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晨钟暮鼓，仪式圆满
叶子灰站在莲座上，从当空里往山门前斩了一剑。
而待这一剑斩落之后，杀伤如何，偷生几许，他则一点都不在意了。
少年尚处上清境界，区区元士修为，没练出来精神念识，也就算想知道山下的情况，可这会儿金龙剑刚出了一剑，正敛了威势，若无神剑相助，他却像个“聋哑”的，探查不得旁处情况。
“嘶，又肿了……”七少爷看着右袖口露出一截的手腕处，不由悄悄吸了口气。
道他借着煌煌金龙剑之威势，强逞了一时的少年威风，而这般“用强”之下，到底是有些不自然的地方的，现时便体现在他的右手腕那里有些发肿了。
“荒王说的没错，我真的是有点虚啊……”
他嘴角无奈的撇了撇，复看了看自己身后，自扶着他升空后，那写着“九州躍龍門”和“荒州少年王”十个大字的两面旗子，它们就像和处他脚下的荒州少年王座长在一起了似的。
可蹊跷的是，将才他出那一剑时，恍然若从两杆旗帜中传来一阵隐晦的悸动，将一丝古怪力量导入到他腹内丹田之中。
他现在贴面盯着那两杆金色旌旗，直觉有丝丝缕缕亲切之意。
“莫不成是那一剑不知怎地竟引起了这传闻中的‘人中龙凤旗’的共鸣？”
“是金龙剑之故？还是……在我？”
“人中龙凤……人中龙凤？啧～难道是老子的王霸之气让它认可了么？”
“呵”，叶七轻轻摇头，将心里杂乱念头抹去。
一位修士，难免在修行一途上，会遇到那或大或小、或深或浅、或明或晦的机缘造化，若件件留意、桩桩关心，非要去占全咯，反会给己身披上道道枷锁、层层束缚，真是个人命中注定的修行福缘，那也不必操心，别人争不去，自己不争亦在囊中。
今日种种，权且——留观后效罢。
时机若到，自会浮现。
“行啦，今天闹得也够了，可不能当着那些人的面儿太狂，恐日后我要没好果子吃，省得等会儿择了师门，因今日里放浪形骸、得意猖狂的高调行迹，往后要被些老一辈的修行者唤去闭关苦修、沉潜心性，再过上那苦逼的吃斋念经的日子来！”
想到这里，蓝衣身上打了阵儿恶寒。
到底，七少爷还是怕了，仍旧心有余悸的戚戚然。
可不能怪他……
真的，在那半个师父的要求之下，他叶七搁这座山上已经吃了整整一年素斋。
早些时候尚且还能忍着，可此番二跃龙门夺冠称王，下山之后去了高等仙府修行的日子，要是还得再这样过，他确实就要遭不住了……
“先下去吧！”
叶子灰纵身飞跃，落到地上。
空中王座和两面金旗徐徐消散，化为清风几缕。
荒州少年王者碑前方，少年郎恭敬拱手肃立于三人当面。
那柄未有剑鞘藏锋的金龙剑被其双手持握，剑尖向下指着地。
黄灵运微微点头，吐声说：“性本骄，而心不躁”。
马公公亦轻轻赞道：“无愧北叶之名！好少年，能抑能扬！”
唯独陈先缄默。
道盟使者目光复杂的看着收剑施礼的叶家儿郎，心里则还是有股子惋惜之念。
事已至此，北州跃龙门各项事宜基本了结，只差个收场仪式了。
一袭红衣裙的女子山主挪动身子，站到百丈玉碑底部正中靠前方位。
艳丽晚霞映衬中，她面向问道广场上今日参加跃龙门仪式的数十万少年修士，嗓音清脆而庄重的高呼道：“少年诸君！本山主首先要恭贺你们！”
“贺尔等有机会在本届荒州跃龙门仪式里检验之前的修行成果！”
“成也好，败也好！不过是一时输赢！”
“我有八字良言，说与诸君听！”
便见连带叶子灰在内，不管当下脸色好看还是难看的，场上的少年人们个个竖起耳朵，显出努力倾听之貌。
“成者继之，败者勉之！”
“因为——人生的路很长，长到……”
“你不知道它有多长。”
说到这里，黄灵运语气严肃之余，多了那么点活泼的味道，而底下的众士子们更无论心情好坏，此时大家也都诙谐一笑。
“今日一别，不知往后天南海北何时再与少年诸君相逢！本山主只希望再见到你们时……”
“是在保家卫国的战场内！”
“是在舍己为人的任务中！”
“是在吃苦耐劳的岗位上！”
“而不是——在混吃等死的地方！”
龙门山主这一席话，令得跃罢龙门的一众少年士子，失落的不再万分失落，得意的不再十分得意，几乎每个人脸上都瞬间少了些童真稚气，多了抹坚定之色。
黄灵运此刻说的这些，或许不会真的改变一个少年之人的性格和道路，大概也不会深刻的影响他们很久时间。
可她发自肺腑的那些话语，注定会于今日在场的人族儿郎之内心里留下一道印迹，播下一颗火种。
即使再微弱，可在适当的时机终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本山主在此宣布：北部荒州第两千五百六十四届跃龙门仪式……”
“正式结束！”
“众士子根据自己跃龙门成绩，责令在两日内向本山执事递交尔等之于各家仙府归属意向，返回生源地等候录取通知！”
“诸事已毕，各方使者，散！”
蓦然。
“咚！”
“咚！”
“咚！”
随着黄灵运讲的那个“散”字，这座龙门山上不知何处又打起沉重鼓声来。
早间晨钟，晚间暮鼓。
系清晨鸣钟而聚跃龙门士子，表考核仪式之开始。
日暮时分击鼓遣散山上众人，应考核仪式之结束。
本年六月初六日。
北部荒州龙门山。
本届荒州跃龙门考核诸事，一切均已完结。
山上晨钟暮鼓尔。
善始亦善终。
……
但在阵阵鼓声里，有一道另类的声音响亮起来。
即便大鼓敲击沉闷有力，也难以遮掩那人所说的清晰字句。
“两禅寺，若为观礼方远道而来，那此时当可离去了。”
龙门山南面山门前，泛舟伊水的荒州人王不轻不重的声音，震得此方天地间嗡嗡作响。
便见在山头西边五十里之外的一片云朵碎烂开，里面露出一团亮眼的佛门精光，以及七八个在夕阳下面锃亮锃亮的反光秃头。
“我等僧众告罪！”
“竟不知荒州王大驾何时亲临！”
云头上的一群和尚们纷纷色变，立马躬身见礼。
然而，他们就那样一直弯着腰行大礼，却不起身，更不离去。
“少跟本王当面打马虎眼，小心一掌拍死尔等，再让你寺中方丈提头来见！”
“你们这些恶和尚藏匿着什么样的龌龊念头，莫要以为本王不知。”
“嗤……”
破船上的渔父无由耻笑出声。
“堂堂真仙境修者，还出动了七八位。”
“你们两禅寺怎么不干脆派个人间顶峰的金仙来呢？”
“或者，让你们寺里金仙之上的人也下凡来？”
“看本王一掌能拍死几个你们两禅寺的高僧？”
遽尔，邢檀香收起耻笑意思，对云上的和尚们漠然出声。
“吾知你西方两禅寺里的那个小和尚，是先于叶子灰一步，九州之中第一个得到那头赤龙的神通种子的修士，尔等今日入我辖下，所为就是帮那位年轻佛子卫道除障，以求日后赤龙传承为两禅寺所得。”
“或之，你寺图谋远大，拟欲同四海龙族借此事结下善因果，这些事儿本王都懒得管。”
“可这叶家的小子，却是我荒州第两千五百六十四届少年王，你们若敢居心不良，谋害于他……”
“本王就亲自到西方凉州去走上一遭，宰了你们庙里的那个小秃驴”，河心小舟里的人王轻飘飘的说着。
“赤龙传承的神通种子究竟能在谁的身上开花结果，这是两个年轻人的事，最终究竟是谁能获得那赤龙留予人族的神通道果，该让他们自行了断。”
“尔等若敢插手，那本王就勉为其难，亲自下场帮我荒州的少年王者了断。”
“你们——以为如何？”
云头众僧悚然起身，面同白蜡，嘴中苦不可言。
领头僧人本就面色极苦，宛若枯木败枝，这时脸上神情更显得是苦中之苦，仿佛下一刻就要扑簌出泪花儿来。
其人结结巴巴的连忙开口道：“不敢……不敢！此等小事怎敢劳荒王大驾，便依您之意吧。”
“依我之意……吧？”
龙门山下。
河水中的破烂小船上，船首位置戴着顶斗笠的那人口中淡淡的重复了一遍云头处两禅寺为首僧人的说辞，只是他结尾的语气里稍微带了点疑问的意思。
“两禅寺遵荒州王法旨！！！”
龙门山西方五十里外的云朵顶上，一群光头立马集体跪下磕头，整齐至极的大声应道。
橙红霞光里，众僧光秃头顶熠熠发光。
“滚。”
邢檀香对此，闭着眼只说了一个字。
之后。
西方残云消散，无声无息，也无人。
龙门山方圆百里，再无一朵云头。
天边晚霞，自山顶远眺，炫美光芒一览无尽，疏朗空阔之极。
……
……
……
妙哉！
这便是一州人王巨擘的绝世风采，又岂是每年九人的所谓少年王者现今可能媲美？
端道是：
一声轻喝碎了云，只见秃驴不见人。
依我之意是哪般？跪下乖把法旨遵！
而待这一剑斩落之后，杀伤如何，偷生几许，他则一点都不在意了。
少年尚处上清境界，区区元士修为，没练出来精神念识，也就算想知道山下的情况，可这会儿金龙剑刚出了一剑，正敛了威势，若无神剑相助，他却像个“聋哑”的，探查不得旁处情况。
“嘶，又肿了……”七少爷看着右袖口露出一截的手腕处，不由悄悄吸了口气。
道他借着煌煌金龙剑之威势，强逞了一时的少年威风，而这般“用强”之下，到底是有些不自然的地方的，现时便体现在他的右手腕那里有些发肿了。
“荒王说的没错，我真的是有点虚啊……”
他嘴角无奈的撇了撇，复看了看自己身后，自扶着他升空后，那写着“九州躍龍門”和“荒州少年王”十个大字的两面旗子，它们就像和处他脚下的荒州少年王座长在一起了似的。
可蹊跷的是，将才他出那一剑时，恍然若从两杆旗帜中传来一阵隐晦的悸动，将一丝古怪力量导入到他腹内丹田之中。
他现在贴面盯着那两杆金色旌旗，直觉有丝丝缕缕亲切之意。
“莫不成是那一剑不知怎地竟引起了这传闻中的‘人中龙凤旗’的共鸣？”
“是金龙剑之故？还是……在我？”
“人中龙凤……人中龙凤？啧～难道是老子的王霸之气让它认可了么？”
“呵”，叶七轻轻摇头，将心里杂乱念头抹去。
一位修士，难免在修行一途上，会遇到那或大或小、或深或浅、或明或晦的机缘造化，若件件留意、桩桩关心，非要去占全咯，反会给己身披上道道枷锁、层层束缚，真是个人命中注定的修行福缘，那也不必操心，别人争不去，自己不争亦在囊中。
今日种种，权且——留观后效罢。
时机若到，自会浮现。
“行啦，今天闹得也够了，可不能当着那些人的面儿太狂，恐日后我要没好果子吃，省得等会儿择了师门，因今日里放浪形骸、得意猖狂的高调行迹，往后要被些老一辈的修行者唤去闭关苦修、沉潜心性，再过上那苦逼的吃斋念经的日子来！”
想到这里，蓝衣身上打了阵儿恶寒。
到底，七少爷还是怕了，仍旧心有余悸的戚戚然。
可不能怪他……
真的，在那半个师父的要求之下，他叶七搁这座山上已经吃了整整一年素斋。
早些时候尚且还能忍着，可此番二跃龙门夺冠称王，下山之后去了高等仙府修行的日子，要是还得再这样过，他确实就要遭不住了……
“先下去吧！”
叶子灰纵身飞跃，落到地上。
空中王座和两面金旗徐徐消散，化为清风几缕。
荒州少年王者碑前方，少年郎恭敬拱手肃立于三人当面。
那柄未有剑鞘藏锋的金龙剑被其双手持握，剑尖向下指着地。
黄灵运微微点头，吐声说：“性本骄，而心不躁”。
马公公亦轻轻赞道：“无愧北叶之名！好少年，能抑能扬！”
唯独陈先缄默。
道盟使者目光复杂的看着收剑施礼的叶家儿郎，心里则还是有股子惋惜之念。
事已至此，北州跃龙门各项事宜基本了结，只差个收场仪式了。
一袭红衣裙的女子山主挪动身子，站到百丈玉碑底部正中靠前方位。
艳丽晚霞映衬中，她面向问道广场上今日参加跃龙门仪式的数十万少年修士，嗓音清脆而庄重的高呼道：“少年诸君！本山主首先要恭贺你们！”
“贺尔等有机会在本届荒州跃龙门仪式里检验之前的修行成果！”
“成也好，败也好！不过是一时输赢！”
“我有八字良言，说与诸君听！”
便见连带叶子灰在内，不管当下脸色好看还是难看的，场上的少年人们个个竖起耳朵，显出努力倾听之貌。
“成者继之，败者勉之！”
“因为——人生的路很长，长到……”
“你不知道它有多长。”
说到这里，黄灵运语气严肃之余，多了那么点活泼的味道，而底下的众士子们更无论心情好坏，此时大家也都诙谐一笑。
“今日一别，不知往后天南海北何时再与少年诸君相逢！本山主只希望再见到你们时……”
“是在保家卫国的战场内！”
“是在舍己为人的任务中！”
“是在吃苦耐劳的岗位上！”
“而不是——在混吃等死的地方！”
龙门山主这一席话，令得跃罢龙门的一众少年士子，失落的不再万分失落，得意的不再十分得意，几乎每个人脸上都瞬间少了些童真稚气，多了抹坚定之色。
黄灵运此刻说的这些，或许不会真的改变一个少年之人的性格和道路，大概也不会深刻的影响他们很久时间。
可她发自肺腑的那些话语，注定会于今日在场的人族儿郎之内心里留下一道印迹，播下一颗火种。
即使再微弱，可在适当的时机终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本山主在此宣布：北部荒州第两千五百六十四届跃龙门仪式……”
“正式结束！”
“众士子根据自己跃龙门成绩，责令在两日内向本山执事递交尔等之于各家仙府归属意向，返回生源地等候录取通知！”
“诸事已毕，各方使者，散！”
蓦然。
“咚！”
“咚！”
“咚！”
随着黄灵运讲的那个“散”字，这座龙门山上不知何处又打起沉重鼓声来。
早间晨钟，晚间暮鼓。
系清晨鸣钟而聚跃龙门士子，表考核仪式之开始。
日暮时分击鼓遣散山上众人，应考核仪式之结束。
本年六月初六日。
北部荒州龙门山。
本届荒州跃龙门考核诸事，一切均已完结。
山上晨钟暮鼓尔。
善始亦善终。
……
但在阵阵鼓声里，有一道另类的声音响亮起来。
即便大鼓敲击沉闷有力，也难以遮掩那人所说的清晰字句。
“两禅寺，若为观礼方远道而来，那此时当可离去了。”
龙门山南面山门前，泛舟伊水的荒州人王不轻不重的声音，震得此方天地间嗡嗡作响。
便见在山头西边五十里之外的一片云朵碎烂开，里面露出一团亮眼的佛门精光，以及七八个在夕阳下面锃亮锃亮的反光秃头。
“我等僧众告罪！”
“竟不知荒州王大驾何时亲临！”
云头上的一群和尚们纷纷色变，立马躬身见礼。
然而，他们就那样一直弯着腰行大礼，却不起身，更不离去。
“少跟本王当面打马虎眼，小心一掌拍死尔等，再让你寺中方丈提头来见！”
“你们这些恶和尚藏匿着什么样的龌龊念头，莫要以为本王不知。”
“嗤……”
破船上的渔父无由耻笑出声。
“堂堂真仙境修者，还出动了七八位。”
“你们两禅寺怎么不干脆派个人间顶峰的金仙来呢？”
“或者，让你们寺里金仙之上的人也下凡来？”
“看本王一掌能拍死几个你们两禅寺的高僧？”
遽尔，邢檀香收起耻笑意思，对云上的和尚们漠然出声。
“吾知你西方两禅寺里的那个小和尚，是先于叶子灰一步，九州之中第一个得到那头赤龙的神通种子的修士，尔等今日入我辖下，所为就是帮那位年轻佛子卫道除障，以求日后赤龙传承为两禅寺所得。”
“或之，你寺图谋远大，拟欲同四海龙族借此事结下善因果，这些事儿本王都懒得管。”
“可这叶家的小子，却是我荒州第两千五百六十四届少年王，你们若敢居心不良，谋害于他……”
“本王就亲自到西方凉州去走上一遭，宰了你们庙里的那个小秃驴”，河心小舟里的人王轻飘飘的说着。
“赤龙传承的神通种子究竟能在谁的身上开花结果，这是两个年轻人的事，最终究竟是谁能获得那赤龙留予人族的神通道果，该让他们自行了断。”
“尔等若敢插手，那本王就勉为其难，亲自下场帮我荒州的少年王者了断。”
“你们——以为如何？”
云头众僧悚然起身，面同白蜡，嘴中苦不可言。
领头僧人本就面色极苦，宛若枯木败枝，这时脸上神情更显得是苦中之苦，仿佛下一刻就要扑簌出泪花儿来。
其人结结巴巴的连忙开口道：“不敢……不敢！此等小事怎敢劳荒王大驾，便依您之意吧。”
“依我之意……吧？”
龙门山下。
河水中的破烂小船上，船首位置戴着顶斗笠的那人口中淡淡的重复了一遍云头处两禅寺为首僧人的说辞，只是他结尾的语气里稍微带了点疑问的意思。
“两禅寺遵荒州王法旨！！！”
龙门山西方五十里外的云朵顶上，一群光头立马集体跪下磕头，整齐至极的大声应道。
橙红霞光里，众僧光秃头顶熠熠发光。
“滚。”
邢檀香对此，闭着眼只说了一个字。
之后。
西方残云消散，无声无息，也无人。
龙门山方圆百里，再无一朵云头。
天边晚霞，自山顶远眺，炫美光芒一览无尽，疏朗空阔之极。
……
……
……
妙哉！
这便是一州人王巨擘的绝世风采，又岂是每年九人的所谓少年王者现今可能媲美？
端道是：
一声轻喝碎了云，只见秃驴不见人。
依我之意是哪般？跪下乖把法旨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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