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卖报纸的小女孩
今天是工作日，所以清水城的街道上的人流量并不多，即使是外出，大多数人的脸上也是神色匆忙，显然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事实上自从头顶上那个名为“彼方”的世界出现后，人类的生活方式就完全被颠覆了，无尽的灾难席卷了世界，而在灾难过后繁重的重建工作更是压得许多人喘不过气来。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普通人开始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而生存的代价便是无止境的忙碌。
不过即使自身足够忙碌，东南大街上踏着匆忙步伐的人群还是把视线投向了同一处地方，或者说同一个人。
那是名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他的衣服上不仅满是污渍，而且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破洞，宛如一名乞丐。除此之外，这名年轻人茂密的黑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修剪过了，额头前方的发梢更是直接遮住了双眼。
见到这个人的模样绝大多数人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反而不是乞丐，因为在如今的时代中乞丐是生存不下去的，毕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怜悯没有代价的交付给一个陌生人。
一名正在等红绿灯的年轻男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嘴里嘟囔着：“现在还有逃荒的人吗？”
话音刚落，红绿灯上亮起了显眼的绿色行人标志，于是在人流的裹挟下，男人也快步朝着街对面走去。
刚刚走过人行道，男人便发现原来在街对面站着一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那名小女孩身躯瘦弱，脸色透露出一种异样的苍白，此刻她目光焦急的打量着人群，见到有人从自己面前走过时，她便急忙从自己背负的单肩包里掏出一份报纸。
“叔叔叔叔，买份报纸吧。”
然而回答她的是匆匆而去的脚步声。
“阿姨，买份报纸吧。”
见行人远去，小女孩用渴求的目光朝着一名即将路过的年轻女子喊道。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人愿意人停下来买一份报纸，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仿佛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有过一名小女孩朝自己发出过买一份报纸的请求。
年轻男人自然也看到了自己前方正在努力叫卖报纸的小女孩，同时他也看见小女孩身上显眼的单肩背包，鼓鼓的单肩包似乎存有不少的报纸。
只不过让年轻男人意外的是，在这样的时代下居然还有人出来卖报纸？
别说现在了，就算时间退回到彼方还没有出现的年代里大街上也没有卖报纸这项业务了。听自己的父亲说起来过，貌似那个年代中大家就都用着手机了，报纸的存在更像是时代的眼泪与一种信息传递方式的对比和衬托。
而且说起来，清水城里好像没有报纸厂吧？
抱着这样的疑问，年轻男人快速走过小女孩的身边，不出预料，一只白嫩的小手朝自己递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份崭新的报纸。
“先生，买报纸吗？”
年轻男人出于礼貌，对着小女孩摇摇头，随后大步走远。
不知道多少次呐喊，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拒绝之后，小女孩沮丧的坐在路边。她把那份崭新的报纸放在膝盖上，呆呆的望着身前走过的人群。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买报纸呢......”
完全想不通的小女孩开始低声啜泣，一滴又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滴落，然后坠向膝上那份崭新如初的报纸。
“啪嗒——”
“啪嗒——”
“啪嗒——”
忙碌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名卖报的小女孩，更没有注意到那份被她泪水浸湿的报纸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不过清水城内有一个地方注意到了。
“科长，有入侵事件！”
“在哪？”
匆忙把雪茄熄灭，张浩然大步赶到监控前。
“在城内东南大街的十字路口，没有监测到能量波动，但是有精神波动，数值是145。”
看着屏幕上那个闪烁着红色光圈的标点，张浩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该死，怎么会在城内？”
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张浩然攥紧拳头仔细凝视着屏幕上那个红色小点，在观察到对方似乎没有移动的迹象后，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江主任，是我。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东南大街有入侵事件发生，你通知一下市务处那边，让他们紧急封锁周围的区域，速度要快。”
挂完电话，张浩然没有任何犹豫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满月，你们队长回来了吗？”
“还没回来？”
“也就是说现在城内只有你一个勋章持有者？”
“...是这样的，恐怕得麻烦你去一趟东南大街了。”
“呜——”
刺耳的警报在东南大街响起，本来行色匆匆的人们在听见警报声后脸上表情也开始惊慌起来，因为警报声意味着在城区内出现了无法预知的危险情况。
恐慌之下人群开始纷乱起来，吵闹声、哭喊声、脚步声，各式各样的声音充斥在东南大街的空气中。同时一个又一个人影飞速从小女孩面前跑过，而不知何时那份被泪水浸湿的报纸也掉在了小女孩身边，报纸上的新闻头条登载着很久以前所发生的的一起事故。
就在混乱的人群寻找可以庇护自己的场所时，一名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了小女孩身边，看着女孩止不住的泪水，他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小女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开口道：“大哥哥...买...买报纸吗？”
年轻人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突然歪着头，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过后，他用沙哑的声音回应道：“我......没钱。”
没钱两个字似乎是刺激到了小女孩，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买报纸的人，对方却告诉自己没钱，于是小女孩哭的更伤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买报纸呢......”
“你们，你们买一份报纸好吗？”
随着小女孩的话语，她身旁那份被泪水浸湿的报纸上，随着泪水浸湿报纸上的人影，然后异变产生了。
被泪水打湿的地方是报纸上的头条位置，标题用加粗的字体标注着“矿难二次援救失败，11位消防员不幸丧生”，下方彩色的照片中是一张遇难者生前的合影。从这些人合照时橘红色的制服以及脸上灿烂的笑容不难得知，他们在拍摄这张照片时极其开心。可现在随着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覆盖上照片，照片中的人居然动了。
不，不是动了，而是照片中的人慢慢从里面爬了出来，从那张照片里，也是从报纸中。很快，第一个人就从报纸中爬了出来，那人正是照片中的消防员，也是事故中丧生的遇难者。此时他依旧是一身橘红色的制服，整张脸却如纸一样惨白，冰冷的神情活脱脱像个死人。
而实际情况却是，这是一个从报纸中爬出来的纸人！
随着这名纸人的出现，曾经报纸上属于他的那片位置也被腾空。但也正是因为随着他的离开，报纸上显现出一片豁口，同时一只泛着惨白色的手正从豁口处伸出来，看上去随时都可以从里面爬出来......
“报告江主任，东南大街的人群基本疏散完毕了，不过因为事发突然，可能还有没来得及疏散的人。”
一名中年胖子气喘吁吁的在江采菱身边做着汇报，不过江采菱此时明显没有搭理胖子的欲望，她神色严肃地盯着手中一块巴掌大小的仪器上。胖子似乎有些好奇这位平日里亲易近人充满女人味的上司为何现在一言不发，于是他偷偷把目光望向江采菱手中的仪器。
这一眼看去，胖子发现仪器屏幕上的数值正在飞速变化，就好像是工厂里的电表。还没等胖子开口询问这个数字代表什么含义时，他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扭头看去，胖子发现来人是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走在最前方的的是名打扮与他人略有不同的军官。
那军官先是朝着江采菱敬了一个礼，然后开口道：“江主任，我已带领城防军支援小队抵达，请指示！”
收起手中的仪器，江采菱回头看向军官，军官此时才发现江采菱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刚刚准备对军官开口，江采菱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是张浩然后她没有犹豫就接起了电话。
“江主任，大致情况我这边已经分析出来了。”
电话那头，张浩然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你说。”
“此次入侵事件的入侵源应该就是那名卖报纸小女孩，她似乎有着污染的能力，但是具体能力和污染方式暂时还不清楚。除此之外，污染的破坏性也暂时无法估算。”
“目前此次入侵事件等级暂时定为二级，不过考虑到精神波动一直在增加的情况，突破三级恐怕只是时间问题。另外，评估组给我的报告显示，此次入侵事件的视界面面积预估为200个单位。我安排满月过去了，你那边千万小心。”
“好，我......”
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江采菱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远处有一道人影朝自己飞奔而来，人影一边飞奔一边大声呼喊。
“江主任，不好了，那个地方还有人没被疏散......”
事实上自从头顶上那个名为“彼方”的世界出现后，人类的生活方式就完全被颠覆了，无尽的灾难席卷了世界，而在灾难过后繁重的重建工作更是压得许多人喘不过气来。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普通人开始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而生存的代价便是无止境的忙碌。
不过即使自身足够忙碌，东南大街上踏着匆忙步伐的人群还是把视线投向了同一处地方，或者说同一个人。
那是名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他的衣服上不仅满是污渍，而且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破洞，宛如一名乞丐。除此之外，这名年轻人茂密的黑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修剪过了，额头前方的发梢更是直接遮住了双眼。
见到这个人的模样绝大多数人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反而不是乞丐，因为在如今的时代中乞丐是生存不下去的，毕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怜悯没有代价的交付给一个陌生人。
一名正在等红绿灯的年轻男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嘴里嘟囔着：“现在还有逃荒的人吗？”
话音刚落，红绿灯上亮起了显眼的绿色行人标志，于是在人流的裹挟下，男人也快步朝着街对面走去。
刚刚走过人行道，男人便发现原来在街对面站着一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那名小女孩身躯瘦弱，脸色透露出一种异样的苍白，此刻她目光焦急的打量着人群，见到有人从自己面前走过时，她便急忙从自己背负的单肩包里掏出一份报纸。
“叔叔叔叔，买份报纸吧。”
然而回答她的是匆匆而去的脚步声。
“阿姨，买份报纸吧。”
见行人远去，小女孩用渴求的目光朝着一名即将路过的年轻女子喊道。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人愿意人停下来买一份报纸，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仿佛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有过一名小女孩朝自己发出过买一份报纸的请求。
年轻男人自然也看到了自己前方正在努力叫卖报纸的小女孩，同时他也看见小女孩身上显眼的单肩背包，鼓鼓的单肩包似乎存有不少的报纸。
只不过让年轻男人意外的是，在这样的时代下居然还有人出来卖报纸？
别说现在了，就算时间退回到彼方还没有出现的年代里大街上也没有卖报纸这项业务了。听自己的父亲说起来过，貌似那个年代中大家就都用着手机了，报纸的存在更像是时代的眼泪与一种信息传递方式的对比和衬托。
而且说起来，清水城里好像没有报纸厂吧？
抱着这样的疑问，年轻男人快速走过小女孩的身边，不出预料，一只白嫩的小手朝自己递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份崭新的报纸。
“先生，买报纸吗？”
年轻男人出于礼貌，对着小女孩摇摇头，随后大步走远。
不知道多少次呐喊，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拒绝之后，小女孩沮丧的坐在路边。她把那份崭新的报纸放在膝盖上，呆呆的望着身前走过的人群。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买报纸呢......”
完全想不通的小女孩开始低声啜泣，一滴又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滴落，然后坠向膝上那份崭新如初的报纸。
“啪嗒——”
“啪嗒——”
“啪嗒——”
忙碌的人群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名卖报的小女孩，更没有注意到那份被她泪水浸湿的报纸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不过清水城内有一个地方注意到了。
“科长，有入侵事件！”
“在哪？”
匆忙把雪茄熄灭，张浩然大步赶到监控前。
“在城内东南大街的十字路口，没有监测到能量波动，但是有精神波动，数值是145。”
看着屏幕上那个闪烁着红色光圈的标点，张浩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该死，怎么会在城内？”
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张浩然攥紧拳头仔细凝视着屏幕上那个红色小点，在观察到对方似乎没有移动的迹象后，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江主任，是我。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东南大街有入侵事件发生，你通知一下市务处那边，让他们紧急封锁周围的区域，速度要快。”
挂完电话，张浩然没有任何犹豫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满月，你们队长回来了吗？”
“还没回来？”
“也就是说现在城内只有你一个勋章持有者？”
“...是这样的，恐怕得麻烦你去一趟东南大街了。”
“呜——”
刺耳的警报在东南大街响起，本来行色匆匆的人们在听见警报声后脸上表情也开始惊慌起来，因为警报声意味着在城区内出现了无法预知的危险情况。
恐慌之下人群开始纷乱起来，吵闹声、哭喊声、脚步声，各式各样的声音充斥在东南大街的空气中。同时一个又一个人影飞速从小女孩面前跑过，而不知何时那份被泪水浸湿的报纸也掉在了小女孩身边，报纸上的新闻头条登载着很久以前所发生的的一起事故。
就在混乱的人群寻找可以庇护自己的场所时，一名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了小女孩身边，看着女孩止不住的泪水，他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小女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开口道：“大哥哥...买...买报纸吗？”
年轻人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突然歪着头，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过后，他用沙哑的声音回应道：“我......没钱。”
没钱两个字似乎是刺激到了小女孩，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买报纸的人，对方却告诉自己没钱，于是小女孩哭的更伤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买报纸呢......”
“你们，你们买一份报纸好吗？”
随着小女孩的话语，她身旁那份被泪水浸湿的报纸上，随着泪水浸湿报纸上的人影，然后异变产生了。
被泪水打湿的地方是报纸上的头条位置，标题用加粗的字体标注着“矿难二次援救失败，11位消防员不幸丧生”，下方彩色的照片中是一张遇难者生前的合影。从这些人合照时橘红色的制服以及脸上灿烂的笑容不难得知，他们在拍摄这张照片时极其开心。可现在随着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覆盖上照片，照片中的人居然动了。
不，不是动了，而是照片中的人慢慢从里面爬了出来，从那张照片里，也是从报纸中。很快，第一个人就从报纸中爬了出来，那人正是照片中的消防员，也是事故中丧生的遇难者。此时他依旧是一身橘红色的制服，整张脸却如纸一样惨白，冰冷的神情活脱脱像个死人。
而实际情况却是，这是一个从报纸中爬出来的纸人！
随着这名纸人的出现，曾经报纸上属于他的那片位置也被腾空。但也正是因为随着他的离开，报纸上显现出一片豁口，同时一只泛着惨白色的手正从豁口处伸出来，看上去随时都可以从里面爬出来......
“报告江主任，东南大街的人群基本疏散完毕了，不过因为事发突然，可能还有没来得及疏散的人。”
一名中年胖子气喘吁吁的在江采菱身边做着汇报，不过江采菱此时明显没有搭理胖子的欲望，她神色严肃地盯着手中一块巴掌大小的仪器上。胖子似乎有些好奇这位平日里亲易近人充满女人味的上司为何现在一言不发，于是他偷偷把目光望向江采菱手中的仪器。
这一眼看去，胖子发现仪器屏幕上的数值正在飞速变化，就好像是工厂里的电表。还没等胖子开口询问这个数字代表什么含义时，他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扭头看去，胖子发现来人是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走在最前方的的是名打扮与他人略有不同的军官。
那军官先是朝着江采菱敬了一个礼，然后开口道：“江主任，我已带领城防军支援小队抵达，请指示！”
收起手中的仪器，江采菱回头看向军官，军官此时才发现江采菱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刚刚准备对军官开口，江采菱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是张浩然后她没有犹豫就接起了电话。
“江主任，大致情况我这边已经分析出来了。”
电话那头，张浩然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你说。”
“此次入侵事件的入侵源应该就是那名卖报纸小女孩，她似乎有着污染的能力，但是具体能力和污染方式暂时还不清楚。除此之外，污染的破坏性也暂时无法估算。”
“目前此次入侵事件等级暂时定为二级，不过考虑到精神波动一直在增加的情况，突破三级恐怕只是时间问题。另外，评估组给我的报告显示，此次入侵事件的视界面面积预估为200个单位。我安排满月过去了，你那边千万小心。”
“好，我......”
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江采菱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远处有一道人影朝自己飞奔而来，人影一边飞奔一边大声呼喊。
“江主任，不好了，那个地方还有人没被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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