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车到山前
转眼，我们已甩去追兵，为了不留脚印踏树而行，攀枝而飞，不知不觉林子渐疏，山已有向下之势。我心中大喜，看来有出路了！
谁料这时，我身侧逼近一阵风。一团黑影袭近，拳掌挟电，呼啸而至。情急时我架剑去挡，谁料那人变掌为指，抓我面门。好阴险的功夫，我忙闪身去躲，方躲一招，他后手又至。使得龙爪鹰钩、虎拳鹤掌之流，打得飞花探月，摘星剜目之功。那双手灵如毒蛇，迅如奔雷，劲如松石，桀如豺狼。打在我剑刃上，丝毫不见退意，犹石击玄铁，铮鸣锵锵。我以巧劲避敌，与他在树冠枝木间过了几招，渐感吃力，意欲退逃。
就在这时，一把寒剑横截作挡，恰巧接住这胖贼的勾腹掌。墨染一剑横扫，胖头陀倒掠三步，驻足树巅，冷睨我们。
才看清，这厮如寺庙里的头陀，头顶寸草不生，额缠蟒纹黄巾，双腮肿如福星，两颞凸如弦弓，鼻若悬胆，狮眉倒横，三角精目，暗透戾狠。我正纳闷他这么胖，怎能屹立树梢不沉，忽听他声如熊罴：“有胆量闯我山庄，有能力杀我三个护法，阁下想必就是酆都七煞首位，大名鼎鼎的血司命吧？”
墨染剑不垂，声冷定：“深夜叨扰，未及见礼，还望百里庄主海涵。”
百里封天气貌骤变，“老夫特地备了份大礼给你，怎么样，可还受用？”
墨染目光一紧，“你早知我会来？”
百里封天笑道：“当然。你们酆都不是最擅长情报刺探吗？”
倏然间我心一沉，与墨染交换了眼神，心照不宣。长安城外截杀我们的正是无极密宗！恐怕他是听闻计划失败，才与酆都暗通款曲想杀我们灭口。
墨染冷笑：“可惜，酆都的消息只能买一次。你刺杀不成，只好来个守株待兔？”
百里封天也冷笑：“酆都的消息只能买一次，但我能精准料到你们到来的时间，你不觉得蹊跷吗？”
墨染眼神倏变，眉宇一沉，“是酆都告诉你的？”
百里封天道：“不错，而且还是你们陌上花满楼的人亲笔一封给我的，呵呵呵...”
闻言我汗毛倒竖。陌上花满楼的人？细作海棠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怎么给这老东西传信？难道还有一个细作？一个不祥的念头升起。去看墨染，他也目藏惊骇之情，旋即冷矃百里封天。我似听到他用力握剑时发出的“咯吱”声。
“哼，十三年了，老夫家大业大，闯出这一片天下，却处处被你们压一头，枉老夫当年拼死拼活地给冥王卖命！好，今夜你自己送上门，老夫就照单全收，教你们有来无回！”话音刚落，百里封天已朝我们掠来。
我欲迎战，墨染却一下挡住我的剑，翻掌挽剑迎了上去，顷刻与百里封天在树冠上过起招来。
那一场好战!胖头陀熊躯抖擞树三震，威喝凛叱怒汹汹。瘦郎君剑花狂挽惊夜隼，临危不乱姿若神。老匹夫拳脚并用虎擒式，血剑客兵来将挡势轻灵。一个逞凶斗狠显威猛，一个韬光养晦待时动。弹指间十招过，翩然转斗正酣。剑拳交飞雪飘荡，来往间枝木尽断。
一眨眼的功夫，他二人又隐入浓雾密林，树梢碎雪纷落，枝叶抖动婆娑。
二人缠斗不分，渐往山下靠近。我紧跟在后，从旁照应。倏觌空隙则见缝插针，一剑十死无生刺百里老贼背后空门。
然而这厮身材臃肿却似浑身抹油，我连刺几剑都被他滑脱，猝而一掌击在剑上，将我震出老远。我骇然，这厮内力不弱！不禁担忧墨染，一夜未眠，角力鏖战，胜算几成暂不论，能否脱身都是梦！
我不甘心，继续从旁打游击。眼看山势愈陡，遁出密林，来到光秃秃的巉岩缓地上，青石横亘，寸草不生，我举目而惊——
哪里有什么下山的路？面前不逾十丈，赫然是断崖天堑！对面横亘一座山，山后的天空蒙蒙亮，朝阳即将升起，大地迎来光明。
银白色的雪地映得一老一少两张脸灰白无光。
“师哥！没路了！”我急忙提醒他注意脚下。他未理我，专心竭力应对百里封天的阴毒掌法。
这一场苦战：
百里暴跳遽腾起，急追猛打招式厉。摘星偷月夺人目，蛇缠鼠走打游击。墨染抱元守精神，出其不意剑摧命。生死变幻窍门深，刚柔并济攻守俱。战得是飞沙走石，看得我心惊胆惧，见缝插针却无机，只能瞪眼干着急。忽闻傲雪剑长啸，风起云涌斩百里。剑化白龙翱苍穹，遽尔消隐匿无踪。百里拈指冷冷笑，傲雪长驱再难进。
但见他，一双手苍厚如岩，两根指稳若铁钳，傲雪剑禁锢其中，分毫难动。
百里封天凛然一笑，“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太小瞧老夫的飞龙探月手了！”话音未落，老匹夫袖手一甩，墨染倒飞而出，宛若孤雁遇洪风，踉跄拄剑稳身。
我不禁心疼，这一夜血战，他负伤在身，早已精疲力竭，再遇百里封天这一宗之主，如何应对得了？一股强烈而深刻的懊悔袭上心间，须臾十载弹指过，光阴虚度悔何用？
我挡住墨染，愤怒举剑，“老贼！我跟你打！”
谁知百里封天蔑我一眼，冷笑：“你不配。”
我尬在原地，两颊火烧似的，气得直发抖，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百里封天盯住墨染，打量一眼他和他手里的傲雪剑，冷笑：“哼，什么慕容世家传世名剑，不过泛泛之众尔！”
我一惊，他怎知师哥姓慕容？
回头看，墨染更惊，“你说什么？！”
百里封天幽幽一笑，眼底透射毒蛇般的绿光，“昔年故人，今昔再逢，暌违已久，别来无恙啊！”
谁料这时，我身侧逼近一阵风。一团黑影袭近，拳掌挟电，呼啸而至。情急时我架剑去挡，谁料那人变掌为指，抓我面门。好阴险的功夫，我忙闪身去躲，方躲一招，他后手又至。使得龙爪鹰钩、虎拳鹤掌之流，打得飞花探月，摘星剜目之功。那双手灵如毒蛇，迅如奔雷，劲如松石，桀如豺狼。打在我剑刃上，丝毫不见退意，犹石击玄铁，铮鸣锵锵。我以巧劲避敌，与他在树冠枝木间过了几招，渐感吃力，意欲退逃。
就在这时，一把寒剑横截作挡，恰巧接住这胖贼的勾腹掌。墨染一剑横扫，胖头陀倒掠三步，驻足树巅，冷睨我们。
才看清，这厮如寺庙里的头陀，头顶寸草不生，额缠蟒纹黄巾，双腮肿如福星，两颞凸如弦弓，鼻若悬胆，狮眉倒横，三角精目，暗透戾狠。我正纳闷他这么胖，怎能屹立树梢不沉，忽听他声如熊罴：“有胆量闯我山庄，有能力杀我三个护法，阁下想必就是酆都七煞首位，大名鼎鼎的血司命吧？”
墨染剑不垂，声冷定：“深夜叨扰，未及见礼，还望百里庄主海涵。”
百里封天气貌骤变，“老夫特地备了份大礼给你，怎么样，可还受用？”
墨染目光一紧，“你早知我会来？”
百里封天笑道：“当然。你们酆都不是最擅长情报刺探吗？”
倏然间我心一沉，与墨染交换了眼神，心照不宣。长安城外截杀我们的正是无极密宗！恐怕他是听闻计划失败，才与酆都暗通款曲想杀我们灭口。
墨染冷笑：“可惜，酆都的消息只能买一次。你刺杀不成，只好来个守株待兔？”
百里封天也冷笑：“酆都的消息只能买一次，但我能精准料到你们到来的时间，你不觉得蹊跷吗？”
墨染眼神倏变，眉宇一沉，“是酆都告诉你的？”
百里封天道：“不错，而且还是你们陌上花满楼的人亲笔一封给我的，呵呵呵...”
闻言我汗毛倒竖。陌上花满楼的人？细作海棠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怎么给这老东西传信？难道还有一个细作？一个不祥的念头升起。去看墨染，他也目藏惊骇之情，旋即冷矃百里封天。我似听到他用力握剑时发出的“咯吱”声。
“哼，十三年了，老夫家大业大，闯出这一片天下，却处处被你们压一头，枉老夫当年拼死拼活地给冥王卖命！好，今夜你自己送上门，老夫就照单全收，教你们有来无回！”话音刚落，百里封天已朝我们掠来。
我欲迎战，墨染却一下挡住我的剑，翻掌挽剑迎了上去，顷刻与百里封天在树冠上过起招来。
那一场好战!胖头陀熊躯抖擞树三震，威喝凛叱怒汹汹。瘦郎君剑花狂挽惊夜隼，临危不乱姿若神。老匹夫拳脚并用虎擒式，血剑客兵来将挡势轻灵。一个逞凶斗狠显威猛，一个韬光养晦待时动。弹指间十招过，翩然转斗正酣。剑拳交飞雪飘荡，来往间枝木尽断。
一眨眼的功夫，他二人又隐入浓雾密林，树梢碎雪纷落，枝叶抖动婆娑。
二人缠斗不分，渐往山下靠近。我紧跟在后，从旁照应。倏觌空隙则见缝插针，一剑十死无生刺百里老贼背后空门。
然而这厮身材臃肿却似浑身抹油，我连刺几剑都被他滑脱，猝而一掌击在剑上，将我震出老远。我骇然，这厮内力不弱！不禁担忧墨染，一夜未眠，角力鏖战，胜算几成暂不论，能否脱身都是梦！
我不甘心，继续从旁打游击。眼看山势愈陡，遁出密林，来到光秃秃的巉岩缓地上，青石横亘，寸草不生，我举目而惊——
哪里有什么下山的路？面前不逾十丈，赫然是断崖天堑！对面横亘一座山，山后的天空蒙蒙亮，朝阳即将升起，大地迎来光明。
银白色的雪地映得一老一少两张脸灰白无光。
“师哥！没路了！”我急忙提醒他注意脚下。他未理我，专心竭力应对百里封天的阴毒掌法。
这一场苦战：
百里暴跳遽腾起，急追猛打招式厉。摘星偷月夺人目，蛇缠鼠走打游击。墨染抱元守精神，出其不意剑摧命。生死变幻窍门深，刚柔并济攻守俱。战得是飞沙走石，看得我心惊胆惧，见缝插针却无机，只能瞪眼干着急。忽闻傲雪剑长啸，风起云涌斩百里。剑化白龙翱苍穹，遽尔消隐匿无踪。百里拈指冷冷笑，傲雪长驱再难进。
但见他，一双手苍厚如岩，两根指稳若铁钳，傲雪剑禁锢其中，分毫难动。
百里封天凛然一笑，“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太小瞧老夫的飞龙探月手了！”话音未落，老匹夫袖手一甩，墨染倒飞而出，宛若孤雁遇洪风，踉跄拄剑稳身。
我不禁心疼，这一夜血战，他负伤在身，早已精疲力竭，再遇百里封天这一宗之主，如何应对得了？一股强烈而深刻的懊悔袭上心间，须臾十载弹指过，光阴虚度悔何用？
我挡住墨染，愤怒举剑，“老贼！我跟你打！”
谁知百里封天蔑我一眼，冷笑：“你不配。”
我尬在原地，两颊火烧似的，气得直发抖，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百里封天盯住墨染，打量一眼他和他手里的傲雪剑，冷笑：“哼，什么慕容世家传世名剑，不过泛泛之众尔！”
我一惊，他怎知师哥姓慕容？
回头看，墨染更惊，“你说什么？！”
百里封天幽幽一笑，眼底透射毒蛇般的绿光，“昔年故人，今昔再逢，暌违已久，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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