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

    “您好，您是秋乐儿的家属吗？她现在情况危机，请您马上回医院。”

    听到乐儿有事，志崎的头轰一下，一片空白。他感到浑身无力，双脚不听使唤，几近晕倒。但此时不能倒下，他恍恍惚惚叫了辆出租车，返回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志崎只看到一张掀开床单的空病床。

    他的心咯噔一下，眼一黑差点晕倒。下意识用手扶墙，却怎么也撑不起身体。

    “先生您没事吧？”一位医生扶了他一把。“您手臂肿成这样，需要看一下吗？”

    志崎猛然间觉得手臂很疼，但为了乐儿，他极力苦撑：“不需要，谢谢。这间病房里的病人去哪儿了，您知道吗？”志崎问。

    “这我不太清楚，您去值班护士站问问吧。”

    “好，多谢。”

    因为没有指示牌，志崎在医院里谜了路，他迷迷糊糊找了很久，才找到值班护士站，却发现根本没有人。

    在医院住院部的三楼，志崎找到一间半开着门的单人病房，病房门上挂着病人的信息卡，上面写着病人的名字，秋乐儿。

    志崎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扑通、扑通，仿佛再给点力，就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不敢轻易推开门，怕见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在病房门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然后鼓起勇气，走进病房。

    房间里很冷，冷到能看到鼻孔里冒出的热气，但是他却紧张到浑身是汗。他仍旧不敢看，低着头，直到走到病床前才缓缓抬起头。

    他看到乐儿此时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没一丝血色。

    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只是在乐儿的病床边坐下，缓缓伸出手，摸了摸乐儿的脸。

    还好，脸是热的，说明她还活着，志崎想。

    乐儿没事，志崎安了心，一时情不自禁，吻了乐儿的脸。

    没想到，这一吻，竟把乐儿给吻醒了。

    “你回来了？刚才去哪里了？”乐儿有气无力地问。

    “我去找……”志崎想对乐儿解释，却被她打断。

    “我知道，你去找本子了。你自己受了伤都没管，只顾着我。本子对我很重要，可我也不想你有事。小时候的约定，其实我一直都记得，我知道你对我真的很好，所以我愿意嫁给你。”乐儿笑着对志崎说。

    虽然此时的乐儿很憔悴，但在志崎眼里，她比任何时候都美。

    “你说真的？没开玩笑？真的愿意嫁给我？！”志崎欣喜若狂。

    乐儿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志崎高兴到找不到词来形容，若不是他一只胳膊受了伤，定要把乐儿高高抱起，转上三圈。

    “看你高兴的，要是你没受伤该多好。要是你没受伤，就可以抱着我，让我死在你怀里。”乐儿有些羞涩，有些伤心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死？你怎么会死？”志崎以为乐儿在开玩笑，却看见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乐儿，醒醒，不要吓我。乐儿？乐儿？”志崎顾不上胳膊受的伤，一下抱起了乐儿，却发现她的脸骤然惨白。一摸，身体凉了，呼吸也没了。

    志崎吓傻了，他无法承受如此突如其来而又沉重的打击。

    他感到剧烈的心疼，喘不过来气，脑子嗡嗡的，头晕晕的，哭也不是，喊也不是。

    他只能不停奋力地摇晃着身体已自然下沉的乐儿，一遍遍喊着：“乐儿！乐儿！你醒醒，乐儿，不要吓我啊，不要吓我，乐儿、你醒醒，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