没听见一样，手指在键盘上游移的飞起。
何琼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作，直接踢了一脚，正好踢到地上主机的关机键。
电脑屏幕瞬间黑了。
“谁啊有病啊！”男青年愤怒的砸了键盘，就要站起抡拳头，看清面前人是何琼，胳膊垂下了。
“下次用说的行不行啊大姐，好几万的电脑你给我踢坏了。”
男青年按下开机键，女人端着托盘走进来，放下两盒桶装泡面，“活该，也就何琼能治得了你。”
又对何琼道：“那个警察给我打电话了，说要见面问万晓峰的事，我直接说我不在新阳，不方便见他，也不想提万晓峰，他回新阳了？见到谁了？”
“那是他例行公事罢了，看看我撒没撒谎，是不是真丢了东西。”何琼等不及泡面完全泡开，迫不及待吹吹凉，吃下一大口才回话，“听说只见到了李亚楠，毛平全家旅游去了没见着。”
“啧啧，真不巧，白跑一趟。”
女人笑起来，好看的眼睛笑的月牙弯弯，如果周君彦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这个女人正是受害者家属之一吴倩。
“行了，你们看吧。”男青年拿过一桶泡面，大口吃起来。
电脑视频里，一个背部纤细的女孩背对着镜头，正在捣鼓何琼家门锁，可能半天打不开着急了，拉下口罩，左顾右看有没有上来人。
她向后看的一眼，正好对上何琼安装在对门的针孔摄像头。
摄像头将她的脸拍得清清楚楚，小圆脸，中长头发，是个面相可爱的女孩。
“你认识她吗？”吴倩问。
何琼摇头，“没见过。”
“那奇怪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杀人犯啊，她为什么要偷那些东西？是有人指使她的吧？”
何琼阴沉着脸没回答，转头问男青年，“定位呢？”
男青年快速巴拉几口泡面，又调出一个地图界面，红点在同一位置不停闪烁。
“紫阳小区C1号楼附近，再具体的就得挨家找了。”
“三年了，你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吴倩十分兴奋，“以前你说真凶会来找那些东西，非要在张威手机里装定位器，我还当你魔怔了，这回真信了，你爸的案子终于有新线索了。”
“她来找的不是那些破烂，是万晓峰的电脑。”何琼斜睨男青年一眼，眼里尽是瞧不起。
吴倩踢了无知无觉的男青年一脚，“没用的东西，何琼花钱送你去学计算机，你倒好，成了网瘾少年。”
“大姐，你搞搞清楚，我夏雨在认识她之前就有网瘾了好不好。”
夏雨揉揉自己小腿，转向何琼道：“要不咱就把电脑交给警察吧，他们那的人厉害，专业，肯定能破译密码。”
“不！”
何琼猛地瞪向夏雨，吓得对方一哆嗦，“我一定要比警察先找到他。”
“行行，听你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堵她？”
吴倩出来打圆场，“现在去没用吧，都这个点了，家家都睡觉了。”
“明天一早。”何琼回道:“警察也在找她，我要比警察快。”
说完从包里掏出手机，开机调出一个号码给吴倩。
“给他打电话，我没钱了，找个男人出来赚点钱。”
夏雨一听兴奋地站起身，方才一直坐着不显，这会站起身才能看出身材高大。
他抻抻胳膊腿，嘿嘿一笑：“又能分钱了。”
*
刑警大队各个办公室灯火通明，无论是女性被劫持这种恶性案件，还是被劫持女性兴许是另一个恶性案件嫌疑人，两件事中任何一件都足够引起高度重视。
根据视频中女孩长相，技术部靠人脸识别系统找出十五名疑似女孩信息。
逐一打电话排除十二名，还剩三名，此刻加班的警员们对着三张身份证信息仔细研究。
“周队，如果女孩走那条路是为了回家，那她家住的一定距离案发地不远。”
丛蓉首先发言，原本突发情况加班没人叫她，她不知从哪里得的消息自己颠颠赶到局里，还组织人手打电话。
她挑出名为张惠云的身份证照片。
“她登记的地址是紫阳小区旁边的春江小区，我建议去她家看看。”
她的想法与周君彦不谋而合，他立即拍板，“丛蓉留下继续调查张惠云个人信息，工作单位，家属，东子你带人去那两家找人，奎三跟我去张惠云家。”
警员们立刻四散而动，警笛声驱散了春江小区的寂静。
在夜班保安的见证下，周君彦等人一起走进惠云的家。
房间大概有十三平方米，是一套带有厨房的两居室。
站在飘荡着淡淡的香甜味的房间中央，周君彦内心充斥一种奇妙的感觉。
房间中间放置着木制床和衣柜，家具一应俱全，厨房没有常年使用过的痕迹。
他觉得他家就够没有生活气息的，这女孩家里比他家更甚，甚至有种寂寥感。
“有一封邮件。”
周君彦听到说话声后回头看去，见技术科的刑警正在房间角落里查看一台笔记本电脑。
“奇怪。”
“怎么了？”周君彦问道，随即走到那位刑警的身边。
“收件箱里只有这封邮件。一般收到的邮件不会删除的这么干净。”
“打开看看。”
技术科警员戴着手套的手操作起鼠标来。
“怎么全是乱码？这还是封加密邮件。”
周君彦凑过去看，只见邮件页面全是一堆乱码，根本没法读。
“我找找她电脑里有没有解密软件。”
技术刑警又开始不停敲击键盘，屏幕上显示的内容不断变化。
周君彦看不懂，正巧丛蓉打进电话，他走出去接通。
“查到了张惠云工作信息，她在鑫海外贸公司工作，任职会计出纳，她老板说张惠云六点下班，不知道她家地址，她跟公司的人都不太熟，平时独来独往的，有一点挺奇怪，她跟公司的人说自己父母双亡是个孤儿，但是她身份证上关联信息显示她父母健在，还有个姐姐。”
周君彦缓缓停车，从车上下来，钻过警示带，踏入了案发现场。
此刻紫阳小区旁边小巷子已经被人工照明照的犹如白天，苏青小跑迎过来，“周队，痕检在查呢，情况不乐观。”
周君彦走过去朝正在搜索痕迹的痕检员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痕检员被打断工作十分不快，爱搭不理的，“你自己看，多少脚印，别指望了，目前看是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还是人脸识别找人快。”
周君彦板着脸点点头，目光望向正前方的监控摄像头，这是紫阳小区自家物业装的监控，监控距离五十米。
只差一点，监控就拍不到了。
吴奎三领着两名派出所警员从小巷另一边走过来，“周队，嫌疑人动线排查出来了，他带人上了道边停的私家车，查车牌是套牌车，辰哥赶去交通指挥中心继续追查了。”
说着递给他手机，视频里戴面具的人用大斗篷将女孩包裹起来，扔进车后座，随后驾车离开。
周君彦皱着眉头看完，又看了眼表，凌晨十二点刚过。
“怎么效率这么慢，你们接警到出警再查监控一个小时足够了，现在都几点了，不懂黄金救援时间吗！”
他冲两个派出所警员发火，这个火他憋到现在早想发了。
“周队，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周君彦不是派出所直属领导，警员们不怎么怕他。
“我们去了报案人家里，她一会儿说听到报警声，一会说做饭时候抽油烟机声音大，听没听到也不敢肯定，一会儿又说可能看错了，兴许女孩醉酒了。”
另一个警员接话，“这一片没有治安监控，我们去小区物业调监控，保安说只有物业经理有监控室钥匙，给物业经理打电话，他说在外面喝酒，让我们等会，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小时。”
“行了，都别说了，管报案人说什么，验证是咱们警察的事，你们啊一个个的，就是没拿人民群众安全当回事。”
吴奎三不想周君彦太得罪人，接下来工作不好开展，就替他比较温和地训斥。
“经理不来，你们可以开锁，可以去找他，还能干等啊。”
“谁知道是恶性案件。”一警员小声嘟囔，“再说也没干等着，出别的警去了。”
周君彦深吸一口气，瞪了说话警员一眼，刚要开口说话，手机震动，一看是李琳，近半年来李琳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这时间打来怕是出了什么事，赶忙接起。
“你带回来的女孩走了，告诉你一声。”说完挂了电话。
*
付了出租车车费，何琼兜里还剩一百九十元。
她下车的位置是一片办公楼后街，宽度仅为几米的街道两侧是成排的商店，售卖物品从生鲜食品到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只要有钱。
何琼从来不会光顾这些店铺，她径直走进一家通宵营业的网吧，名为U吧。
敲了两下前台桌面，正趴着眯觉的女人睡眼惺忪地望着她，好一会儿缓过神，“你来了，就知道你会来。”
女人打着哈欠站起身，领她进了一个小包间，里面一个嘴边长满胡茬的男青年正激烈酣战电脑游戏。
“哎别玩了，把视频给她调出来。”女人交待一句走了。
男青年正打的激烈，跟没听见一样，手指在键盘上游移的飞起。
何琼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作，直接踢了一脚，正好踢到地上主机的关机键。
电脑屏幕瞬间黑了。
“谁啊有病啊！”男青年愤怒的砸了键盘，就要站起抡拳头，看清面前人是何琼，胳膊垂下了。
“下次用说的行不行啊大姐，好几万的电脑你给我踢坏了。”
男青年按下开机键，女人端着托盘走进来，放下两盒桶装泡面，“活该，也就何琼能治得了你。”
又对何琼道：“那个警察给我打电话了，说要见面问万晓峰的事，我直接说我不在新阳，不方便见他，也不想提万晓峰，他回新阳了？见到谁了？”
“那是他例行公事罢了，看看我撒没撒谎，是不是真丢了东西。”何琼等不及泡面完全泡开，迫不及待吹吹凉，吃下一大口才回话，“听说只见到了李亚楠，毛平全家旅游去了没见着。”
“啧啧，真不巧，白跑一趟。”
女人笑起来，好看的眼睛笑的月牙弯弯，如果周君彦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这个女人正是受害者家属之一吴倩。
“行了，你们看吧。”男青年拿过一桶泡面，大口吃起来。
电脑视频里，一个背部纤细的女孩背对着镜头，正在捣鼓何琼家门锁，可能半天打不开着急了，拉下口罩，左顾右看有没有上来人。
她向后看的一眼，正好对上何琼安装在对门的针孔摄像头。
摄像头将她的脸拍得清清楚楚，小圆脸，中长头发，是个面相可爱的女孩。
“你认识她吗？”吴倩问。
何琼摇头，“没见过。”
“那奇怪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杀人犯啊，她为什么要偷那些东西？是有人指使她的吧？”
何琼阴沉着脸没回答，转头问男青年，“定位呢？”
男青年快速巴拉几口泡面，又调出一个地图界面，红点在同一位置不停闪烁。
“紫阳小区C1号楼附近，再具体的就得挨家找了。”
“三年了，你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吴倩十分兴奋，“以前你说真凶会来找那些东西，非要在张威手机里装定位器，我还当你魔怔了，这回真信了，你爸的案子终于有新线索了。”
“她来找的不是那些破烂，是万晓峰的电脑。”何琼斜睨男青年一眼，眼里尽是瞧不起。
吴倩踢了无知无觉的男青年一脚，“没用的东西，何琼花钱送你去学计算机，你倒好，成了网瘾少年。”
“大姐，你搞搞清楚，我夏雨在认识她之前就有网瘾了好不好。”
夏雨揉揉自己小腿，转向何琼道：“要不咱就把电脑交给警察吧，他们那的人厉害，专业，肯定能破译密码。”
“不！”
何琼猛地瞪向夏雨，吓得对方一哆嗦，“我一定要比警察先找到他。”
“行行，听你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堵她？”
吴倩出来打圆场，“现在去没用吧，都这个点了，家家都睡觉了。”
“明天一早。”何琼回道:“警察也在找她，我要比警察快。”
说完从包里掏出手机，开机调出一个号码给吴倩。
“给他打电话，我没钱了，找个男人出来赚点钱。”
夏雨一听兴奋地站起身，方才一直坐着不显，这会站起身才能看出身材高大。
他抻抻胳膊腿，嘿嘿一笑：“又能分钱了。”
*
刑警大队各个办公室灯火通明，无论是女性被劫持这种恶性案件，还是被劫持女性兴许是另一个恶性案件嫌疑人，两件事中任何一件都足够引起高度重视。
根据视频中女孩长相，技术部靠人脸识别系统找出十五名疑似女孩信息。
逐一打电话排除十二名，还剩三名，此刻加班的警员们对着三张身份证信息仔细研究。
“周队，如果女孩走那条路是为了回家，那她家住的一定距离案发地不远。”
丛蓉首先发言，原本突发情况加班没人叫她，她不知从哪里得的消息自己颠颠赶到局里，还组织人手打电话。
她挑出名为张惠云的身份证照片。
“她登记的地址是紫阳小区旁边的春江小区，我建议去她家看看。”
她的想法与周君彦不谋而合，他立即拍板，“丛蓉留下继续调查张惠云个人信息，工作单位，家属，东子你带人去那两家找人，奎三跟我去张惠云家。”
警员们立刻四散而动，警笛声驱散了春江小区的寂静。
在夜班保安的见证下，周君彦等人一起走进惠云的家。
房间大概有十三平方米，是一套带有厨房的两居室。
站在飘荡着淡淡的香甜味的房间中央，周君彦内心充斥一种奇妙的感觉。
房间中间放置着木制床和衣柜，家具一应俱全，厨房没有常年使用过的痕迹。
他觉得他家就够没有生活气息的，这女孩家里比他家更甚，甚至有种寂寥感。
“有一封邮件。”
周君彦听到说话声后回头看去，见技术科的刑警正在房间角落里查看一台笔记本电脑。
“奇怪。”
“怎么了？”周君彦问道，随即走到那位刑警的身边。
“收件箱里只有这封邮件。一般收到的邮件不会删除的这么干净。”
“打开看看。”
技术科警员戴着手套的手操作起鼠标来。
“怎么全是乱码？这还是封加密邮件。”
周君彦凑过去看，只见邮件页面全是一堆乱码，根本没法读。
“我找找她电脑里有没有解密软件。”
技术刑警又开始不停敲击键盘，屏幕上显示的内容不断变化。
周君彦看不懂，正巧丛蓉打进电话，他走出去接通。
“查到了张惠云工作信息，她在鑫海外贸公司工作，任职会计出纳，她老板说张惠云六点下班，不知道她家地址，她跟公司的人都不太熟，平时独来独往的，有一点挺奇怪，她跟公司的人说自己父母双亡是个孤儿，但是她身份证上关联信息显示她父母健在，还有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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