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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开祠

    两人回到家,家里来了客人,族长爷爷正在跟卢家寨寨主说话。

    卢家寨寨主卢胜天五十多岁,身材高大,精明能干,十分威严,总管寨内外的一切事务,包括但不限于任务安排、物品分配、争执裁定,未来发展......

    寨主之位由全寨人共同投票决定,每五年选一次,获半数村民同意,经过族长的任命,正式成为一寨之主。

    族长在寨内的威信极高,且具有罢免寨主的权力,只要获得半数村民的支持,可以罢免寨主。

    一句话概括:寨主是权力的实施者,族长是权力的监督者。

    见到小龙回来,寨主和颜地说:“小龙回来了,我跟你爷爷正好说你的事,你且在一旁听着。”

    爷爷说:“胜天,不着急,先吃饭,小龙他们垒水坝,忙了一个下午,”又对小龙说:“饿坏了吧。”

    小龙点点头。

    爷爷家老的老,小的小,附近居民若谁家有空,会到他们家看看,有时帮他们做饭。

    寨主来做客,爷爷特意让人多做了碟野猪肉炒山笋,还拿出一瓶寨子里自酿的果酒。

    小龙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先给爷爷、寨主盛了碗饭,又给他们倒上酒,迟疑片刻,给雪瑶盛了一小碗饭,雪瑶冷冷接过。

    他咧嘴一笑,又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饭,雪瑶在一边看到直翻白眼,一脸鄙视。

    寨主端起酒杯说:“祝宸伯身体安康,年年益寿。”

    爷爷笑吟吟地说:“好好好。”喝过酒后,示意大家吃饭。

    小龙饭量不小,刚开始时还是小口斯文地吃,后来越吃越快,完全不顾风度,连脸上不知何时粘上的饭粒都顾不得抹去。

    雪瑶直皱眉头,暗呼小龙为“饭桶”。

    爷爷说:“最近寨里的狩猎队不错,该给大伙分些肉了。”

    寨主说:“我正想过两天,等狩猎队回来,看看有什么收获,给大家分些新鲜的肉,顺便给寨子分上一些干肉。”

    爷爷又说:“库房里的皮毛、草药、干果,也该清一清了。”

    “是,我过几天就组织出山队,您告诉我,有什么别的东西,需要买回来的。”

    “吃完饭后,我给你一份清单。”

    “......”

    爷爷问:“小龙,水坝垒好了吗?”

    小龙说:“还差一点点,明天肯定能干好。”

    爷爷说:“胜天,你要安排水田灌溉事宜。”

    “......”

    吃完饭,小龙给爷爷和寨主倒上茶,然后去洗碗。

    寨主赞叹道:“小龙真是个好孩子,可惜元相老弟看不见了。”

    爷爷有些失落:“时也,命也。”

    卢元相,小龙的亲生父亲,曾经被喻为继族长之后又一杰出天才,族长曾极为看好,收为亲传弟子。可惜在一次下山历练归途中,为了拯救一匹载满了货物的骡子,不小心失足掉落悬崖。

    他母亲早在他出生时因难产而亡,从此小龙成了孤儿。

    族长无儿无女,并不是他亲爷爷,悲痛之余,收养了小龙。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小龙完全忘记了父亲的样子。

    小龙收拾好碗筷,爷爷让他坐下,雪瑶也坐在一旁。

    寨主看看族长,族长说:“雪瑶福泽深厚,将来与寨子关系匪浅,没什么事需要避嫌。”

    寨主喝了口茶,清清喉咙说:“小龙,你过几天满15岁了,按照寨规,你已经成年了。”

    小龙知道,寨子流传下来的规定,不管男女,到了15周岁,一律属于是成年人,成年了不用上学,需要接受寨主安排的工作,比如种田、打猎、挖草药,喂猪......

    寨主又说:“我们将在两天后,你生日当天开宗祠,将你的生命晶石打入体内。”

    族长爷爷接着话说:“我明天将小龙的生命晶石取出,胜天通知寨子里的老人和小龙二叔一家。”

    生命晶石是每个卢氏一族新生成员的伴生性物品,就像贾宝玉出生时口含通灵宝玉一样,每个卢氏成员出生时,生命晶石洞同时长出一块晶石,称为生命晶石。

    要指出的是,其父亲必须是卢氏一族,而仅仅只有母亲是的话,属于外嫁,不会有生命晶石拌生。

    生命晶石洞是个非常神秘的地方,全寨只有现任族长才能进入,且同一时期,也只有现任族长一人能进。族长的产生也很简单,只要有人能进入生命晶石洞,谁就是族长。

    小龙曾经好奇地问爷爷里面有什么东西,爷爷叹了一口气,慈祥地抚摸他的头说:“到那一日,你能自己走进去,也就知道了。”

    生命晶石洞虽然神秘,可人人都知道它在哪里,它就在寨子的正中间,洞口正对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

    生命晶石洞从来没有人看守,小龙一帮人经常在洞口探头探脑,里面五彩斑斓,霞光闪闪,像是有很多宝贝。

    心痒痒的他们总是尝试进入洞内。

    小小年纪的他们,总是幻想一步登天,万一我进去了呢,不就是族长了吗?

    可是当他们进入时,在洞口,总会遇到一股强大的阻力,即使他们再用力,也不可能再进一步。

    小龙很聪明,他纠集伙伴,使用不同的物品尝试,木棍、石头、小鸟、老母鸡......

    他们惊奇地发现没有生命的物品能穿过洞口,石头、木棍能扔进洞里,有生命的物体则被拒之洞外。

    他们还发现,生命晶石洞居然会发脾气,有一次,大虎尝试多次,仍不能入内,脸上又羞又恼,结果大虎惨叫一声,飞过众人的头顶,狠狠地摔在黑色石头上,露出白白胖胖的八月十五。

    小龙也遇到过,有一天,他尝试试了很多次,又往里面乱扔仍东西,结果也是摔得鼻青脸肿。

    族长爷爷继续和寨主说活。

    小龙憧憬着这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仪式,憧憬着生命晶石能给他带来的神奇力量。

    他长大了!

    雪瑶也在沉思,她也听说过生命晶石的种种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