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克塔利斯的秘密
阿尔金和克塔利斯出发时，几乎半个城的人都来围观了，他们站在城门口对着那辆载着安东来到洛尔城的华贵马车指指点点，议论不止。
当阿尔金保护着克塔利斯穿过人群时，他们路过的每个人都在和他们两人打招呼。终于走到马车边上时，饶是阿尔金这样的强者也被挤出了一身汗。
“没想到你人气蛮高的嘛。”阿尔金回望了一下送行的人群。
克塔利斯轻轻笑了两声：“更让人惊讶的应该是你的人气才对吧，明明才来了一个月不到而已吧。”
阿尔金也不解释什么，只是笑了笑，率先登上了马车。
当克塔利斯也登上马车时，当即被这里面的华贵内饰吓了一跳。
“大人怎么……怎么给我们用这样高档次的马车呢？这徽记……这怕不是大人自己的马车吧！”
阿尔金凑过去看了看，顿时乐了：“哟，你还认得这皇室的徽记啊，见识不少嘛。”
他看克塔利斯还是一副受宠若惊又坐立不安的样子，随手拍了一下他的骨头架子，发出哐当一声响。
“殿下都给出来了，你怎么还没胆子坐呢？我可跟你讲，这可算不上殿下对你好，这马车带了皇室徽记的话，车到哪儿殿下的面子就到哪儿。咱们这趟出去可就是代表殿下的面子了。”
“我……我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克塔利斯听他这么一说心上的担子反而更重了几分。
城门口的居民们并没有因为两人上了马车就散去，而是继续停在原地聊天。每年送矿石去克里兰城换取物资的时候大家伙儿也都是这么站在一块儿聊聊天送一送。对于这样一座封闭的小城来说，出去交流的每一趟都是一个重大的事情。
今年的矿石值不值价钱？今年能换到多少物资？够不够过冬？
回来的时候……又有人跑出去再也不回来吗？
每一个洛尔城人都被这样的一系列疑问困扰了很多很多年，即使是最小的孩子，也会在矿队里工作的父亲前往克里兰城之前，许下一个绝不抛弃他们的承诺。
但今天很特殊，这是一辆没携带矿物的马车，这是一辆一定会返程的马车，这是一辆一定会把人带回来的马车，唯一一辆不是为了生存物资而出发的马车。
老人们都在怀念，怀念曾经一年能发得出两三趟马车的时候，那时候的洛尔城还没有落魄到这个地步。
但除了个别亡灵，已经没有老人能有最早时洛尔城一天之内车水马龙的场景了。因为这里早就无法供养那样高寿的老人了。在困难的洛尔城，为年轻人省下口粮，早就是老人们的默契了。
这样的马车无疑是洛尔城人民生活里的一束光亮，现在，这束光亮要远行了，去这片孤城的外边带回更多的光了。
驾驭马车的兼职马车夫彼得姗姗来迟，因为出门前安东还在和他确认交流的各项要求和最低底线。一想到安东叮嘱时的那认真样子，彼得就不由得想笑。
殿下可真是一点没有自己口中的说的那样的镇静啊。
为了能顺利进入克里兰城，唯一身份合法的彼得被迫当起了车夫。
在彼得的驱使下，车轮毂的响声伴着马蹄的鼓点逐渐远去，留下了站在原地不愿离开的人们。
前往克里兰城的道路其实一直都有，但常年少人经过，又有野兽与亡灵出没。
对于缺少防卫力量的洛尔人来说，几乎等于一道天险。
但这一趟没有货物，又有阿尔金做护卫，他们甚至可以加速赶往克里兰而不用担心惊动周边的危险。
在马车上彼得将车夫的位置让给了阿尔金，自己做到了车厢内和克塔利斯面对面坐着。
“莱曼先生，我们先来对一下殿下交付的任务吧。”彼得一直都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即使距离克里兰城还有不少的距离，但他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不用这样客气，彼得先生叫我克塔利斯就好。”
“好的，克塔利斯先生。嗯，直接谈工作似乎有点早了，不如您给我讲讲那位克里兰的领主帕里斯子爵吧，格雷修前辈说你之前就是在克里兰生活了一段时间。”
彼得看得出来克塔利斯的紧张感，即使没办法通过他擅长的微表情观察，他对别人的情绪感知也还是很敏锐的。
但克塔利斯在听到彼得这样的请求后，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让彼得感受到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这是……悔恨？彼得默默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情绪。安东之前就有发现，彼得对灵魂气息有一定的敏感度，而像克塔利斯这样的灵魂火焰失去肉体养护的亡灵来说，情绪一旦变化就很容易散发到空气中，被彼得轻易地感知到。
得到安东认可的彼得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天赋，但他为什么要悔恨？难道他在克里兰城里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念及于此，彼得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趟任务额能会有计划之外的变数也说不准了。
克塔利斯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彼得就率先发问了。
“克塔利斯先生。如果您有什么会干扰到此次会谈的事情，请您如实告诉我。这将关系到殿下的计划能否成功。请您务必不要隐瞒！”
克塔利斯骨架猛的一抖，但没说话。
彼得并不着急，只是等待着他开口。驾车的阿尔金也竖起了耳朵。
克塔利斯有秘密，这是格雷修也承认的事情，安东曾经问过格雷修。
但老骷髅最后还是选择保守克塔利斯告诉他的事情，如果克塔利斯愿意告诉其他人，他自己就会说出来的，无需他人转述。
彼得等了很久，等到外面驾车的阿尔金都不耐烦了，克塔利斯才开口说话。
只是他还是没有选择说出来。
“帕里斯子爵是个很好的人，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不说我是谁，他就不会因为我的原因拒绝安东大人的。我会隐藏好自己的身份的，况且……我本来也不想承担我活着的时候留下的烂摊子了。”
彼得沉默了一会儿，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明白了，那在城里我们如何称呼你？”
“叫我克塔利斯就好，莱曼这个姓就不要称呼了，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也许他还会记得。”
“好的克塔利斯先生。”彼得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哪怕这个秘密多么惊人，只要不影响殿下的发展那就没有问题。但如果这个问题最终会导致殿下的计划流产，那么克塔利斯就真的只会是一把骨头了。
“帕里斯子爵，他是世袭了老帕里斯的爵位。但克里兰的居民们都说现在的帕里斯子爵远胜于老帕里斯。
“他爱好不多，但比较喜欢吃。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名下有一个遍布北境的大商会。目前只有一个儿子。
“他没有太多的贵族架子，经常到基层工作环境视察，但又很重视自己的爵位身份。是个有些矛盾的人……”
在彼得有些惊讶的目光下，克塔利斯十分详细的把帕里斯的各方面信息都介绍了一遍。
信息的详细程度让彼得刚刚沉寂的好奇心有泛起了一点点涟漪。
当阿尔金保护着克塔利斯穿过人群时，他们路过的每个人都在和他们两人打招呼。终于走到马车边上时，饶是阿尔金这样的强者也被挤出了一身汗。
“没想到你人气蛮高的嘛。”阿尔金回望了一下送行的人群。
克塔利斯轻轻笑了两声：“更让人惊讶的应该是你的人气才对吧，明明才来了一个月不到而已吧。”
阿尔金也不解释什么，只是笑了笑，率先登上了马车。
当克塔利斯也登上马车时，当即被这里面的华贵内饰吓了一跳。
“大人怎么……怎么给我们用这样高档次的马车呢？这徽记……这怕不是大人自己的马车吧！”
阿尔金凑过去看了看，顿时乐了：“哟，你还认得这皇室的徽记啊，见识不少嘛。”
他看克塔利斯还是一副受宠若惊又坐立不安的样子，随手拍了一下他的骨头架子，发出哐当一声响。
“殿下都给出来了，你怎么还没胆子坐呢？我可跟你讲，这可算不上殿下对你好，这马车带了皇室徽记的话，车到哪儿殿下的面子就到哪儿。咱们这趟出去可就是代表殿下的面子了。”
“我……我一定不辜负大人的期望！”克塔利斯听他这么一说心上的担子反而更重了几分。
城门口的居民们并没有因为两人上了马车就散去，而是继续停在原地聊天。每年送矿石去克里兰城换取物资的时候大家伙儿也都是这么站在一块儿聊聊天送一送。对于这样一座封闭的小城来说，出去交流的每一趟都是一个重大的事情。
今年的矿石值不值价钱？今年能换到多少物资？够不够过冬？
回来的时候……又有人跑出去再也不回来吗？
每一个洛尔城人都被这样的一系列疑问困扰了很多很多年，即使是最小的孩子，也会在矿队里工作的父亲前往克里兰城之前，许下一个绝不抛弃他们的承诺。
但今天很特殊，这是一辆没携带矿物的马车，这是一辆一定会返程的马车，这是一辆一定会把人带回来的马车，唯一一辆不是为了生存物资而出发的马车。
老人们都在怀念，怀念曾经一年能发得出两三趟马车的时候，那时候的洛尔城还没有落魄到这个地步。
但除了个别亡灵，已经没有老人能有最早时洛尔城一天之内车水马龙的场景了。因为这里早就无法供养那样高寿的老人了。在困难的洛尔城，为年轻人省下口粮，早就是老人们的默契了。
这样的马车无疑是洛尔城人民生活里的一束光亮，现在，这束光亮要远行了，去这片孤城的外边带回更多的光了。
驾驭马车的兼职马车夫彼得姗姗来迟，因为出门前安东还在和他确认交流的各项要求和最低底线。一想到安东叮嘱时的那认真样子，彼得就不由得想笑。
殿下可真是一点没有自己口中的说的那样的镇静啊。
为了能顺利进入克里兰城，唯一身份合法的彼得被迫当起了车夫。
在彼得的驱使下，车轮毂的响声伴着马蹄的鼓点逐渐远去，留下了站在原地不愿离开的人们。
前往克里兰城的道路其实一直都有，但常年少人经过，又有野兽与亡灵出没。
对于缺少防卫力量的洛尔人来说，几乎等于一道天险。
但这一趟没有货物，又有阿尔金做护卫，他们甚至可以加速赶往克里兰而不用担心惊动周边的危险。
在马车上彼得将车夫的位置让给了阿尔金，自己做到了车厢内和克塔利斯面对面坐着。
“莱曼先生，我们先来对一下殿下交付的任务吧。”彼得一直都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即使距离克里兰城还有不少的距离，但他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不用这样客气，彼得先生叫我克塔利斯就好。”
“好的，克塔利斯先生。嗯，直接谈工作似乎有点早了，不如您给我讲讲那位克里兰的领主帕里斯子爵吧，格雷修前辈说你之前就是在克里兰生活了一段时间。”
彼得看得出来克塔利斯的紧张感，即使没办法通过他擅长的微表情观察，他对别人的情绪感知也还是很敏锐的。
但克塔利斯在听到彼得这样的请求后，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让彼得感受到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这是……悔恨？彼得默默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情绪。安东之前就有发现，彼得对灵魂气息有一定的敏感度，而像克塔利斯这样的灵魂火焰失去肉体养护的亡灵来说，情绪一旦变化就很容易散发到空气中，被彼得轻易地感知到。
得到安东认可的彼得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天赋，但他为什么要悔恨？难道他在克里兰城里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念及于此，彼得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趟任务额能会有计划之外的变数也说不准了。
克塔利斯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彼得就率先发问了。
“克塔利斯先生。如果您有什么会干扰到此次会谈的事情，请您如实告诉我。这将关系到殿下的计划能否成功。请您务必不要隐瞒！”
克塔利斯骨架猛的一抖，但没说话。
彼得并不着急，只是等待着他开口。驾车的阿尔金也竖起了耳朵。
克塔利斯有秘密，这是格雷修也承认的事情，安东曾经问过格雷修。
但老骷髅最后还是选择保守克塔利斯告诉他的事情，如果克塔利斯愿意告诉其他人，他自己就会说出来的，无需他人转述。
彼得等了很久，等到外面驾车的阿尔金都不耐烦了，克塔利斯才开口说话。
只是他还是没有选择说出来。
“帕里斯子爵是个很好的人，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不说我是谁，他就不会因为我的原因拒绝安东大人的。我会隐藏好自己的身份的，况且……我本来也不想承担我活着的时候留下的烂摊子了。”
彼得沉默了一会儿，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明白了，那在城里我们如何称呼你？”
“叫我克塔利斯就好，莱曼这个姓就不要称呼了，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也许他还会记得。”
“好的克塔利斯先生。”彼得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哪怕这个秘密多么惊人，只要不影响殿下的发展那就没有问题。但如果这个问题最终会导致殿下的计划流产，那么克塔利斯就真的只会是一把骨头了。
“帕里斯子爵，他是世袭了老帕里斯的爵位。但克里兰的居民们都说现在的帕里斯子爵远胜于老帕里斯。
“他爱好不多，但比较喜欢吃。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名下有一个遍布北境的大商会。目前只有一个儿子。
“他没有太多的贵族架子，经常到基层工作环境视察，但又很重视自己的爵位身份。是个有些矛盾的人……”
在彼得有些惊讶的目光下，克塔利斯十分详细的把帕里斯的各方面信息都介绍了一遍。
信息的详细程度让彼得刚刚沉寂的好奇心有泛起了一点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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