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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心不古

    在得知了郑屠和鲁达合计杀了何香兰父女之后,王氏脸色苍白,几乎站不住脚。

    见她模样,郑屠故意出言试探。

    “李山,我兄弟两人既犯下命案,又无处可去,想来你这里避避风头,可还方便?”

    “这...”

    李山还未说话,王氏已经满脸不愿。

    “被发现,我们可得连坐。”

    她声音很小。

    李山也面有为难。

    “你们放心,我们保证整日躲在屋中,不露脸,待风头一过,我俩随即离去。”郑屠再道。

    “可是...”

    王氏还待再说,被鲁达一声厉喝打断。

    “呔!你个婆娘,如此呱噪,洒家不住你这便是。”

    鲁达转身拉起郑屠的手臂:“哥哥,咱们走。”

    “阿兄,提辖,且慢。”

    李山站起,拦在两人面前,换上一副笑脸。

    “内人见识短,还请见谅。”

    “你这人,怎地意思,讲清楚,休要婆婆妈妈。”鲁达喝道。

    郑屠微微笑着,站在一旁不说话。

    “阿兄时常接济于我,若没有他,我和娘子恐怕早已饿死,这份恩情如再生父母,如今阿兄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说完,李山将两人拉回座位。

    “你这人,倒是条汉子。”鲁达语气略有缓和。

    “阿兄和提辖但且安心住下,只是寒舍简陋,只有一间柴房,得委屈阿兄和提辖了。”李山有些歉意。

    “柴房甚好,总比流落荒野,风餐露宿来得强。”郑屠略微一笑。

    见两人风尘满身,李山随即朝王氏道:“去做些吃食来。”

    “可有酒肉?”鲁达径自问道。

    “提辖见笑了,我俩果腹尚且不及,却是没有酒肉的。”

    郑屠自然知道鲁达好酒,当下从怀中掏出几锭碎银,递给李山。

    “去城中购置些酒肉,我这兄弟好酒,多买些。余下的钱财,你收着便是。”

    “阿兄,这如何使得?”李山推辞。

    “这几日免不了要你往庆州城里跑腿,一来要你打探消息,二来也当作借宿之资,收着。”

    闻言,李山也不推辞,将银子藏入怀中。

    他何时见过这许多钱财,当下容光焕发,激动不已。

    “那阿兄,你们稍坐,我去添置酒肉。”又转头朝王氏道:“娘子,先去做些米面,给二位填肚子。”

    王氏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进了后厨。

    牵起嘴角一笑,郑屠装作没看见。

    又过得一个时辰,李山提了四五斤肉,两坛酒,回到住处。

    几人痛饮,自不必说。

    期间李山热情,不停劝酒,两人倒是喝个畅快。

    天色渐暗,夜幕拉开。

    郑屠和鲁达到了柴房。

    未料到柴房门不宽,里面竟然不小,足有四五丈方圆,里面堆满枯草干柴。

    王氏收拾出一空地,在地上铺了些枯草,供两人歇息。

    “大伯,你们早些休息。”

    酒足饭饱的鲁达,一把躺下。

    “哥哥,你说咱们要躲多久?”

    郑屠也和衣躺下:“谁知道,长则半年,短则一两月,至少得等海捕文书在城门口撤下。”

    他知道,此时各方好汉蠢蠢欲动,犯事者多如牛毛。

    很快,他们的海捕文书就会被顶下去。

    “咱们是杀人犯,海捕文书没那么容易撤下,这半年一年的,洒家早就憋出病了。”鲁达瞪着大眼。

    “再说了,这个王氏,洒家看不顺眼,没准哪日她就去告发咱了也说不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鲁达的话,犹如一根针刺在郑屠的心头。

    他猛然坐起。

    回想刚到李山家时,两人的为难之色,再到后来李山态度的转变。

    一个人怎会在短时间之内,变得如此之快?

    察觉到异常,郑屠心中不安。

    他立即起身。

    “哥哥,要作甚?”鲁达翻了个身问道。

    “我去小解,你自先睡。”

    郑屠暂时不想明说,以鲁达风风火火的性格,怕没事也要闹出事来。

    虽一身横肉,但有了速度的加成,郑屠动起来身轻如燕。

    他悄无声息来到李山寝室门口,侧耳倾听。

    “他们睡了没?”

    王氏刚进屋不久,李山开始发问。

    “酒意上涌,料想已经睡下。”

    随即,房中传来一阵稀疏声。

    想必是两人宽衣就寝。

    “官人,大伯虽然于我们有恩,可毕竟现在是杀人犯,若被官家发现,咱俩可要连坐。不如明日一早,跟他们说将清楚,遣他们离开?”王氏低声抱怨。

    “遣他们走?哼!”李山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那可是一千贯钱,够咱们活上个十年了。”

    听到此话,王氏颇为意外。

    “官人,你的意思是?”

    “娘子,好教你得知,今日出去买酒之际,我已将此事禀告经城门郎,官府已经得知了。”

    门外的郑屠,脸颊的肌肉已经微微颤抖。

    那双眼睛布满猩红。

    纵然如此,他还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什...什么?”王氏捂着嘴:“你告官了?”

    “这可是一千贯,娘子,你不想要?”李山反问。

    “想是想,可伯父终究于我们家有恩,遣他们离开便是,告官是否太过分了?”

    “过分?”李山再次发出冷笑:“每次去渭州求助于他,不是拎一些没卖完的肉给我,就是随意给个几十钱,当我们乞丐一般,我早就受够了这厮的鸟气。”

    “难怪我今日要遣他们走,你不让,原是打定了主意。”王氏回道。

    “他们走了,这一千贯却哪里要去,这口鸟气又去哪里出?”

    一番对话,直听得郑屠怒发冲冠,浑身血液似乎在沸腾。

    两人一阵低声嬉笑,王氏再次出言问道:“既然已报官,为何不见官府来拿人?”

    “何胜有一胞弟,名叫何武,是渭州的经城门郎,他得知兄长被郑屠所杀,怒极,请命知州,亲率两百将士,一路向东,欲亲自捉拿郑屠鲁达。”

    “恰逢他在庆州,传我相见。何武这厮,知道鲁达本事,怕敌不过,于是将计就计,让我劝酒,将他两人灌醉,要在夜间动手。”

    王氏脸色一变,惊呼:“今夜就要动手?”

    “迟则生变,现在何武怕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这里,郑屠终于忍不住。

    “砰”

    大手一拍,将房门重重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