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必须死
旧城，南河墓地。
在处理完罗自立之后，赵升总算能腾出时间给顾权办一场简陋的葬礼。
与其说是葬礼，其实就是找个地方把顾权的尸体给埋了。
赵升在执勤群里问了一圈也没人愿意和他一起，没办法，他只能骑摩托扛着自己师父的尸体来下葬。
顾权人缘真是奇差，群里宣告他死讯时甚至没人惋惜，大家各聊各的，没人在意。
说来也奇怪，M27作为Ai自助研制对新人类最具毁灭性的小型手雷之一，居然没能把顾权的身体炸碎。
甚至更靠近爆炸点的罗自立竟然还活的好好的。
这一切都太过于匪夷所思。
赵升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享受着这段难得的悠闲时光。
其实要不是局里能给他放半天假，他也不愿意亲自跑一趟。
这地，太晦气。
而且像他师父顾权这种人根本就没必要下葬，白白浪费这么好一块墓地。
“师父，虽然吧，我知道你那逼样死也是迟早的事儿，但也没想到你会走的这么突然。”
赵升把烟头在自己的铆钉皮衣上摁灭，烟把就这么扔进面前的躺着顾权身体的坑里。
他脚下还扔着一个破了洞胸口处有些掉漆的充气娃娃，以及一个简陋的劣质十字架。
“知道你活着时候不喜欢神神鬼鬼的，我就不撒纸钱拜菩萨了，托人网上订购了一柄十字架，实在不行你上西方那边玩玩。
“还有你不是最喜欢大屁股了吗？我看见你家那性爱仿生人残骸了，多大激情啊，给仿生人都干碎喽。”
“行吧，不废话了，我现在就烧给你。”
墓碑很简陋，连形状都不是很规整，灰色的大理石像极了城里房子装修时剩下的地板砖，不知用什么工具雕刻了大小不一的“顾权的坟”四个字。
前三个字辉煌大气，只是写到最后一个字“坟”的时候，镌刻人才发现没了位置，随意在拐角处歪歪扭扭的加上，草草了事。
赵升左手抓着木制十字架，右手指尖竟然凭空窜出小火苗，很快那小玩意就像有生命一样就攀附着木棍灼烧起来。
墓地里也缓缓升起一股细烟，只见远处树林里，一个大胡子守墓人拿着一把猎枪朝天上放了一枪。
一边朝顾权的墓碑走来一边骂骂咧咧。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没钱下葬直接烧了就行，谁让你偷着把人葬在这里的？”
“快他妈给老子滚！”
赵升二话不说，丢下燃着的十字架撒腿就跑，旧城的法律秩序不足以威慑太多人，在这里吃枪子是很常见的事儿。
再说了，他偷偷把顾权葬在这儿，确实有些不道德，他是理亏的那一个。
看着顾权的墓碑被守墓人脚踢倒，赵升脸上才闪出一点稍稍的不自在，不过也就是一闪而过。
“师父，这你可赖不着我，让你入土为安我已经做到了。”
“谁让你丫这穷逼，活着连个买墓地的钱都没有攒够，老子今天去你那破屋收拾，还给你倒缴了三百多块钱的水电。”
“下辈子还是考个公务员吧，像我们这种苦逼的事业编，福利实在没保障。”
“他妈的！回去必须再抽狗娘养的罗自立一顿，把你干死白白害老子又损失了三百块。”
熄灭烟蒂，赵升脸上没什么太多表情，他回头看了一眼，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林撒在顾权被踢倒的墓碑之上。
“活着没在阳光下，死了多晒晒太阳。”
“也不亏。”
走到公路边，跨上自己的那八手破摩托，赵升打了好几次火都没打着，心情就有些烦躁。
他还是没想明白，凭借顾权恐怖的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一个手雷按理说杀不死他，顾权可是目前已知最强的新人类。
况且，用嘴叼着手雷的罗自立居然奇迹般的能救回来，一向以血量厚著称的顾权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年头怪事越来越多，好像正常才成了最奇怪的事。
如果事情和明面上的一致，那么罗自立的能力究竟是多么恐怖？他的出现会不会颠覆新人类的格局呢？
罗升的思绪被前边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打断，他目光像减少了一眼，而后又极快地低下去，他似乎有些畏惧和面前的人对视。
“姜茶总队长？你怎么来了？”
从下山公路尽头走路过来的女生穿着干练，黑色贴身的牛仔衣，配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极其普通的马丁靴。
就是如此简单平常的穿着，却因为女生浑圆的曲线而不那么普通，她皮肤白皙，面容稍有些憔悴，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姜茶并没有因为赵升的客气有什么好脸，目光冷着，说话时有种俯视蚂蚁的质问。
“你这衣服从哪来的？”
赵升被这个语气弄得很不舒服，整个人挂在摩托上，不知道该站起来还是该保持原状。
“我……我……从我师父的衣柜里拿的，今早有点冷，所以就……”
“脱了。”
姜茶几乎没有和赵升有过任何眼神交流，对赵升的嫌弃和不屑她都没有任何要伪装的意思。
“人埋在哪儿？我要见他。”
赵升极其利索的脱下整件皮夹克，放在自己左臂上叠好才递过去，顺带着还指了下顾权墓碑的方向。
姜茶伸手接过皮夹克时感触到上边冰凉的温度，眼神才有了一丝变化。
“凶手罗自立的情况怎么样？”
“听超能管理局向外汇报的数据是身体没有大碍，也就是说，他有活下来的可能？”
赵升不敢撒谎，两只手死死握着摩托手柄，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他竟然开始手心冒汗。
“罗自立的情况很特殊，似乎是觉醒了一种先前没有发掘过的基因能力。”
“生扛了一颗m27手雷的情况下，罗自立也只是受了诸多皮外伤，今天早上就已经苏醒，甚至可能他还拥有能够读取人心的能力。”
“管理局上下现在的意见是先观察，如果罗自立有重大研究价值，那么也可能适当的减轻他的处罚。”
姜茶挥手没有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这些她都已经知道，姜茶的步伐已经开始朝着顾权的墓碑走去。
赵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他明明并没有看见姜茶张嘴，耳边却有一道声音真真切切。
“罗自立必须死，他得偿命。”
……
在处理完罗自立之后，赵升总算能腾出时间给顾权办一场简陋的葬礼。
与其说是葬礼，其实就是找个地方把顾权的尸体给埋了。
赵升在执勤群里问了一圈也没人愿意和他一起，没办法，他只能骑摩托扛着自己师父的尸体来下葬。
顾权人缘真是奇差，群里宣告他死讯时甚至没人惋惜，大家各聊各的，没人在意。
说来也奇怪，M27作为Ai自助研制对新人类最具毁灭性的小型手雷之一，居然没能把顾权的身体炸碎。
甚至更靠近爆炸点的罗自立竟然还活的好好的。
这一切都太过于匪夷所思。
赵升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享受着这段难得的悠闲时光。
其实要不是局里能给他放半天假，他也不愿意亲自跑一趟。
这地，太晦气。
而且像他师父顾权这种人根本就没必要下葬，白白浪费这么好一块墓地。
“师父，虽然吧，我知道你那逼样死也是迟早的事儿，但也没想到你会走的这么突然。”
赵升把烟头在自己的铆钉皮衣上摁灭，烟把就这么扔进面前的躺着顾权身体的坑里。
他脚下还扔着一个破了洞胸口处有些掉漆的充气娃娃，以及一个简陋的劣质十字架。
“知道你活着时候不喜欢神神鬼鬼的，我就不撒纸钱拜菩萨了，托人网上订购了一柄十字架，实在不行你上西方那边玩玩。
“还有你不是最喜欢大屁股了吗？我看见你家那性爱仿生人残骸了，多大激情啊，给仿生人都干碎喽。”
“行吧，不废话了，我现在就烧给你。”
墓碑很简陋，连形状都不是很规整，灰色的大理石像极了城里房子装修时剩下的地板砖，不知用什么工具雕刻了大小不一的“顾权的坟”四个字。
前三个字辉煌大气，只是写到最后一个字“坟”的时候，镌刻人才发现没了位置，随意在拐角处歪歪扭扭的加上，草草了事。
赵升左手抓着木制十字架，右手指尖竟然凭空窜出小火苗，很快那小玩意就像有生命一样就攀附着木棍灼烧起来。
墓地里也缓缓升起一股细烟，只见远处树林里，一个大胡子守墓人拿着一把猎枪朝天上放了一枪。
一边朝顾权的墓碑走来一边骂骂咧咧。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没钱下葬直接烧了就行，谁让你偷着把人葬在这里的？”
“快他妈给老子滚！”
赵升二话不说，丢下燃着的十字架撒腿就跑，旧城的法律秩序不足以威慑太多人，在这里吃枪子是很常见的事儿。
再说了，他偷偷把顾权葬在这儿，确实有些不道德，他是理亏的那一个。
看着顾权的墓碑被守墓人脚踢倒，赵升脸上才闪出一点稍稍的不自在，不过也就是一闪而过。
“师父，这你可赖不着我，让你入土为安我已经做到了。”
“谁让你丫这穷逼，活着连个买墓地的钱都没有攒够，老子今天去你那破屋收拾，还给你倒缴了三百多块钱的水电。”
“下辈子还是考个公务员吧，像我们这种苦逼的事业编，福利实在没保障。”
“他妈的！回去必须再抽狗娘养的罗自立一顿，把你干死白白害老子又损失了三百块。”
熄灭烟蒂，赵升脸上没什么太多表情，他回头看了一眼，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林撒在顾权被踢倒的墓碑之上。
“活着没在阳光下，死了多晒晒太阳。”
“也不亏。”
走到公路边，跨上自己的那八手破摩托，赵升打了好几次火都没打着，心情就有些烦躁。
他还是没想明白，凭借顾权恐怖的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一个手雷按理说杀不死他，顾权可是目前已知最强的新人类。
况且，用嘴叼着手雷的罗自立居然奇迹般的能救回来，一向以血量厚著称的顾权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年头怪事越来越多，好像正常才成了最奇怪的事。
如果事情和明面上的一致，那么罗自立的能力究竟是多么恐怖？他的出现会不会颠覆新人类的格局呢？
罗升的思绪被前边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打断，他目光像减少了一眼，而后又极快地低下去，他似乎有些畏惧和面前的人对视。
“姜茶总队长？你怎么来了？”
从下山公路尽头走路过来的女生穿着干练，黑色贴身的牛仔衣，配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脚下踩着一双极其普通的马丁靴。
就是如此简单平常的穿着，却因为女生浑圆的曲线而不那么普通，她皮肤白皙，面容稍有些憔悴，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姜茶并没有因为赵升的客气有什么好脸，目光冷着，说话时有种俯视蚂蚁的质问。
“你这衣服从哪来的？”
赵升被这个语气弄得很不舒服，整个人挂在摩托上，不知道该站起来还是该保持原状。
“我……我……从我师父的衣柜里拿的，今早有点冷，所以就……”
“脱了。”
姜茶几乎没有和赵升有过任何眼神交流，对赵升的嫌弃和不屑她都没有任何要伪装的意思。
“人埋在哪儿？我要见他。”
赵升极其利索的脱下整件皮夹克，放在自己左臂上叠好才递过去，顺带着还指了下顾权墓碑的方向。
姜茶伸手接过皮夹克时感触到上边冰凉的温度，眼神才有了一丝变化。
“凶手罗自立的情况怎么样？”
“听超能管理局向外汇报的数据是身体没有大碍，也就是说，他有活下来的可能？”
赵升不敢撒谎，两只手死死握着摩托手柄，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他竟然开始手心冒汗。
“罗自立的情况很特殊，似乎是觉醒了一种先前没有发掘过的基因能力。”
“生扛了一颗m27手雷的情况下，罗自立也只是受了诸多皮外伤，今天早上就已经苏醒，甚至可能他还拥有能够读取人心的能力。”
“管理局上下现在的意见是先观察，如果罗自立有重大研究价值，那么也可能适当的减轻他的处罚。”
姜茶挥手没有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这些她都已经知道，姜茶的步伐已经开始朝着顾权的墓碑走去。
赵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听，他明明并没有看见姜茶张嘴，耳边却有一道声音真真切切。
“罗自立必须死，他得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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