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灭亡
在这片大地的真正核心，神圣国土，圣奥拉维坎，被神圣光辉所笼罩着的，是七座拔地而起，其上雕刻着不同的繁复符文的权杖雕塑。
这里，是诸神议会。
是诸神之下，由诸神见证，规则之母教会高层领导、五座正神教会高层共同参会、一席尚且空缺的地上最高规格议会。
为首的，象征着“规则之母教会”的权杖雕像上，流光闪烁，圣洁登临。
“这，是一个抉择。”
为首的雕像内，传来威严的声音。
“一个隐藏在暗处的超凡组织，已完全取代了‘秩序教派’过去数十、乃至上百年积蓄的力量与成果。
“并且，他们在试图通过这次爆发的四国规模的超凡战，来宣告他们在这片大地上的华丽登场。
“他们绑架了无夜之地隐藏最深的‘狂乱之源’，绑架了已完成分裂的秩序议会与凯伦之剑，向世界发声。”
一时间，其他五座泛着流光的雕像各自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在议论着。
“毫无疑问，我们只能被迫接受他们的崛起。
“这可以毁灭形如癣芥之患的秩序教派，有望根除‘凯伦之剑’，还能确保‘狂乱之源’不会被揭露，‘灾难场’不会降临，席卷德恩与班斯维安。
“但如果我们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强行与那隐藏组织开战，带来的可能是无法接受的重大损失，是两败俱伤！
“两害相权，只能取其轻！”
“诸神在上，毁灭了一个‘秩序教派’，却又出现了一个更加强大的‘秩序教派’，这有什么意义！
“这是对母神，对诸神的亵渎！是最大的挑衅！
“战争教会，难以接受！
“我们希望开战，以战争的神迹，以最纯粹的血与火，让那些隐藏在背后蠢蠢欲动之人彻底明白，诸神的权威不容置疑！”
正在议论纷呈，各有判断之时，为首的规则权杖雕像焕发金光，令议会重新恢复肃静。
“母神在上，无论何时，作为母神的信徒，我们都要谨记母神的教诲。
“这世界自有其规则运行，我们只能遵循规则，一定程度的使用规则，却不可妄图逆转规则，这是违背母神的神圣意志！
“既然他们的崛起，已无法阻止，便要遵循规则的自行运转，接受它，并在有朝一日的将来，借助规则，借助母神的光辉，除掉他们！
“他们带给这个世界的一切，母神不会忘记。”
当这个决议被下达，其他五座雕像都有或多或少的悸动。
但在为首者恭敬虔诚的“赞美母神”时，诸神议会便被重叠的、恢宏的赞美之音所笼罩，就此走向结束。
……
无夜之地深处，连绵的风沙中。
一道又一道身影从风沙中走出，他们肩并肩，单手按胸，一脸虔诚的低着头，低低的祷告着什么。
站在最前方，被众人所簇拥着的白须白发老者，穿着深灰色的曳地长袍，一双隐隐有些浑浊衰老的眼睛，缓缓抬起头，他，正是秩序教派当下所剩不多的领袖，秩序议长老威廉。
他望向高空裂开的门，望向从其中走出的“凯伦之剑”成员，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悲伤与愤怒，只有哀悼与叹息。
在威廉议长的背后。
有高声的痛骂与指责，“无耻的背叛者！”
“你们欺瞒了‘秩序’，将屠刀悬在了教派的头上，你们这群愚昧的疯子，歹毒的暴徒！你们早已遗忘秩序的教诲！你们不配活在这世上！”
有跪在地上的痛哭流涕，捶地发泄，充满着不甘。
“秩序在上，如果这就是您伟大理想的最终结果，那我为这个世界感受到了深深的悲哀！”
也有人如威廉议长一样，安静站立着，宛如风沙中千载不动的高塔，沉默矗立。
拥有着一头白发的莫瑞亚克斯将头上戴着的高筒礼帽随手丢进了狂风之中，双手环抱在胸前，淡淡冷笑着：“老威廉，要不你也说几句？
“漂亮话谁不会说？现在知道聆听秩序的教诲了？现在知道以律法居高临下的指责我们了？但……我怎么记得，向世界投放血色恐怖的这个决定，是我们一起做出的呢？
“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面对死亡的威胁，面对来自真正强者的威胁，你们同样忽略了神之律法！”
威廉仍旧不说话，只是在胸口画了个“规则之眼”，双手在胸前合十又扣紧，他闭上眼，低低的祷告起来。
南德尔推了推右眼上的单片眼睛，摸出金壳怀表，按开看了一眼，随后扫视下方：“秩序的终结不会默默无声，今日的一切，终将载入史册。
“世界也许不会铭记你们，但我们会。
“教宗冕下在哪里？还在执着于他的‘狂乱之源’，呵，看来他到现在还是没有认清，‘隐秘’带给他的只有毁灭，永远不会是救赎。”
威廉议长并未回答，似乎选择回世界以沉默。
但他的背后，却有人充满浓烈愤恨的大吼出声：“教宗冕下自绝于秩序座前，已西去往秩序的神国。
“是你们这群无耻的背叛者！害死了冕下！”
“教宗冕下心中的神圣秩序因你们的无耻背叛所破灭，因这个世界不可理喻的黑暗而破灭，都是你们这群可恨的屠夫！！”
“没想到，在秩序即将走向灭亡的现在，还有人做那个肮脏之人的忠诚走狗。”丽芙夫人冷笑道。
有人高声呵斥，“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你怎么能如此亵渎教宗冕下！当年可是教宗冕下亲自为你布道，为你传授秩序的神圣律法，是教宗冕下培养你进入的凯伦之剑！若非如此，你这个贫贱农妇后代，怎么可能有今天！”
丽芙夫人嘴角的微笑越发森冷，手中的雨伞伞面在狂风的吹动之下猎猎作响，“难道那个杂碎强行夺走了我的身体，我还要跪下来感谢他？”
“胡言乱语！那是教宗冕下的深刻教诲，是秩序的传承播撒！你这个愚昧的女人居然只看到了野兽的原始欲望？”
丽芙夫人冷笑越发浓郁，“我只知道，那一年，我才13岁！”
话音落地，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南德尔，见南德尔缓缓点头，收起怀表。
她不再停留，手中一柄短匕触媒随风浮现，她的身体狂冲而下，与她一同狂冲而下的，是“凯伦之剑”的一个个规则秘师。
莫瑞亚克斯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他撕破空间，扛出一柄霜银色大剑，他看向在半空中淡定吸着烟斗吞云吐雾的南德尔，做了个“请”的手势，谦让着。
南德尔轻笑摇头：“这是你的主场。”
“我的朋友，还是你最了解我。”莫瑞亚克斯那双鹰眼中流淌着的都是凛冽的寒光。
他挺剑直下，掀起一轮巨大的规则金轮，铺天盖地，令此地许久未曾停息过的风沙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滞状态。
层叠的规则力量浪潮，在无夜之地上空，不断的盘旋，席卷。
丽芙夫人在群起反抗，大喊着“秩序在上”的秩序议会成员的围拢之中，却显得颇为优雅，进退有度。
手中撑着的伞纹丝不乱，在高空俯瞰下去，能看到那黑色的伞面在人潮之中不断的穿梭，跃动，宛若万花筒中跳跃闪烁的花纹闪光，十分耀眼。
莫瑞亚克斯的霜银色大剑所指之处，几乎不会有完整的身体。
残肢断臂、不断地炸开，鲜血疯狂的泼溅在他的身体和脸上，他却连任何遮挡的意思都没有，任由那些粘稠的鲜血在身上交织，染红了所有，映衬着他脸上不断沸腾的疯狂与兴奋！
而有他们二人冲在最前面打头阵，不断融入战场的队友也变得更加生猛，更加不留情面。
秩序议会从来不是擅长战斗的一方，面对凝聚了秩序教派大部分强大秘师的“凯伦之剑”，与狂风中的一叶扁舟，没什么区别。
何况，议长老威廉毫无战意，只是在战斗中心，安静矗立，低低吟诵着什么，似乎在等待着秩序的垂怜，亦或是在等待着命运的终结。
南德尔望着战场中心，推了推右眼上的单片眼镜，他缓缓摘下头上的礼貌，放在胸前，向着面前无人的空气鞠了一躬。
“分裂，反目，屠杀，真是精彩啊。”
这，是复仇的第二幕。
这，也是秩序教派走向最终灭亡的终章。
重新戴好礼貌，南德尔看向东北方向。
那是从远方赶来，略显迷茫，但很快就分辨清楚情况，也准备投身入战场的蕾雅·伊芙。
他伸出手，窃走了他和蕾雅女士之间的距离，将对方偷到了他的身边。
蕾雅女士明显吃了一惊，但紧接着看到了身边之人，如临大敌：“南德尔！你居然还活着！”
随着南德尔缓缓侧过头，蕾雅女士看着对方右眼上的单片眼镜，如遭雷击，后半句话直接噎回了肚子里，她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发出声音：“你，你和艾尔也是一伙的？
她不敢置信的说道：“是你们催化引导了教派双方矛盾的激化，推动着秩序教派加速了毁灭？
“你们究竟是谁，‘无形荒原’吗？”
“你想加入这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战斗吗？”南德尔并未回答，嘴角缓缓勾勒起微笑，随口反问道。
蕾雅咬牙道：“秩序的灭亡已经无可挽回，我也没想挽回，但是……我的母亲，还有，为了一己私欲真正制造了这一切灾祸的‘圣法罗’。
“我不能放手！”
南德尔指指她的腰间：“那你的目标不该是这里，它会为你指明方向。”
蕾雅拿出金色左轮，陷入思考。
“你该走了。”
“你……你不撤离吗？我看到了各大教会的人，他们正在从无夜之地外飞速赶来。”
“撤离？”南德尔深邃的瞳孔中，似乎折射出了远方更深处，不断躁动着的、不可控制的、不知何时就会被引爆的力量，嘴角的微笑越发浓郁。
“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幕呢。”
蕾雅女士盯着那副令她有几分胆寒的单片眼睛，沉吟片刻，她不再犹豫，快步转身离开。
这里，是诸神议会。
是诸神之下，由诸神见证，规则之母教会高层领导、五座正神教会高层共同参会、一席尚且空缺的地上最高规格议会。
为首的，象征着“规则之母教会”的权杖雕像上，流光闪烁，圣洁登临。
“这，是一个抉择。”
为首的雕像内，传来威严的声音。
“一个隐藏在暗处的超凡组织，已完全取代了‘秩序教派’过去数十、乃至上百年积蓄的力量与成果。
“并且，他们在试图通过这次爆发的四国规模的超凡战，来宣告他们在这片大地上的华丽登场。
“他们绑架了无夜之地隐藏最深的‘狂乱之源’，绑架了已完成分裂的秩序议会与凯伦之剑，向世界发声。”
一时间，其他五座泛着流光的雕像各自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在议论着。
“毫无疑问，我们只能被迫接受他们的崛起。
“这可以毁灭形如癣芥之患的秩序教派，有望根除‘凯伦之剑’，还能确保‘狂乱之源’不会被揭露，‘灾难场’不会降临，席卷德恩与班斯维安。
“但如果我们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强行与那隐藏组织开战，带来的可能是无法接受的重大损失，是两败俱伤！
“两害相权，只能取其轻！”
“诸神在上，毁灭了一个‘秩序教派’，却又出现了一个更加强大的‘秩序教派’，这有什么意义！
“这是对母神，对诸神的亵渎！是最大的挑衅！
“战争教会，难以接受！
“我们希望开战，以战争的神迹，以最纯粹的血与火，让那些隐藏在背后蠢蠢欲动之人彻底明白，诸神的权威不容置疑！”
正在议论纷呈，各有判断之时，为首的规则权杖雕像焕发金光，令议会重新恢复肃静。
“母神在上，无论何时，作为母神的信徒，我们都要谨记母神的教诲。
“这世界自有其规则运行，我们只能遵循规则，一定程度的使用规则，却不可妄图逆转规则，这是违背母神的神圣意志！
“既然他们的崛起，已无法阻止，便要遵循规则的自行运转，接受它，并在有朝一日的将来，借助规则，借助母神的光辉，除掉他们！
“他们带给这个世界的一切，母神不会忘记。”
当这个决议被下达，其他五座雕像都有或多或少的悸动。
但在为首者恭敬虔诚的“赞美母神”时，诸神议会便被重叠的、恢宏的赞美之音所笼罩，就此走向结束。
……
无夜之地深处，连绵的风沙中。
一道又一道身影从风沙中走出，他们肩并肩，单手按胸，一脸虔诚的低着头，低低的祷告着什么。
站在最前方，被众人所簇拥着的白须白发老者，穿着深灰色的曳地长袍，一双隐隐有些浑浊衰老的眼睛，缓缓抬起头，他，正是秩序教派当下所剩不多的领袖，秩序议长老威廉。
他望向高空裂开的门，望向从其中走出的“凯伦之剑”成员，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悲伤与愤怒，只有哀悼与叹息。
在威廉议长的背后。
有高声的痛骂与指责，“无耻的背叛者！”
“你们欺瞒了‘秩序’，将屠刀悬在了教派的头上，你们这群愚昧的疯子，歹毒的暴徒！你们早已遗忘秩序的教诲！你们不配活在这世上！”
有跪在地上的痛哭流涕，捶地发泄，充满着不甘。
“秩序在上，如果这就是您伟大理想的最终结果，那我为这个世界感受到了深深的悲哀！”
也有人如威廉议长一样，安静站立着，宛如风沙中千载不动的高塔，沉默矗立。
拥有着一头白发的莫瑞亚克斯将头上戴着的高筒礼帽随手丢进了狂风之中，双手环抱在胸前，淡淡冷笑着：“老威廉，要不你也说几句？
“漂亮话谁不会说？现在知道聆听秩序的教诲了？现在知道以律法居高临下的指责我们了？但……我怎么记得，向世界投放血色恐怖的这个决定，是我们一起做出的呢？
“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面对死亡的威胁，面对来自真正强者的威胁，你们同样忽略了神之律法！”
威廉仍旧不说话，只是在胸口画了个“规则之眼”，双手在胸前合十又扣紧，他闭上眼，低低的祷告起来。
南德尔推了推右眼上的单片眼睛，摸出金壳怀表，按开看了一眼，随后扫视下方：“秩序的终结不会默默无声，今日的一切，终将载入史册。
“世界也许不会铭记你们，但我们会。
“教宗冕下在哪里？还在执着于他的‘狂乱之源’，呵，看来他到现在还是没有认清，‘隐秘’带给他的只有毁灭，永远不会是救赎。”
威廉议长并未回答，似乎选择回世界以沉默。
但他的背后，却有人充满浓烈愤恨的大吼出声：“教宗冕下自绝于秩序座前，已西去往秩序的神国。
“是你们这群无耻的背叛者！害死了冕下！”
“教宗冕下心中的神圣秩序因你们的无耻背叛所破灭，因这个世界不可理喻的黑暗而破灭，都是你们这群可恨的屠夫！！”
“没想到，在秩序即将走向灭亡的现在，还有人做那个肮脏之人的忠诚走狗。”丽芙夫人冷笑道。
有人高声呵斥，“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你怎么能如此亵渎教宗冕下！当年可是教宗冕下亲自为你布道，为你传授秩序的神圣律法，是教宗冕下培养你进入的凯伦之剑！若非如此，你这个贫贱农妇后代，怎么可能有今天！”
丽芙夫人嘴角的微笑越发森冷，手中的雨伞伞面在狂风的吹动之下猎猎作响，“难道那个杂碎强行夺走了我的身体，我还要跪下来感谢他？”
“胡言乱语！那是教宗冕下的深刻教诲，是秩序的传承播撒！你这个愚昧的女人居然只看到了野兽的原始欲望？”
丽芙夫人冷笑越发浓郁，“我只知道，那一年，我才13岁！”
话音落地，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南德尔，见南德尔缓缓点头，收起怀表。
她不再停留，手中一柄短匕触媒随风浮现，她的身体狂冲而下，与她一同狂冲而下的，是“凯伦之剑”的一个个规则秘师。
莫瑞亚克斯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他撕破空间，扛出一柄霜银色大剑，他看向在半空中淡定吸着烟斗吞云吐雾的南德尔，做了个“请”的手势，谦让着。
南德尔轻笑摇头：“这是你的主场。”
“我的朋友，还是你最了解我。”莫瑞亚克斯那双鹰眼中流淌着的都是凛冽的寒光。
他挺剑直下，掀起一轮巨大的规则金轮，铺天盖地，令此地许久未曾停息过的风沙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滞状态。
层叠的规则力量浪潮，在无夜之地上空，不断的盘旋，席卷。
丽芙夫人在群起反抗，大喊着“秩序在上”的秩序议会成员的围拢之中，却显得颇为优雅，进退有度。
手中撑着的伞纹丝不乱，在高空俯瞰下去，能看到那黑色的伞面在人潮之中不断的穿梭，跃动，宛若万花筒中跳跃闪烁的花纹闪光，十分耀眼。
莫瑞亚克斯的霜银色大剑所指之处，几乎不会有完整的身体。
残肢断臂、不断地炸开，鲜血疯狂的泼溅在他的身体和脸上，他却连任何遮挡的意思都没有，任由那些粘稠的鲜血在身上交织，染红了所有，映衬着他脸上不断沸腾的疯狂与兴奋！
而有他们二人冲在最前面打头阵，不断融入战场的队友也变得更加生猛，更加不留情面。
秩序议会从来不是擅长战斗的一方，面对凝聚了秩序教派大部分强大秘师的“凯伦之剑”，与狂风中的一叶扁舟，没什么区别。
何况，议长老威廉毫无战意，只是在战斗中心，安静矗立，低低吟诵着什么，似乎在等待着秩序的垂怜，亦或是在等待着命运的终结。
南德尔望着战场中心，推了推右眼上的单片眼镜，他缓缓摘下头上的礼貌，放在胸前，向着面前无人的空气鞠了一躬。
“分裂，反目，屠杀，真是精彩啊。”
这，是复仇的第二幕。
这，也是秩序教派走向最终灭亡的终章。
重新戴好礼貌，南德尔看向东北方向。
那是从远方赶来，略显迷茫，但很快就分辨清楚情况，也准备投身入战场的蕾雅·伊芙。
他伸出手，窃走了他和蕾雅女士之间的距离，将对方偷到了他的身边。
蕾雅女士明显吃了一惊，但紧接着看到了身边之人，如临大敌：“南德尔！你居然还活着！”
随着南德尔缓缓侧过头，蕾雅女士看着对方右眼上的单片眼镜，如遭雷击，后半句话直接噎回了肚子里，她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发出声音：“你，你和艾尔也是一伙的？
她不敢置信的说道：“是你们催化引导了教派双方矛盾的激化，推动着秩序教派加速了毁灭？
“你们究竟是谁，‘无形荒原’吗？”
“你想加入这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战斗吗？”南德尔并未回答，嘴角缓缓勾勒起微笑，随口反问道。
蕾雅咬牙道：“秩序的灭亡已经无可挽回，我也没想挽回，但是……我的母亲，还有，为了一己私欲真正制造了这一切灾祸的‘圣法罗’。
“我不能放手！”
南德尔指指她的腰间：“那你的目标不该是这里，它会为你指明方向。”
蕾雅拿出金色左轮，陷入思考。
“你该走了。”
“你……你不撤离吗？我看到了各大教会的人，他们正在从无夜之地外飞速赶来。”
“撤离？”南德尔深邃的瞳孔中，似乎折射出了远方更深处，不断躁动着的、不可控制的、不知何时就会被引爆的力量，嘴角的微笑越发浓郁。
“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幕呢。”
蕾雅女士盯着那副令她有几分胆寒的单片眼睛，沉吟片刻，她不再犹豫，快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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