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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计划

    送走了孙世芳,朱载圳也无心再想赚钱的事情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化解杨继盛奏疏里“或问二王”给自己带来的危机,亲王勾结大臣,图谋不轨,这种罪可承担不起。

    皇帝花钱太多,祭祀修仙就要建观,要建法坛,前一年,嘉靖三十一年,在太和山修玄帝宫,就花了十几万两,就是每年的香烛都要花费巨资,这些钱怎么来,都要严嵩去办,所以他暂时倒不了。

    而二王的字眼是当下最忌讳的,这个杨继盛也不知为何犯了这样的错误,或许是低估了嘉靖内心的脆弱,这才让严党有了把柄。

    “讳言立储,有涉一字者死!”

    冒然立储、二王涉政或勾结朝中大臣,这些都是损害道长利益的事情,近乎扭曲的思想,让嘉靖对二王两个字非常敏感。

    怎么办?能做的就是把奏本写好。

    需以孙世芳的口吻来上本,一要喷击徐阶管教不严,竟然出现学生恶意诽谤朝廷重臣之事,二要阐明景王府绝无与杨继盛私下交往的事情,出现二王的字眼,定是裕王那边的事情,景王只是被杨继盛顺便加上了而已。

    如此一来,看似喷击徐阶,却可为徐阶洗脱一点关系,二来给裕王泼脏水,造成互相攻击,关系不和的样子,又能洗脱道士老爹的猜疑。

    只有下面的利益集团打翻了天,他才能安心地修玄。

    当然,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以上的奏本看似没什么问题,但圣心难测,如果皇帝不高兴,必须有另外一份弥补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便是青词,青词,用朱红色字写在青藤纸上的绿章,用于向上天奏文,老爹痴迷道教,好长生术,宫中每次有斋醮,就命词臣起草祭祀用的青词。

    而眼下,即将春分,东方玉宝星上天尊同青帝九炁天君下降,写一篇好的青词,以此来讨得皇帝的欢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铭儿,给我磨墨!我先自己试试看!”

    “诶!”晁铭应了一声,便来到书案前,左手扶着,右手很有规律地转起来。

    朱载圳很是熟练地拿起笔,沾了一点墨,但他心里想的东西写不出来,即便有着原先主人的记忆,但奈何这个景王自幼不爱学习,一个奏本哪里是那么好写的。

    过了好一会,景王的景字,最上头的日都没封口,晁铭见状就找话问了起来,“王爷,奴婢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参徐阁老啊?”

    晁伴伴是自己人,自然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朱载圳道,“参他管教学生不严之罪!杨继盛一直在外,徐阶疏于管教!”

    “那他是幕后指使的嘛?”

    “你说呢?”

    “我不知道!”

    “学生常年在外,这才刚回京,他怎么指使?就是参他对这种大事都没及时发觉,没有及时制止!他有过失之罪!”

    晁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皇上这回大怒,杨大人怕是死路一条了!王爷想救他也救不了啊,如果您自己上本,皇爷那必定认为你们有关系,但其他人救,这个时候谁敢上书救人?不谈得罪皇上,就是严阁老那里也得罪不起,就像孙大人刚才,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

    “能救他的只有被害人了!”

    “啊?”

    “能救他的只有严嵩了!”

    晁铭更加不解,眉头皱了一下,这不开玩笑嘛,严嵩现在巴不得搞死他,还救他?“反正现在最重要的是王爷不能牵扯其中!”

    既然也写不出什么,朱载圳就将笔搁下,抬头道,“你今天的话有点多嘛!”

    “我...”晁铭嘿嘿地一笑,象征性地要打自己嘴巴,“奴婢多嘴!”

    结果那墨条粘在手上的黑色给抹到了脸上。晁伴伴的脸瞬间变成了花猫。

    朱载圳哈哈笑了起来,“行了行了,别装了,对了,我晚上不去膳厅吃饭了,你一会去膳房给我藏点吃的!我晚上吃!别让人发现了!”

    “啊?偷偷的吃?”

    “嗯?我堂堂大明的王爷,吃东西要偷吗?”

    晁铭又是嘿嘿一笑,不知道这王爷要搞什么鬼,但嘴上还是很顺从地道,“是是!但有人问呢?”

    “就说王爷心情不佳,不愿吃饭!”朱载圳说完又吩咐道,“该拿的吃的你记得拿啊!藏起来带来书房!”

    “明白了!”

    “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

    在朱载圳的思维里,嘉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权谋之术在封建王朝的所有皇帝里面都是排得上号的,修仙练道的基础就在于他懂得做皇帝的规矩。

    十五岁继承大统之时,谁都不会想到他心智如此成熟,连几朝元老的杨廷和都控制不住他,他的手腕可想而知。

    对付聪明人,用聪明的方法是肯定不对的,往往最笨的办法才能对付。

    现世,读过三国的朱载圳清楚记得,曹操每次出征,曹植便会作诗歌颂祝福,保佑老爹平安回来,而曹丕则是大哭,舍不得老爹出去。

    曹操何等聪明之人,这类身份的聪明之人很矛盾,希望子嗣聪明,却又不希望子嗣太聪明,曹丕的行为无疑在演戏,但演得真,就让曹操觉得他很真诚。

    而现在,朱载圳要演怕,子嗣是对老道利益最大的威胁,立储君直接与他成为地上的神仙,永远不死相违背。

    现在就是要怕,怕得要命那种,害怕这件事情影响自己,害怕老爹追究,然后就是慌不择路,攻击对手。

    而且这么演还有一个助攻,就是原主人一直是一个大大咧咧,放荡不羁,贪玩任性的性格,此刻算计算计,演一点戏来糊弄老道,应该可以。

    ......

    翰林院衙门在众多衙门的最东侧,孙世芳从过了玉河中桥,就开始在心里演练着如何上演一个维护学生利益,痛斥对方的剧本。

    而他要痛斥的对象是有着火爆脾气的翰林院编修高拱。

    高拱,字肃卿,号中玄,河南新郑人,嘉靖二十年进士,二王出宫开邸受经,裕王这边,高拱被选中,进府入讲。

    这人脾性急躁,遇事不会藏忍,动不动就会拍案而起,张目怒视,恶声继之。

    果然,一个下午的时间,翰林院就出了一个大新闻,编修高拱和检讨孙世芳因为维护各自的学生,争吵激烈,差点就动手。

    其实就算真打起来也不足为奇,这帮子文人,往往就采用最朴素的方式来宣泄内心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