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路上行
“什么，积善观大火？横尸遍野？”
安昌县炎阳坛道场之内，一身法衣的洪六郎闻声，亦是惊愕不已，但看着来人一脸郑重之色，却使得他亦是不得不信。
但旋即，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总坛从彼处所得道籍文书来看，无不显示积善观来历广大，背景不俗，总坛主差我来此，亦有交好之心，免去曾经一些龌龊，只是不想已经铸成大错……但现在，积善观又……可惜，可惜啊……”
但说到一半，洪六郎抬头看向窗外，却是止住了言语，眼光瞥向身侧。
这报信之人亦是洪六郎亲近之人，名叫胡才，多年来，相随始终，是个亲近之人。
但是，那周浪毕竟是牵扯到了一位护法的身故事件之中，是以，不可轻易忽视。
因此，洪六了解此事之后，就一直谨言慎语，也明白，谋事紧密才是第一要也。
看着洪六郎面色，身侧的汉子自然也是知道，自家六哥所言之人是谁。
虽说，此刻的他，很想告诉洪六郎，没有确切的消息证明那周浪身死，但看着洪六郎的举止，他忽的联想到这几日，曹友仁对自家六哥的刁难。
隐隐约约，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了，既然积善观已经没了，那么，此事就作罢，另外，我记得曹坛主说那牛家寨就是附近，除了积善观最顽固的一家了，这样吧，胡才，你告诉曹坛主，那牛家寨贼人，就由我来解决吧！”
闻声，胡才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洪六郎，露出惊色，下意识道：“六哥儿此番不是直直欲去边军效力，怎么忽的选择涉入地方了？”
胡才毕竟是洪六郎的亲信，有些别人不好说的说，他是可以直接提问的。
见此，洪六郎一声轻叹，便道：“当日与那周浪一番洽谈，左右之人岂是不知，所以那曹坛主近日没有给我好脸色，虽然不至于说我和敌人谋划往来，但也有怨恨我的意思……”
“且那周道兄一去不返，很难说没有‘打草惊蛇’的意思，加上，又同我地护法身死不清不楚，我虽于此无甚干系，但终究有些尴尬，正好，我便替他们解决一二小事，省的他们心下不服！”
虽说不服气未必，但怨恨的确是有的。
“六哥儿终究是委屈了自己，总是替别人考虑……”胡才听了，有些愤愤，但看着洪六郎坚定的神色，终是无奈。
……
另一边，此时的周浪已经施展遁术逃离了，并且，为免有修行者追击，甚至又远去了近百里。
此时，到的地方，左右都几乎不见了人烟。
看着这场景，不说是市镇大集，就是小村小落都是难见了。
“不过，好消息是，此处人烟虽然稀少，但看着这旧官道，远处未必没有人声汇聚……”
爬上一处山坡之上，看着远处未加修缮的荒废官道，周浪若有所思。
这处官道虽然毁坏不少，但大体还能正常使用，可见，往时应该有修缮，只是后边官员懈怠，便不再组织民力动员了。
实际上，这种程度的官道，还是当年大魏建立时，才大肆兴建的。
那时候，除了仙道革除的大事之外，就是魏太祖命大将挥师于荒蛮之地，开疆拓土。
像蜀州之南，就是新辟之地。
这荒废的官道，看规模，有两丈宽阔，符合当时规定，而后来再次兴建的，反而只有一丈左右。
这反而成了区别新旧的典例，而且，旧官道因为地基稳固，也便于修缮，因此，一眼看去，就知道很多道路，都是当年的修筑成果。
就连此时居住的人口，也是那时迁移而来。
只是随着时间演变，到了今天，地方官府再也没了心力和组织力去修复维护了。
因此，州郡外围还有点模样的话，那么越深入，就越能看到已经荒废不成模样的官道。
除此之外，就是因着控制力的下降，甚至，使得作为朝廷新辟的边郡大邑，都成了反贼云集的所在。
对于这一点，有人曾说，这是因为朝廷迁移犯官和仙道罪人填充所致，因此，后来有大魏皇帝果断废除了迁移实边的命令。
但周浪却是深知，这件事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只依靠废除某一项命令，就能使得地方获得大治，那简直太儿戏了。
而周浪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误隆子告诉他的。
话说，当年误隆子年轻之时，曾经跟随师长被朝廷征召讨伐荒蛮。
到了那新辟荒蛮郡县所在，他才知道，原来彼处的灵气却是旺盛于中土，虽然也同样一点点的处于衰弱之中。
但就像是边边角角，总为最后出疏漏那样，是以，彼处便逐渐成了修行者，集中反抗大魏朝廷的大本营。
而且，这些人又和被迁移的仙道罪人高度重合，于是使得大魏逐渐腐朽的上层认为，这是罪民煽动叛乱所致。
可实际上，却是灵气较为活跃，使得不少仙道迁移之人大幅度恢复了法力。
毕竟，能存活的人里，不少都是道基大修，这些人的手段可不简单。
如果说，原本可能需要十几年的事，因为荒蛮的灵气浓度，却短短两三年就恢复了过来。
如果是正常灵气衰弱之所，不说恢复与否，就是真的恢复了，恐怕消耗也是巨大。
唯独，这等地方，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区域，也就是说，叛乱这种事是必然的，但因为地方的原因，使得这个结果更为确定。
曾经，大魏还指望这群迁移的罪民能和本地土人厮杀，互相削弱实力，可没有想到，反是那群仙道修行者以压倒性实力取代了他们。
甚至，统合了那些荒蛮所在，于是，威胁更加严重了。
就像是周浪现在，自从深入此处荒蛮之后，他的遁术竟也快了许多，原本一息之间数十里。
但此时在这儿，最快的时候，竟能达到百里之极限，可见不一般。
而灵气浓度的上升，也说明诸多灵药的诞生会更多，物产也会更加丰富，甚至，妖怪也更多。
但同样也意味着，朝廷那边对此处的重视。
毕竟，大魏朝廷的崛起并不普通，有些事糊弄一时，糊弄不了一世。
就像之前洪六郎意图从军的事来看，大魏朝廷新一轮的征伐只怕就要开始了。
“当年，积善观借着东风崛起，这会儿又不知道是谁家了！”
轻轻一叹，周浪便沿着官道而进，哪怕这儿的道路荒废已久，可相较于荒草有着大腿高的野道，还是好了太多。
甚至，周浪能够猜到，一旦朝廷真的打算大举动兵，那么除了招募修行者之外，势必也会发动民夫十几万，大规模的修缮官道，以方便蜀州官军进入。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看到这个征兆，但这种可能依旧是存在的，而且这个动静无法隐瞒。
而周浪这时候，仿佛也真正成为了一个云游的道人似得，将一切多余之物丢到都功印之中。
路上，看着日头远近，便选择在某处休息。
同时，也是一边打坐纯化道基，一边又是吞吐灵气，使得自家的根本愈发的稳固，而且，一路上，也大有自然而然筑基的趋势。
如此，又过了三五天，终于才看到了人烟。
“老丈，来一碗茶水！”
走到茶摊前，看着忙活的一群人，周浪拍拍身上尘土，坐到了一处树荫下，只见这儿摆放着一套桌椅，明显是供着茶客休息的。
“好嘞！”
说话间，就有茶摊的伙计应声，只是有些懒洋洋的，不如县城村镇一般热情。
稍许，提着热茶走来，只见对方麻利的摆上茶碗，动作很是娴熟，满上了一碗。
“承惠，一壶茶十文钱！”
“十文钱？这么贵？”
刚端起茶碗，周浪就愣住了，看着这茶摊伙计，露出疑惑神色道：“你家的茶居然这么贵？”
“贵？客官这话就见外了，您也不看看，我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往来最近的村子都得一百里，这就是一个辛苦钱……
看您老这么辛苦，也是赶路赶了七八天了吧，不说别的，俺们家这么贵，也是要赶路带着茶叶过来的。”
伙计看到周浪这样的姿态，似乎早就有准备，立即拿出自己家，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给周浪解释着。
别说，被他这一劝，周浪左右一思索，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当即也就很痛快的付账了，虽说比别的地方贵个六七倍，但人家说的也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挣一个辛苦钱。
喝完这碗茶，终于是舒缓了些，果然，哪怕是有着仙家道法，这赶路也不是一个轻松事。
像找水就是一件为难的事，若不是都功印在手，他这会儿还在野外晃悠呢。
而且，半夜还有一些妖鬼在暗中窥伺，若不是周浪显露几分实力，只怕这一路上的骚扰真就是没完没了。
比之蜀州郡县，危险性太高了，难怪当初听那些走商说，如果要去边州郡县，非得招呼上百人手不可。
就这样，周浪还觉得有些不保险。
此外，因着这些观察，使得他心里对于大魏进军边州的可能性，也上升了许多。
正思索间，忽然，眉头一皱，却见远处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传了过来，仔细看去，却见一伙壮汉抬着棺材，另有几个做白事的，撒着纸钱。
“咦，想不到那赵家的姑娘终究是撑不住了……也算是好事啊！”边上，一老者喝着茶，看着那伙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哦，老哥这话怎么说？”
看到这一幕，周浪越过几个桌椅，径直坐在了这老者身边，好奇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老者闻声，转过头来，但在看到周浪一身道袍时，就是一惊，顿时连连摆手。
“老哥别推辞，我就是好奇，你要觉得亏，那这壶茶算我请你了……”看着老者不言，周浪计上心来，看着桌上茶水，顿时有了注意。
此话一出，那老者拿捏茶碗的手都是一愣，立时转过头来，看着周浪道：“这话可是真的？”
毕竟一壶茶十文钱，真的很贵。
“那还能有假，伙计……这位老哥的茶钱我出了！”袖口里排出十来个铜钱，周浪高声一呼，引得周遭几人都是惊诧。
安昌县炎阳坛道场之内，一身法衣的洪六郎闻声，亦是惊愕不已，但看着来人一脸郑重之色，却使得他亦是不得不信。
但旋即，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总坛从彼处所得道籍文书来看，无不显示积善观来历广大，背景不俗，总坛主差我来此，亦有交好之心，免去曾经一些龌龊，只是不想已经铸成大错……但现在，积善观又……可惜，可惜啊……”
但说到一半，洪六郎抬头看向窗外，却是止住了言语，眼光瞥向身侧。
这报信之人亦是洪六郎亲近之人，名叫胡才，多年来，相随始终，是个亲近之人。
但是，那周浪毕竟是牵扯到了一位护法的身故事件之中，是以，不可轻易忽视。
因此，洪六了解此事之后，就一直谨言慎语，也明白，谋事紧密才是第一要也。
看着洪六郎面色，身侧的汉子自然也是知道，自家六哥所言之人是谁。
虽说，此刻的他，很想告诉洪六郎，没有确切的消息证明那周浪身死，但看着洪六郎的举止，他忽的联想到这几日，曹友仁对自家六哥的刁难。
隐隐约约，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了，既然积善观已经没了，那么，此事就作罢，另外，我记得曹坛主说那牛家寨就是附近，除了积善观最顽固的一家了，这样吧，胡才，你告诉曹坛主，那牛家寨贼人，就由我来解决吧！”
闻声，胡才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洪六郎，露出惊色，下意识道：“六哥儿此番不是直直欲去边军效力，怎么忽的选择涉入地方了？”
胡才毕竟是洪六郎的亲信，有些别人不好说的说，他是可以直接提问的。
见此，洪六郎一声轻叹，便道：“当日与那周浪一番洽谈，左右之人岂是不知，所以那曹坛主近日没有给我好脸色，虽然不至于说我和敌人谋划往来，但也有怨恨我的意思……”
“且那周道兄一去不返，很难说没有‘打草惊蛇’的意思，加上，又同我地护法身死不清不楚，我虽于此无甚干系，但终究有些尴尬，正好，我便替他们解决一二小事，省的他们心下不服！”
虽说不服气未必，但怨恨的确是有的。
“六哥儿终究是委屈了自己，总是替别人考虑……”胡才听了，有些愤愤，但看着洪六郎坚定的神色，终是无奈。
……
另一边，此时的周浪已经施展遁术逃离了，并且，为免有修行者追击，甚至又远去了近百里。
此时，到的地方，左右都几乎不见了人烟。
看着这场景，不说是市镇大集，就是小村小落都是难见了。
“不过，好消息是，此处人烟虽然稀少，但看着这旧官道，远处未必没有人声汇聚……”
爬上一处山坡之上，看着远处未加修缮的荒废官道，周浪若有所思。
这处官道虽然毁坏不少，但大体还能正常使用，可见，往时应该有修缮，只是后边官员懈怠，便不再组织民力动员了。
实际上，这种程度的官道，还是当年大魏建立时，才大肆兴建的。
那时候，除了仙道革除的大事之外，就是魏太祖命大将挥师于荒蛮之地，开疆拓土。
像蜀州之南，就是新辟之地。
这荒废的官道，看规模，有两丈宽阔，符合当时规定，而后来再次兴建的，反而只有一丈左右。
这反而成了区别新旧的典例，而且，旧官道因为地基稳固，也便于修缮，因此，一眼看去，就知道很多道路，都是当年的修筑成果。
就连此时居住的人口，也是那时迁移而来。
只是随着时间演变，到了今天，地方官府再也没了心力和组织力去修复维护了。
因此，州郡外围还有点模样的话，那么越深入，就越能看到已经荒废不成模样的官道。
除此之外，就是因着控制力的下降，甚至，使得作为朝廷新辟的边郡大邑，都成了反贼云集的所在。
对于这一点，有人曾说，这是因为朝廷迁移犯官和仙道罪人填充所致，因此，后来有大魏皇帝果断废除了迁移实边的命令。
但周浪却是深知，这件事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只依靠废除某一项命令，就能使得地方获得大治，那简直太儿戏了。
而周浪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误隆子告诉他的。
话说，当年误隆子年轻之时，曾经跟随师长被朝廷征召讨伐荒蛮。
到了那新辟荒蛮郡县所在，他才知道，原来彼处的灵气却是旺盛于中土，虽然也同样一点点的处于衰弱之中。
但就像是边边角角，总为最后出疏漏那样，是以，彼处便逐渐成了修行者，集中反抗大魏朝廷的大本营。
而且，这些人又和被迁移的仙道罪人高度重合，于是使得大魏逐渐腐朽的上层认为，这是罪民煽动叛乱所致。
可实际上，却是灵气较为活跃，使得不少仙道迁移之人大幅度恢复了法力。
毕竟，能存活的人里，不少都是道基大修，这些人的手段可不简单。
如果说，原本可能需要十几年的事，因为荒蛮的灵气浓度，却短短两三年就恢复了过来。
如果是正常灵气衰弱之所，不说恢复与否，就是真的恢复了，恐怕消耗也是巨大。
唯独，这等地方，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区域，也就是说，叛乱这种事是必然的，但因为地方的原因，使得这个结果更为确定。
曾经，大魏还指望这群迁移的罪民能和本地土人厮杀，互相削弱实力，可没有想到，反是那群仙道修行者以压倒性实力取代了他们。
甚至，统合了那些荒蛮所在，于是，威胁更加严重了。
就像是周浪现在，自从深入此处荒蛮之后，他的遁术竟也快了许多，原本一息之间数十里。
但此时在这儿，最快的时候，竟能达到百里之极限，可见不一般。
而灵气浓度的上升，也说明诸多灵药的诞生会更多，物产也会更加丰富，甚至，妖怪也更多。
但同样也意味着，朝廷那边对此处的重视。
毕竟，大魏朝廷的崛起并不普通，有些事糊弄一时，糊弄不了一世。
就像之前洪六郎意图从军的事来看，大魏朝廷新一轮的征伐只怕就要开始了。
“当年，积善观借着东风崛起，这会儿又不知道是谁家了！”
轻轻一叹，周浪便沿着官道而进，哪怕这儿的道路荒废已久，可相较于荒草有着大腿高的野道，还是好了太多。
甚至，周浪能够猜到，一旦朝廷真的打算大举动兵，那么除了招募修行者之外，势必也会发动民夫十几万，大规模的修缮官道，以方便蜀州官军进入。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看到这个征兆，但这种可能依旧是存在的，而且这个动静无法隐瞒。
而周浪这时候，仿佛也真正成为了一个云游的道人似得，将一切多余之物丢到都功印之中。
路上，看着日头远近，便选择在某处休息。
同时，也是一边打坐纯化道基，一边又是吞吐灵气，使得自家的根本愈发的稳固，而且，一路上，也大有自然而然筑基的趋势。
如此，又过了三五天，终于才看到了人烟。
“老丈，来一碗茶水！”
走到茶摊前，看着忙活的一群人，周浪拍拍身上尘土，坐到了一处树荫下，只见这儿摆放着一套桌椅，明显是供着茶客休息的。
“好嘞！”
说话间，就有茶摊的伙计应声，只是有些懒洋洋的，不如县城村镇一般热情。
稍许，提着热茶走来，只见对方麻利的摆上茶碗，动作很是娴熟，满上了一碗。
“承惠，一壶茶十文钱！”
“十文钱？这么贵？”
刚端起茶碗，周浪就愣住了，看着这茶摊伙计，露出疑惑神色道：“你家的茶居然这么贵？”
“贵？客官这话就见外了，您也不看看，我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往来最近的村子都得一百里，这就是一个辛苦钱……
看您老这么辛苦，也是赶路赶了七八天了吧，不说别的，俺们家这么贵，也是要赶路带着茶叶过来的。”
伙计看到周浪这样的姿态，似乎早就有准备，立即拿出自己家，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给周浪解释着。
别说，被他这一劝，周浪左右一思索，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当即也就很痛快的付账了，虽说比别的地方贵个六七倍，但人家说的也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挣一个辛苦钱。
喝完这碗茶，终于是舒缓了些，果然，哪怕是有着仙家道法，这赶路也不是一个轻松事。
像找水就是一件为难的事，若不是都功印在手，他这会儿还在野外晃悠呢。
而且，半夜还有一些妖鬼在暗中窥伺，若不是周浪显露几分实力，只怕这一路上的骚扰真就是没完没了。
比之蜀州郡县，危险性太高了，难怪当初听那些走商说，如果要去边州郡县，非得招呼上百人手不可。
就这样，周浪还觉得有些不保险。
此外，因着这些观察，使得他心里对于大魏进军边州的可能性，也上升了许多。
正思索间，忽然，眉头一皱，却见远处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传了过来，仔细看去，却见一伙壮汉抬着棺材，另有几个做白事的，撒着纸钱。
“咦，想不到那赵家的姑娘终究是撑不住了……也算是好事啊！”边上，一老者喝着茶，看着那伙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哦，老哥这话怎么说？”
看到这一幕，周浪越过几个桌椅，径直坐在了这老者身边，好奇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老者闻声，转过头来，但在看到周浪一身道袍时，就是一惊，顿时连连摆手。
“老哥别推辞，我就是好奇，你要觉得亏，那这壶茶算我请你了……”看着老者不言，周浪计上心来，看着桌上茶水，顿时有了注意。
此话一出，那老者拿捏茶碗的手都是一愣，立时转过头来，看着周浪道：“这话可是真的？”
毕竟一壶茶十文钱，真的很贵。
“那还能有假，伙计……这位老哥的茶钱我出了！”袖口里排出十来个铜钱，周浪高声一呼，引得周遭几人都是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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