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申请
关于赵大海的情况，张浩然也和江采菱说了。作为市务处主任，江采菱虽然并不像特情科那样，需要时刻关注这个案子的进展。但不知为何，在听完这个消息后，江采菱的内心却突然有些不安。
哪怕目前还不能肯定这就是一起入侵事件，可结合之前的种种情况来看，江采菱敏锐的察觉到如今的清水城似乎有了些变化。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江采菱说不清楚。可直觉告诉她，清水城现在还是需要勋章持有者。
但一来清水城的人口基数也不足以诞生更多的勋章持有者，二来，从其他地方招募勋章持有者也不太现实。先不谈难度，即使能够顺利招募对方，也要担心其中的利害问题。每一名勋章持有者都是重要的战略资源，这不仅意味着他们能得到很好的待遇，同时也更容易接触到一些机密信息。
可一旦从外部招募勋章持有者，那么清水城核心机密的安全性就难以得到保证了。毕竟这类非本土招募，通常都是雇佣的形式，双方间的信任度远没有达到理想中的状况。
所以，从外部其他势力招募勋章持有者这项计划显然行不通。不过江采菱也听人说起来过，荒野上还存在着一些勋章持有者，他们不属于任何组织和势力。招募这些“独行侠”当然是可行的，毕竟后面可以慢慢培养。
但问题在于，这类人太过稀少，盲目地去找恐怕最终也是无功而返。所以，就现在看来，这两条路似乎都行不太通。
最终思考一番，江采菱觉得与其把目光放在外部，不如看看清水城内是否还有挖掘的潜力。虽然不见得能再找到类似于陆铭的苗子，但找个其他的勋章持有者也是可以的。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江采菱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件事，张浩然跟自己讲赵大海这件事时提起过联邦。
“对了，联邦！”
自己居然忘了联邦这一点，现在清水城正与联邦出于“蜜月期”，如果找联邦寻求一些帮助，想来对方应该不会拒绝。
想到这里，江采菱朝着特情科走去，这件事她要与张浩然商量商量。
特情科，张浩然的个人办公室。
作为特情科科长，张浩然当然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并且环境布置要比其他人的好许多。只不过由于张浩然很多时间都在指挥室待着，所以这间办公室他并不常来。
随后带上办公室的门，张浩然朝坐在自己办公椅上的江采菱问道：“火急火燎的找我，出了什么事？”
说罢，张浩然坐在了江采菱对面，看上去江采菱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而他则像是一名汇报工作的下属。不过两人认识许久，都没在意这些细节。
没有思索，江采菱先把自己的担忧和张浩然讲述了一遍。张浩然听后表情也是有些严肃，并且相对以往来说，特情科最近处理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这一点让张浩然也略感担忧，特情科要面对许多意外情况，甚至夸张点来说，清水城的主要安防都扛在特情科肩上，一旦出现问题，张浩然的压力会比一般人大许多。
因此，思索之后，张浩然还是比较认同江采菱所说的话。哪怕这只是江采菱的直觉，但这也在特情科所需要考虑的范围内。
“那你有什么想法？”
张浩然开口问道。
江采菱也不藏着掖着，把招募勋章持有者这个需求项先列了出来。紧接着，江采菱又给张浩然逐一分析了问题所在，也就是外部招募与内部招募所面临的困境。最终，在张浩然眉头紧锁时，江采菱把联邦抛了出来。
听完江采菱的话，张浩然也猜到了她的来意。
“其实，这件事你可以直接和陈处长反映，但你来找我怕不是单纯地商量吧，我估摸着你这是想拉着我‘联名请愿’，对吧？”
笑了笑，江采菱也没隐瞒：“没错，我是二处的主任，负责和你们特情科对接，按理来说招募勋章持有者这种事，我只需要和陈处长反映就行了。但既然牵涉到了联邦，那就陈处长恐怕就没办法做决定了。”
“所以我想，这件事最后还是得经过理事会的批准。因此，我想到了一个理由，不过需要你配合。”
说完，江采菱朝着张浩然眨了眨眼。张浩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是算准了自己不会拒绝啊。
点了点头，张浩然道：“行吧。”
......
......
清水城，一处普通的民居内，此时正在进行着一场牌局。
昏暗的灯光下，牌桌上打牌的人也有些不一样，是三位老者加一位黑色西装年轻人的组合。
一名唐装打扮的老者看了眼上家打出的牌，犹豫了一会开口道：“碰。”
将三张牌放到右手方向，此时唐装老者看着自己手里的牌，面色略显凝重。短暂地犹豫后，他抽出一张牌打出去。牌桌上其他人对于他打的这张牌没有反应，等到过了一圈后，再次轮到了唐装老者摸牌。
熟练地拿起牌，老者定睛一看，发现不是自己需要的牌，但他还是犹豫一下才将牌打出。坐在老者下首的年轻人看了一眼那张牌，随后伸手准备摸牌。但他刚伸手，就听到自己身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荣！”
听到声音后，年轻人停住动作，然后转头朝自己右手方向望去，原来是唐装老者对面的人胡了牌。唐装老者对面的老者一身休闲装打扮，头顶也是光秃秃一片，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只见这名老者面带微笑，然后一把将手中的牌推倒。
“断平三色宝牌1，满贯。”
一听到这话，唐装老者旋即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老白你这手气太好了。”
说完，老者从桌上的烟盒掏出一根烟，一旁的年轻人见状，连忙掏出打火机将其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唐装老者朝对面的老者道：“小何的技术现在都比我强了，看来咱们确实是老了不中用了。”
对面休闲装打扮的老者倒是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年轻人急忙开口道：“万理事过奖了，我也就是跟着几位理事随便学了学，现在才将将入门，哪有什么技术可言。今天几位理事打得都挺好的，您也就是运气稍微差了些。”
这番奉承的话让唐装老者，也就是万理事极为欣慰。眯眼笑着抽了一口烟，他正准备开口，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敲门声传来。
“笃笃笃。”
几位理事互相对视一眼，眼里有些不解，因为一般来说他们打牌时都没人会来打扰。如今敲门声如此急促，显然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万理事开口道：“小何，你去开下门。”
“好。”
打开门，只见门外同样是一名西装打扮的年轻人。对于这名年轻人屋内的众人都很熟悉，因此万理事开口询问道：“小李，出什么事吗？”
这名叫做小李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碰头会上出现的李秘书，而他的身份其实是理事会的首席秘书。清水城中，一些需要理事会处理的项目，其实第一手会先交到他的手里，由他完成初步审核后再来提交给三名理事。包括有人想要找理事面谈事情，也需要先一步与李秘书打招呼，然后再由李秘书将消息传递给三名理事。
可以说，在外人眼中，理事会当家的正是这名年轻的秘书。而手中任务繁重的李秘书，此时却突然登门来找三名理事，这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犹豫，李秘书开口道：“刚刚市务处陈处长给我打电话，他说他这边想要和特情科张科长联合递交一个申请，这个申请内容比较重要，需要理事会来审批。”
闻言，休闲装打扮的白理事摸了摸下巴，随口问道：“申请内容是什么？”
“他们说考虑到清水城目前的情况，想要向联邦那边提供一些协助。简要来说，就是要求联邦那边派出勋章持有者，以训练指导的名义入驻清水城，以此来帮助清水城的勋章持有者小队提升实力。”
“这个申请......有点意思。”
说话的是之前没有开过口的一名理事，他一袭浅灰色中山装打扮，鼻梁上还带着一幅黑框眼镜。
万理事听他到开口，随即朝着他问道：“老刑，你觉得呢？”
刑理事也没有过多思索，直接道：“批了。”
听罢，万理事道：“那就批了。”
见白理事没开口，李秘书向他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白理事笑着摇头道：“他俩都批了，我还能拒绝不成？你去和陈康说，就说理事会同意他们的申请，但和联邦那边的沟通事宜需要他们自己解决。另外，还告诉他们一点，求人可以，但是别想着别人一定会帮忙。就这样，你去吧。”
收到答复后李秘书随即转身出了门，因为接下来没有牌局，那名叫小何的年轻人也跟着出了门。
在门关上后，万理事又点上了一根烟，等到鼻孔喷出两道浓烟后，他开口道：“这事八成不是陈康自己的意思。”
旁边的白理事笑了一声，然后道：“肯定是陈康手底下那个小江出的主意，不过她的心思我也能明白，如今清水城看似四平八稳，但实际上情况并不乐观。因此，清水城要想获得更好的发展，提升自己的实力是必须的。估摸着她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想着和联邦那边要人。至于什么指导那都是放屁，只要人来了就行。”
叼着烟的万理事听后乐呵呵的点头。
刑理事扶了扶眼镜，开口道：“这孩子有危机意识，倒也不错，以后可以多培养培养。”
听到这话，万理事和白理事纷纷点头。
在短暂的沉寂后，万理事开口道：“他好像还在清水城吧？”
“在。”
得到身旁两位理事一致的答复后，万理事仰头叹息道：“这么多年了，我们几个老家伙总算又见到了他一次......”
哪怕目前还不能肯定这就是一起入侵事件，可结合之前的种种情况来看，江采菱敏锐的察觉到如今的清水城似乎有了些变化。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江采菱说不清楚。可直觉告诉她，清水城现在还是需要勋章持有者。
但一来清水城的人口基数也不足以诞生更多的勋章持有者，二来，从其他地方招募勋章持有者也不太现实。先不谈难度，即使能够顺利招募对方，也要担心其中的利害问题。每一名勋章持有者都是重要的战略资源，这不仅意味着他们能得到很好的待遇，同时也更容易接触到一些机密信息。
可一旦从外部招募勋章持有者，那么清水城核心机密的安全性就难以得到保证了。毕竟这类非本土招募，通常都是雇佣的形式，双方间的信任度远没有达到理想中的状况。
所以，从外部其他势力招募勋章持有者这项计划显然行不通。不过江采菱也听人说起来过，荒野上还存在着一些勋章持有者，他们不属于任何组织和势力。招募这些“独行侠”当然是可行的，毕竟后面可以慢慢培养。
但问题在于，这类人太过稀少，盲目地去找恐怕最终也是无功而返。所以，就现在看来，这两条路似乎都行不太通。
最终思考一番，江采菱觉得与其把目光放在外部，不如看看清水城内是否还有挖掘的潜力。虽然不见得能再找到类似于陆铭的苗子，但找个其他的勋章持有者也是可以的。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江采菱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件事，张浩然跟自己讲赵大海这件事时提起过联邦。
“对了，联邦！”
自己居然忘了联邦这一点，现在清水城正与联邦出于“蜜月期”，如果找联邦寻求一些帮助，想来对方应该不会拒绝。
想到这里，江采菱朝着特情科走去，这件事她要与张浩然商量商量。
特情科，张浩然的个人办公室。
作为特情科科长，张浩然当然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并且环境布置要比其他人的好许多。只不过由于张浩然很多时间都在指挥室待着，所以这间办公室他并不常来。
随后带上办公室的门，张浩然朝坐在自己办公椅上的江采菱问道：“火急火燎的找我，出了什么事？”
说罢，张浩然坐在了江采菱对面，看上去江采菱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而他则像是一名汇报工作的下属。不过两人认识许久，都没在意这些细节。
没有思索，江采菱先把自己的担忧和张浩然讲述了一遍。张浩然听后表情也是有些严肃，并且相对以往来说，特情科最近处理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这一点让张浩然也略感担忧，特情科要面对许多意外情况，甚至夸张点来说，清水城的主要安防都扛在特情科肩上，一旦出现问题，张浩然的压力会比一般人大许多。
因此，思索之后，张浩然还是比较认同江采菱所说的话。哪怕这只是江采菱的直觉，但这也在特情科所需要考虑的范围内。
“那你有什么想法？”
张浩然开口问道。
江采菱也不藏着掖着，把招募勋章持有者这个需求项先列了出来。紧接着，江采菱又给张浩然逐一分析了问题所在，也就是外部招募与内部招募所面临的困境。最终，在张浩然眉头紧锁时，江采菱把联邦抛了出来。
听完江采菱的话，张浩然也猜到了她的来意。
“其实，这件事你可以直接和陈处长反映，但你来找我怕不是单纯地商量吧，我估摸着你这是想拉着我‘联名请愿’，对吧？”
笑了笑，江采菱也没隐瞒：“没错，我是二处的主任，负责和你们特情科对接，按理来说招募勋章持有者这种事，我只需要和陈处长反映就行了。但既然牵涉到了联邦，那就陈处长恐怕就没办法做决定了。”
“所以我想，这件事最后还是得经过理事会的批准。因此，我想到了一个理由，不过需要你配合。”
说完，江采菱朝着张浩然眨了眨眼。张浩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是算准了自己不会拒绝啊。
点了点头，张浩然道：“行吧。”
......
......
清水城，一处普通的民居内，此时正在进行着一场牌局。
昏暗的灯光下，牌桌上打牌的人也有些不一样，是三位老者加一位黑色西装年轻人的组合。
一名唐装打扮的老者看了眼上家打出的牌，犹豫了一会开口道：“碰。”
将三张牌放到右手方向，此时唐装老者看着自己手里的牌，面色略显凝重。短暂地犹豫后，他抽出一张牌打出去。牌桌上其他人对于他打的这张牌没有反应，等到过了一圈后，再次轮到了唐装老者摸牌。
熟练地拿起牌，老者定睛一看，发现不是自己需要的牌，但他还是犹豫一下才将牌打出。坐在老者下首的年轻人看了一眼那张牌，随后伸手准备摸牌。但他刚伸手，就听到自己身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荣！”
听到声音后，年轻人停住动作，然后转头朝自己右手方向望去，原来是唐装老者对面的人胡了牌。唐装老者对面的老者一身休闲装打扮，头顶也是光秃秃一片，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只见这名老者面带微笑，然后一把将手中的牌推倒。
“断平三色宝牌1，满贯。”
一听到这话，唐装老者旋即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老白你这手气太好了。”
说完，老者从桌上的烟盒掏出一根烟，一旁的年轻人见状，连忙掏出打火机将其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唐装老者朝对面的老者道：“小何的技术现在都比我强了，看来咱们确实是老了不中用了。”
对面休闲装打扮的老者倒是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年轻人急忙开口道：“万理事过奖了，我也就是跟着几位理事随便学了学，现在才将将入门，哪有什么技术可言。今天几位理事打得都挺好的，您也就是运气稍微差了些。”
这番奉承的话让唐装老者，也就是万理事极为欣慰。眯眼笑着抽了一口烟，他正准备开口，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敲门声传来。
“笃笃笃。”
几位理事互相对视一眼，眼里有些不解，因为一般来说他们打牌时都没人会来打扰。如今敲门声如此急促，显然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万理事开口道：“小何，你去开下门。”
“好。”
打开门，只见门外同样是一名西装打扮的年轻人。对于这名年轻人屋内的众人都很熟悉，因此万理事开口询问道：“小李，出什么事吗？”
这名叫做小李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碰头会上出现的李秘书，而他的身份其实是理事会的首席秘书。清水城中，一些需要理事会处理的项目，其实第一手会先交到他的手里，由他完成初步审核后再来提交给三名理事。包括有人想要找理事面谈事情，也需要先一步与李秘书打招呼，然后再由李秘书将消息传递给三名理事。
可以说，在外人眼中，理事会当家的正是这名年轻的秘书。而手中任务繁重的李秘书，此时却突然登门来找三名理事，这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犹豫，李秘书开口道：“刚刚市务处陈处长给我打电话，他说他这边想要和特情科张科长联合递交一个申请，这个申请内容比较重要，需要理事会来审批。”
闻言，休闲装打扮的白理事摸了摸下巴，随口问道：“申请内容是什么？”
“他们说考虑到清水城目前的情况，想要向联邦那边提供一些协助。简要来说，就是要求联邦那边派出勋章持有者，以训练指导的名义入驻清水城，以此来帮助清水城的勋章持有者小队提升实力。”
“这个申请......有点意思。”
说话的是之前没有开过口的一名理事，他一袭浅灰色中山装打扮，鼻梁上还带着一幅黑框眼镜。
万理事听他到开口，随即朝着他问道：“老刑，你觉得呢？”
刑理事也没有过多思索，直接道：“批了。”
听罢，万理事道：“那就批了。”
见白理事没开口，李秘书向他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白理事笑着摇头道：“他俩都批了，我还能拒绝不成？你去和陈康说，就说理事会同意他们的申请，但和联邦那边的沟通事宜需要他们自己解决。另外，还告诉他们一点，求人可以，但是别想着别人一定会帮忙。就这样，你去吧。”
收到答复后李秘书随即转身出了门，因为接下来没有牌局，那名叫小何的年轻人也跟着出了门。
在门关上后，万理事又点上了一根烟，等到鼻孔喷出两道浓烟后，他开口道：“这事八成不是陈康自己的意思。”
旁边的白理事笑了一声，然后道：“肯定是陈康手底下那个小江出的主意，不过她的心思我也能明白，如今清水城看似四平八稳，但实际上情况并不乐观。因此，清水城要想获得更好的发展，提升自己的实力是必须的。估摸着她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想着和联邦那边要人。至于什么指导那都是放屁，只要人来了就行。”
叼着烟的万理事听后乐呵呵的点头。
刑理事扶了扶眼镜，开口道：“这孩子有危机意识，倒也不错，以后可以多培养培养。”
听到这话，万理事和白理事纷纷点头。
在短暂的沉寂后，万理事开口道：“他好像还在清水城吧？”
“在。”
得到身旁两位理事一致的答复后，万理事仰头叹息道：“这么多年了，我们几个老家伙总算又见到了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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