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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拜访严嵩

    三月,如若在江南,此刻必定是落英缤纷,杨柳依依,但此刻的京师,才刚有一丝春的气息。严嵩回家的路上,却如同沐浴在江南的春风之中。

    从老爹去了宫中,严世蕃就一直在府中的前院盼着老爹回来。

    等来等去,总算听到下人通报,阁老回来了的消息。

    从前院到轿厅,还有一个中间庭院,他两步并做一步朝着门口奔去。

    严嵩的轿子还没落稳,严世藩已经迫不及待地撩开了轿帘。

    他一边搀着老爹出来,一边问道,“宫里如何?”

    严嵩并未马上回话,而是嘴角上扬,轻轻哼了两声,随后向着几名轿夫点头示意。

    他在严世蕃的搀扶下,朝着府里走去,“这事该是过去了!”

    严世蕃听后,心头一喜,“皇上见你了?”

    “没有!”

    没有见?严世藩又皱了皱眉头,“那爹为何说事情过去了?”

    “孙世芳上了参徐阶,指责裕王的本,皇上并没有不满,而且还将孙世芳写的青词让在京官员传阅!”

    “哦!”严世藩点了点头,小心地将老爹搀过了门槛,向着前院走去。

    在严嵩看来,先有皇帝将杨继盛下锦衣卫诏狱,后又默认了参徐阶的奏本,那就意味着可以办杨继盛了,至于徐阶本人,暂时还是皇帝眼中的忠臣,还动不了,也不能动。

    缓步走在过庭的严嵩突然停住脚,吩咐道,“黄公公说了,这事内阁办就行了,你等下去给刑部通个气,让他们赶紧给杨继盛定好罪,上折子!早点了解了此事!”

    嘉靖朝,大明的刑部可以说是半个严家的刑部,刑部尚书何鳌是严嵩的学生,而侍郎王学益又是严世蕃的儿女亲家,所以这事只要皇帝那定了调子,下一步怎么办就是严党说了算了。

    严世藩独眼透着凶狠的杀意,“那就给他定个死罪!这个吃里扒外,不识好的狗东西!杀了他,看看以后谁还敢随便上奏本参我们。爹爹一心为了皇上,这一群混帐,就知道在里面瞎搅和!”

    “嗯!”

    一条命,严嵩答得很是轻松,他边走边饶有兴致地望着院中的一棵老槐树,“一会儿叫人给修剪一下,那根枝不行了,不吐绿了。”

    ......

    皇帝的态度很快就传开了,杨继盛死路一条是板上钉钉之事。

    朱载圳听着孙世芳的描述,内心是感慨万千,这帮人实在是太狠毒了。

    杨继盛在受拶(用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紧收,是旧时的一种酷刑),夹、棍刑后,钉上了肘镣送去了监狱。

    “棍刑100,据说杨大人被打后,双腿肿如硬木,被拉去监狱的时候用力努挣,却不能站立,被两人拉着,足不覆地入狱的!”孙世芳说着面露惊恐与同情。

    圣上昏庸,奸臣误国,以至大明千疮百孔,现在一个忠臣被折磨得如此之惨,朱载圳一个热血男儿越想越气,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嘉靖老儿和严嵩真不是人!”

    孙世芳侧头道,“啊?王爷说什么?”

    “我说要赶紧救人!”

    “哦哦,对对,要救杨大人!”孙世芳很自然地回了一句,但一想到这事之难,又忙道,“这个时候,谁敢啊?”

    言外之意,他孙世芳是不敢的。

    “这件事由我去办!”

    “王爷去办?皇上那刚给这事定了调子,王爷又何必再卷入其中?”

    朱载圳神情凝重,轻轻一口长长的叹息,“这个你不用管,无论救杨大人能否成功,我都要试一试!”

    ......

    严嵩府邸。

    此刻的严嵩正在家中书房,戴着老花镜,拿着一卷宋代的《太平御览》在读。

    这几日,真是愁煞他了,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了,杨继盛一死,此事终结,也给其他还想参他的人敲响警钟。

    回顾过往,无论是锦衣卫经历沈炼,还是御史王宗茂,只要参他的都没有好下场。

    眼下是不愁了,但以后呢,这么多年,为了皇上,他害了多少人,严家以后怎么办?裕王将来做了皇帝,严家还能有活路吗?

    年纪大了,严嵩看书势必看得费劲,眉头时不时皱一下,眼睛眯一下,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书还是在想事情。

    这时一名府中管事轻轻地走进了屋子,见老爷正在看书,便轻轻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倒是严嵩先开口了,“什么事啊?”

    管事这才又靠近了一些,“阁老,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府外来了一个怪人!”

    怪人?

    严嵩放下书册,摘去了老花镜,“什么怪人?”

    “他自称是名医者!想见见阁老!”

    一听这话,严嵩有点恼怒,再厉害的医者,有宫里的太医厉害?还有脸来府门口。

    “这不一疯子吗?轰走便是,何必来报!”

    被这一责备,管事的有点尴尬和为难,“我是要轰走他,可他说有一方子要卖给阁老,能治阁老的心病!这就有些怪了,我才不敢怠慢进来通报一声!”

    说完他又补充道,“我现在就去轰他走!”

    来府的人,都是来送东西的,今天居然还有人来卖东西!与众不同,独树一帜的事情往往会给人一种强大的反差感,也能提起极大的兴趣。

    已经重新拿起书册的严嵩又将书册搁了下来。

    “等等,这人什么模样?”

    “穿着深色的长袍,戴着一顶竹皮帽,压得挺低,我也没看清楚,但是听口气,是个年轻人!”

    严嵩又斟酌了一下,站起身来,慌忙问道,“他人现在在哪里?”

    “没让他进来!在府侧边门外呢!”

    “不是从正门来的?”

    “不是!还是府里杂役先发现的!”

    严嵩捻了捻手指,这里面有点意思了。

    “领他到前院的介桥厅去!我一会儿再过去!”

    “是!”退出来的管事轻轻一笑,用右手颠了一下左手的袖子,没有好处,谁会过来给一个生人通报。

    管事的下去以后,严嵩并没有很快去那厅中,即便此刻,他对这人有些深深的好奇。

    来人正是朱载圳,他随后就被引入了严嵩所说的介桥厅,介桥取自介桥村,是严嵩在江西分宜的老家,以此来表达他对家乡的思想。

    管事办完差事,又来通报,说人已经领过去了。

    严嵩头也未抬,只是“嗯”了一声。

    他又等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才慢慢朝着介桥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