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陆门四杰·章玉莳
刀尖一次次贯入杨庆的胸膛又拔出，屠悦满是鲜血的脸上，五官都恼怒地扭在一起，显出极致的疯狂！
黑水堂的一众手下在张雪晴的示意下都已经撤离现场，远远地守着。
屠悦将杨家少主的尸体扎成了筛子还不满意，对着一旁的几具尸体一通猛戳，随后脚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穆宏万身边。
穆宏万嘴角淌血，静静地靠在树边，已经停止了呼吸，死状极尽端庄。
屠悦大吼一声，头发披散开来，眼睛充血，举刀就要落下，然而却有一道人影从侧面一闪而出，挡住了屠悦的刀锋！
屠悦面露恼意，眼神不善地看去，此人看着只有十五六岁年纪，竟是一副书剑飘零的少年人扮相，明眸皓齿，面庞白皙，身穿白色长袖，脸上的笑容温柔亲和，极具感染力。
他的手中是一把青色的折扇，此时并未打开，少年手托扇面一端，扇柄挡出抵住屠悦的刀尖。
屠悦眼神冰冷，手上继续用力，嗓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你是什么人？”
少年细弱的手腕青筋跳起，明显很是吃力，强装镇定笑道：
“礼堂司礼，章玉莳。”
礼堂陆思云手下的人，还是陆门四杰之一。
屠悦眉头一凝，继续说道：
“拦我的刀，你想找死？得罪了五毒堂的人，你该想想自己还能不能有一个合乎于礼的死法。”
章玉莳朗声回道：“常侍大人误会！我奉陆堂主之命，讨病草书生一个全尸！”
“哪来的书生？”
“杨家穆宏万便是！”
“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我可以，可以……给张堂主打电话，请您稍等！”
章玉莳手中的扇柄因用力过度有些微微颤抖，他赶忙用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摸出手机，拨给了张影七。
陆思云提前跟张影七打过招呼，按理说张影七该跟自己的常侍说明白；可毕竟战场不是儿戏之地，生死搏命关头，一通电话就有可能让手下人分心。
将在外，除非事态紧急，张影七从来不会打电话干扰，只等手下人完事之后报知情况。
带队的屠悦没有报告，那些在旁等候的黑水堂成员自然也不会自作主张。
兵从将令。越级上报乃江湖大忌，费力不讨好。
张影七那边早已等候多时，几乎是在电话响起的一瞬间就接起了电话。
屠悦右手握刀，左手轻轻抓起电话，等了几秒才说道：“七哥？”
“事情搞定了？”
“一个不留。”
“好，你见到章玉莳了？这个是他的号码没错，陆思云只跟我要了一具尸体，交给他。”
屠悦愣了两秒，神色变得愈发冰冷，将手中刀撤回，电话递给章玉莳。
少年如获珍宝地双手接过，恭敬地对电话那头的张影七说道：
“您好，张堂主。”
张影七听到章玉莳的声音似乎心情还不错，笑道：“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能替师傅出面办事了，不错！有老子当年的风采。”
章玉莳笑笑，话题一转，又说道：
“我家堂主还托我给您带来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张影七似乎来了兴致。
“请问张堂主是否听说过“从一而终”几个字？”
“告诉他，我读过一首诗，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额——”章玉莳有些尴尬地说道：“您误会了，陆堂主说的不是此事！他说这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打听一下您的私事……”
电话另一头的张影七沉默片刻，收敛了笑意。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张堂主，您这等于什么都没说……”
“咳咳……”张影七尴尬地咳嗽两声，将嘴贴在电话上，声音往下压了压：
“青州堂主没有私事，等时机成熟了我亲自跟陆思云说，章玉莳，你知道的事情太多，可不好离开云海……”
明明是出公差替自己主子办事，却被对方这样一通恐吓，章玉莳委屈地嗯了一声，说道：
“好的，我会如实转告，那穆宏万的尸体我就带走了。”
“慢着——”张影七还没有说话，屠悦那幽怨的声音就从身后飘来。
少年转过身，面前这位满脸是血的姐姐让他感到有些生理不适，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我也是奉命办事，还请姐姐不要为难，这个人是我家堂主的故人，堂主希望将他葬在立堂的贤人墓。”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欸，屠悦，我说了把人给他，陆思云上次帮过我……”电话那头的张影七命令道，还有些懵逼，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屠悦干嘛对那个死人那么执着。
屠悦没说自己差点被穆宏万斩杀的事情，也完全没去管张影七的指示。
章玉莳苦笑，面色为难地说道：“那也没什么，只是我的师弟文饰荣可能会写檄文骂你。”
“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最好把人留下。”屠悦冷着脸说道，“另外，告诉你师弟，过阵子我会回雍州一趟，我不介意顺路去摘了他的脑袋！”
“喂，把人给他！”张影七还在电话里气愤地大叫道，然而下一刻屠悦竟然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你他妈的，挂老子电话！”张影七不禁跳脚骂道……
章玉莳面露难色，将扇子踹回腰间，拱手向后退了一步。
尽管屠悦现在的状态极其虚弱，真要动起手来，章玉莳未必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没必要，得罪五毒堂圣女总不是件好事。
礼堂尚礼，张影七的人不听话，就算要清理门户也该他自己动手，绝没有让外人代劳的道理。
“常侍大人请便。”他恭敬地退在一旁。
屠悦冷哼一声刚要动刀，张雪晴却又拦了上来。
屠悦要犯浑，章玉莳是外人不好说什么，张雪晴总得为自己拦着。
“悦姐，还是听七哥的吧，何必跟一具尸体较劲呢？犯不上的。”张雪晴赔笑道，一边接起电话，是张影七打来的。
屠悦脸色铁青，咬着牙说道：
“七哥，我的本命蛊差点死在穆宏万手里，这具尸体我要了……”
张影七沉默片刻，似乎已经大致猜出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命蛊差点死在穆宏万手里，说得难听点就是屠悦差点栽在杨家这么个小地方……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轻敌了。
可问题这是她自己的原因！
丢人现眼的玩意，还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想要䖈尸泄愤，纯粹胡闹！
想到这里，他冷声说道：“屠悦！别犯浑。”
屠悦瞪大眼睛没有说话，生气得一撩头发，没有任何征兆的，她扬手抬到对准穆宏万的尸体就扎了下去！
刀尖即将要刺进穆宏万尸体，屠悦的身体却猛地一震，手臂再不能向下半寸。
张雪晴从后面死死勾住了她的肩膀！
自家老大的命令没被当回事，在外人面前丢尽脸面，她不得不出手了。
“冷静啊悦姐……”
“你他妈哪头的！”
还没等张雪晴说完，屠悦一甩肩膀，同时扬起袖子，袖口里一团凝实的黑屋瞬间涌向张雪晴！
她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蛊虫！张雪晴瞬间愣在原地，黑雾散去，她白皙的脸上有几只黑色的细虫在蠕动着……
张影七意识到有些不对，语气急促地劝道：“我知道屠子龙死后，你的心情一直不好，但也别……”
“别废话了！”
张影七一愣，这，这是张雪晴的声音？这两个祖宗今天怎么都跟吃了枪药似的。
“你们听我说……”张雪晴随即挂断了电话，张影七长吸一口气，几乎要从沙发上蹦起来！
“妈的又挂老子电话！”
屠悦还想对穆宏万的尸体动手，张雪晴一脚踹到她的后心上，将她踹飞出去！
天空卷起巨大的风尘，无数冰雹从天而降，砸在雪地里，像无数锐利的刀片！
张雪晴面无表情地走向屠悦，马尾在狂风中岿然不动，如同被冰冻在了后脑上。
她一脚踩住屠悦的手，毫不留情地拧动着。
屠悦整只手掌都在刚才的战斗中被穆宏万打碎，此时无数的蛊虫在里面蠕动着，对皮肤与血肉进行着修理，几乎就是个包裹蛊虫的皮囊。
这一脚下去，整个皮囊瞬间漏气炸裂开来，黑色的蛊毒喷溅而出！
屠悦痛苦地惨叫一声，眼神怨毒地望向张雪晴，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跟自己动手！
体内蛊虫疯狂反噬，屠悦的面色有些发紫，俨然就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厉鬼！
“你知道为什么屠子龙会死吗？”
张雪晴蹲下身子，抬手慢慢地抽打着屠悦的脸，神态动作极尽嘲讽！
屠悦不吭声，她受伤太重，张雪晴若是有心杀她，自己绝不是对手。
她能感受到，体内的蛊虫都被冰封压制，即便是本命蛇蛊现在也无法使用，只能任人宰割。
“因为你他妈就是个废物啊！”张雪晴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穆宏万，“被这么个货打成这样，你丢不丢人？我把人杀了你来虐尸泄愤？显得你多有仇必报？显得你他妈是个废物大傻逼懂吗？！”
章玉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目瞪口呆，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他的认知里，十常侍张雪晴是个搞笑担当才对……
面前这个压着五毒堂圣女狂揍的女孩，真的是张雪晴吗？
……
大雪飘落，世间无限洁白。
张雪晴伫立其中，颇有些冰山美人的架势。章玉莳对她浅鞠一躬，伸出折扇打开，默念几句，手中折扇立刻变大了数倍，摊开在雪地上像一艘小舟。
章玉莳将穆宏万的尸体抱起放到扇面上，默默念诵几句，折扇乘风而去。
张雪晴漠然无语地转身离开，大雪还在下，屠悦呆呆地躺在雪地里，浑身是血，与周围的众多尸体无异。
她的身体蜷缩起来，眼神呆滞，似乎能从其中看到无声的叹息。
眼角隐隐有水渍，无法分辨是干涸的泪水还是雪花融化后的雪水，在初阳的照耀下晶莹地闪烁着……
黑水堂的一众手下在张雪晴的示意下都已经撤离现场，远远地守着。
屠悦将杨家少主的尸体扎成了筛子还不满意，对着一旁的几具尸体一通猛戳，随后脚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穆宏万身边。
穆宏万嘴角淌血，静静地靠在树边，已经停止了呼吸，死状极尽端庄。
屠悦大吼一声，头发披散开来，眼睛充血，举刀就要落下，然而却有一道人影从侧面一闪而出，挡住了屠悦的刀锋！
屠悦面露恼意，眼神不善地看去，此人看着只有十五六岁年纪，竟是一副书剑飘零的少年人扮相，明眸皓齿，面庞白皙，身穿白色长袖，脸上的笑容温柔亲和，极具感染力。
他的手中是一把青色的折扇，此时并未打开，少年手托扇面一端，扇柄挡出抵住屠悦的刀尖。
屠悦眼神冰冷，手上继续用力，嗓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你是什么人？”
少年细弱的手腕青筋跳起，明显很是吃力，强装镇定笑道：
“礼堂司礼，章玉莳。”
礼堂陆思云手下的人，还是陆门四杰之一。
屠悦眉头一凝，继续说道：
“拦我的刀，你想找死？得罪了五毒堂的人，你该想想自己还能不能有一个合乎于礼的死法。”
章玉莳朗声回道：“常侍大人误会！我奉陆堂主之命，讨病草书生一个全尸！”
“哪来的书生？”
“杨家穆宏万便是！”
“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我可以，可以……给张堂主打电话，请您稍等！”
章玉莳手中的扇柄因用力过度有些微微颤抖，他赶忙用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摸出手机，拨给了张影七。
陆思云提前跟张影七打过招呼，按理说张影七该跟自己的常侍说明白；可毕竟战场不是儿戏之地，生死搏命关头，一通电话就有可能让手下人分心。
将在外，除非事态紧急，张影七从来不会打电话干扰，只等手下人完事之后报知情况。
带队的屠悦没有报告，那些在旁等候的黑水堂成员自然也不会自作主张。
兵从将令。越级上报乃江湖大忌，费力不讨好。
张影七那边早已等候多时，几乎是在电话响起的一瞬间就接起了电话。
屠悦右手握刀，左手轻轻抓起电话，等了几秒才说道：“七哥？”
“事情搞定了？”
“一个不留。”
“好，你见到章玉莳了？这个是他的号码没错，陆思云只跟我要了一具尸体，交给他。”
屠悦愣了两秒，神色变得愈发冰冷，将手中刀撤回，电话递给章玉莳。
少年如获珍宝地双手接过，恭敬地对电话那头的张影七说道：
“您好，张堂主。”
张影七听到章玉莳的声音似乎心情还不错，笑道：“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能替师傅出面办事了，不错！有老子当年的风采。”
章玉莳笑笑，话题一转，又说道：
“我家堂主还托我给您带来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张影七似乎来了兴致。
“请问张堂主是否听说过“从一而终”几个字？”
“告诉他，我读过一首诗，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额——”章玉莳有些尴尬地说道：“您误会了，陆堂主说的不是此事！他说这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打听一下您的私事……”
电话另一头的张影七沉默片刻，收敛了笑意。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张堂主，您这等于什么都没说……”
“咳咳……”张影七尴尬地咳嗽两声，将嘴贴在电话上，声音往下压了压：
“青州堂主没有私事，等时机成熟了我亲自跟陆思云说，章玉莳，你知道的事情太多，可不好离开云海……”
明明是出公差替自己主子办事，却被对方这样一通恐吓，章玉莳委屈地嗯了一声，说道：
“好的，我会如实转告，那穆宏万的尸体我就带走了。”
“慢着——”张影七还没有说话，屠悦那幽怨的声音就从身后飘来。
少年转过身，面前这位满脸是血的姐姐让他感到有些生理不适，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我也是奉命办事，还请姐姐不要为难，这个人是我家堂主的故人，堂主希望将他葬在立堂的贤人墓。”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欸，屠悦，我说了把人给他，陆思云上次帮过我……”电话那头的张影七命令道，还有些懵逼，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屠悦干嘛对那个死人那么执着。
屠悦没说自己差点被穆宏万斩杀的事情，也完全没去管张影七的指示。
章玉莳苦笑，面色为难地说道：“那也没什么，只是我的师弟文饰荣可能会写檄文骂你。”
“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最好把人留下。”屠悦冷着脸说道，“另外，告诉你师弟，过阵子我会回雍州一趟，我不介意顺路去摘了他的脑袋！”
“喂，把人给他！”张影七还在电话里气愤地大叫道，然而下一刻屠悦竟然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你他妈的，挂老子电话！”张影七不禁跳脚骂道……
章玉莳面露难色，将扇子踹回腰间，拱手向后退了一步。
尽管屠悦现在的状态极其虚弱，真要动起手来，章玉莳未必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没必要，得罪五毒堂圣女总不是件好事。
礼堂尚礼，张影七的人不听话，就算要清理门户也该他自己动手，绝没有让外人代劳的道理。
“常侍大人请便。”他恭敬地退在一旁。
屠悦冷哼一声刚要动刀，张雪晴却又拦了上来。
屠悦要犯浑，章玉莳是外人不好说什么，张雪晴总得为自己拦着。
“悦姐，还是听七哥的吧，何必跟一具尸体较劲呢？犯不上的。”张雪晴赔笑道，一边接起电话，是张影七打来的。
屠悦脸色铁青，咬着牙说道：
“七哥，我的本命蛊差点死在穆宏万手里，这具尸体我要了……”
张影七沉默片刻，似乎已经大致猜出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命蛊差点死在穆宏万手里，说得难听点就是屠悦差点栽在杨家这么个小地方……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轻敌了。
可问题这是她自己的原因！
丢人现眼的玩意，还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想要䖈尸泄愤，纯粹胡闹！
想到这里，他冷声说道：“屠悦！别犯浑。”
屠悦瞪大眼睛没有说话，生气得一撩头发，没有任何征兆的，她扬手抬到对准穆宏万的尸体就扎了下去！
刀尖即将要刺进穆宏万尸体，屠悦的身体却猛地一震，手臂再不能向下半寸。
张雪晴从后面死死勾住了她的肩膀！
自家老大的命令没被当回事，在外人面前丢尽脸面，她不得不出手了。
“冷静啊悦姐……”
“你他妈哪头的！”
还没等张雪晴说完，屠悦一甩肩膀，同时扬起袖子，袖口里一团凝实的黑屋瞬间涌向张雪晴！
她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蛊虫！张雪晴瞬间愣在原地，黑雾散去，她白皙的脸上有几只黑色的细虫在蠕动着……
张影七意识到有些不对，语气急促地劝道：“我知道屠子龙死后，你的心情一直不好，但也别……”
“别废话了！”
张影七一愣，这，这是张雪晴的声音？这两个祖宗今天怎么都跟吃了枪药似的。
“你们听我说……”张雪晴随即挂断了电话，张影七长吸一口气，几乎要从沙发上蹦起来！
“妈的又挂老子电话！”
屠悦还想对穆宏万的尸体动手，张雪晴一脚踹到她的后心上，将她踹飞出去！
天空卷起巨大的风尘，无数冰雹从天而降，砸在雪地里，像无数锐利的刀片！
张雪晴面无表情地走向屠悦，马尾在狂风中岿然不动，如同被冰冻在了后脑上。
她一脚踩住屠悦的手，毫不留情地拧动着。
屠悦整只手掌都在刚才的战斗中被穆宏万打碎，此时无数的蛊虫在里面蠕动着，对皮肤与血肉进行着修理，几乎就是个包裹蛊虫的皮囊。
这一脚下去，整个皮囊瞬间漏气炸裂开来，黑色的蛊毒喷溅而出！
屠悦痛苦地惨叫一声，眼神怨毒地望向张雪晴，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跟自己动手！
体内蛊虫疯狂反噬，屠悦的面色有些发紫，俨然就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厉鬼！
“你知道为什么屠子龙会死吗？”
张雪晴蹲下身子，抬手慢慢地抽打着屠悦的脸，神态动作极尽嘲讽！
屠悦不吭声，她受伤太重，张雪晴若是有心杀她，自己绝不是对手。
她能感受到，体内的蛊虫都被冰封压制，即便是本命蛇蛊现在也无法使用，只能任人宰割。
“因为你他妈就是个废物啊！”张雪晴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穆宏万，“被这么个货打成这样，你丢不丢人？我把人杀了你来虐尸泄愤？显得你多有仇必报？显得你他妈是个废物大傻逼懂吗？！”
章玉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目瞪口呆，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他的认知里，十常侍张雪晴是个搞笑担当才对……
面前这个压着五毒堂圣女狂揍的女孩，真的是张雪晴吗？
……
大雪飘落，世间无限洁白。
张雪晴伫立其中，颇有些冰山美人的架势。章玉莳对她浅鞠一躬，伸出折扇打开，默念几句，手中折扇立刻变大了数倍，摊开在雪地上像一艘小舟。
章玉莳将穆宏万的尸体抱起放到扇面上，默默念诵几句，折扇乘风而去。
张雪晴漠然无语地转身离开，大雪还在下，屠悦呆呆地躺在雪地里，浑身是血，与周围的众多尸体无异。
她的身体蜷缩起来，眼神呆滞，似乎能从其中看到无声的叹息。
眼角隐隐有水渍，无法分辨是干涸的泪水还是雪花融化后的雪水，在初阳的照耀下晶莹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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