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恐怖
“就在那趟‘3358’号列车消失后的第四十天，它再度出现了。
“因为父母的失踪，我每天都会在蜜琉丝站点外等待，当时班斯维安的军队已经撤离了，车站已重新启用，这列突然开进站的‘3358’号列车吓到了很多人。
“有乘客从中走出，他们的脚步看上去充满了被人操纵的机械感，步调出奇的一致整齐，而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平静的笑容，像是遗像上的黑白微笑。
“我说不出那是种什么表情，很难形容，就像彻底摆脱精神桎梏后的……解脱？也像是许久未曾归家的外出游子终于回到了家乡。
“但每一位从列车上走出的乘客，最多不会离开超过十步，最少的甚至才刚一离开列车的范围，皮肤和表层的血肉就开始脱落，非常离奇的脱落，那一幕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嗯……就像是拿水果刀去削苹果皮，苹果皮会一圈圈的从果肉上面被刀刃削下来，当时那些乘客就是这样！
“然后，他们甚至连痛苦的嘶吼都没有，骨骼和内脏就全都瘫在了地上变成血肉烂泥，无声的死去了，我当时被这一幕吓到了，吓得精神都几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好在当时有‘婓兹班纳’的成员及时赶到，他们似乎早就在附近监控情况，赶来的速度非常快。
“后来，我就被带回了费特南进行精神治疗，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知道，原来我父母的真实身份居然是费特南的精英秘师……他们每次的外出出差都是在执行任务。
“从小将我养大的奶奶并不是我的亲奶奶，而是费特南心理安全部底层的在编人员。
“像奶奶这样的人在费特南还有许多，因为年龄缘故、身体机能和实力退化，无法再继续执行任务的、退役的费特南秘师，工作就是负责照顾费特南秘师们的家人与后代，让像我父母这样的秘师在外执行任务时不会有后顾之忧。
“有关‘维耶哥蒸汽列车事件’的后续，我知道的只是最初进入车中进行探查的‘婓兹班纳’队员找到了我父母的尸体，死状凄惨，而那辆列车上全都是尸体，一车都是死人。
“尸体都很平静，宛如还活着，但一碰就会碎成血肉。
“超凡世界中所谓‘通往亡者国度’的传说，也是由此而来。基于我的权限原因，我对于这场‘隐秘灾难’事件的了解就仅限于此了。”
女秘师低头用羽毛笔触媒“唰唰唰”的记录着，点点头后她再次询问：“在那之后，你有尝试通过其他的渠道去调查父母的死因吗？抱歉，因为现在问题出了新变故，我们需要将一切可能有线索的地方都进行详细调查。”
“有的，在后来陆陆续续进行复查与综合精神评估的过程中，我被送去格里斯坦参加三年学制的秘师学业进修，按照盖尔叔叔的说法，我父母都是很有天赋的秘师，而秘师天赋是会遗传的。
“事实证明，我确实有着不错的天赋，两年半的时间就签下了秘议II的协议，三个月前我毕业归来，加入了，嗯……蒂贝队长的巡回小队。
“在格里斯坦的这三年里，我一直在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调查蒸汽列车事件，学院是个好地方，那里各类新奇的小道消息流传，总有不知道消息来源究竟是哪里的传闻在学生间议论，很隐晦，但有心之人总能听懂。
“所以我虽然仍旧不知道事件的真正全貌，但我后续发展有了些了解。
“我听说维耶哥客运公司自从那次的第一起事件后，公司旗下的其他列车便开始接连出现类似的事情，没过多久，公司就宣布破产，所有列车均被带入废料工厂集中销毁。
“而费特南似乎也通过某种手段，将那隐藏在列车内的‘隐秘’挖掘了出来，并封禁入费特南。
“不过据我了解，其封禁的并不够彻底，那个‘隐秘’仍然会在安眠古屋内部躁动，时不时地会有列车号各不相同的蒸汽列车会在安眠古屋的各个角落进出站，而每当有对列车心怀好奇、想要进行探查的秘师进入，都不会再回来。
“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薇薇安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阐述一遍，随后在并不平稳的呼吸声中闭上了嘴。
“很好。”女秘师满意地点点头，“还能想起其他的线索吗？任何与之相关的线索。”
薇薇安短暂沉吟后，默默摇头。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如果针对这场事件，你有想起任何可能的线索，都可以第一时间来心理安全部找我们，你可以离开了。”
“长官。”薇薇安并未起身，而是认真反问道：“我刚刚签下了‘秘议III’的协议，有什么信息是我现在这个权限等级可以获知的吗？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
女秘师沉默了一下，看着薇薇安满是真诚的眼睛，犹豫着说了句“请稍等。”就离开了问询室。
在漫长的等待过后，女秘师重新走入房间中。
“薇薇安小姐，首先我必须要提醒你，一旦你对某个‘隐秘’产生极其强烈的想要追溯其本源的心情，那也许就是坠入深渊被‘隐秘’所污染腐化的开始，请时刻注意你的精神状态，并保持每隔35天来心理安全部进行一次心理诊疗。
“其次，我很同情你，我明白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在经历常年与父母分别后再经历这样一场噩耗时，心情会是多么的沉痛，即便如今四年过去，这份心理创伤仍旧改变了你的一生。
“但你所能获知的情报仍然不多，我能说的只有一点。
“你父母曾是‘圣法罗’部的精英秘师，那时‘圣法罗’还是费特南的精锐，在那列‘3358’号列车开进隧道之前，你的父亲诺维·赫兰特曾向费特南总部传递过一次警告信息，他与你的母亲已提前意识到了列车可能存在重大问题。
“当时，总部给你父母的建议是立刻撤离，总部会派人去接手该事件。
“但你的父亲回以：‘长官，列车上有987名乘客，如果我们走了，他们该怎么办！我与爱人就在这辆列车上，我们最熟悉列车的情况，也许我们还能挽救这一千条生命！我们不能撤！请总部在外围提供支援，我们会尽可能避免‘隐秘灾难’在内部发生！’
“这是你父亲，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信息。
“他和你的母亲，都是为了无辜者生命而牺牲自我的英雄！他的队员向你传达的、他们是为了信仰英勇牺牲的这条消息，是准确无误的。”
……
回到住所，薇薇安听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声，感受着心脏再次涌现的那种、宛若撕裂般的痛苦，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靠在了关闭的房门后。
如果艾尔还在的话，这种时候一定会在耳边轻轻吹起几声玩笑的揶揄，令她又气又怒，在无形之中排解掉烦闷。
可惜，艾尔离开了。
她闭上眼睛……方才在回顾整个事件的过程中，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但并不是全部的实话，有一条重要信息她并未说出口，只告诉了艾尔一个人。
她睁开眼，走向自己的床铺，在枕头下摸出一个封面上缠着礼花的小巧信封，她将之展开，露出了里面的两张车票。
两张仍旧如新的，由已经破产解体且所有列车均都被销毁的“维耶哥客运公司”发行的车票，两张日期定格在1978年6月18日，列车号为“3358”，起始站“蜜琉丝”、终点站“托里港”的车票，登车时间是下午4点30分。
她想起了那一日将其中一张车票送给艾尔时的对话。
……
“其实，连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就在那天，我为他们准备了一份惊喜，我买了同一辆列车的车票，想要送给他们一份前往托里港旅游的短暂假期。
“爸爸总是说出差太忙了，下次回家一定要带着我和妈妈出去玩，而妈妈有次提到过明明距离托里港那么近，却从未去看过那座傍海而建的港口城市。
“为了买这三张车票，我想了很多的办法，班斯维安的民法典是不允许雇佣童工的，但礼品店的多格太太是个好人，她听说了我的愿望后、给了我一份不算太重的工作，让我在课余时间帮着她看看店。
“再加上我平素的省吃俭用，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我才攒足了钱，规划好了托里港的度假计划，我本以为这会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次假期，却没想到带给我的却是我人生最沉痛的噩梦！
“事后我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迷期，以至于我都忘了这些车票，这是后来在我的日记本里找到的。”
“车票，能搭上列车？”艾尔·克林格微笑反问道。
薇薇安很诚恳的说：“我其实……并不确定，在格里斯坦学习期间，我听说过有类似的传闻，有人用当时的废车票，在与车票重合的时间点成功登上了列车，但是，那些召唤来蒸汽列车却感到恐惧、不愿意上车的人，事后会诡异的死去。
“或是在自己家的床上莫名其妙的被车轮碾成肉饼，或是幻想自己变成了列车在大街上疯狂的穿行、然后在其他驾车者并未看到的情况下被车辆撞碎……
“但上了列车，就几乎不可能活着回来，所以这些车票充满了不祥。当然，这只是我听说的传闻，费特南从未对外说过有这样的事情，我的权限也不可能查得到。”
然后，她从信封中抽出一张车票，递给面前半虚半实的艾尔，艾尔正了正右眼上的单片眼镜，看向车票的时间。
“下午4点30分，手持车票可以登上列车。这很有趣，不是吗？”
“因为父母的失踪，我每天都会在蜜琉丝站点外等待，当时班斯维安的军队已经撤离了，车站已重新启用，这列突然开进站的‘3358’号列车吓到了很多人。
“有乘客从中走出，他们的脚步看上去充满了被人操纵的机械感，步调出奇的一致整齐，而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平静的笑容，像是遗像上的黑白微笑。
“我说不出那是种什么表情，很难形容，就像彻底摆脱精神桎梏后的……解脱？也像是许久未曾归家的外出游子终于回到了家乡。
“但每一位从列车上走出的乘客，最多不会离开超过十步，最少的甚至才刚一离开列车的范围，皮肤和表层的血肉就开始脱落，非常离奇的脱落，那一幕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嗯……就像是拿水果刀去削苹果皮，苹果皮会一圈圈的从果肉上面被刀刃削下来，当时那些乘客就是这样！
“然后，他们甚至连痛苦的嘶吼都没有，骨骼和内脏就全都瘫在了地上变成血肉烂泥，无声的死去了，我当时被这一幕吓到了，吓得精神都几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好在当时有‘婓兹班纳’的成员及时赶到，他们似乎早就在附近监控情况，赶来的速度非常快。
“后来，我就被带回了费特南进行精神治疗，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知道，原来我父母的真实身份居然是费特南的精英秘师……他们每次的外出出差都是在执行任务。
“从小将我养大的奶奶并不是我的亲奶奶，而是费特南心理安全部底层的在编人员。
“像奶奶这样的人在费特南还有许多，因为年龄缘故、身体机能和实力退化，无法再继续执行任务的、退役的费特南秘师，工作就是负责照顾费特南秘师们的家人与后代，让像我父母这样的秘师在外执行任务时不会有后顾之忧。
“有关‘维耶哥蒸汽列车事件’的后续，我知道的只是最初进入车中进行探查的‘婓兹班纳’队员找到了我父母的尸体，死状凄惨，而那辆列车上全都是尸体，一车都是死人。
“尸体都很平静，宛如还活着，但一碰就会碎成血肉。
“超凡世界中所谓‘通往亡者国度’的传说，也是由此而来。基于我的权限原因，我对于这场‘隐秘灾难’事件的了解就仅限于此了。”
女秘师低头用羽毛笔触媒“唰唰唰”的记录着，点点头后她再次询问：“在那之后，你有尝试通过其他的渠道去调查父母的死因吗？抱歉，因为现在问题出了新变故，我们需要将一切可能有线索的地方都进行详细调查。”
“有的，在后来陆陆续续进行复查与综合精神评估的过程中，我被送去格里斯坦参加三年学制的秘师学业进修，按照盖尔叔叔的说法，我父母都是很有天赋的秘师，而秘师天赋是会遗传的。
“事实证明，我确实有着不错的天赋，两年半的时间就签下了秘议II的协议，三个月前我毕业归来，加入了，嗯……蒂贝队长的巡回小队。
“在格里斯坦的这三年里，我一直在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调查蒸汽列车事件，学院是个好地方，那里各类新奇的小道消息流传，总有不知道消息来源究竟是哪里的传闻在学生间议论，很隐晦，但有心之人总能听懂。
“所以我虽然仍旧不知道事件的真正全貌，但我后续发展有了些了解。
“我听说维耶哥客运公司自从那次的第一起事件后，公司旗下的其他列车便开始接连出现类似的事情，没过多久，公司就宣布破产，所有列车均被带入废料工厂集中销毁。
“而费特南似乎也通过某种手段，将那隐藏在列车内的‘隐秘’挖掘了出来，并封禁入费特南。
“不过据我了解，其封禁的并不够彻底，那个‘隐秘’仍然会在安眠古屋内部躁动，时不时地会有列车号各不相同的蒸汽列车会在安眠古屋的各个角落进出站，而每当有对列车心怀好奇、想要进行探查的秘师进入，都不会再回来。
“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薇薇安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阐述一遍，随后在并不平稳的呼吸声中闭上了嘴。
“很好。”女秘师满意地点点头，“还能想起其他的线索吗？任何与之相关的线索。”
薇薇安短暂沉吟后，默默摇头。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如果针对这场事件，你有想起任何可能的线索，都可以第一时间来心理安全部找我们，你可以离开了。”
“长官。”薇薇安并未起身，而是认真反问道：“我刚刚签下了‘秘议III’的协议，有什么信息是我现在这个权限等级可以获知的吗？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
女秘师沉默了一下，看着薇薇安满是真诚的眼睛，犹豫着说了句“请稍等。”就离开了问询室。
在漫长的等待过后，女秘师重新走入房间中。
“薇薇安小姐，首先我必须要提醒你，一旦你对某个‘隐秘’产生极其强烈的想要追溯其本源的心情，那也许就是坠入深渊被‘隐秘’所污染腐化的开始，请时刻注意你的精神状态，并保持每隔35天来心理安全部进行一次心理诊疗。
“其次，我很同情你，我明白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在经历常年与父母分别后再经历这样一场噩耗时，心情会是多么的沉痛，即便如今四年过去，这份心理创伤仍旧改变了你的一生。
“但你所能获知的情报仍然不多，我能说的只有一点。
“你父母曾是‘圣法罗’部的精英秘师，那时‘圣法罗’还是费特南的精锐，在那列‘3358’号列车开进隧道之前，你的父亲诺维·赫兰特曾向费特南总部传递过一次警告信息，他与你的母亲已提前意识到了列车可能存在重大问题。
“当时，总部给你父母的建议是立刻撤离，总部会派人去接手该事件。
“但你的父亲回以：‘长官，列车上有987名乘客，如果我们走了，他们该怎么办！我与爱人就在这辆列车上，我们最熟悉列车的情况，也许我们还能挽救这一千条生命！我们不能撤！请总部在外围提供支援，我们会尽可能避免‘隐秘灾难’在内部发生！’
“这是你父亲，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信息。
“他和你的母亲，都是为了无辜者生命而牺牲自我的英雄！他的队员向你传达的、他们是为了信仰英勇牺牲的这条消息，是准确无误的。”
……
回到住所，薇薇安听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声，感受着心脏再次涌现的那种、宛若撕裂般的痛苦，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靠在了关闭的房门后。
如果艾尔还在的话，这种时候一定会在耳边轻轻吹起几声玩笑的揶揄，令她又气又怒，在无形之中排解掉烦闷。
可惜，艾尔离开了。
她闭上眼睛……方才在回顾整个事件的过程中，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但并不是全部的实话，有一条重要信息她并未说出口，只告诉了艾尔一个人。
她睁开眼，走向自己的床铺，在枕头下摸出一个封面上缠着礼花的小巧信封，她将之展开，露出了里面的两张车票。
两张仍旧如新的，由已经破产解体且所有列车均都被销毁的“维耶哥客运公司”发行的车票，两张日期定格在1978年6月18日，列车号为“3358”，起始站“蜜琉丝”、终点站“托里港”的车票，登车时间是下午4点30分。
她想起了那一日将其中一张车票送给艾尔时的对话。
……
“其实，连爸爸妈妈也不知道，就在那天，我为他们准备了一份惊喜，我买了同一辆列车的车票，想要送给他们一份前往托里港旅游的短暂假期。
“爸爸总是说出差太忙了，下次回家一定要带着我和妈妈出去玩，而妈妈有次提到过明明距离托里港那么近，却从未去看过那座傍海而建的港口城市。
“为了买这三张车票，我想了很多的办法，班斯维安的民法典是不允许雇佣童工的，但礼品店的多格太太是个好人，她听说了我的愿望后、给了我一份不算太重的工作，让我在课余时间帮着她看看店。
“再加上我平素的省吃俭用，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我才攒足了钱，规划好了托里港的度假计划，我本以为这会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次假期，却没想到带给我的却是我人生最沉痛的噩梦！
“事后我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迷期，以至于我都忘了这些车票，这是后来在我的日记本里找到的。”
“车票，能搭上列车？”艾尔·克林格微笑反问道。
薇薇安很诚恳的说：“我其实……并不确定，在格里斯坦学习期间，我听说过有类似的传闻，有人用当时的废车票，在与车票重合的时间点成功登上了列车，但是，那些召唤来蒸汽列车却感到恐惧、不愿意上车的人，事后会诡异的死去。
“或是在自己家的床上莫名其妙的被车轮碾成肉饼，或是幻想自己变成了列车在大街上疯狂的穿行、然后在其他驾车者并未看到的情况下被车辆撞碎……
“但上了列车，就几乎不可能活着回来，所以这些车票充满了不祥。当然，这只是我听说的传闻，费特南从未对外说过有这样的事情，我的权限也不可能查得到。”
然后，她从信封中抽出一张车票，递给面前半虚半实的艾尔，艾尔正了正右眼上的单片眼镜，看向车票的时间。
“下午4点30分，手持车票可以登上列车。这很有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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