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棺中人
秦宁闻言心中也是略微一惊。
吃……掉了？
随即他看着面前流泪，嘶吼的疯癫女人，一时也是静默无言。
过了许久后，集阴煞介于虚无的幽手方才轻轻抚过疯癫女人的额头。
秦宁也是诵念起了一段晦涩法咒，借助神魂之力将咒力传递到了其人身上，就这样静静安抚起了面前的疯癫女人。
他念的法咒本是修行中人在打坐，闭关时常诵念的一种静气安心的咒语，如今用在此处，倒也算得上相得益彰。
疯癫女人受到了此法咒的咒力侵染，本身剧烈波动的情绪念头也是被轻轻抚平，随后终于是平静下来。
继而……竟然是微微昏睡了过去。
秦宁见状，也知道其人是因为先前情绪太过起伏，神魂精气都是在那过程中丧失了不少，此时又受安魂咒侵染，大起大落之间，睡过去了也是寻常。
这种睡眠极浅，疯癫女人随时都有可能再次醒来。
借此机会，秦宁也是继续与面前的女人交流：“琴儿……到底如何了？几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种沟通介于神魂，动静微乎其微，以求不要惊扰了面前刚刚安睡过去的疯癫女人。
而那昏睡中的疯癫女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秦宁的疑问，其人仍是闭着眼睛，只是口中却喃喃自语道：“几十年前…几十年前…琴儿被他们祭祀给了河神…惩罚…这是惩罚…”
女人迷迷蒙蒙之间，所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不成句子。
好在秦宁仔细听了一会，又在结合前面的线索后，也终于是理清了其中脉络。
眼前这名叫陈婉云的疯癫女人，因为自家男人在几十年前时死在了江中，所以一直心怀怨气，继而在之后村中合伙出钱请那游方道士时，出力颇多，想要借此为自家男人报仇。
但谁知报仇不成，还因此触怒了那位江中河神，河神怪罪下来后，村子中的不少人一合计，便索性将她推出来做了那替罪羊，要将其人祭祀给那河神！
而那所谓的祭祀，根本就是将人沉江！
按理说，眼前的疯癫女人本应该是要死了的，谁知到祭祀那日，那所谓的江中河神，竟是对于村民准备的祭品，十分不满！
之后更是点名只要十六岁以下的处女！
村中不少有孩子的人家听闻后，一时之间都是人人自危。
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家的孩子去送死，所以一来二去之下，便又是盯上了眼前疯癫女人唯一的女儿……
那是一个名叫秀琴的少女，其当时的年级，不过也只是十三岁罢了！
而自从那名叫秀琴的少女被众人沉江之后，眼前这位昏睡的母亲便也是彻底崩溃，自那之后，便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状态。
村中有些人见她可怜，多次接济之下，竟也是让其人存活到了今天……
…
秦宁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终于是明白了之前众人对于眼前疯癫女人的态度是从何而来的了。
那其中有人怜，有人叹，也有人怒……
秦宁联想至此，又是不由轻叹一声。
人心，便是最为复杂之物！
叹息一句后，他又是想起先前在屋中那几个男人所说的话。
从他们的话中便能知他们为了明日的大祭，已是从江上绑了两名城中出来的小姐，用之做这次祭祀的祭品。
怪不得那些村中的男人都是如此信服那名叫阿顺的男人呢。
其人既能能带着村中众人在江中打家劫舍，发了横财。
又能从外面绑着外人，充做祭品，让村中的众人免去了骨肉分离之苦……
真是好大一个“好汉”！
想到这，秦宁也是不由冷笑一声。
…
使了些手段让面前的疯癫女人彻底睡过去后，秦宁也是立在原地沉思起来。
那阵眼之物……究竟是什么呢？
那妖人费尽心思，布置了这般幻景……杀机又究竟藏在哪了？
而且对于此间发生的幻景，秦宁总有些熟悉的感觉。
这感觉…来自何处呢？
秦宁细想了一阵后，脑中也是突然灵光一闪。
是了！
便是醉春楼中，那位秀娘所编排的那般曲目！
之前秦宁一直以为那般曲目只是那秀娘编排出来，为那所谓的“玄江道祖”捏造事迹，从而哄骗无知百姓的手段。
为此他还在那曲目演完后，出声讽刺，点破了那般骗鬼的把戏……
可是现在细细想去，那曲目中的“老妇人”不也是死了一个女儿吗？
只不过在那曲目中是死在城中富商的手中，而这这般幻景中，眼前疯癫女人的女儿却是死在同村之人的手中。
或者说，死在了那名所谓“河神”的妖魔手中……
这两者，似乎也是有着某种联系！
秦宁察觉到了这两者之中的某种联系，但一时却也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
但他已是能猜到，眼前的这名疯癫女人，或许便是破除这般幻景的关键人物！
想到这，秦宁也是在眼前昏睡过去的疯癫女人身上留了一丝手段。
随即便驱使着集阴煞，转身朝屋外飞去。
他还要去看看那两名被绑来的城中小姐，看看能否从二人身上找出些线索……
…
祠堂。
正屋之中，随着二牛等二人回来后，气氛也是又热闹起来。
几个男人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好不惬意。
几个时辰后，屋中的喧嚣也是渐渐小了起来。
几个男人歪歪扭扭的倒在桌旁，呼呼大睡，就连一旁的阿顺，此时都是微闭起了眼睛，呼吸平稳。
二牛本来也想直接睡下，但却突然想起了先前自家顺哥儿曾经吩咐过他，让他要再去检查检查那两名绑来的城中小姐，不要出了意外。
想到这，二牛的脑袋虽然已是千斤重，但他却仍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扶着屋壁，朝着门外的某个方向慢慢走去。
而在屋檐的阴影处，一团虚影也是飘然而出，跟在了他的身后……
“轰！”
天空中暴雨如注，溅起的水花打在二牛的脸上，也是让他略微清醒了清醒。
他随即加快了脚步，心中则是想着早点检查完后便赶紧回去睡觉。
一直走了好一段后，他方才来到祠堂后方的一处小屋旁，他在腰间掏出一把钥匙，细看一眼后，便从中选了一把，打开了此间屋门。
一打开屋门，便见屋中赫然摆着两具不小的棺材！
那两具棺材的四周，也是钉死了四根钉子，还有些许绳索来回缠绕在上面。
这般的诡异场景，二牛却是一点不惧，他走到两具的棺材旁边，俯身借着其上开的气孔，一一细细朝里面瞅去。
看了好一阵，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后，他又是从屋中的角落扯出两段不细的绳子，把两具棺材又绑了个结实。
如此做完后，他轻拍了拍两具棺材的棺材板，便朝外走去。
同时口中还不咸不淡的自语道：“莫怪莫怪，你们不死，死的就是俺们村里的人了，且行个好事吧。”
走到屋门口，又反身把屋子的锁又上好，他又是拍了拍手，随即便转身朝正屋走去。
…
看着其人的身形走远，秦宁也是驱使着集阴煞穿过墙壁，进入了此间屋子。
看着屋中静静陈立的两口棺材，秦宁的眉头也是不由一皱。
随即他便凑到了其中一口棺材的旁边，顺着先前二牛所看的气孔仔细看去。
集阴煞本就是阴属之物，视黑暗如无物，所以秦宁轻易便看清了棺中女子的脸旁。
只是这一看，却是让他的心头顿时狂跳不已！
集阴煞刹时便退到一旁，一时来回聚散不停。
这也显露出此时秦宁心中的震惊与疑惑。
而他之所以有这般反应，乃是因为棺中之人，他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棺中的女子，根本就是那位与他一同而来的……年轻殿下！
…
那位殿下……如何会在这棺中？
秦宁脑子一时也是有些凝滞，透过集阴煞，他十分确定，那绝不是什么易容或者幻觉。
棺中那人，确确实实便是那位玄汐殿下！
秦宁此时也是不由想到。
难道其人……已经被妖人擒下了？所以这才出现在这棺中……
想到这，秦宁却又是否绝了这种想法。
不！绝不应该是如此！
这幻阵又才布了多久？
那位殿下身为大景帝室，保命的手段定是众多。
就算那隐匿伥鬼此幻境中再是如鱼得水，却也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如此轻易地便擒下了其人！
其人绝不是被生擒的！
想清楚了这件事，秦宁凝滞的思路也是极快地恢复了流转。
这位殿下…应该是中了某种手段，而且这种手段，应该不是什么道术，禁制。
而是作用于某种神魂，或者是更玄奥层面的阴险手段。
这种手段使得那位殿下陷入了眼前这种奇怪的昏迷状态中……
秦宁想到这，又是回到了那气孔旁，细细观察起了棺中的年轻殿下。
其人眼睛微闭，呼吸平畅，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
但秦宁却感受到了其人神魂层面的剧烈波动！
并且这种波动，现在已是有了渐渐减弱的趋势……
不妙！
秦宁在心头暗道一声后，当即也是不再犹豫，眸中血色刹时泛起！
下一刻，一只介于无形中的东西便在屋中浮现。
【名称:魇鬼】
【种类:鬼】
【修为:无】
【神通:潜人夜梦，化为惊骇之物，以吞其恐惧愁忧】
【服从度:高】
【法种:76/100】
【概述:据说人死于莫大恐惧后，怨气会与生前骇景交杂，生出某种幽冥鬼物……】
秦宁当即驱使集阴煞守卫在屋门口，随后自身的那缕神识却是附着到了这只魇鬼身上。
下一刻，魇鬼便直朝棺中年轻殿下的神宫冲去。
一阵光怪陆离的情景变幻之后，秦宁发现自己已是来到了一处修建得极其庞大，庄严的宫殿群之中。
这是……大景帝宫？
虽然没亲眼见过大景上京的帝宫是什么样子，但他还是通过那位年轻殿下，猜了出来。
眼前的宫殿气派，庄严，但秦宁却没心情去细细观看。
他操纵着魇鬼，随着那缕李玄汐残留下的神魂气息，一路朝着此处宫禁的某个方向而且。
如此飞了好一会后，终于是到了一间名为“浣衣坊”的府邸前。
秦宁望着眼前的漆黑府邸，眼神也是不由一动。
他已是感受到了李玄汐的气息，其人就在这“浣衣坊”之中！
人在眼前，秦宁却是平静下来，心如止水般的将自身各项手段都检查了一遍后，也是操纵魇鬼，幻化出了自身的身躯。
随即方才轻轻推门而入。
刚一推开门，秦宁便见到此处屋子满空中飞舞的纸屑碎片。
他伸手接过几张较大的纸片后，才发现其上所写的内容都是一样。
“恭惟皇帝陛下，文思天纵，圣敬日跻。以若稽古之心，上遵王路；行不忍人之政，下酌民言。神听靖共，天寿平格。臣女玄汐……”
秦宁细看了几眼，也看出了这是一篇恭贺皇帝生日的祝辞……
他随即将手中的纸片放在怀中，缓缓抬脚朝里走去。
还没走几步，便有一个绣球滚到了他的脚边。
不一会，便有一个可爱女童蹦蹦跳跳的从屋中出来，跑到了秦宁的脚边，捡起了那个小小的绣球。
秦宁看着可爱女童的眉眼，心中也是陡然明白了些什么。
所以他只是冷眼瞧着，并不开口。
而那女童捡起绣球后，却是抬头对着眼前高大的道人开口说道：“大哥哥，你把祝辞还给汐儿好不好？”
她这一抬头，秦宁方才看到了其人脖颈上的缝线痕迹，那些线丝被渗出的血迹染得血红，煞是惊人。
秦宁不发一言，只是将背上的桃木剑静静置于身后。
而那可爱女童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番动静，于是她也是不开心的嘟囔道：“不要…不要像那个大姐姐一样好不好…”
“那个姐姐在哪？”
秦宁闻言也是平静开口问道。
可爱女童听到这话，也是转身朝着屋中指了指。
“就在里面呢。”
随即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脖颈上的脑袋，便又一次的落到了地上！
秦宁不看一眼，提着不染一丝血迹的桃木剑，缓步朝着那处屋中走去。
而在他的身后，那颗被他一剑斩掉的可爱女童头颅，原本眼眶暴出，面色扭曲的脸庞，却是突然咧开了嘴。
她看着不远处秦宁的身影，却只是无声笑着。
吃……掉了？
随即他看着面前流泪，嘶吼的疯癫女人，一时也是静默无言。
过了许久后，集阴煞介于虚无的幽手方才轻轻抚过疯癫女人的额头。
秦宁也是诵念起了一段晦涩法咒，借助神魂之力将咒力传递到了其人身上，就这样静静安抚起了面前的疯癫女人。
他念的法咒本是修行中人在打坐，闭关时常诵念的一种静气安心的咒语，如今用在此处，倒也算得上相得益彰。
疯癫女人受到了此法咒的咒力侵染，本身剧烈波动的情绪念头也是被轻轻抚平，随后终于是平静下来。
继而……竟然是微微昏睡了过去。
秦宁见状，也知道其人是因为先前情绪太过起伏，神魂精气都是在那过程中丧失了不少，此时又受安魂咒侵染，大起大落之间，睡过去了也是寻常。
这种睡眠极浅，疯癫女人随时都有可能再次醒来。
借此机会，秦宁也是继续与面前的女人交流：“琴儿……到底如何了？几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种沟通介于神魂，动静微乎其微，以求不要惊扰了面前刚刚安睡过去的疯癫女人。
而那昏睡中的疯癫女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秦宁的疑问，其人仍是闭着眼睛，只是口中却喃喃自语道：“几十年前…几十年前…琴儿被他们祭祀给了河神…惩罚…这是惩罚…”
女人迷迷蒙蒙之间，所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不成句子。
好在秦宁仔细听了一会，又在结合前面的线索后，也终于是理清了其中脉络。
眼前这名叫陈婉云的疯癫女人，因为自家男人在几十年前时死在了江中，所以一直心怀怨气，继而在之后村中合伙出钱请那游方道士时，出力颇多，想要借此为自家男人报仇。
但谁知报仇不成，还因此触怒了那位江中河神，河神怪罪下来后，村子中的不少人一合计，便索性将她推出来做了那替罪羊，要将其人祭祀给那河神！
而那所谓的祭祀，根本就是将人沉江！
按理说，眼前的疯癫女人本应该是要死了的，谁知到祭祀那日，那所谓的江中河神，竟是对于村民准备的祭品，十分不满！
之后更是点名只要十六岁以下的处女！
村中不少有孩子的人家听闻后，一时之间都是人人自危。
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家的孩子去送死，所以一来二去之下，便又是盯上了眼前疯癫女人唯一的女儿……
那是一个名叫秀琴的少女，其当时的年级，不过也只是十三岁罢了！
而自从那名叫秀琴的少女被众人沉江之后，眼前这位昏睡的母亲便也是彻底崩溃，自那之后，便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状态。
村中有些人见她可怜，多次接济之下，竟也是让其人存活到了今天……
…
秦宁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终于是明白了之前众人对于眼前疯癫女人的态度是从何而来的了。
那其中有人怜，有人叹，也有人怒……
秦宁联想至此，又是不由轻叹一声。
人心，便是最为复杂之物！
叹息一句后，他又是想起先前在屋中那几个男人所说的话。
从他们的话中便能知他们为了明日的大祭，已是从江上绑了两名城中出来的小姐，用之做这次祭祀的祭品。
怪不得那些村中的男人都是如此信服那名叫阿顺的男人呢。
其人既能能带着村中众人在江中打家劫舍，发了横财。
又能从外面绑着外人，充做祭品，让村中的众人免去了骨肉分离之苦……
真是好大一个“好汉”！
想到这，秦宁也是不由冷笑一声。
…
使了些手段让面前的疯癫女人彻底睡过去后，秦宁也是立在原地沉思起来。
那阵眼之物……究竟是什么呢？
那妖人费尽心思，布置了这般幻景……杀机又究竟藏在哪了？
而且对于此间发生的幻景，秦宁总有些熟悉的感觉。
这感觉…来自何处呢？
秦宁细想了一阵后，脑中也是突然灵光一闪。
是了！
便是醉春楼中，那位秀娘所编排的那般曲目！
之前秦宁一直以为那般曲目只是那秀娘编排出来，为那所谓的“玄江道祖”捏造事迹，从而哄骗无知百姓的手段。
为此他还在那曲目演完后，出声讽刺，点破了那般骗鬼的把戏……
可是现在细细想去，那曲目中的“老妇人”不也是死了一个女儿吗？
只不过在那曲目中是死在城中富商的手中，而这这般幻景中，眼前疯癫女人的女儿却是死在同村之人的手中。
或者说，死在了那名所谓“河神”的妖魔手中……
这两者，似乎也是有着某种联系！
秦宁察觉到了这两者之中的某种联系，但一时却也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
但他已是能猜到，眼前的这名疯癫女人，或许便是破除这般幻景的关键人物！
想到这，秦宁也是在眼前昏睡过去的疯癫女人身上留了一丝手段。
随即便驱使着集阴煞，转身朝屋外飞去。
他还要去看看那两名被绑来的城中小姐，看看能否从二人身上找出些线索……
…
祠堂。
正屋之中，随着二牛等二人回来后，气氛也是又热闹起来。
几个男人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好不惬意。
几个时辰后，屋中的喧嚣也是渐渐小了起来。
几个男人歪歪扭扭的倒在桌旁，呼呼大睡，就连一旁的阿顺，此时都是微闭起了眼睛，呼吸平稳。
二牛本来也想直接睡下，但却突然想起了先前自家顺哥儿曾经吩咐过他，让他要再去检查检查那两名绑来的城中小姐，不要出了意外。
想到这，二牛的脑袋虽然已是千斤重，但他却仍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扶着屋壁，朝着门外的某个方向慢慢走去。
而在屋檐的阴影处，一团虚影也是飘然而出，跟在了他的身后……
“轰！”
天空中暴雨如注，溅起的水花打在二牛的脸上，也是让他略微清醒了清醒。
他随即加快了脚步，心中则是想着早点检查完后便赶紧回去睡觉。
一直走了好一段后，他方才来到祠堂后方的一处小屋旁，他在腰间掏出一把钥匙，细看一眼后，便从中选了一把，打开了此间屋门。
一打开屋门，便见屋中赫然摆着两具不小的棺材！
那两具棺材的四周，也是钉死了四根钉子，还有些许绳索来回缠绕在上面。
这般的诡异场景，二牛却是一点不惧，他走到两具的棺材旁边，俯身借着其上开的气孔，一一细细朝里面瞅去。
看了好一阵，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后，他又是从屋中的角落扯出两段不细的绳子，把两具棺材又绑了个结实。
如此做完后，他轻拍了拍两具棺材的棺材板，便朝外走去。
同时口中还不咸不淡的自语道：“莫怪莫怪，你们不死，死的就是俺们村里的人了，且行个好事吧。”
走到屋门口，又反身把屋子的锁又上好，他又是拍了拍手，随即便转身朝正屋走去。
…
看着其人的身形走远，秦宁也是驱使着集阴煞穿过墙壁，进入了此间屋子。
看着屋中静静陈立的两口棺材，秦宁的眉头也是不由一皱。
随即他便凑到了其中一口棺材的旁边，顺着先前二牛所看的气孔仔细看去。
集阴煞本就是阴属之物，视黑暗如无物，所以秦宁轻易便看清了棺中女子的脸旁。
只是这一看，却是让他的心头顿时狂跳不已！
集阴煞刹时便退到一旁，一时来回聚散不停。
这也显露出此时秦宁心中的震惊与疑惑。
而他之所以有这般反应，乃是因为棺中之人，他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棺中的女子，根本就是那位与他一同而来的……年轻殿下！
…
那位殿下……如何会在这棺中？
秦宁脑子一时也是有些凝滞，透过集阴煞，他十分确定，那绝不是什么易容或者幻觉。
棺中那人，确确实实便是那位玄汐殿下！
秦宁此时也是不由想到。
难道其人……已经被妖人擒下了？所以这才出现在这棺中……
想到这，秦宁却又是否绝了这种想法。
不！绝不应该是如此！
这幻阵又才布了多久？
那位殿下身为大景帝室，保命的手段定是众多。
就算那隐匿伥鬼此幻境中再是如鱼得水，却也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如此轻易地便擒下了其人！
其人绝不是被生擒的！
想清楚了这件事，秦宁凝滞的思路也是极快地恢复了流转。
这位殿下…应该是中了某种手段，而且这种手段，应该不是什么道术，禁制。
而是作用于某种神魂，或者是更玄奥层面的阴险手段。
这种手段使得那位殿下陷入了眼前这种奇怪的昏迷状态中……
秦宁想到这，又是回到了那气孔旁，细细观察起了棺中的年轻殿下。
其人眼睛微闭，呼吸平畅，看起来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
但秦宁却感受到了其人神魂层面的剧烈波动！
并且这种波动，现在已是有了渐渐减弱的趋势……
不妙！
秦宁在心头暗道一声后，当即也是不再犹豫，眸中血色刹时泛起！
下一刻，一只介于无形中的东西便在屋中浮现。
【名称:魇鬼】
【种类:鬼】
【修为:无】
【神通:潜人夜梦，化为惊骇之物，以吞其恐惧愁忧】
【服从度:高】
【法种:76/100】
【概述:据说人死于莫大恐惧后，怨气会与生前骇景交杂，生出某种幽冥鬼物……】
秦宁当即驱使集阴煞守卫在屋门口，随后自身的那缕神识却是附着到了这只魇鬼身上。
下一刻，魇鬼便直朝棺中年轻殿下的神宫冲去。
一阵光怪陆离的情景变幻之后，秦宁发现自己已是来到了一处修建得极其庞大，庄严的宫殿群之中。
这是……大景帝宫？
虽然没亲眼见过大景上京的帝宫是什么样子，但他还是通过那位年轻殿下，猜了出来。
眼前的宫殿气派，庄严，但秦宁却没心情去细细观看。
他操纵着魇鬼，随着那缕李玄汐残留下的神魂气息，一路朝着此处宫禁的某个方向而且。
如此飞了好一会后，终于是到了一间名为“浣衣坊”的府邸前。
秦宁望着眼前的漆黑府邸，眼神也是不由一动。
他已是感受到了李玄汐的气息，其人就在这“浣衣坊”之中！
人在眼前，秦宁却是平静下来，心如止水般的将自身各项手段都检查了一遍后，也是操纵魇鬼，幻化出了自身的身躯。
随即方才轻轻推门而入。
刚一推开门，秦宁便见到此处屋子满空中飞舞的纸屑碎片。
他伸手接过几张较大的纸片后，才发现其上所写的内容都是一样。
“恭惟皇帝陛下，文思天纵，圣敬日跻。以若稽古之心，上遵王路；行不忍人之政，下酌民言。神听靖共，天寿平格。臣女玄汐……”
秦宁细看了几眼，也看出了这是一篇恭贺皇帝生日的祝辞……
他随即将手中的纸片放在怀中，缓缓抬脚朝里走去。
还没走几步，便有一个绣球滚到了他的脚边。
不一会，便有一个可爱女童蹦蹦跳跳的从屋中出来，跑到了秦宁的脚边，捡起了那个小小的绣球。
秦宁看着可爱女童的眉眼，心中也是陡然明白了些什么。
所以他只是冷眼瞧着，并不开口。
而那女童捡起绣球后，却是抬头对着眼前高大的道人开口说道：“大哥哥，你把祝辞还给汐儿好不好？”
她这一抬头，秦宁方才看到了其人脖颈上的缝线痕迹，那些线丝被渗出的血迹染得血红，煞是惊人。
秦宁不发一言，只是将背上的桃木剑静静置于身后。
而那可爱女童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番动静，于是她也是不开心的嘟囔道：“不要…不要像那个大姐姐一样好不好…”
“那个姐姐在哪？”
秦宁闻言也是平静开口问道。
可爱女童听到这话，也是转身朝着屋中指了指。
“就在里面呢。”
随即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脖颈上的脑袋，便又一次的落到了地上！
秦宁不看一眼，提着不染一丝血迹的桃木剑，缓步朝着那处屋中走去。
而在他的身后，那颗被他一剑斩掉的可爱女童头颅，原本眼眶暴出，面色扭曲的脸庞，却是突然咧开了嘴。
她看着不远处秦宁的身影，却只是无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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