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项上人头
台上的表演也是继续。
那秀娘提着长剑，走到了井边搀扶住了“老妇人”，捏着戏嗓，口中问道:“这位老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而那“老妇人”闻言，自然也将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一一讲述，这也引得“道人”面露怒色。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夫人且再等等，在下自去帮你寻你那女儿。”
“老妇人”闻言大喜过望，连忙问道:“敢问道长，来自何方？若能寻到我家女儿，老妇定然为您立塑金身，日日供奉不停！”
剧情到这，那“道长”也是提着长剑，来到场中众人之前，咿呀婉转地唱起了段戏。
大意便是他是生自如今大景国内一条名为“青江”的大河旁，七岁入道，三十岁已是能上天入地，沟通幽冥，由此又修炼了二百年月，终至臻境。
从此游历红尘，打抱天下不平事，自号“青江道人”。
其人唱完这段词，剧情便是进入了到了高潮期。
这“青江道人”使玄妙道法，寻回老妇女人残魂，才知其人因为貌美，被城中的一大富商抓去后，被折磨致死，草草掩埋，这才了无音讯。
于是接下来这“青江道人”既惩富商，又击衙门，还渡亡人，着实是如在世圣人一般。
而这一段你来我往之下，也是引得场中连声叫好。
“好！”
“这般富商，腐败衙门，早该如此了！”
“这青江道人，道法玄妙不说，还有一番侠肝义胆，真真是难得。”
“精彩，精彩啊！”
场中气氛热烈，而高台上的戏曲，也是到了最后一幕。
“青江道人”做完这些惩恶扬善的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其人最后留下的词迷，应该又是游历红尘去了。
而“老妇人”和万千百姓感恩其所做所为，便于各处立了间间庙宇，塑造其人金身，日夜香火供奉不停。
…
“铛！”
伴随着又一声铜锣声响，也是预示着这般戏剧已是落下了帷幕。
这也使得场中不少人大呼不过瘾，彼此叹息不停。
而那高台上，不一会便有一位风姿绰约，美若天仙的美人缓缓走了出来，其人也是对着场中的客人躬身行了礼。
细细看去，不是刚刚那扮演“青江道人”的秀娘，又是谁呢？
场中顿时嘘声高涨，无数豪客摇着手中的银票，探手吸引着台上美人的注意。
“秀娘子！”
“真真是美人啊！”
“秀娘子有心了。”
…
角落处，秦宁仔细盯着那张让人惊心动魄的脸蛋，脑中的神思却是在想另外一回事。
他总觉得刚刚的那番戏剧中，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青江…道人…还有金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抬起头，却发现李玄汐也正看着他，不发一言，但那眼神，却是意味难明！
见秦宁看来，李玄汐也是开口问道:“你也察觉到了？”
秦宁闻言点了点头。
果然，这位殿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两人的这番打谜语，也是让一旁的江清月有些疑惑。
其人将手中玉扇定然一收。
“怎么回事？”
而李玄汐则是冷冷开口回道:“一月之前，于大景青江旁，有一自号为“玄江道祖”的妖人开宗立派，广收弟子，仆从，声势浩大。
皇朝由此派出奉阳宫神将询问，却发现那所谓的“道祖”不过只是一只玄阴水蛇而化，而其人立教，只是为吸收血肉愿力，立成金身！
奉阳宫神将与之大战数日，方才将其成重伤，本想斩草除根，却没想到那条水蛇身具几分上古天蛟血脉，有一与生俱来的虚空神通。
最后竟是凭借此神通，在濒死之际逃了出去，就此不见踪影。”
听到这，江清月也终于是明白两人先前在说什么了，她仔细回想刚刚高台上的那番戏剧，眉头也是不由一皱。
“刚刚的演的那“道人”……也有青江，金身等字眼！”
“问题就出在这。”
秦宁平静回话后，三人也是陷入沉默。
他们都已是连想到了某种可能存在的…联系！。
…
秀娘看着满场的热烈呼声，也是不由娇媚一笑，这一笑，更是引得某些豪客心都化了。
其人刚还要再说些什么时，却是突然听到了一道郎声响起。
“在下倒是对于刚刚秀娘子演的那曲目有些不同的看法！”
这声音一出，场中便骤然一静，而那位秀娘子闻言也是淡淡一笑。
“尊客有何见解？尽可一说，秀娘也很是期待呢。”
“其一，那老妇人刚欲投井，那青江道人便适时出现，这是否有些过于巧合了？”
秀娘闻言又是巧然一笑。
“只是为了方便曲目顺利演出的适当编排罢了，尊客不必放在心上。”
“当然，在下也只是问问，其实还有很多地方都可以问问，例如那青江道人使那玄妙道法，沟通亡魂，可交流内容却只有他一人可知，空口白牙的……”
“又比如其人做完这等天大的好事，却是一言不发便离开了，徒让老妇人等百姓空耗钱财，掏干舀尽地为他立生祠，塑金身……”
“这可不是道门中人该做的事啊！”
这几番连问刚一出，场中便有不少人回击道:“都说了只是适当编排，又何必钻牛角尖？”
“正是！”
“穷追猛打不是君子所为，兄台着相了。”
面对这些回击或者嘲讽，那道朗声也只是一笑。
“如果只是适当编排的话，自然都是可以说通…但在下却是想到了另外一种故事。”
场中众人闻言又是一静，但却没人出口询问，显然是要让这朗声独自尴尬冷场。
谁知那朗声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若是按照这一版的故事设想……则那老妇人的女儿，根本就是被出现的青江道人所抓走的！”
这话一出，便又是引得场中响起几声反驳。
“一派胡言！”
“若是照你这么说，那青江道人又为何要帮老妇人？”
“真是可笑！”
那郎声则是不管其他人如何说，只是继续平静说道:“那青江道人先将老妇人的女儿抓走，然后在残忍害了其人性命，之后老妇人前去报官时，他又是贿赂，勾结官府，将老妇人给乱棍打了出来！”
“然后在老妇人绝望之际，那青江道人再以一正派道人的形象出现，编造了一番惊天谎言，哄骗老妇人这些无知百姓。”
“等等，若是这样说，那青江道人又为何在之后要讨伐那身为盟友的官府？”
有人察觉到了其中的漏洞，也是出声问道。
而那朗声则是静静回道:“那官府……也不过只是其人的垫脚石罢了，那青江道人残害无辜之人，勾结官府，再用诡计哄骗其余无知百姓。”
“之后其人又通过讨伐腐败官府，富商来取得他们的信任！”
而刚刚出声那人闻言则是继续问道：“那其人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若是要金银钱财，也不必如此麻烦吧。”
“自然是为了原曲目中，那青江道人看起来毫不在乎的……香火金身!”
那郎声一声冷喝，也是让整个内楼陷入了寂静。
原本还觉得这说法十分荒谬的一些人，听完这郎声说完之后，却是突然觉得……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
高台之上，那秀娘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变，但随即，其人便又是脸上带笑，正要开口。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却是连滚带爬的闯进了此间高台，随即便大气喘喘的跑到了秀娘身边。
看其人面相，正是之前上过台的牛大管事。
不过他此时的面色却是极其苍白，额头上的汗水止也止不住。
这番动静自然也引起场中众人的关注，大家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牛管事……搞什么鬼？
秀娘面色也是一沉，对其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牛管事听到这般寒如幽冰的问话，身体当即也是颤了一颤。
但他终究还算是有几分能力的，赶忙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后，便赶紧凑到秀娘的耳边，慌张说道：“秀娘子，大事…大事不好了!刚刚周边有探子看到，有很多披甲执锐的府军正在包围此半间安平坊!”
“还有人在其中看到当今的临安府军副督军!”
其人说到这，秀娘的眉头也是猛然一皱。
“可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地下……暴露了？”
“不可能啊秀娘子，那些浑货，在下这个月就没让他们出来过，如何又会走漏了风声？”
听到这般回话，秀娘当即也是心念百转。
随即便一把推开了身旁的牛管事，向前一步对着台下的众人拱手笑道。
“各位尊客，今天本楼突然出了些变故，这戏……便要结束了，还望各位尊客谅解。”
这话一出，场中便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了秀娘子？”
“这就结束了？”
“秀娘子可有难处？在下或许可以帮上忙。”
有人疑，有人急，也有人想要借机与美人，更进一步……
正在整个场中喧闹，嘈杂如沸水一般时，内，外楼连接处却是有人冲了进来，弄出了好大动静。
众人抬头望去，却发现是一个身着醉春楼小二服饰，头上裹着粗鄙头巾的半大少年，其人手中正拿着一个被黑布盖着的铁笼。
而那铁笼显然重量不轻，累得他气喘吁吁。
见一下有这么多平常压根接触不到的才子，富商投来疑问的目光，那少年也是连忙颤声说道：“各…各位老爷，外面有位叫…叫什么来着？”
他一时突然想不起那人的名字，看着满场的疑问注目，他面色也是陡然慌张起来，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场中有位才子见状，当即轻声安慰道：“你慢慢说，不必急。”
那少年心中本是极其慌张，但在此时听到这般话，也是不由缓解了几分，
他当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穿着干净官袍，身边有很多甲士的中年男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好像是什么府尹？
对!
那人就是叫府尹来着!
少年陡然眼睛一亮，当即抬起头大声回道:“我想起来了!那人叫府尹，府尹!外面有个叫府尹的人，让我将这个大笼子送进来!”
“还一直催我快些，快些!”
场中众人听到府尹二字时，便已彻底愣住，面面相觑。
这时，刚刚出口安慰的那才子又是代众人开口问道：“那笼子里…是什么？”
“这位才子老爷，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他只是让我送进来。”
仆从少年只是摇了摇头，那个叫府尹的男人只是让他将这东西给抬进来，可没说让他看呢。
那位才子闻言一愣，又看了一看周围的众人后，便是离了自家席位，走到了那黑布铁笼的旁边。
他将手中的扇子一收，弯身用并成一把的扇子将黑布轻轻挑开。
那黑布被轻轻一挑，当即便是落在了地上，而铁笼中的东西，也是当即暴露在场中所以人的眼中。
那才子只是看了一眼，便是猛然退后几步，面带惊容。
而整个内楼在此时，也是如死一般寂静。
概因那铁笼中的东西不是其它，而是一颗满是血的头颅。
而那头颅，则正是当今临安城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临安府军正督军的项上人头!
…
秀娘眯着眼睛看着那颗曾经近在咫尺的熟悉头颅，眼中却是没有一丝的悲伤和惊讶。
在那少年闯进来时，她便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性。
该走了!
秀娘心中这样想着，当即也是毫不犹豫地催动了自身修为，就要离开此间天地!
正在这时——
“噌！”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陡然响起，随之而起的滔天剑气，也是将秀娘给牢牢锁定，让其动弹不得。
秀娘抬起眼，那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睛朝那处剑气看去，却发现是一身穿黑衣，女扮男装的女子。
其人身旁还有另外一名女扮男装，摇着玉扇的清秀女子，和一位不知身份的青袍道人。
黑衣女子手中的利剑正飞至空中，遥遥对着自己散发出冲天剑气，桀骜异常。
与此同时，那黑衣女子也是轻轻开了口，声音好似九幽下的风雪一般，寒人胆魄。
“唱了这般戏，做了那般事……你这妖人，便想走了吗？”
秀娘看着那双冰冷眼眸，不发一言。
随即又是看到其身旁的青袍道人取下背上的桃木剑，直指天空，口蕴真气。
“皇朝捉拿妖人，无关人等，立即离开此处！”
“若有违者，立斩不虑！”
这声音含着修士真气，落在凡人的耳中，便好似天雷一般，震人心魄！
整个内楼先是一静，随即……便是满场的慌乱和哭喊。
那秀娘提着长剑，走到了井边搀扶住了“老妇人”，捏着戏嗓，口中问道:“这位老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而那“老妇人”闻言，自然也将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一一讲述，这也引得“道人”面露怒色。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夫人且再等等，在下自去帮你寻你那女儿。”
“老妇人”闻言大喜过望，连忙问道:“敢问道长，来自何方？若能寻到我家女儿，老妇定然为您立塑金身，日日供奉不停！”
剧情到这，那“道长”也是提着长剑，来到场中众人之前，咿呀婉转地唱起了段戏。
大意便是他是生自如今大景国内一条名为“青江”的大河旁，七岁入道，三十岁已是能上天入地，沟通幽冥，由此又修炼了二百年月，终至臻境。
从此游历红尘，打抱天下不平事，自号“青江道人”。
其人唱完这段词，剧情便是进入了到了高潮期。
这“青江道人”使玄妙道法，寻回老妇女人残魂，才知其人因为貌美，被城中的一大富商抓去后，被折磨致死，草草掩埋，这才了无音讯。
于是接下来这“青江道人”既惩富商，又击衙门，还渡亡人，着实是如在世圣人一般。
而这一段你来我往之下，也是引得场中连声叫好。
“好！”
“这般富商，腐败衙门，早该如此了！”
“这青江道人，道法玄妙不说，还有一番侠肝义胆，真真是难得。”
“精彩，精彩啊！”
场中气氛热烈，而高台上的戏曲，也是到了最后一幕。
“青江道人”做完这些惩恶扬善的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其人最后留下的词迷，应该又是游历红尘去了。
而“老妇人”和万千百姓感恩其所做所为，便于各处立了间间庙宇，塑造其人金身，日夜香火供奉不停。
…
“铛！”
伴随着又一声铜锣声响，也是预示着这般戏剧已是落下了帷幕。
这也使得场中不少人大呼不过瘾，彼此叹息不停。
而那高台上，不一会便有一位风姿绰约，美若天仙的美人缓缓走了出来，其人也是对着场中的客人躬身行了礼。
细细看去，不是刚刚那扮演“青江道人”的秀娘，又是谁呢？
场中顿时嘘声高涨，无数豪客摇着手中的银票，探手吸引着台上美人的注意。
“秀娘子！”
“真真是美人啊！”
“秀娘子有心了。”
…
角落处，秦宁仔细盯着那张让人惊心动魄的脸蛋，脑中的神思却是在想另外一回事。
他总觉得刚刚的那番戏剧中，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青江…道人…还有金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抬起头，却发现李玄汐也正看着他，不发一言，但那眼神，却是意味难明！
见秦宁看来，李玄汐也是开口问道:“你也察觉到了？”
秦宁闻言点了点头。
果然，这位殿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两人的这番打谜语，也是让一旁的江清月有些疑惑。
其人将手中玉扇定然一收。
“怎么回事？”
而李玄汐则是冷冷开口回道:“一月之前，于大景青江旁，有一自号为“玄江道祖”的妖人开宗立派，广收弟子，仆从，声势浩大。
皇朝由此派出奉阳宫神将询问，却发现那所谓的“道祖”不过只是一只玄阴水蛇而化，而其人立教，只是为吸收血肉愿力，立成金身！
奉阳宫神将与之大战数日，方才将其成重伤，本想斩草除根，却没想到那条水蛇身具几分上古天蛟血脉，有一与生俱来的虚空神通。
最后竟是凭借此神通，在濒死之际逃了出去，就此不见踪影。”
听到这，江清月也终于是明白两人先前在说什么了，她仔细回想刚刚高台上的那番戏剧，眉头也是不由一皱。
“刚刚的演的那“道人”……也有青江，金身等字眼！”
“问题就出在这。”
秦宁平静回话后，三人也是陷入沉默。
他们都已是连想到了某种可能存在的…联系！。
…
秀娘看着满场的热烈呼声，也是不由娇媚一笑，这一笑，更是引得某些豪客心都化了。
其人刚还要再说些什么时，却是突然听到了一道郎声响起。
“在下倒是对于刚刚秀娘子演的那曲目有些不同的看法！”
这声音一出，场中便骤然一静，而那位秀娘子闻言也是淡淡一笑。
“尊客有何见解？尽可一说，秀娘也很是期待呢。”
“其一，那老妇人刚欲投井，那青江道人便适时出现，这是否有些过于巧合了？”
秀娘闻言又是巧然一笑。
“只是为了方便曲目顺利演出的适当编排罢了，尊客不必放在心上。”
“当然，在下也只是问问，其实还有很多地方都可以问问，例如那青江道人使那玄妙道法，沟通亡魂，可交流内容却只有他一人可知，空口白牙的……”
“又比如其人做完这等天大的好事，却是一言不发便离开了，徒让老妇人等百姓空耗钱财，掏干舀尽地为他立生祠，塑金身……”
“这可不是道门中人该做的事啊！”
这几番连问刚一出，场中便有不少人回击道:“都说了只是适当编排，又何必钻牛角尖？”
“正是！”
“穷追猛打不是君子所为，兄台着相了。”
面对这些回击或者嘲讽，那道朗声也只是一笑。
“如果只是适当编排的话，自然都是可以说通…但在下却是想到了另外一种故事。”
场中众人闻言又是一静，但却没人出口询问，显然是要让这朗声独自尴尬冷场。
谁知那朗声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若是按照这一版的故事设想……则那老妇人的女儿，根本就是被出现的青江道人所抓走的！”
这话一出，便又是引得场中响起几声反驳。
“一派胡言！”
“若是照你这么说，那青江道人又为何要帮老妇人？”
“真是可笑！”
那郎声则是不管其他人如何说，只是继续平静说道:“那青江道人先将老妇人的女儿抓走，然后在残忍害了其人性命，之后老妇人前去报官时，他又是贿赂，勾结官府，将老妇人给乱棍打了出来！”
“然后在老妇人绝望之际，那青江道人再以一正派道人的形象出现，编造了一番惊天谎言，哄骗老妇人这些无知百姓。”
“等等，若是这样说，那青江道人又为何在之后要讨伐那身为盟友的官府？”
有人察觉到了其中的漏洞，也是出声问道。
而那朗声则是静静回道:“那官府……也不过只是其人的垫脚石罢了，那青江道人残害无辜之人，勾结官府，再用诡计哄骗其余无知百姓。”
“之后其人又通过讨伐腐败官府，富商来取得他们的信任！”
而刚刚出声那人闻言则是继续问道：“那其人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若是要金银钱财，也不必如此麻烦吧。”
“自然是为了原曲目中，那青江道人看起来毫不在乎的……香火金身!”
那郎声一声冷喝，也是让整个内楼陷入了寂静。
原本还觉得这说法十分荒谬的一些人，听完这郎声说完之后，却是突然觉得……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
高台之上，那秀娘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变，但随即，其人便又是脸上带笑，正要开口。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却是连滚带爬的闯进了此间高台，随即便大气喘喘的跑到了秀娘身边。
看其人面相，正是之前上过台的牛大管事。
不过他此时的面色却是极其苍白，额头上的汗水止也止不住。
这番动静自然也引起场中众人的关注，大家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牛管事……搞什么鬼？
秀娘面色也是一沉，对其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牛管事听到这般寒如幽冰的问话，身体当即也是颤了一颤。
但他终究还算是有几分能力的，赶忙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后，便赶紧凑到秀娘的耳边，慌张说道：“秀娘子，大事…大事不好了!刚刚周边有探子看到，有很多披甲执锐的府军正在包围此半间安平坊!”
“还有人在其中看到当今的临安府军副督军!”
其人说到这，秀娘的眉头也是猛然一皱。
“可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地下……暴露了？”
“不可能啊秀娘子，那些浑货，在下这个月就没让他们出来过，如何又会走漏了风声？”
听到这般回话，秀娘当即也是心念百转。
随即便一把推开了身旁的牛管事，向前一步对着台下的众人拱手笑道。
“各位尊客，今天本楼突然出了些变故，这戏……便要结束了，还望各位尊客谅解。”
这话一出，场中便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了秀娘子？”
“这就结束了？”
“秀娘子可有难处？在下或许可以帮上忙。”
有人疑，有人急，也有人想要借机与美人，更进一步……
正在整个场中喧闹，嘈杂如沸水一般时，内，外楼连接处却是有人冲了进来，弄出了好大动静。
众人抬头望去，却发现是一个身着醉春楼小二服饰，头上裹着粗鄙头巾的半大少年，其人手中正拿着一个被黑布盖着的铁笼。
而那铁笼显然重量不轻，累得他气喘吁吁。
见一下有这么多平常压根接触不到的才子，富商投来疑问的目光，那少年也是连忙颤声说道：“各…各位老爷，外面有位叫…叫什么来着？”
他一时突然想不起那人的名字，看着满场的疑问注目，他面色也是陡然慌张起来，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场中有位才子见状，当即轻声安慰道：“你慢慢说，不必急。”
那少年心中本是极其慌张，但在此时听到这般话，也是不由缓解了几分，
他当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穿着干净官袍，身边有很多甲士的中年男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好像是什么府尹？
对!
那人就是叫府尹来着!
少年陡然眼睛一亮，当即抬起头大声回道:“我想起来了!那人叫府尹，府尹!外面有个叫府尹的人，让我将这个大笼子送进来!”
“还一直催我快些，快些!”
场中众人听到府尹二字时，便已彻底愣住，面面相觑。
这时，刚刚出口安慰的那才子又是代众人开口问道：“那笼子里…是什么？”
“这位才子老爷，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他只是让我送进来。”
仆从少年只是摇了摇头，那个叫府尹的男人只是让他将这东西给抬进来，可没说让他看呢。
那位才子闻言一愣，又看了一看周围的众人后，便是离了自家席位，走到了那黑布铁笼的旁边。
他将手中的扇子一收，弯身用并成一把的扇子将黑布轻轻挑开。
那黑布被轻轻一挑，当即便是落在了地上，而铁笼中的东西，也是当即暴露在场中所以人的眼中。
那才子只是看了一眼，便是猛然退后几步，面带惊容。
而整个内楼在此时，也是如死一般寂静。
概因那铁笼中的东西不是其它，而是一颗满是血的头颅。
而那头颅，则正是当今临安城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临安府军正督军的项上人头!
…
秀娘眯着眼睛看着那颗曾经近在咫尺的熟悉头颅，眼中却是没有一丝的悲伤和惊讶。
在那少年闯进来时，她便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性。
该走了!
秀娘心中这样想着，当即也是毫不犹豫地催动了自身修为，就要离开此间天地!
正在这时——
“噌！”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陡然响起，随之而起的滔天剑气，也是将秀娘给牢牢锁定，让其动弹不得。
秀娘抬起眼，那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睛朝那处剑气看去，却发现是一身穿黑衣，女扮男装的女子。
其人身旁还有另外一名女扮男装，摇着玉扇的清秀女子，和一位不知身份的青袍道人。
黑衣女子手中的利剑正飞至空中，遥遥对着自己散发出冲天剑气，桀骜异常。
与此同时，那黑衣女子也是轻轻开了口，声音好似九幽下的风雪一般，寒人胆魄。
“唱了这般戏，做了那般事……你这妖人，便想走了吗？”
秀娘看着那双冰冷眼眸，不发一言。
随即又是看到其身旁的青袍道人取下背上的桃木剑，直指天空，口蕴真气。
“皇朝捉拿妖人，无关人等，立即离开此处！”
“若有违者，立斩不虑！”
这声音含着修士真气，落在凡人的耳中，便好似天雷一般，震人心魄！
整个内楼先是一静，随即……便是满场的慌乱和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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