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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登堂入室

    “我来问你”,李子秋还是用方才对着张书福一般听上去充满自信的淡然语气,向那个嘴损的家伙问道:“你近来行房之际,可是时常感到精气不继,难以持久,大是不如与往?”

    长孙夫人已经依李子秋的指示回到了马车之上,只是以她的耳边,却仍自将李子秋的话收入耳中,不由得脸上微红,这才明白李子秋让她回避的意思,而四周的人群却大都是郎中,对于如此问症司空见惯,就是叶天青也都是望着那家伙的脸,没有插话。

    “是啊是啊”,那嘴损的家伙也顾不得这么多人看着,忙不迭地点头,紧张地望着李子秋:“小人确有此感,这也是病么?”

    到了一定年纪的人,无论体格保持得如何健壮,在这种事情上也难免会出现疲软的感觉,毕竟这种事情并非只是由生理因素影响,还与人的心理反应息息相关,放荡如西门庆,都难免有越来越少些兴头之叹,是以到得后世,有许多走江湖的算命先生给中年男士相面之时,往往开初便是这么一句,几近百试百灵,却是后世走江湖的一种惯用技俩了。

    “我再问你”,李子秋神色不动,接下去问道:“我再问你,你最来行房之际,可是偶尔会感到那话儿有时会有隐隐作痛之感一闪而过?”

    这也是常见的生理卫生问题,无论是谁都有极高的机率遇见,只是寻常人等多半不以为意,刚刚那嘴损的家伙提及长孙夫人之时,曾说起其时常出入风月场所,其他人未必留意,李子秋却已然捕捉到了足够的信息。

    “啊……”这种事情,平时这嘴损的家伙也都未曾在意,但现在在如此情况之下,又有李子秋先前那严重隐疾的心理暗示作崇,他细细回想,一下子不由得额头上汗如雨下,都顾不得回答李子秋的问题,脚下发软,就想跪倒下来:“小人确有此症,神师救我!”

    “且慢”,叶天青虽然也有些惊异,但他毕竟是医术世家,心下却隐隐觉得不对,径自向着李子秋说道:“这些不过小小毛病,如何算得上严重隐疾,你若仅是凭此糊弄,叶某还是不服。”

    “这些是他隐疾所致,发散出来的病征罢了”,李子秋看了一眼叶天青,不疾不缓地说道:“他真正的病症根缘,当庭大众,不好分说,你且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你向这位张管事借门房用用,带他进去,由你亲手细细检视是真是假便是。

    众人就看着叶天青在听完李子秋向他秘语的病症之后,脸色铁青,用充满难以置信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李子秋一眼之后,一言不发地在张书福的带领下,领着那个嘴损的家伙,便往门房走去。那嘴损的家伙现在已经直如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囚,脸色一片灰白,一步三回头地望向李子秋,显然已经是将李子秋当作了救命的惟一希望。

    所有人都好奇得无以复加,屏息静气地尽力往前凑着,希望能够听到一丝半点的动静。

    却听得不一会的功夫,就听得里面传来那嘴损汉子的一声充满绝望的叫声,与叶天青那仿若是见到了鬼似的叫声:“真的有……这居然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你们小心点”,李子秋却似是早就已经成竹在胸,微笑着向里面的两个人悠悠说里一句:“那上面的瘤肿处,用力按上去可是可能会有剧痛之感的。”

    “啊!”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听得里面传来那嘴损汉子惨烈无比地痛叫声,声音之凄厉,几乎可以让人感同身受地知道他正在遭遇着何等可怕的痛苦。

    “轰”的一声,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

    虽然不曾身临其境,但仅听得对答,却是所有人都已经可以猜得明白这里头的情状。

    原来这嘴损汉子的身上的不知道哪个部位,居然真真正正就存在着如此可怕的瘤肿隐疾。在场众人都是亲眼看着叶天青是如何与李子秋一步步走到如今这种势不两立的地步,而这瘤肿是由叶天青亲手检查得来,李子秋甚至就站在外面,完全没有进门去插手。

    所有人看着李子秋的眼神都已经完全变了,现在他们对于李子秋方才那点儿轻视所引起的不快,早就已经丢到了九宵云外,甚至于在很多人看来,能与李子秋如此神奇的人物有过这么一场赌胜,简直就是他们可以眩耀一世的宝贵谈资。

    交错之间,仅凭面相征兆,就这么可以准确地断人疾患,巨细无遗,丝毫无隐。哪怕已成传奇的古之名医扁鹊、华陀之属,只怕最多也不过就是如此。

    这是怎么样一种神奇的医术?

    这简直就应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而现在这一切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李子秋却仍自是神色淡淡,恍若眼前一切只是理所当然,微不足道一般。

    中国古代讲求“身体发肤,受诸父母”,绝没有如犹太人那般行割礼的习惯,再加上这凉州地处西北之地,水资源不算贫乏,却也绝说不上丰富,并不是随处可以打得出水井的江南,是以在这个时代的凉州之地,有机会全身沐浴的频率,若在现代人看来,绝对是少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而且由于这个时代的生理卫生常识,并不普及,更是碍于时代风气,沐浴之时也不会特意去顾及那隐秘之所,天长日久,在某方面形成由皮脂分泌而形成垢状沉积,几乎就成了必然的事情。这种东西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左近,都还经常会被人当成是瘤肿一样的存在,更何况是在这个中古文明时代的大隋年间。

    只是这种垢状沉积除了现代医学所谓的致癌作用之外,根本就是完全不痛不痒,根本没有什么人会去留意罢了。至于那个嘴损汉子的痛叫,完完全全就是在李子秋这一系列强烈的心理暗示下面,由心理因素所引发虚幻的痛感而已,而那叶天青在李子秋的引导之下,早已是先入为主,一看到这种瘤肿的存在,不自觉就已然是全心相信,再被那嘴损汉子这么一声痛叫,更是毫无疑义。

    李子秋不公开说破那汉子身上的瘤肿所在,固然也是因着那个汉子身上的部位敏感,但也是因为他也并不愿意太多人知晓其中底细去追根究底。

    这事实上只不过是最普通的生理问题,然而在李子秋的拔弄之下,却是俨然足以成为慑服在场所有名医的一次医术展示的奇迹。

    叶天青与那汉子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一个脸色铁青,一个却是惨白如纸。

    “你们两个,自行回家去吧”,叶天青却先是来到了他那两个僮子面前,先是伸手自己接过了药囊,这才向着他们一声长叹:“你们记得替我上复父亲,就说我有失叶家门声,自请扫地出门,从此叶天青一名,不敢再列入叶氏宗谱之内。”

    他生平自负医术过人,心高气傲,以至目无余子,眼下却是在最得意的地方,被李子秋这样一个少年如此毫无疑义地完胜,着实是让他心丧若死。他为人性格偏狭,但幼承庭训,在医术一途之上,却是仍自敬服强者,眼下与李子秋赌胜的最后结果,本是由他亲手验证,不管他对于李子秋观感如何,但至少在医学之上,他却是已然服气了。

    “公子!”那两个僮子愣在了那里,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叶天青的话中之意,吓得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

    “叶某愿赌服输,心服口服”,叶天青来到李子秋的面前,神色复杂了呆了半晌,忽然“砰”的一声直挺挺地向李子秋跪倒了下去:“拜见主人。”

    李子秋微微一笑,颔首不语。他也很不喜欢叶天青这浅薄无行的性格,只是近乎直觉地觉得叶氏家族似乎还有着许多秘密可以发掘,这才有此一说。至于说到对叶天青的驾驭甚至转化,如有必要,对于他来说而言也实在算不得太为困难的事情。

    “我也愿意为奴为仆”,那个嘴损的汉子却是连滚带爬地挣扎着也跪倒在李子秋的身前,仰着头哀号着:“只盼神师大显神通,救我一救,救我一救!”

    他现在对于李子秋早也已经是信任得无以复加,若是李子秋开口说要治他的病患非得自宫不可,只怕他也都自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长孙夫人遥遥凝望着这个一副少年模样的恩公,心下也不由得泛起一阵莫测高深的感觉,自她认识李子秋以来,原本已然颇为惊异之感,但时至今时今日,却是简直觉得原先那些自己已经觉得很了不得的本领,不过是这个恩公冰山之一角,眼前的李子秋,简直就如大海之中的礁山岩脉,深广不知几许,却只是在海水退出之时,才偶尔显露出一点峥嵘。

    找上安家,虽然一开始就是她的提议,但哪怕是连她自己在内,也知道要说动安家自损私军而只为公义,原本就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然而现在的长孙夫人,却是无由凭添了许多信心。

    “神师”,这一场喧扰虽说是几番波折,但事实上也并不曾耽误多少时间,只是张书福却已经有了一种等不及了的感觉,他上前,向李子秋拱手为礼:“请入府吧!”

    “张管事”,李子秋却并不举步,只是望着张书福微微一哂:“这入府之后,只怕还有不少关卡要过,一时半会都还见不上贵家主亲面吧。”

    “这个……”张书福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也不是关卡,只是呆会还有人询问神师一些用药治疗方面的相关问题,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例行公事罢了。”

    李子秋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在这种世家大阀里面,总也还是有他的一套运作流程,尤其对于这种自荐而来的奇人异士,更是不可能会放心由张书福一轮拣选之后,就敢放手任其对安家小姐施治用药,哪怕就是巫医僧道之属,也是难免会有安家请来的相应的专业人士先先略加堪验,才有可能得以登堂入室。毕竟重赏之下,舍命而搏富贵之人只怕也在在不少,若是都不加检校,只怕安家小姐早就已经被治死了几回了。以安家主事之人的见事明白,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而李子秋一直想竭力避免的,也就是这样的一番情状,所以为此他宁可在大门之外多耽误上一点功夫,终归这深宅之内,勾心斗角之事层出不穷,比之这院门外面,更要复杂上不知多少。

    “那某家却也就不必进去了”,李子秋神色不动,向着大惊失色的张书福缓缓说道:“某有一事,若是张管事应承不下来,那某家立时转身就走,绝不多留。”

    …………

    “你糊涂!”张伯渠张管事的一声怒斥,让门外原本已经咬定了牙准备踏进来的张书福,却是又吓得把脚给缩了回去。

    这位张管事与安家家主是总角之交,这些时日以来,安家家主心系爱女,无心理事,府中上上下下几乎就是他在一手打点,几乎可以说是能当得起安府的大半个家。虽然在这更深半夜,他的房间里也还是灯火通明,还有不少人站在那里等着回事。

    “这种东西,这种说法,也好拿出来献宝”,张管事似乎正在气头上,一把将一叠纸张丢到了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前的一位管事的脸上:“就凭这种胡言乱语之说,口称要亲自面见家主,你居然也就敢为他通传到我这里来,徐大同,我看你这个差也当到头了吧!”

    张书福不由得更是缩了缩脖子,张管事的话虽然斥骂旁人,他却只觉得字字句句都骂在了他的心坎上。

    现在他看着手上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张,却是觉得这纸条简直烧得有些烫手。刚才李子秋的条件,直到现在他都还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他自小就在安家长大,自小就是安家的下人,安家的家主对于他来讲,几乎就是天,哪怕他刚刚已经对李子秋可以说是心服口服,但听得李子秋说要让安家家主出去亲迎他进来,还是觉得这简直就是僭越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人不是胡乱举荐”,那个徐大同似乎还有点觉得委屈,小声地辩白着:“这位先生是真有本事的,我亲耳听他说准了……”

    “说准了你喜欢偷腥,所以体虚气弱,还是看准了你一脸老婆奴的模样,断准你夫纲不振,日日受闲气?!”张管事冷冷一哂,指着身前的那个家伙摇头说道:“徐大同,你的那些破事,难道到现在还自以为只有你自己知晓?!有人能说得出来,你就要把他当成神仙供起来?!”

    “啊!”在他身前的徐大同显是被张管事这番话道破了心事,不由得恍然大悟,脸色煞白,刷地一声跪了下来,颤声说道:“小人糊涂,小人……”

    “罢了”,张管事发完了火,似乎也没了力气,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起来吧,这些天府内诸事烦多,大家肩上的担子也都更重了,各自上心一点就是。”

    “是!是!”那徐大同爬将起来,被张管事这一番收拾,却是显得满脸的感激涕零:“小人一定尽心做事,再不敢去胡乱相信那些什么奇人异士、断事如神之类的术士鬼话。”

    “奇人异事也是有的,断事如神……倒也未必就是虚言鬼话”,那张管事被徐大同这一句话说得,却是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竟然微微怔忡:“只可惜……”

    “罢了,你下去吧”,只是他很快就收拾了心事,向着徐大同挥了挥手,却是又沉声向着门外喝了一句:“书福,在那畏畏缩缩地干什么?有什么事就进来说!”

    张书福被这一声唤叫得浑身一哆嗦,眼见已是避无可避,终于咬了咬牙,跨进了门来。

    刚刚张管事虽然是在斥骂徐大同,但在他听来,却是感觉每一句话都如同也在敲打他一般。但凡还能有其他的选择,他也绝不愿意帮李子秋当这个信使,然而现在他却已经彻彻底底地骑虎难下。

    “怎么样?”张管事看着张书福那副模样,心下就有些微微不悦,沉声问道:“这一次可有收获么?”

    “呃……有……”张书福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张管事:“这次书福确实发现了一个异人。”

    现下非但稍有点本事的叶天青,已然被李子秋收服,就是外面原本聚集的那些前来寻找机会的人,在亲眼目睹了李子秋的本领之后,却也都已经心悦诚服地转身就走,不到片刻就已经散得干干净净,让原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张书福,看着好多天都未曾出现过的府门前空荡荡的情况,着实发了一阵傻。

    就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知道无论如何,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李子秋是真有本事了,否则就冲眼前这情形,就已经不是他能担待得起的,是以哪怕李子秋提出的要求在他看来如此荒谬,他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幸好李子秋也没有过多地为难他,只是写了张纸条,要他送给安家家主或者是那位外宅的张伯渠管事,说他们看了之后,到时自有灵验。相对于安家的家主而言,他当然还是选择了来到这位自己的族叔面前。

    这一路走过来,他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想着拆开这纸条看看里面的内容,但李子秋却是事先警告过他,若他胆敢拆开偷看,那就莫怪纸条失灵,现下李子秋已然是他最后的希望,张书福还真是没有这个胆子去冒这个险。

    “异人?”张管事看着张书福那畏缩的样子,皱起了眉头问道:“那现在在哪里?府里那几位先生都见过了没有,他们怎么说?”

    “他还没入府……几位先生也还没见……”张书福磨叽了一会,索性把心一横,直接把那纸条往张管事手上一塞:“老叔,您看过这个就明白了!”

    他情知无论如何,这一关反正是过不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至于李子秋的要求,他自然还不敢提起,一切只待张管事看完纸条之后,看看反应再说。

    不过他这突然之间的举动,倒是把张管事也弄得愣了一下,看着张书福那番模样,却也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他为人心性沉稳,却是没有当场发作,倒还真是低下了头,缓缓打开了手上叠着的那张纸条。

    张书福低着头,连眼睛也都不敢睁开,他几乎已经可以料想得到,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一场怒火风暴,却是没有看到他身前张管事那已经蓦然睁大到了极限的眼睛。

    果然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已然听得张管事的一声大吼:“张书福!”

    “扑通”一声,早有准备的张书福几乎是如斯响应,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却就又这么被张管事硬生生地给纠着领口提了起来。

    “完了!”张伯渠身任安家外宅管事多年,处份事务向来自持风度,最多不过是喝骂几句,张书福自懂事以来,还从来未曾见过他有动手的时候,眼下竟然如此施为,张书福实在难以想像他已经恚怒到何等地步。

    他几是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想着这接下来等待着他的不知道是何等处罚,却只听得耳边传来那张管事急切的声音,说的居然分明就是:“那人呢?!那位高人现在在哪里?!”

    张书福蓦然瞪大了眼睛,只不过这突然之间的大起大落,几乎已经完全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只觉得是听错了,愣愣地看着张管事,却是一时没有回答。

    “我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那张管事已经丝毫没有了平时雍容自若的模样,一张脸早已是涨得通红,青筋暴起,不停摇晃催促着张书福:“那位高人呢?他现在在哪?!”

    “他就在府门外面”,张书福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却见得那张管事已然撇下他举步就要向外行去,他连忙一把拉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那张管事回头,急切地追问了一句。

    “不过他还有一个要求”,张书福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他说要家主亲自到府门去接……”

    他这一句话未完,身体到是有些微微向后缩,实际上直到现在,他都还没从刚刚张管事那反应之中回过神来,生怕又刺激到了这位情绪似乎明显有些不稳定的族叔,再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对,对,这是正理,这是正理”,张管事的反应却又是让张书福差点瞪出了眼珠了,面对李子秋如此荒谬的要求,他却居然一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拔腿就要往门外走:“走,走,我们这就去找家主。”

    张书福近乎痴呆地被张管事扯出门来,回过神来了的他,心底里的那份好奇简直是无可遏抑地喷发出来,以至于几近不顾一切地探出头去,想看看张管事手中的纸条究竟写着什么东西,为什么居然就会有这么在他看来简直是近乎于翻天覆地的魔力。

    却见得上面只写着四个似乎兀自墨迹淋漓的大字。

    “机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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