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流光阁
“是是！言儿！快给老爷磕个头！”
“是爹！”
陶言倒是听话，跪在地上就朝前叩首。
“嗯！起来吧！呵呵！这娃娃到是挺机灵，一晃都这么大了，话说回来，陶福！当年我没去喝他的满月酒你不会怪我吧！”
“瞧老爷说的，我们那穷乡僻壤的，都是乡下人，还怕您去了招待不周呢！”
许永昌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从白手起家做到现在的身家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不过人一但有了钱之后，往往心态会改变，他早就忘了初心，变成一个嫌贫爱富之人，那些穷酸亲戚自然也不会主动来往。
“行了行了！你今日带着一家子不会只是过来向我请个安吧！”
“老爷！实不相瞒，去年遭了旱灾，秧苗悉数旱死，家中已无余粮度日，特地带着妻儿想请老爷借些银子，来年丰收了定当连本带息的还给您？”
“什么？又来借钱？”
一听借钱二字，许永昌勃然变色。
“是...是的！”
陶福听出他的不悦，吓的连忙跪在了地上。
“我说你个陶福，真是贪得无厌啊！就你那间穷阎漏屋，想当年要不是给你银子修葺，你哪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那银子就当给你的妹子的彩礼，我也不用你还！你说你有何用，连个老婆儿子都养不起，还有脸问我借银子？”
许永昌怫然而怒，将陶福大骂一顿，那口水都快喷到了他脸上。
“老爷啊！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来求你啊！请老爷大发慈悲，看在映雪的面子上救救我们吧！呜呜呜！”陶福自知理亏，声泪俱下，却还是继续恳求道，一个大男人竟也哭哭啼啼起来，着实让人心酸。
陶言第一次见到爹如此这般，诚惶诚恐的拉了拉陈月桂的手。
“娘~”
“嘘！言儿别说话！”
陈月桂连忙捂住陶言，她无助的看着眼前这一切，顿时双目朦胧，自己相公毫无尊严的对着别人卑躬屈膝，她又何尝不痛惜。
“看在她的面子上？哼！还有脸说这事，提起来我就生气！你去问问你妹妹，她肚子是不是石头做的？”
许永昌指着陶映月大发雷霆。
“老爷您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她嫁给我这么多年，到现在都没怀上，要不是念她救过我小女，不然早就休了她了！我娶她是跟我传宗接代的，不是白吃白喝的！哼！”
“这...”
陶福听到此话惊诧不已，转头望向陶映雪，只见她站在一旁抽抽涕涕。
“哎！老爷我明白了！”
陶福其实也料到这钱肯定是借不到，但他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一出，难怪这么多年妹妹一次都没回来过，想来在许府肯定日子也不好过，对于富贵人家，绝嗣可是大忌。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哦？老爷尽管提，只要我陶福做的到！”
“呵呵...只要你把儿子过继于我！那别说借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许永昌眼神停留在陶言身上，狡黠一笑。
“什么？不不不！老爷这是万万不能的！我陶福还没穷到卖儿子的地步！”
陶福义愤填膺，刷的一下站的起来。
“好好！你有骨气，那以后别来求我，没什么事就这样吧，饭我就不留了，刘鸿！送客！哼！”
“是老爷！”
许永昌冷哼一声，说完从椅子上缓缓站起，然后挥了挥衣袖，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房门。
“妹子！对不起，让你在这受苦了！哎！”
空荡荡的屋子里气氛越发的凝重。
“是我该说对不起哥！连累了你受骂！”
陶映月早已哭成泪人，手帕擦的都快拧出水来。
“傻妹子，哥哥早就料到是这结果，只是没想到你...”
“映月！你没看大夫吗？”陈月桂关切道。
“看了，这城里大大小小的名医都找过了，药也吃了不计其数，就是肚子没动静，大夫说我可能是子胞寒凉，血瘀气滞所致！”
“难怪你身上像有股药味，映月不急！这正方不行，咱就找偏方！这临海找不到好大夫咱就去其他地方找，总有法子的！”
“嗯！谢谢嫂子关心！我没事，不用管我，对了...”
陶映月东张西望，见并无其他人，从发髻上摘下一枚金边琉璃发簪递到陈月桂手中。
“这簪子你们拿着，也能卖些银子！”
“不可不可！万一被许永昌发现了，定然不会饶过你！”
陈月桂将簪子急忙推了回去。
“拿着吧嫂子，我到时就说丢了，他不会拿我怎么样，你看看言儿！面黄肌瘦的，就当姑姑给他的见面礼，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拿着吧！这是映月一点心意！”
“映月！要不你跟我回去吧！！”
陈月桂对这个小姑子颇为喜爱，陶映月还未出嫁前，二人情同姐妹，有时同榻而卧、抵足而眠，如今想来她在此处肯定受了不少委屈，顿时心生怜悯。
“嫂子！我回去了又能如何？这整个临海城都知道我不能生，我还能嫁给谁去呢？其实我在这也还好，也没受什么欺负，只是有些枯燥罢了！”
陶映月摇摇头拒绝道，她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在府里没什么地位，也不再受宠，但还没到任人欺凌的地步，至少现状如此。
“是啊娘子！她回去难道跟我们吃苦挨饿不成，在这府里至少吃喝不愁，你就别动这心思了！将来或许再给许老爷添个子嗣，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爹娘也肯定会为她高兴！”
“嗯嗯！时辰不早了，你们快些回去吧！”
“好吧！那我们走了！映月！你可要保重啊，不行就回来！”
“知道了嫂子！”
“言儿！跟姑姑道个别！”
“姑姑！再见！”
“嗯嗯！言儿再见！你要好好听你爹娘话知道吗！”
“知道！”
陶映月蹲下身子，看着陶言天真无邪的模样，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滴滴泪水划过她那憔悴的脸庞，她过的再不好，至少还有亲人在等候！
长大后陶言才知道，姑姑为什么会嫁给许永昌，原来当年，爹爹给许府砌墙铺瓦时，姑姑给他送饭，一日，许永昌的小女儿不甚掉在池子里，碰巧姑姑路过，她又熟悉水性，将小姑娘救了上来，许永昌事后不甚感激，为了报恩也可能是贪图姑姑的美貌，便托媒人向爷爷提亲，就这样姑姑便嫁给了他，当时我们陶家在村子里也算风光过一阵子。
再后来也不知道为何姑姑再也没回过家，连爹的葬礼都没出现过，这让陶言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对她颇有怨言，陈月桂也托人去找过，结果得知许府上下竟然搬走了，姑姑也不见踪影，也不知是否尚在人间。
“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到姑姑的消息！”
“陶公子？你在看什么？”
姜淑婉见他一直盯着牌匾不说话，疑惑问道。
“那个...姜小姐！有件事想向你打听！”
“哦？但说无妨！”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许永昌这人？”
“许永昌？嗯~好像并未听过！公子你要找他？”
“嗯！他是我姑父，不知为何失踪了，便想问问小姐！”
“哦哦！我对临海城并不太熟悉，我表哥或许知道，要不我帮你问问？”
“啊？问他吗？呵呵！以后再说吧！”
陶言暂时不想跟他扯上太多关系，先应付完眼下的事才最重要。
“李伯！去趟流光阁！”
“好的小姐！您是要给姜少爷买衣服吗？”
“你尽管去便是！”
“是是！小的多嘴！”
“这么多年没来，愈是繁华了！”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红砖绿瓦被这灯火照亮的格外鲜艳，陶言拉开帘子观摩许久，感慨万分，恍如隔世。
不久，马车停在一处小店旁，三人下了车。
“陈伯！你等我会！”
“是小姐！”
“公子！此处便是临海城中最负盛名的衣铺！先给你换身行头吧！”
“可是身无分文...呵呵！”
陶言尴尬的笑了笑，这种地方他可从来没来过，平日的衣裳也都是母亲做的，坏了就打几个补丁将就将就。
“瞧公子说的，怎能让你破费，你尽管进去便是，费用我来！”
“这...不太好吧！大丈夫岂能让女子花钱！”
谁知陶言的自尊心还挺强，连连摆手回道。
“事到如今公子勿要推脱了，实在不行从酬劳中扣除便是！”
“那...好吧！”
“公子请！”
“小姐先请！”
三人一同进了屋，进屋后陶言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店面虽不算很大，装修也不是特别豪华，但里面铺满了绫罗绸缎，鲜艳夺目的衣服，客人更是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咦！怎么还有乞丐！真是晦气！”
“就是！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忽然人群见到一个衣衫褴褛，污头垢面的男子进了屋，议论纷纷，皆对他投来惊诧鄙夷的目光。
“他们在说谁？难道是我？”
陶言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顿时浑身不自在，与这些光鲜亮丽的人一比，自己的确是显得格格不入。
“诶诶~要饭去外面要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
一个伙计察觉了异样，匆忙上前，挡住了陶言的去路，说着就要把他往外赶。
“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伙计，没看到他是我带进来的吗？”
姜淑婉蛾眉倒蹙，斥责道。
“啊！是姜小姐啊！小的有眼无珠，对不住对不住！这位是？”
“不用你管，你们掌柜呢？”
“他也去参加姜老太爷的寿宴了！”
“是吗？那我待会见了他要好好与他说道说道，怎么他的伙计现在胆子大的连我都不认识，还敢欺辱我朋友？呵！”
“是爹！”
陶言倒是听话，跪在地上就朝前叩首。
“嗯！起来吧！呵呵！这娃娃到是挺机灵，一晃都这么大了，话说回来，陶福！当年我没去喝他的满月酒你不会怪我吧！”
“瞧老爷说的，我们那穷乡僻壤的，都是乡下人，还怕您去了招待不周呢！”
许永昌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从白手起家做到现在的身家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不过人一但有了钱之后，往往心态会改变，他早就忘了初心，变成一个嫌贫爱富之人，那些穷酸亲戚自然也不会主动来往。
“行了行了！你今日带着一家子不会只是过来向我请个安吧！”
“老爷！实不相瞒，去年遭了旱灾，秧苗悉数旱死，家中已无余粮度日，特地带着妻儿想请老爷借些银子，来年丰收了定当连本带息的还给您？”
“什么？又来借钱？”
一听借钱二字，许永昌勃然变色。
“是...是的！”
陶福听出他的不悦，吓的连忙跪在了地上。
“我说你个陶福，真是贪得无厌啊！就你那间穷阎漏屋，想当年要不是给你银子修葺，你哪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那银子就当给你的妹子的彩礼，我也不用你还！你说你有何用，连个老婆儿子都养不起，还有脸问我借银子？”
许永昌怫然而怒，将陶福大骂一顿，那口水都快喷到了他脸上。
“老爷啊！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来求你啊！请老爷大发慈悲，看在映雪的面子上救救我们吧！呜呜呜！”陶福自知理亏，声泪俱下，却还是继续恳求道，一个大男人竟也哭哭啼啼起来，着实让人心酸。
陶言第一次见到爹如此这般，诚惶诚恐的拉了拉陈月桂的手。
“娘~”
“嘘！言儿别说话！”
陈月桂连忙捂住陶言，她无助的看着眼前这一切，顿时双目朦胧，自己相公毫无尊严的对着别人卑躬屈膝，她又何尝不痛惜。
“看在她的面子上？哼！还有脸说这事，提起来我就生气！你去问问你妹妹，她肚子是不是石头做的？”
许永昌指着陶映月大发雷霆。
“老爷您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她嫁给我这么多年，到现在都没怀上，要不是念她救过我小女，不然早就休了她了！我娶她是跟我传宗接代的，不是白吃白喝的！哼！”
“这...”
陶福听到此话惊诧不已，转头望向陶映雪，只见她站在一旁抽抽涕涕。
“哎！老爷我明白了！”
陶福其实也料到这钱肯定是借不到，但他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一出，难怪这么多年妹妹一次都没回来过，想来在许府肯定日子也不好过，对于富贵人家，绝嗣可是大忌。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哦？老爷尽管提，只要我陶福做的到！”
“呵呵...只要你把儿子过继于我！那别说借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许永昌眼神停留在陶言身上，狡黠一笑。
“什么？不不不！老爷这是万万不能的！我陶福还没穷到卖儿子的地步！”
陶福义愤填膺，刷的一下站的起来。
“好好！你有骨气，那以后别来求我，没什么事就这样吧，饭我就不留了，刘鸿！送客！哼！”
“是老爷！”
许永昌冷哼一声，说完从椅子上缓缓站起，然后挥了挥衣袖，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房门。
“妹子！对不起，让你在这受苦了！哎！”
空荡荡的屋子里气氛越发的凝重。
“是我该说对不起哥！连累了你受骂！”
陶映月早已哭成泪人，手帕擦的都快拧出水来。
“傻妹子，哥哥早就料到是这结果，只是没想到你...”
“映月！你没看大夫吗？”陈月桂关切道。
“看了，这城里大大小小的名医都找过了，药也吃了不计其数，就是肚子没动静，大夫说我可能是子胞寒凉，血瘀气滞所致！”
“难怪你身上像有股药味，映月不急！这正方不行，咱就找偏方！这临海找不到好大夫咱就去其他地方找，总有法子的！”
“嗯！谢谢嫂子关心！我没事，不用管我，对了...”
陶映月东张西望，见并无其他人，从发髻上摘下一枚金边琉璃发簪递到陈月桂手中。
“这簪子你们拿着，也能卖些银子！”
“不可不可！万一被许永昌发现了，定然不会饶过你！”
陈月桂将簪子急忙推了回去。
“拿着吧嫂子，我到时就说丢了，他不会拿我怎么样，你看看言儿！面黄肌瘦的，就当姑姑给他的见面礼，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拿着吧！这是映月一点心意！”
“映月！要不你跟我回去吧！！”
陈月桂对这个小姑子颇为喜爱，陶映月还未出嫁前，二人情同姐妹，有时同榻而卧、抵足而眠，如今想来她在此处肯定受了不少委屈，顿时心生怜悯。
“嫂子！我回去了又能如何？这整个临海城都知道我不能生，我还能嫁给谁去呢？其实我在这也还好，也没受什么欺负，只是有些枯燥罢了！”
陶映月摇摇头拒绝道，她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在府里没什么地位，也不再受宠，但还没到任人欺凌的地步，至少现状如此。
“是啊娘子！她回去难道跟我们吃苦挨饿不成，在这府里至少吃喝不愁，你就别动这心思了！将来或许再给许老爷添个子嗣，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爹娘也肯定会为她高兴！”
“嗯嗯！时辰不早了，你们快些回去吧！”
“好吧！那我们走了！映月！你可要保重啊，不行就回来！”
“知道了嫂子！”
“言儿！跟姑姑道个别！”
“姑姑！再见！”
“嗯嗯！言儿再见！你要好好听你爹娘话知道吗！”
“知道！”
陶映月蹲下身子，看着陶言天真无邪的模样，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滴滴泪水划过她那憔悴的脸庞，她过的再不好，至少还有亲人在等候！
长大后陶言才知道，姑姑为什么会嫁给许永昌，原来当年，爹爹给许府砌墙铺瓦时，姑姑给他送饭，一日，许永昌的小女儿不甚掉在池子里，碰巧姑姑路过，她又熟悉水性，将小姑娘救了上来，许永昌事后不甚感激，为了报恩也可能是贪图姑姑的美貌，便托媒人向爷爷提亲，就这样姑姑便嫁给了他，当时我们陶家在村子里也算风光过一阵子。
再后来也不知道为何姑姑再也没回过家，连爹的葬礼都没出现过，这让陶言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对她颇有怨言，陈月桂也托人去找过，结果得知许府上下竟然搬走了，姑姑也不见踪影，也不知是否尚在人间。
“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到姑姑的消息！”
“陶公子？你在看什么？”
姜淑婉见他一直盯着牌匾不说话，疑惑问道。
“那个...姜小姐！有件事想向你打听！”
“哦？但说无妨！”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许永昌这人？”
“许永昌？嗯~好像并未听过！公子你要找他？”
“嗯！他是我姑父，不知为何失踪了，便想问问小姐！”
“哦哦！我对临海城并不太熟悉，我表哥或许知道，要不我帮你问问？”
“啊？问他吗？呵呵！以后再说吧！”
陶言暂时不想跟他扯上太多关系，先应付完眼下的事才最重要。
“李伯！去趟流光阁！”
“好的小姐！您是要给姜少爷买衣服吗？”
“你尽管去便是！”
“是是！小的多嘴！”
“这么多年没来，愈是繁华了！”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红砖绿瓦被这灯火照亮的格外鲜艳，陶言拉开帘子观摩许久，感慨万分，恍如隔世。
不久，马车停在一处小店旁，三人下了车。
“陈伯！你等我会！”
“是小姐！”
“公子！此处便是临海城中最负盛名的衣铺！先给你换身行头吧！”
“可是身无分文...呵呵！”
陶言尴尬的笑了笑，这种地方他可从来没来过，平日的衣裳也都是母亲做的，坏了就打几个补丁将就将就。
“瞧公子说的，怎能让你破费，你尽管进去便是，费用我来！”
“这...不太好吧！大丈夫岂能让女子花钱！”
谁知陶言的自尊心还挺强，连连摆手回道。
“事到如今公子勿要推脱了，实在不行从酬劳中扣除便是！”
“那...好吧！”
“公子请！”
“小姐先请！”
三人一同进了屋，进屋后陶言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店面虽不算很大，装修也不是特别豪华，但里面铺满了绫罗绸缎，鲜艳夺目的衣服，客人更是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咦！怎么还有乞丐！真是晦气！”
“就是！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忽然人群见到一个衣衫褴褛，污头垢面的男子进了屋，议论纷纷，皆对他投来惊诧鄙夷的目光。
“他们在说谁？难道是我？”
陶言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顿时浑身不自在，与这些光鲜亮丽的人一比，自己的确是显得格格不入。
“诶诶~要饭去外面要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
一个伙计察觉了异样，匆忙上前，挡住了陶言的去路，说着就要把他往外赶。
“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伙计，没看到他是我带进来的吗？”
姜淑婉蛾眉倒蹙，斥责道。
“啊！是姜小姐啊！小的有眼无珠，对不住对不住！这位是？”
“不用你管，你们掌柜呢？”
“他也去参加姜老太爷的寿宴了！”
“是吗？那我待会见了他要好好与他说道说道，怎么他的伙计现在胆子大的连我都不认识，还敢欺辱我朋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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