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人的胜负欲
“哈哈哈……”
“妈，我跟您开玩笑的，您怎么还当真了啊？”
孙耀辉见周凤琴还真信了他的话，不由地笑出了声。
“你这死孩子，怎么连这种事都敢开玩笑的？看我不打死你！”
“妈，别别别，我真跟您开玩笑呢，别动手啊别动手……”
“你连你爸的玩笑都敢开，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
母子俩这一打闹，反倒是驱散了不少笼罩着这个家庭的阴霾。
只是当猪肝色的大门被打开，一身灰色工装，戴着一副金属眼镜，手里还提着个黑色皮包的孙国栋，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他在见到母子二人在客厅里打闹，也是一愣。
“国栋，回来了啊。”
周凤琴赶紧恢复了一些妻子该有的正经。
“嗯，回来了。”
孙国栋点点头就放下包，顺手也脱掉了身上的工服。
周凤琴还很贴心地接过衣服，替他挂了起来。
“妈，我和爸有点话说，您看……”孙耀辉欲言又止。
周凤琴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又看向了孙国栋。
孙国栋冲她点点头，“凤琴，你进去吧。”
“哦。”
周凤琴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很识趣地进了房间。
“爸，您喝咖啡喝咖啡……”
孙耀辉将自己一口没喝的咖啡，端起来递给了孙国栋。
孙国栋这都累一天了，早已精疲力尽了，所以他也就没拒绝自己儿子的好意。
“说吧，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孙国栋在喝了一口咖啡后随口问道。
“哈哈，爸，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您最近在厂里的工作累不累，有没有啥我能帮得上忙的？”孙耀辉笑道。
“别贫嘴了，说正事吧！”
孙国栋瞥了孙耀辉一眼淡淡出声。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就他这四六不着的性格，可没少给他惹事。
“嘿嘿嘿……”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后，孙耀辉傻笑了一会儿，这才脸色正了正道，“爸，最近你厂里改革的事，有没有影响到你啊？或者说，你身边的人有没有受到影响的？”
孙国栋脸色一僵，他好似也没料到，自己儿子会突然问起这个。
“耀辉，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孙国栋皱眉道。
“也不是感兴趣吧，主要是我听到了一些消息，想跟您确认一下。”孙耀辉如实说道。
“消息？什么消息？”
孙国栋眉头皱的更深了。
据他所知……
厂里内部改革的事，一向都是保密保密，再保密！
这小子又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孙耀辉见孙国栋皱眉不语，还以为他也被牵扯了进去，赶忙问道，“爸，你不会……”
“不会什么？”
孙国栋抬眼看向他。
“没什么没什么……”
孙耀辉急忙摇了摇头。
开玩笑，他爸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要是他出事了，这个家铁定得散了不可。
所以就算孙耀辉有些担心，也只能把自己的那点担心咽回肚子里去。
“耀辉啊，你说你听到了一些消息，你这消息又是从哪儿来的呢？”孙国栋双眼紧盯着他问道。
“就是…就是吴阳那小子告诉我的！”孙耀辉如实交代。
“吴阳？葫芦巷那个吴江明的小儿子？”
“对，就是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不是还在坐牢吗？怎么？他提前出来了？”孙国栋奇道。
“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
孙耀辉也有点奇怪。
为何他前几天去葫芦巷住了几天，怎么没见过吴阳进出他自己家，而他虽然有点奇怪却也没深究。
“如果是他，那就难怪了……”
孙国栋脸色古怪，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吴江明跟他是老相识了，他儿子在给他们厂副厂长当司机的事，一个圈子里的人，就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可他最近几天可是听说，他请假休息了，难不成他真是在厂里听说了一些事，然后主动避开的？
“爸，您能不能跟我交个实底，您到底会不会有事啊？”孙耀辉眼巴巴地问道。
“哼！臭小子，你是希望我有事是吧？”孙国栋脸色一板道。
“不…不是啊，我是真想知道您的情况！”
孙耀辉哭丧着脸辩解道，“爸，您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您这要是出了事，那咱们家还能指望谁啊？”
见自己儿子如此情真意切，孙国栋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慈祥，“臭小子，也不枉我费尽心思，把你弄进那大光手表厂，看来你还能记着点你老子的好啊。”
大光手表厂，体量虽比不上洪都和江纺，可在南城工人阶级的圈子里，知道它的人可真不少。
因为它有一个别称叫“镀金厂”！
在南城但凡是有点能力的干部，都会想将自己的子女送进去镀一层金，回头出来了也会有更好的前途。
“爸！”
孙国栋见孙耀辉有点不依不饶，只能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暂时是没什么事，但是老贺可就不一定了。”
“老贺？就是您身边那个2号车间副主任贺文康？”孙耀辉低声惊呼。
“对，就是他。”
孙国栋沉着脸道，“前几天我和老贺一起下班，刚出厂门他就被保卫科的人扣下了，没通知家属，也没对外公开，都说他出差去搞学习调研去了，厂里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件事，至于老贺最后会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孙耀辉在听完他的话后，脸色变得有点复杂。
因为吴阳这小子……
不仅知道他爸没事，甚至连他爸身边的老贺出事了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辉耀，那个吴阳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孙国栋见自己儿子脸色有点不太好，也很快意识到了一些事。
孙耀辉知道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也只能如实交代了，今天白天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当孙国栋听完他说的话后沉默了。
孙国栋虽然有点心疼自己儿子被打，可比起这个，他反倒是更担心他和他家的未来。
良久，孙国栋才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那些已经有点凉了的咖啡。
“辉耀啊，以后出门在外收敛一点，不要再给我闯乱子了。”
孙国栋语重心长道，“尤其是那个吴阳！以后如果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不要跟他起冲突为好，这样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家都有好处。”
“爸，我知道了。”
孙耀辉有点不甘地点了点头。
孙国栋好似从他儿子脸上读出点什么，他还不忘补充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赵兴华那两口子留下的那两个孩子，大的就是坨臭狗屎，搅屎棍，他这一辈子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小的虽然还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如果你真要想找个好对象，爸也会替你把把关的。”
孙耀辉虽然知道他爸说的是事实，但却也并未放弃追求赵云澜的想法。
因为他不单单是喜欢赵云澜……
更是因为他心里那股子男人的胜负欲，在作怪！
凭什么从小到大，所有好东西，好运气，都归他吴阳？
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
“妈，我跟您开玩笑的，您怎么还当真了啊？”
孙耀辉见周凤琴还真信了他的话，不由地笑出了声。
“你这死孩子，怎么连这种事都敢开玩笑的？看我不打死你！”
“妈，别别别，我真跟您开玩笑呢，别动手啊别动手……”
“你连你爸的玩笑都敢开，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
母子俩这一打闹，反倒是驱散了不少笼罩着这个家庭的阴霾。
只是当猪肝色的大门被打开，一身灰色工装，戴着一副金属眼镜，手里还提着个黑色皮包的孙国栋，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他在见到母子二人在客厅里打闹，也是一愣。
“国栋，回来了啊。”
周凤琴赶紧恢复了一些妻子该有的正经。
“嗯，回来了。”
孙国栋点点头就放下包，顺手也脱掉了身上的工服。
周凤琴还很贴心地接过衣服，替他挂了起来。
“妈，我和爸有点话说，您看……”孙耀辉欲言又止。
周凤琴一听这话，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又看向了孙国栋。
孙国栋冲她点点头，“凤琴，你进去吧。”
“哦。”
周凤琴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很识趣地进了房间。
“爸，您喝咖啡喝咖啡……”
孙耀辉将自己一口没喝的咖啡，端起来递给了孙国栋。
孙国栋这都累一天了，早已精疲力尽了，所以他也就没拒绝自己儿子的好意。
“说吧，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孙国栋在喝了一口咖啡后随口问道。
“哈哈，爸，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您最近在厂里的工作累不累，有没有啥我能帮得上忙的？”孙耀辉笑道。
“别贫嘴了，说正事吧！”
孙国栋瞥了孙耀辉一眼淡淡出声。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就他这四六不着的性格，可没少给他惹事。
“嘿嘿嘿……”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后，孙耀辉傻笑了一会儿，这才脸色正了正道，“爸，最近你厂里改革的事，有没有影响到你啊？或者说，你身边的人有没有受到影响的？”
孙国栋脸色一僵，他好似也没料到，自己儿子会突然问起这个。
“耀辉，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孙国栋皱眉道。
“也不是感兴趣吧，主要是我听到了一些消息，想跟您确认一下。”孙耀辉如实说道。
“消息？什么消息？”
孙国栋眉头皱的更深了。
据他所知……
厂里内部改革的事，一向都是保密保密，再保密！
这小子又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孙耀辉见孙国栋皱眉不语，还以为他也被牵扯了进去，赶忙问道，“爸，你不会……”
“不会什么？”
孙国栋抬眼看向他。
“没什么没什么……”
孙耀辉急忙摇了摇头。
开玩笑，他爸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要是他出事了，这个家铁定得散了不可。
所以就算孙耀辉有些担心，也只能把自己的那点担心咽回肚子里去。
“耀辉啊，你说你听到了一些消息，你这消息又是从哪儿来的呢？”孙国栋双眼紧盯着他问道。
“就是…就是吴阳那小子告诉我的！”孙耀辉如实交代。
“吴阳？葫芦巷那个吴江明的小儿子？”
“对，就是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不是还在坐牢吗？怎么？他提前出来了？”孙国栋奇道。
“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
孙耀辉也有点奇怪。
为何他前几天去葫芦巷住了几天，怎么没见过吴阳进出他自己家，而他虽然有点奇怪却也没深究。
“如果是他，那就难怪了……”
孙国栋脸色古怪，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吴江明跟他是老相识了，他儿子在给他们厂副厂长当司机的事，一个圈子里的人，就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可他最近几天可是听说，他请假休息了，难不成他真是在厂里听说了一些事，然后主动避开的？
“爸，您能不能跟我交个实底，您到底会不会有事啊？”孙耀辉眼巴巴地问道。
“哼！臭小子，你是希望我有事是吧？”孙国栋脸色一板道。
“不…不是啊，我是真想知道您的情况！”
孙耀辉哭丧着脸辩解道，“爸，您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您这要是出了事，那咱们家还能指望谁啊？”
见自己儿子如此情真意切，孙国栋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慈祥，“臭小子，也不枉我费尽心思，把你弄进那大光手表厂，看来你还能记着点你老子的好啊。”
大光手表厂，体量虽比不上洪都和江纺，可在南城工人阶级的圈子里，知道它的人可真不少。
因为它有一个别称叫“镀金厂”！
在南城但凡是有点能力的干部，都会想将自己的子女送进去镀一层金，回头出来了也会有更好的前途。
“爸！”
孙国栋见孙耀辉有点不依不饶，只能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暂时是没什么事，但是老贺可就不一定了。”
“老贺？就是您身边那个2号车间副主任贺文康？”孙耀辉低声惊呼。
“对，就是他。”
孙国栋沉着脸道，“前几天我和老贺一起下班，刚出厂门他就被保卫科的人扣下了，没通知家属，也没对外公开，都说他出差去搞学习调研去了，厂里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件事，至于老贺最后会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孙耀辉在听完他的话后，脸色变得有点复杂。
因为吴阳这小子……
不仅知道他爸没事，甚至连他爸身边的老贺出事了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辉耀，那个吴阳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孙国栋见自己儿子脸色有点不太好，也很快意识到了一些事。
孙耀辉知道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也只能如实交代了，今天白天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当孙国栋听完他说的话后沉默了。
孙国栋虽然有点心疼自己儿子被打，可比起这个，他反倒是更担心他和他家的未来。
良久，孙国栋才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那些已经有点凉了的咖啡。
“辉耀啊，以后出门在外收敛一点，不要再给我闯乱子了。”
孙国栋语重心长道，“尤其是那个吴阳！以后如果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不要跟他起冲突为好，这样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家都有好处。”
“爸，我知道了。”
孙耀辉有点不甘地点了点头。
孙国栋好似从他儿子脸上读出点什么，他还不忘补充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赵兴华那两口子留下的那两个孩子，大的就是坨臭狗屎，搅屎棍，他这一辈子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小的虽然还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如果你真要想找个好对象，爸也会替你把把关的。”
孙耀辉虽然知道他爸说的是事实，但却也并未放弃追求赵云澜的想法。
因为他不单单是喜欢赵云澜……
更是因为他心里那股子男人的胜负欲，在作怪！
凭什么从小到大，所有好东西，好运气，都归他吴阳？
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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