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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意想不到的客人

    且说将秋云打发走之后,李贤又在书房捣鼓他的论语,这次倒没有想别的,毕竟要是太子真的对这些儒家经典一窍不通是真说不过去。

    现在最让李贤感到苦恼的是,这整本书几乎都是繁体字,只靠猜也不行啊。就算找人给自己翻译,可是人家又不认识简体字,要不找个老师给自己讲?话说自己身为太子,那个便宜老爹怎么没给自己找老师呢。

    其实李贤不知道,原来的李贤自由熟读儒学经典,一般的儒者论学问都远不如他,李治认为没有必要再给他找老师了。

    正在李贤焦头烂额的时候,外面宫女来报,院外有一女官求见,说是皇后殿下派来的,李贤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八成是上官婉儿,不过她来干嘛呢?

    李贤挥了挥手,“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宫装丽人出现在李贤眼前,不是上官小婉又是谁?

    “奴婢上官婉儿见过太子殿下。”说罢,行了一礼。

    李贤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老太太闲的没事让这丫头来找自己干嘛?套话?美人计?

    却还是摆了摆手道,“免了,上官宫人,你今日来我这可是又要事?”

    “是这样的,皇后殿下担心殿下不善诗文,诗会在即,特派婉儿前来协助殿下。”说罢,这丫头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李贤心中一乐,开玩笑,我不善诗文,那这大唐就没有善诗文的了,话说这丫头没事脸红什么,难道是折服于我英俊的相貌?怪不得都说上官婉儿喜欢李贤,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也!

    李贤眼睛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管你是不是使得美人计,这美男计我可是用定了,再加上你老太太杀了人家一家老小,我再略微散发一下我这该死的魅力,这上官婉儿不就是我的人啦?

    想到这里,李贤笑呵呵的道,“那就有劳上官宫人了,那皇后殿下可有说,这些日子你住在哪里?”

    婉儿刚要回答自己每夜返回坤宁宫,只听李贤又来了一句,“要是每天往返,这得浪费多少时间啊,不如就住在我这里吧,我给你收拾一间偏殿,这样咱们讨论诗文也方便些,说罢,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丫头。

    婉儿心中一喜,俏脸微红,却又推辞道,“那怎使得,婉儿怎好如此麻烦殿下。”同时心里还有几分小期待。

    李贤一看她红的和十一月初熟透的苹果一样的脸蛋就明白,不由暗笑,都这样了还装啥矜持啊,古人真是的。

    “婉儿不必推辞,这样,我与你去一趟坤宁宫,你去收拾一下日常所需之物,母后那里我去说便是。”说罢拉起这丫头的手就向外走去。

    婉儿此时有些懵逼,却是十分欣喜,看来这太子也对自己有意啊,只是大庭广众之下拉着自己的手,被人看到要说闲话的,便甩开了李贤的手,趴到李贤耳边说道,“殿下,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李贤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才牵个手就这样,那让你看到二十一世纪满大街秀恩爱的小情侣,你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也没有再坚持什么。

    不多时,二人来到坤宁宫,那太监进去禀报了一声,便回来领着二人走进宫去,婉儿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小脸红扑扑的,倒是可爱,与后期那个善于玩弄权术的上官婉儿截然不同。

    之间老太太端坐大堂之上,疑惑地道,“婉儿,我不是让你去协助太子殿下准备诗会吗,你们二人怎得一同回来了?”

    婉儿还没开口,一旁的李贤抢先答道,“是这样的,母后,少阳院与坤宁宫相距甚远,这一来一回也不甚方便,孩儿打算,在院内寻一偏殿与上官宫人居住,这样也剩些时间。”说话的同时,眼睛色迷迷的看着一旁的婉儿,老太太坐在上位,自然将这个儿子的眼神尽收眼底。不过,这也正是李贤想让老太太看到的,他就是要让老太太觉得,他李贤是贪恋上官婉儿的美貌,从而打消老太太的怀疑,进而暗中策反上官小婉,来一手谍中谍!

    显然,虽然这招不怎么高明,却也很容易误导老太太,老太太倒是没有怀疑,转头看向小婉道,“婉儿,你自己意下如何?可愿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暂住少阳院内?本宫这里你不用担心,本宫自会找人暂代你的位置。”

    “婉儿全听太子殿下与皇后殿下的安排。”上官婉儿俏脸一红,低下头道,同时心说皇后殿下英明啊。

    武则天自然是将婉儿那点小心思尽收眼底,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在她看来婉儿是绝对忠诚自己的,如果能让她看着这个儿子,倒也不错,至于会不会争宠的问题,那更不用担心,婉儿背后的上官家都没了,怎么和房芙蓉斗啊。

    只是可惜,老太太还是低估了上官婉儿恋爱脑的程度......

    上官婉儿兴高采烈的去收拾衣物了,李贤又和这个妈唠了一会,行了一礼后出了坤宁宫,原路返回了少阳院。

    ......

    吏部侍郎府,裴行俭和长子裴延休对坐在书房中,屏退了左右,在二人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封信,信很短,但内容却很惊世骇俗,父子俩的表情都很严肃,谁都没有先开口。

    还是裴延休最先沉不住气,开口道,“爹,你怎么看,这会不会是那母子二人联手给咱下的套,想趁机除掉咱裴家?”

    “不会,太子和皇后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忘了那前太子李弘是怎么死的了吗?”

    “宫里不是说是肺痨复发吗?难道...”

    “哼,那不过是那女人想让你知道的罢了,如果真是那样,为何咱们为太子举荐的大夫还没进宫就被赶出来了?那肺痨虽是绝症,可当时太子正值弱冠之年,怎会从所谓‘复发’到薨逝不过半月有余。”

    “那,我回封信答应殿下?”

    “阿休(裴延休乳名),你怎么还是这么急躁,虽说我们肯定不能站在皇后这边,可是我们也不能直接把宝都押在这李贤身上,虽说他时有些能力,可是那天上朝,我观此人甚是无礼,而且,你看这密信,这娟秀的字迹显然不是他本人所写,想是宫里的女婢所书,你想想,如此大事随意交由一个宫人,这样的人,如何值得我们信任?况且,当今太子麾下可谓毫无底蕴,几乎可以说是赶鸭子上架的,如何能有胜算?”

    “那,咱们总不能站在皇后这边吧,她与咱裴家可是...”后面的话裴延休没敢说出来。

    裴行俭脸色一白,显然那段记忆并不怎么美好。白了一眼这个一根筋的儿子道,“阿休啊,你这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虽然咱们不能把宝全押在李贤身上,但我们可以先向他示好,且看其日后的表现是否值得咱们支持。”

    旋即略作沉吟,又道,“这样,听说此次诗会并不限制年龄,为父随阿远(裴庆远小名

    )一起去,你把我珍藏了多年的,届时再做打算。”

    “啊?不是请我吗?怎么让阿远去啊?”

    “太子举办的是什么?”

    “诗会啊。”裴延休一脸的疑惑,心说这是什么问题。

    “诗会诗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裴行俭一脸无语的瞥了一眼这个傻儿子。

    裴延休的脸立时就红了,倒也是,可还是不死心的道,“可是太子殿下请的是我,爹你去也就算了,要是让阿远替我去,殿下不会怪罪吗?”

    “要是让殿下知道你斗大的字就识得两箩筐,那太子殿下才会怪罪呢。”

    “爹,你相信我,不是还有一个月嘛,我一定潜心读书,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实在不行咱们爷仨一块去,到时作诗的事交给阿远,我在旁看着也好啊。”说罢一脸期待的看着老爹,直瞅得裴行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哎,也罢,那你就去,先说好,在家这一个月,你必须把你这个毛毛躁躁的脾气给我改了。”说罢起身向书房外走去

    “遵命,父亲大人。”

    可怜的裴延休还没高兴两秒,裴行俭在门口又丢下一句,“记住,不许借着诗会的名义去勾搭女子,否则,你以后就在并州待着别回来了(裴延休此时任并州文水令)!”显然,裴行俭十分清楚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尿性。

    裴延休脸色一跨,哀嚎道,“爹啊,要不,我不去了吧?”却没有听到任何回音,不由得心痛不已。

    ......

    且说李贤看着面前堆得小山一样的行李暗暗咋舌,果然,无论那个时代,女人都是购物狂,女人需要多大的衣柜,永远是男人理解不了的。

    一旁的秋云一脸好奇的看着这衣着华丽的美丽女子,同时心里有些羡慕,不禁嘀咕出了声,“什么时候秋云也有这么多好看的衣服该多好呀...”

    却不曾想,站在一旁的李贤却是听了个真切,不由感觉有些好笑,走上前去,摸着秋云的头道,“乖,想要我给你买,几件衣服而已。”显然,李贤又忘了他现在的身份,也难怪,毕竟前世这句话说得太多了。

    上官婉儿此时在风中独自凌乱,虽然都说这太子性情温良,可这...这也太好说话了吧,这要不说,谁看的出这就是个贴身婢女啊,那岂不是自己将来也...想到这里,脸又红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已经是这两天见到李贤后第几次脸红了。

    秋云已经习惯了李贤这不正经的言语,只是脸一红,小声道,“殿下,这还有人呢,别这样...”只是这次声音更小了,别说不远处的上官婉儿了,便是李贤也没听到。

    不多时,婉儿的行李便彻底安顿好了,因为李贤只是太子,所以少阳院内只有一座主殿,便是李贤的显德殿,因此上官婉儿住的不过是一偏殿,李贤给现起了个名字,唤作崇文殿,其实李贤本来打算命名崇文馆的,毕竟上官婉儿谥号便是惠文,且才思敏捷,在文学上颇有造诣,可奈何长安城中本身设有崇文馆。虽然怪怪的,但是,也比之前在坤宁宫的待遇好多了,老太太可不会给她多好的待遇。

    自此,上官婉儿便以太子宾客的身份住进了这少阳院,同时,也成为了日后少阳六君子中的第一君,便是日后李贤特封的文惠君!

    当日,李贤在显德殿为上官婉儿大摆接风宴,弄得上官婉儿很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拒绝。

    虽然出席的不过李贤和上官婉儿和秋云三人...但李贤还是吩咐御膳房做了十几道珍馐美味,可能是因为只有自己和两个女人,李贤没有让人准备酒水,而是以茶代酒。

    虽说上官婉儿有些疑惑为何一个婢女有资格和太子同桌宴饮,可是也没有多问,想来是因为一来,这宴会不过是给自己接风的算是家宴,没有外人,不用很正式,二来这主仆二人感情比较深厚罢了。倒也没有怀疑什么。

    宴饮的气氛还算愉快,虽说没有酒,可李贤和上官婉儿也是交谈甚欢,弄得一旁的秋云很是不好意思,心说,说了不来不来,非让我来,这下好了,我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哼!

    席间李贤还作诗一首送与上官婉儿: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当然,这是抄的,哦不,背的。

    同时李贤在心中默念,对不起了摩诘,您老佳作那么多,也不差这一首把,虽然日后可能还得找你借几首......

    当然,王维还有十六年才出生,自然不会知道这诗本来应该是他的。

    秋云不懂,可是上官婉儿听了这四句之后却是羞的低下了头,心说这太子怎得如此不知礼数,我一个别宫女官,一来你这你就给我写这么露骨的诗,就算...就算你帅也不能这样吧。

    李贤可不知道这二人在想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给二人碗里夹菜,当然,秋云对此早就已经熟悉了,婉儿...咳咳这妮子早就把自己当成李贤的人了,虽然觉得有些过于暧昧,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自顾夹着菜,不再出声,弄得李贤倒是挺尴尬,好在,婉儿看出了他的窘迫,急忙出声称赞李贤的诗作的好,“我还以为皇后殿下让奴来帮您是因为您不善诗文,怕到时在诗会上下不来台,不曾想殿下这诗却是作的极好,倒是皇后殿下有些杞人忧天了。”

    李贤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心说单论诗文这一块,大唐能比过我的...是真的还没出生呢!孟浩然还差点意思,最牛逼的李白还有十六年才出生呢!

    旋即李贤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婉儿啊,以后在这少阳院内,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你直接喊我姓名即可,不用叫什么殿下,而且也别用什么奴,妾,您之类的词,我听了怪难受的,直接用你我他就挺好,你明白不?”

    上官婉儿下意识点了点头,旋即反应过来,不由摇头苦笑,这太子殿下哪都好,就在于礼数这一点上,却是有些冒失了,先前行礼的动作就有些不规范,如今在宴会上写情诗,连尊称都免了,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会不会家法处置啊?

    其实这二女饭量本就不大,加上心中羞涩,更是没怎么动筷,几乎都是李贤在吃,因此,不多时,李贤看着二人吃好,便派人送婉儿回到住所,同时嘱咐道,“婉儿,明日有空闲时,记得来找我,我带你去逛逛这少阳院,熟悉一下。”

    听到这丝毫不合礼数的话,上官婉儿不禁莞尔,却也渐渐习惯了这太子的不着调,也随口应了一声,便回了住处。且说李贤待到上官婉儿走后,关上殿门,一把抱过秋云,便开始上下其手,在秋云一声惊呼中走入卧室,不多时,满屋皆春......

    ps:实在抱歉,各位,我忘记了上官婉儿在正史上这个时候年仅十二岁,但没办法,为了剧情需要,在这里,我设定的是上官婉儿生于公元660年,也就是高宗显庆五年,在文中这个时候恰是十六岁,各位就按照这个去看即可,毕竟架空历史文,各位别太较真,毕竟较真起来,哪有穿越这事呢好不啦。晚安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