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引黑工程4/10
四，谈妥2014年的第一份水稻
允菲的粮第二天又晒了一上午才又装的车，这一卸一装五千元就没了。
我一直陪着允菲，很怕她再闹出什么事来。这两车粮挣钱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至于赔多少，我偷偷地给她诂算了一下。
如果到地方卸车及时最少也要赔两万左右，如果卸车不及时弄不好还会赔的一分不剩。
虽然她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我知道她在背地里偷偷哭泣。
“你是不是又在笑话我″分别时允菲幽幽的问我。
“没有，其实我很尊敬你，也很爱幕你。“我低下头认真的说着。
“不管你说的真假，这次多亏了你，唉″她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两车粮还送到泰丰米业吗？”我腻了她一眼问道。
“泰丰米业的赵六说过，会给我一个机会的，到地方就卸车″她幽幽地说。
“一旦他不给你卸车呢，就算给你卸车，托你个一天半天再卸车粮不是又要坏吗？这种粮到地方就要立刻，马上，必须卸车的，一点时间都不能耽误的。″我都替她愁的慌
“那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大不了让他占些便宜而已”她平静的说。
“这么说也正常，我无权过问”我努力装成平淡的样子，可内心却很气愤。
“好的，这次谢谢你，我走了。”她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可她努力的忍着向我笑了笑又挥了挥手，很潇洒的坐进了红色奥迪车。
“妈的，这就是我爱的女人吗？为了两车粮就心甘情愿的让男人占便宜。”我的心好像在滴血。
我看着她的车消失在眼前，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
“你这两车粮多少钱装的？说实话，别想瞒我，也瞒不住我的”我
“六毛三一斤装的车”她幽幽的说。
“到泰丰多少钱卸车”我问。
“到泰丰七毛一斤卸车”她答。
“现在七毛四一斤才能保住本吧？″我问到。
“七毛五都保不住本了，一卸一装，又压车，还扔了不少！″电话里她吸溜着鼻涕说。
“唉，那七毛六拉到我们厂里吧”我说道。
“真的吗？你不骗我″她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说。
“可到你们厂里会立刻卸车吗？会不会拖一拖再卸啊，这一拖粮坏了，又该怎么办啊？″现在的她好像已经彻底没了主意。
“唉，你个笨丫头，拉到我们厂里，当然就是我收的粮了。厂子里会放下所有一切争分夺秒的卸车，谁敢耽误事，那就真是不想干了。″我说道。
“对呀，我怎么这么胡涂了，可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呀″她撒娇的问。
“我，我，我。想送你就送，不想送就拉倒”其实我很想说:因为我爱你，可想到她能为了两车粮就让别的男人占便宜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听你的，我送，现在就让司机改道去你们米厂”允菲惊喜的说
结束和允菲的通话，我愣在原地呆了好一会，才拔通了厂里老板王勇的电话。
“王哥，今天装了两车粮，七毛一斤。″我
“好，挺好，运费多少钱？″王
“运费六十一吨，可半路我担心粮出问题应该倒一下才能放心″我
“到家合多少钱？″王
“到家合七毛六一斤″我
“好，什么时候到？″王
“今天晚上就能到，到了需要立刻卸车，这粮水分大，一点半点都不能耽搁的″我
“放心吧，这事厂子里都懂，不需要你操心的，有粮就继续装吧！再给你打过去100万″王
“好的”我
这次是我对不起厂子了，我在心中暗暗的骂自己。可又突然想起了我妈，又感觉厂里真正对不起的是我。
我坐上了去二九0农场的大巴车，在车上我给司机张胖子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到二九0了，让他开车到二九0广场和我汇合。
进二九0农场的主道已经被引黑工程所破坏，只能从临时铺垫的辅路上通过。这时我才惊觉二九0引黑工程的粮一大半跟本就拉不出来。能拉出来的也就是北边的不被破坏道路的一分场，六分场而已。
可一分场六分场又有多少家被占地，呵呵，看来这次来二九0应该是个败笔。
想到此我拨通了王亚福的电话。
“喂，干哈呐，王大忽悠″我
“啊，远哥啊，到二九0了吗？″王
“操，想到二九0，车开不进去啊″我
“怎么会，怎么可能，主道被挖了还有辅道啊”王
“唉，兄弟，真的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就那铺道颤巍巍的，装了粮的大车能走吗？″我
“哦，远哥，应该没事吧，实在不行农户出钱倒个短也会让你把粮拉出去啊”王
“唉，兄弟，看来他们是真的着急卖粮，可水份不等人啊，有这倒短的时间水稻已经霉变了，兄弟二九0我去不了了。只能去没被破坏道路的一分场六分场转转了，你们那里真的报歉，去不上了″我
“那也行，拉不岀去也不能硬拉，远哥，那你今晚去我的旅馆住，咱哥俩喝点″王
″这个可以有，哈哈，晚上见″我
“好的，晚上见”王
和司机汇合之后便去了张亚福的旅馆匆匆住了一晚。当然也难免的和张亚福匆匆的大醉了一场。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二九0一分场的三连。
二九0的水稻长势还是不错的，连成片的金黄色稻海在微风中连棉起伏。很少有倒伏的，也没遭受到天灾。
但现在的这个引黑工程，对于我眼前这片十六倾地的水稻田来说却是一个人祸。
这片地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小型的蓄水池，一个占地十四倾的蓄水池。
田里的水早己放的干干净净，稻穗粗壮的像小高梁一样垂着头却没压弯稻杆强实的腰。
“看看，看看我这稻穗子，上的满满的全是稻粒，看看我这稻子一棵倒的都没有
看看，你看看多好的地，多好的稻子。再有个七八天就能收了，怎么说挖就要挖了呐，唉，唉，真是造孽啊，你说说，这可让老百姓怎么活啊！″
地主是个四十左右岁黝黑的壮稼汉子，看似勤劳朴实的模样，却是一肚子的弯弯绕。
占了他的地好像农场不给他补偿似的，挖了他的田好像政府不给他钱似地。
政府还是太仁慈了，即然给了他钱这地里的水稻就应该是国家的农场的。
还让你私自卖，就是额外多了一笔收入。可他却还在这哭爹骂娘的，好像是旧社会被地主周扒皮压榨的卖儿卖女的杨白劳似得。
我最瞧不起这种人，对这种人的评价就是吃奶骂娘，忘恩负义。绝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看着他假惺惺哭丧着的脸真的是无比的厌恶。
“你自己看看，这杆还是绿的，长成了还行，可现在不值钱，一点都不值钱，这要是拉半道，捂了嗖了倒大沟里城管还的罚我钱呐，我能过来看你的水稻是你们连长对你的爱护感动了我。要不，我才不会回来。″我晃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扯虎皮做大旗一直都是我的强项。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还是不要啊。″水稻户一听我这么说傻眼了，也有点急了。
“这粮对你来说卖出去多少钱，都是白占了国家和农场多少的便宜。可对我来说，买到手里弄不好就是老底赔个精光。吃不上喝不上的时候去你家要饭还的被狗咬出来吧！嘿嘿。″我看他急了，就忍不住又刺激了他几句。
“老板，我也不和你扯别的了，咱有话直说，你就看这地里的水稻多少钱你能拉吧！后天一早钩机就要进地里开挖。合上你就装，合不上就拉到。″水稻户真是有点急不可耐了。
“这话说的敞亮透彻，我爱听，你早这么说不就早就解决问题了，什么国家对不住你，农场对不住你净扯那些没用的臭氧层子干啥？“我撇了撇嘴，深深的腻了他一眼。
“行，你就说多少钱能合上，你能装车吧？″地主这才来了痛快劲
″5毛1斤明早上车，全部拉走！″我十分强硬的告诉他。
″什么5毛1斤？你也太黑了。前两天27连拉走两车，还是6毛3一斤呢。″水稻户跳起来向我嚷嚷着，看这表情，我好像不是来收粮的，而是来抢粮似的。
″我知道，是个漂亮娘们儿拉走的，车开到名山水稻就捂了，卸车扔了一大半。现在回了家里，正找上吊绳呢。″我嘿嘿地笑着说。
“可这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水稻户的语气软下去了，却又仍旧倔强着。
″那你地里的水稻挖不挖，埋不埋，卖不卖，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卖我走人，胖子开车。“我向胖子喊到。
″卖，卖，卖。5毛钱一斤，我卖，明早上车装吧。“水稻户有气无力的说。
“另外还有一点，明早我会上三台小车接收割机里的粮，不用你们的拖拉机。″我说
“行，那感情好，也省的我们麻烦了。″水稻户连忙点头同意。
“小车的钱我来出，统一拉到一个空地后晾晒到18个水在装车。“我又说。
“这个，怎么过称？″水稻户皱了皱眉问。
“大车来之后统一过称。″我答道。
“这个，这个，晒到18个水会掉很多称的。“水稻户一脸的肉疼。
“我雇的小车一趟就100元，你掉点称算个啥。″我撇撇嘴说。
“中，就这么办，可是你不上车装怎么办。″水稻户真的有点急，可能他也知道敢在二九0装这种大水份粮的目前只有我一个人。
“那好，咱们现在就大致诂一下你的产量，十六倾地，一倾地按八吨算，大概是128吨。一斤5毛就是一吨一千元，128吨就是12万八千元，我先付你两万元。等过完大称，总吨数出来之后再补齐余额，怎么样。″我一脸的无所谓说道。
“行，就这么办，老板真是个敞亮痛快人。″水稻户满脸的堆笑。
“但我也要提前告诉你，我花钱买的是粮不是什么草啊棍啊什么的，收割机收的时候给我抬高点，风量开的大一点，多余的东西我可不要。″我抬眼盯着他说，对于这种吃奶骂娘的人还真的不敢过于相信。
“放心，放心，咱崔老三不是那种人。″水稻户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一点，收割之后立刻放粮，你告诉收割机驾驶员，在收割机里无故还是有故存放超过半小时的粮也不要。″即然钱都先给你两万了，那对我有利的事必须提出的越多越好。
“这个，这个，一旦机器有什么毛病，耽误个把小时也很正常啊，老板。“水稻户卡吧着眼睛讪讪的道。
“那是你们的事，不能因为你们的错让我来买单吧！你别忘了这是水份特别大的潮粮。现在我的心都慌的很，不信你摸摸。″我腻了他一眼，一副有点后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摸了，不摸了，我信我信，就这么办吧。″崔老三咬咬牙说。
2014年的第一份粮就这么谈妥了。
并且这份十六倾从地里收割后直接上车的粮，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一点差错。因为这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霉变的大水份潮粮。
“喂，陈哥我是书远，明早需要三台小车地里装直收粮，只拉五公里，按趟算账，每拉一趟100，好的，我等你消息″
“喂，孙哥我是书远，明天有粮拉到鹤岗，运费60到地方就卸车，放心吧，是大概130吨左右的潮粮，肯定到地方就卸车“
“喂，顺子，明天有粮，60一吨，哦，上不了啊，那你帮我问下别的车，好，我等你电话″
“喂，陈哥，什么？100一趟嫌少。要150一趟，那你帮我问问他:你怎么不去抢″
“喂，你好，对对对，我是需要小车倒短，路程五公里，地头直接接粮，好啊，那你们三台小车就全上来吧″
“喂，哥们，什么？你的小车来不了了，那你有更多挣钱的活，哥哥我祝福你，没事的不用道歉，山不转水转，咱们以后也是来路方长″
“喂，你好，对，是的。那粮是我要装的，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可以啊，没事的兄弟，只要你道行够深，随时欢迎你来献丑。好的，好的，随时奉陪。″
“喂，张哥，我是书远，明天要在你那里过称，可能有几个不开眼的要去得瑟得瑟，你帮我注意一下。好的好的，张哥那咱哥俩明晚上见。″
“喂，兄弟，哦哦，行，那就上车吧，明早六点到地头，行，可以，，，″
“喂，哥们，是的是的，需要三四个人吧，就是散机卸个车之后再滩开晾晒一会上大车。费用我给十元一吨，几个人分我不管。好的好的就这么定了″
，，，，，，，，，
一顿忙碌已到半夜，大车，小车，晒粮工人，大称都协调好之后，手机已经烫耳朵了。
还有一个阻止我装粮的电话，也不知道是谁。但说话却没有多大的气势，应该是个小人物吧！
司机张胖子张着胖嘴痴痴地看了我半天，又结结巴巴的对我说:“远哥，这些，这些我好像学不来，也真的学不会。″
张胖子说完就把胖脑壳耷拉到了胸口上。
″没事的兄弟，人各有志是不能勉强的，你可能把这些看成了恐惧，而我却喜欢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你想学我会认真的教你，不想学就当好一个司机。可不管是司机还是搭挡，咱俩都是好兄弟。″我深深地腻了张胖子一眼说。
“远哥，你和咱们米业老板是什么亲戚关系啊。″张胖子看着我一脸好奇的问。
″咱们这个米业是个家族企业，董事长姓张，是HG市第一批女企业家。
董事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王国一直主抓原粮采购。二儿子叫王勇一直主抓生产和销售。
董事长的老公叫王谷在厂里什么都管，他有个亲侄子叫王荣，厂里人都叫他三哥，主要是原粮收购也就是和我一样的。
董事长有个亲侄叫张奎，一直是厂里的厂长，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厂里人都叫他二哥，二哥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出去采购原粮。
王勇的老婆是厂里销售的主管。其他的都是外人，也包括我。″。
″哦，原来远哥不是老板亲戚啊，很多人都说你是老板的神密亲戚。″胖子一脸的八卦。
“我是，2003年的12月31日来的厂里。和厂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突然好怀念刚到厂里的头一年。
因为那时厂里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并且我自己也很好。
那时的我有妈有爸，有老婆有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家。
胖子看我突然不说话了，就识趣的说:“远哥，都半夜了早点睡吧，明早装粮会更忙的。″
“好的，睡吧。″我说到。
“远哥，有空能给我讲讲你收粮的故事吗？“胖子满脸的期待。
“好的，有空和你讲。″我伸了伸懒腰。
“远哥，明天是我和你第一次装粮，我有点紧张，明天我该注意什么呐？″这胖子不知为啥今晚的问题还真多。
“开好车就行，并且，明天也没什么大事可做的。所有大事都已安排好了。″我有点因的睁不开眼了。
第二天一早，胖子头一回起的比我还早。他应该是对真正的装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昨晚上一些繁杂琐碎的事可能让他有些怕了怯了，可好奇心还是很大的。
“复杂困难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其他的我们不要过多的参与。今天这场合你就要学会闭嘴和只说不知道了。″我看着他说
这时我手机响了
“喂，你好，我是给你装粮倒短的三台小车。应该怎么走啊？″对方问。
“哦，哥们，我现在把地主手机号发给你。你直接和地主联系，我是外乡人怎么走还真不太熟，地主会详细告诉你的。″我推到了地主崔老三的身上。
我当然不会占用自己的时间给你们领道的，现成的地主不用白不用。
允菲的粮第二天又晒了一上午才又装的车，这一卸一装五千元就没了。
我一直陪着允菲，很怕她再闹出什么事来。这两车粮挣钱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至于赔多少，我偷偷地给她诂算了一下。
如果到地方卸车及时最少也要赔两万左右，如果卸车不及时弄不好还会赔的一分不剩。
虽然她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我知道她在背地里偷偷哭泣。
“你是不是又在笑话我″分别时允菲幽幽的问我。
“没有，其实我很尊敬你，也很爱幕你。“我低下头认真的说着。
“不管你说的真假，这次多亏了你，唉″她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两车粮还送到泰丰米业吗？”我腻了她一眼问道。
“泰丰米业的赵六说过，会给我一个机会的，到地方就卸车″她幽幽地说。
“一旦他不给你卸车呢，就算给你卸车，托你个一天半天再卸车粮不是又要坏吗？这种粮到地方就要立刻，马上，必须卸车的，一点时间都不能耽误的。″我都替她愁的慌
“那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大不了让他占些便宜而已”她平静的说。
“这么说也正常，我无权过问”我努力装成平淡的样子，可内心却很气愤。
“好的，这次谢谢你，我走了。”她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可她努力的忍着向我笑了笑又挥了挥手，很潇洒的坐进了红色奥迪车。
“妈的，这就是我爱的女人吗？为了两车粮就心甘情愿的让男人占便宜。”我的心好像在滴血。
我看着她的车消失在眼前，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
“你这两车粮多少钱装的？说实话，别想瞒我，也瞒不住我的”我
“六毛三一斤装的车”她幽幽的说。
“到泰丰多少钱卸车”我问。
“到泰丰七毛一斤卸车”她答。
“现在七毛四一斤才能保住本吧？″我问到。
“七毛五都保不住本了，一卸一装，又压车，还扔了不少！″电话里她吸溜着鼻涕说。
“唉，那七毛六拉到我们厂里吧”我说道。
“真的吗？你不骗我″她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说。
“可到你们厂里会立刻卸车吗？会不会拖一拖再卸啊，这一拖粮坏了，又该怎么办啊？″现在的她好像已经彻底没了主意。
“唉，你个笨丫头，拉到我们厂里，当然就是我收的粮了。厂子里会放下所有一切争分夺秒的卸车，谁敢耽误事，那就真是不想干了。″我说道。
“对呀，我怎么这么胡涂了，可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呀″她撒娇的问。
“我，我，我。想送你就送，不想送就拉倒”其实我很想说:因为我爱你，可想到她能为了两车粮就让别的男人占便宜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听你的，我送，现在就让司机改道去你们米厂”允菲惊喜的说
结束和允菲的通话，我愣在原地呆了好一会，才拔通了厂里老板王勇的电话。
“王哥，今天装了两车粮，七毛一斤。″我
“好，挺好，运费多少钱？″王
“运费六十一吨，可半路我担心粮出问题应该倒一下才能放心″我
“到家合多少钱？″王
“到家合七毛六一斤″我
“好，什么时候到？″王
“今天晚上就能到，到了需要立刻卸车，这粮水分大，一点半点都不能耽搁的″我
“放心吧，这事厂子里都懂，不需要你操心的，有粮就继续装吧！再给你打过去100万″王
“好的”我
这次是我对不起厂子了，我在心中暗暗的骂自己。可又突然想起了我妈，又感觉厂里真正对不起的是我。
我坐上了去二九0农场的大巴车，在车上我给司机张胖子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到二九0了，让他开车到二九0广场和我汇合。
进二九0农场的主道已经被引黑工程所破坏，只能从临时铺垫的辅路上通过。这时我才惊觉二九0引黑工程的粮一大半跟本就拉不出来。能拉出来的也就是北边的不被破坏道路的一分场，六分场而已。
可一分场六分场又有多少家被占地，呵呵，看来这次来二九0应该是个败笔。
想到此我拨通了王亚福的电话。
“喂，干哈呐，王大忽悠″我
“啊，远哥啊，到二九0了吗？″王
“操，想到二九0，车开不进去啊″我
“怎么会，怎么可能，主道被挖了还有辅道啊”王
“唉，兄弟，真的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就那铺道颤巍巍的，装了粮的大车能走吗？″我
“哦，远哥，应该没事吧，实在不行农户出钱倒个短也会让你把粮拉出去啊”王
“唉，兄弟，看来他们是真的着急卖粮，可水份不等人啊，有这倒短的时间水稻已经霉变了，兄弟二九0我去不了了。只能去没被破坏道路的一分场六分场转转了，你们那里真的报歉，去不上了″我
“那也行，拉不岀去也不能硬拉，远哥，那你今晚去我的旅馆住，咱哥俩喝点″王
″这个可以有，哈哈，晚上见″我
“好的，晚上见”王
和司机汇合之后便去了张亚福的旅馆匆匆住了一晚。当然也难免的和张亚福匆匆的大醉了一场。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二九0一分场的三连。
二九0的水稻长势还是不错的，连成片的金黄色稻海在微风中连棉起伏。很少有倒伏的，也没遭受到天灾。
但现在的这个引黑工程，对于我眼前这片十六倾地的水稻田来说却是一个人祸。
这片地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小型的蓄水池，一个占地十四倾的蓄水池。
田里的水早己放的干干净净，稻穗粗壮的像小高梁一样垂着头却没压弯稻杆强实的腰。
“看看，看看我这稻穗子，上的满满的全是稻粒，看看我这稻子一棵倒的都没有
看看，你看看多好的地，多好的稻子。再有个七八天就能收了，怎么说挖就要挖了呐，唉，唉，真是造孽啊，你说说，这可让老百姓怎么活啊！″
地主是个四十左右岁黝黑的壮稼汉子，看似勤劳朴实的模样，却是一肚子的弯弯绕。
占了他的地好像农场不给他补偿似的，挖了他的田好像政府不给他钱似地。
政府还是太仁慈了，即然给了他钱这地里的水稻就应该是国家的农场的。
还让你私自卖，就是额外多了一笔收入。可他却还在这哭爹骂娘的，好像是旧社会被地主周扒皮压榨的卖儿卖女的杨白劳似得。
我最瞧不起这种人，对这种人的评价就是吃奶骂娘，忘恩负义。绝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看着他假惺惺哭丧着的脸真的是无比的厌恶。
“你自己看看，这杆还是绿的，长成了还行，可现在不值钱，一点都不值钱，这要是拉半道，捂了嗖了倒大沟里城管还的罚我钱呐，我能过来看你的水稻是你们连长对你的爱护感动了我。要不，我才不会回来。″我晃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扯虎皮做大旗一直都是我的强项。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还是不要啊。″水稻户一听我这么说傻眼了，也有点急了。
“这粮对你来说卖出去多少钱，都是白占了国家和农场多少的便宜。可对我来说，买到手里弄不好就是老底赔个精光。吃不上喝不上的时候去你家要饭还的被狗咬出来吧！嘿嘿。″我看他急了，就忍不住又刺激了他几句。
“老板，我也不和你扯别的了，咱有话直说，你就看这地里的水稻多少钱你能拉吧！后天一早钩机就要进地里开挖。合上你就装，合不上就拉到。″水稻户真是有点急不可耐了。
“这话说的敞亮透彻，我爱听，你早这么说不就早就解决问题了，什么国家对不住你，农场对不住你净扯那些没用的臭氧层子干啥？“我撇了撇嘴，深深的腻了他一眼。
“行，你就说多少钱能合上，你能装车吧？″地主这才来了痛快劲
″5毛1斤明早上车，全部拉走！″我十分强硬的告诉他。
″什么5毛1斤？你也太黑了。前两天27连拉走两车，还是6毛3一斤呢。″水稻户跳起来向我嚷嚷着，看这表情，我好像不是来收粮的，而是来抢粮似的。
″我知道，是个漂亮娘们儿拉走的，车开到名山水稻就捂了，卸车扔了一大半。现在回了家里，正找上吊绳呢。″我嘿嘿地笑着说。
“可这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水稻户的语气软下去了，却又仍旧倔强着。
″那你地里的水稻挖不挖，埋不埋，卖不卖，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卖我走人，胖子开车。“我向胖子喊到。
″卖，卖，卖。5毛钱一斤，我卖，明早上车装吧。“水稻户有气无力的说。
“另外还有一点，明早我会上三台小车接收割机里的粮，不用你们的拖拉机。″我说
“行，那感情好，也省的我们麻烦了。″水稻户连忙点头同意。
“小车的钱我来出，统一拉到一个空地后晾晒到18个水在装车。“我又说。
“这个，怎么过称？″水稻户皱了皱眉问。
“大车来之后统一过称。″我答道。
“这个，这个，晒到18个水会掉很多称的。“水稻户一脸的肉疼。
“我雇的小车一趟就100元，你掉点称算个啥。″我撇撇嘴说。
“中，就这么办，可是你不上车装怎么办。″水稻户真的有点急，可能他也知道敢在二九0装这种大水份粮的目前只有我一个人。
“那好，咱们现在就大致诂一下你的产量，十六倾地，一倾地按八吨算，大概是128吨。一斤5毛就是一吨一千元，128吨就是12万八千元，我先付你两万元。等过完大称，总吨数出来之后再补齐余额，怎么样。″我一脸的无所谓说道。
“行，就这么办，老板真是个敞亮痛快人。″水稻户满脸的堆笑。
“但我也要提前告诉你，我花钱买的是粮不是什么草啊棍啊什么的，收割机收的时候给我抬高点，风量开的大一点，多余的东西我可不要。″我抬眼盯着他说，对于这种吃奶骂娘的人还真的不敢过于相信。
“放心，放心，咱崔老三不是那种人。″水稻户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一点，收割之后立刻放粮，你告诉收割机驾驶员，在收割机里无故还是有故存放超过半小时的粮也不要。″即然钱都先给你两万了，那对我有利的事必须提出的越多越好。
“这个，这个，一旦机器有什么毛病，耽误个把小时也很正常啊，老板。“水稻户卡吧着眼睛讪讪的道。
“那是你们的事，不能因为你们的错让我来买单吧！你别忘了这是水份特别大的潮粮。现在我的心都慌的很，不信你摸摸。″我腻了他一眼，一副有点后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摸了，不摸了，我信我信，就这么办吧。″崔老三咬咬牙说。
2014年的第一份粮就这么谈妥了。
并且这份十六倾从地里收割后直接上车的粮，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一点差错。因为这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霉变的大水份潮粮。
“喂，陈哥我是书远，明早需要三台小车地里装直收粮，只拉五公里，按趟算账，每拉一趟100，好的，我等你消息″
“喂，孙哥我是书远，明天有粮拉到鹤岗，运费60到地方就卸车，放心吧，是大概130吨左右的潮粮，肯定到地方就卸车“
“喂，顺子，明天有粮，60一吨，哦，上不了啊，那你帮我问下别的车，好，我等你电话″
“喂，陈哥，什么？100一趟嫌少。要150一趟，那你帮我问问他:你怎么不去抢″
“喂，你好，对对对，我是需要小车倒短，路程五公里，地头直接接粮，好啊，那你们三台小车就全上来吧″
“喂，哥们，什么？你的小车来不了了，那你有更多挣钱的活，哥哥我祝福你，没事的不用道歉，山不转水转，咱们以后也是来路方长″
“喂，你好，对，是的。那粮是我要装的，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可以啊，没事的兄弟，只要你道行够深，随时欢迎你来献丑。好的，好的，随时奉陪。″
“喂，张哥，我是书远，明天要在你那里过称，可能有几个不开眼的要去得瑟得瑟，你帮我注意一下。好的好的，张哥那咱哥俩明晚上见。″
“喂，兄弟，哦哦，行，那就上车吧，明早六点到地头，行，可以，，，″
“喂，哥们，是的是的，需要三四个人吧，就是散机卸个车之后再滩开晾晒一会上大车。费用我给十元一吨，几个人分我不管。好的好的就这么定了″
，，，，，，，，，
一顿忙碌已到半夜，大车，小车，晒粮工人，大称都协调好之后，手机已经烫耳朵了。
还有一个阻止我装粮的电话，也不知道是谁。但说话却没有多大的气势，应该是个小人物吧！
司机张胖子张着胖嘴痴痴地看了我半天，又结结巴巴的对我说:“远哥，这些，这些我好像学不来，也真的学不会。″
张胖子说完就把胖脑壳耷拉到了胸口上。
″没事的兄弟，人各有志是不能勉强的，你可能把这些看成了恐惧，而我却喜欢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你想学我会认真的教你，不想学就当好一个司机。可不管是司机还是搭挡，咱俩都是好兄弟。″我深深地腻了张胖子一眼说。
“远哥，你和咱们米业老板是什么亲戚关系啊。″张胖子看着我一脸好奇的问。
″咱们这个米业是个家族企业，董事长姓张，是HG市第一批女企业家。
董事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王国一直主抓原粮采购。二儿子叫王勇一直主抓生产和销售。
董事长的老公叫王谷在厂里什么都管，他有个亲侄子叫王荣，厂里人都叫他三哥，主要是原粮收购也就是和我一样的。
董事长有个亲侄叫张奎，一直是厂里的厂长，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厂里人都叫他二哥，二哥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出去采购原粮。
王勇的老婆是厂里销售的主管。其他的都是外人，也包括我。″。
″哦，原来远哥不是老板亲戚啊，很多人都说你是老板的神密亲戚。″胖子一脸的八卦。
“我是，2003年的12月31日来的厂里。和厂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突然好怀念刚到厂里的头一年。
因为那时厂里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并且我自己也很好。
那时的我有妈有爸，有老婆有女儿，有一个完整的家。
胖子看我突然不说话了，就识趣的说:“远哥，都半夜了早点睡吧，明早装粮会更忙的。″
“好的，睡吧。″我说到。
“远哥，有空能给我讲讲你收粮的故事吗？“胖子满脸的期待。
“好的，有空和你讲。″我伸了伸懒腰。
“远哥，明天是我和你第一次装粮，我有点紧张，明天我该注意什么呐？″这胖子不知为啥今晚的问题还真多。
“开好车就行，并且，明天也没什么大事可做的。所有大事都已安排好了。″我有点因的睁不开眼了。
第二天一早，胖子头一回起的比我还早。他应该是对真正的装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昨晚上一些繁杂琐碎的事可能让他有些怕了怯了，可好奇心还是很大的。
“复杂困难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其他的我们不要过多的参与。今天这场合你就要学会闭嘴和只说不知道了。″我看着他说
这时我手机响了
“喂，你好，我是给你装粮倒短的三台小车。应该怎么走啊？″对方问。
“哦，哥们，我现在把地主手机号发给你。你直接和地主联系，我是外乡人怎么走还真不太熟，地主会详细告诉你的。″我推到了地主崔老三的身上。
我当然不会占用自己的时间给你们领道的，现成的地主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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