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背上背的背包是“Niko”的，脚下踩的帆布鞋是“框威”的。
手里拿的汽水是“雷碧”的。
校服左边袖口小小写着“忍耐”，走进校门的顾开宴是一脸懵逼的。
一张张青春稚嫩熟悉的脸庞擦肩而过，熟悉破旧的教学楼比记忆中更矮了一些，“思学楼”的“楼”字被大风吹歪了，背诵英语单词的嚎叫声在校园里此起彼伏。
顾开宴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有种被人照脑袋打了一闷棍的感觉，脑子里像是被强塞进来了什么东西一样。
很不好受，事实证明无论什么年纪的男人，确实都不喜欢强来。
今天是2010年3月8日，时间之所以记得这么精确是因为，今天是三八妇女节，顾开宴放学回家时要给小姨买一束花。
小姨一直对她结婚当天收到的花是假花这事耿耿于怀，每年上坟时，她总会在坟头唠叨小姨夫几句。
另外，今天距离高考还有整整八十九天。
种种事情证明，顾开宴重生了，重生在他18岁的这一年。
压抑住内心的惊涛骇浪，顾开宴在旁边大汉胳膊上捏了好几下，直到他胳膊发红疼的上窜下跳，顾开宴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过去十几年人生如过眼云烟一般，走马灯散，好像人生成功只是顾开宴在公交车上做的一场美梦而已。
被顾开宴捏紫了胳膊的男生叫魏龙。
他个子很高，大约有1米9左右，嘴上留着一圈黑色的绒毛胡须，身材五大三粗，看起来像个魁梧的体育生。
不熟悉两人的同学都绕着他们走，毕竟魏龙魁梧的模样看起来实在不像什么好人。
不过就在这么一张粗犷的外表下，其人却有着极其温柔的性格，比之班里大多数女生都更胜一筹。
就算顾开宴刚才毫无理由的捏了他一下，魏龙也只是喊疼不还手，他坚信顾开宴不会无缘无故的捏他。
顾开宴这么做一定有顾开宴的理由。
“顾开宴，昨天“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卷”数学的最后一道题，答案是1还是-1？”
听不见顾开宴回答，魏龙的脸上先是一阵失望，随即又释怀一笑。
“这把我的，怎么和你讨论起数学压轴题来了，你上次考试都没及格……”
“不过没关系，还有90天呢，你只要好好学，我相信高考数学考及格一定不是问题。”
顾开宴还是没和魏龙搭话，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都在周围的环境上。
从进入教学楼站到班级门之后，看见的画面越来越熟悉。
玻璃窗户半开着，蓝色窗帘被塞到暖气管道背后，黑板右上角用粉色的红笔写着，“距离高考还剩九十天”。
每个人的桌前都摞着一本厚厚高高的练习册，有人在背单词，有人在聊天，有人在吃早点。
混合着脚臭，辣条，班级里各种各样的味道构建起学生时代特有的气息。
大多数女生留着齐刘海，班上有几个发量多的，更像是戴着黑色的头盔来上学。男生们则发型各异，不过还是以平头寸头为主。
面孔越来越熟悉，直到顾开宴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十八岁的关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单词，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纤细的后背挺的板正，乌黑秀丽的长发在脑后高高扎起，随着清风的吹拂轻轻晃动。
她清纯动人，明亮的眸子里更多的是自信和骄傲。
是班级里有些男生时不时偷瞄的对象。
和三十岁那个开着奥迪Q8，面无表情寻死的关柠，简直判若两人。
背单词中的关柠似乎察觉到了顾开宴探向她的灼热目光，只是回头的一瞬，顾开宴已经在座位上坐下摆弄他的书包了。
坐在他后排两个同学正在争执一道“立体几何”的问题，两人一度吵的面红耳赤。
一个坚定的认为是试卷缺少了必要条件，所以这题无解。
另一个固执的觉得是几何给的“长度”错了，只要修改一下数值还是能够解出来的。
两人争辩的声音之大，几乎让前桌的顾开宴和魏龙没办法静下心来。
于是老好人魏龙开始充当起两人争辩的裁判，作为一个真正的学霸，他确实也有资格作出裁决。
不过在看过试题之后，魏龙的表情明显为难，经过短暂的思考，他也觉得这道题没有正确的解答方式。
不过，他又不想得罪两个人之中的其中任何一个，于是就装傻充愣的说道。
“我觉得吧，这题解不出来的因素，很可能是既缺少了必要条件，又需要更改一下数值。”
在后排两个同学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忽视了魏龙的意见，争吵得越发激烈了。
以至于顾开宴想盘算一下他到底为什么会重生这件事，都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
“吵什么吵！”
顾开宴突然的发话让后排两个男生都愣住了，平日里顾开宴可是他们中间聊天聊的最欢的那一个，能从二舅奶奶结婚一直聊到三舅姥爷离婚……
只是今天回头的顾开宴看起来很不一样，至少目光里没有了那种吊儿郎当，只看眼神很有……很有“小领导”的威严。
尽管顾开宴在班里什么职务都没有，甚至连个学习小组的组长都不是。
“这种破题有什么好争论的，中间画两道辅助线不就行了。”
只瞥了一眼试卷题目，顾开宴转身微微向前爬，用手中的中性笔，利索的在立体几何上画上两道笔直黑线。
被毫无征兆就画了卷子的同学懵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死鱼表情。
“顾开宴，我的个天老爷，你在草稿纸上画呀，这试卷是要交的。”
“被灭绝师太看见了，又要说我在试卷上乱涂乱画。”
同学说着就要找胶带处理被顾开宴划过的试卷，毕竟这班上都知道顾开宴的数学水平。
抄都抄不及格的水准。
上次测验有个年级第几的同学就坐在顾开宴旁边，顾开宴绞尽脑汁左瞄右看的，最后还只是考了八十九，距离及格还差一分。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名同学在文具盒找透明胶带的间隙，他的同桌倒是仔细留意了一下，顾开宴刚才留下的那两道辅助线。
“等边三角形三线相交即为中心点，已知三区域面积相等，那么从中点到……”
“卧槽！解出来了！”
“放屁嘞，怎么可能？”另一名同学将信将疑，不过手里拿着透明胶带，终究没有落在试卷上，跟随着顾开宴留下的辅助线。
他的目光也深深陷了进去。
也就正在此时，一个拿着黄色三角尺，怀里抱着一摞试卷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讲台。
三角尺重重砸在讲台上，试卷也就那么随意扔上去。
“教室里这是什么味儿？把窗子再开大点儿，一大早的想熏死我是不是？”
“还有上课前的这几分钟，不知道背一背概念吗？有些同学连最基础的公式都不会，你以为数学就不用背了？”
来人正是被称作灭绝师太的“黄倩”，也是高三10班的班主任，浑身上下散发着恐怖的气场。
从迈进门的那一刻，就能让班级里一片的学生刷刷的把头塞进课桌里。
黄倩一边扫视教室里有没有迟到的同学，一边指挥前排的几个把试卷发下去。
“昨天晚上我连夜把你们前天的测验试卷批出来了，气得我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尤其是个别其中几个人，简直是屡教不改，说的是谁我不点名，他自己心里有数。”
“是吧，顾开宴？”
黄倩这话说完，班级里传出一阵哄笑声，有不少人回头瞥一眼顾开宴，其中就有关柠，不过她的眼神更像是关心。
顾开宴没有像往日一样害羞的把脑袋藏进整个课桌，反而是有些落落大方的接受着，向自己投递过来的各种目光。
要不是魏龙瞅见顾开宴试卷上大大的红色分数“67”，还真以为这次黄倩冤枉顾开宴了。
黄倩没有继续苛责，她也只是有些爱之深责之切，像顾开宴这样的严重偏科学生，如果能把数学补上去的话，一定能上个好一些的，985或者211。
可继续这么下去，估计只能勉勉强强上个普通的一本。
“接下来讲解一下昨天作业的遗留问题。”
“大家把试卷打到背面的几何问题，我看了一下解不出来，应该是缺了个条件，有做出来的同学吗？”
黄倩的目光扫过班级里那几个尖子生，魏龙低头了，关柠低头了，侯建宇低头了，其他几个也都差不多。
“看来应该就是缺个条件，正好上课铃还没响，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缺什么条件。”
“老师。”坐在顾开宴后排的男生颤颤巍巍的举手，目光下意识躲避王倩递过来的眼神。
其实刚才王倩说话时，他的手就一直伸出去，只不过王倩压根根本没往他这里扫。
“怎么了？朱世超？”
“这题有解，只要做两道辅助线就行了。”
王倩听到朱世超的回答脸上表情略显无奈，朱世超的数学也就只比顾开宴好一丢丢。
不过她倒是很尊重学生们学习的积极性，毕竟上课铃声还没想，不算是浪费时间，王倩招手示意朱世超去黑板上演示。
朱世超着急忙慌起身差点把书桌上书弄倒，小碎步跑上讲台，用三角尺画出来的几何图都有些歪歪扭扭的。
班级里笑他的学生不少。
不过在他画出一道辅助线之后，那乱七八糟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画出两道之后，教室里只有后排某人悄悄撕零食袋的声音了。
“吆喝！朱世超，你这是太阳从月亮上出来了。”
王倩的嘴角莫名勾起，再看向朱世超时有种小小的惊喜。
“全班连同老师都解不出来的题，你给解出来了，最近的数学思维提高的很快嘛。”
“好好保持，再这么下去，211离你不远了。”
讲台上朱世超的脸涨红一片，连带着脖颈都快成红猪头了。
他刚才也没多想，只是想把这个解题思路分享出来。没想到王倩和全班同学的反应这么大，“这……这不是我解出来的。”
“哦？除了你还有高手？”
……
“是顾开宴解的。”
夏日的清风从窗户里吹拂起一片清凉，课桌上的试卷被吹的微微鼓动。
顾开宴额前长长的刘海也被吹拂起，露出好看又明朗的眉眼，班级里好有些女生突然觉得，其实顾开宴长得也不赖。
侯建宇在看他，魏龙在看他，黄倩在看他，关柠在看他。
每个人眼里的情绪都不一样，有小小的妒忌，有小小的震惊，有欣赏，有欣慰……
顾开宴就那么稍显慵懒的靠着后桌坐着，大大方方，自信的抬头。
他似乎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注目礼”，并且给人一种他好像习以为常的错觉。
顾开宴好像变了，但是哪里变了，又没人能说得上来。
手里拿的汽水是“雷碧”的。
校服左边袖口小小写着“忍耐”，走进校门的顾开宴是一脸懵逼的。
一张张青春稚嫩熟悉的脸庞擦肩而过，熟悉破旧的教学楼比记忆中更矮了一些，“思学楼”的“楼”字被大风吹歪了，背诵英语单词的嚎叫声在校园里此起彼伏。
顾开宴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有种被人照脑袋打了一闷棍的感觉，脑子里像是被强塞进来了什么东西一样。
很不好受，事实证明无论什么年纪的男人，确实都不喜欢强来。
今天是2010年3月8日，时间之所以记得这么精确是因为，今天是三八妇女节，顾开宴放学回家时要给小姨买一束花。
小姨一直对她结婚当天收到的花是假花这事耿耿于怀，每年上坟时，她总会在坟头唠叨小姨夫几句。
另外，今天距离高考还有整整八十九天。
种种事情证明，顾开宴重生了，重生在他18岁的这一年。
压抑住内心的惊涛骇浪，顾开宴在旁边大汉胳膊上捏了好几下，直到他胳膊发红疼的上窜下跳，顾开宴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过去十几年人生如过眼云烟一般，走马灯散，好像人生成功只是顾开宴在公交车上做的一场美梦而已。
被顾开宴捏紫了胳膊的男生叫魏龙。
他个子很高，大约有1米9左右，嘴上留着一圈黑色的绒毛胡须，身材五大三粗，看起来像个魁梧的体育生。
不熟悉两人的同学都绕着他们走，毕竟魏龙魁梧的模样看起来实在不像什么好人。
不过就在这么一张粗犷的外表下，其人却有着极其温柔的性格，比之班里大多数女生都更胜一筹。
就算顾开宴刚才毫无理由的捏了他一下，魏龙也只是喊疼不还手，他坚信顾开宴不会无缘无故的捏他。
顾开宴这么做一定有顾开宴的理由。
“顾开宴，昨天“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卷”数学的最后一道题，答案是1还是-1？”
听不见顾开宴回答，魏龙的脸上先是一阵失望，随即又释怀一笑。
“这把我的，怎么和你讨论起数学压轴题来了，你上次考试都没及格……”
“不过没关系，还有90天呢，你只要好好学，我相信高考数学考及格一定不是问题。”
顾开宴还是没和魏龙搭话，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都在周围的环境上。
从进入教学楼站到班级门之后，看见的画面越来越熟悉。
玻璃窗户半开着，蓝色窗帘被塞到暖气管道背后，黑板右上角用粉色的红笔写着，“距离高考还剩九十天”。
每个人的桌前都摞着一本厚厚高高的练习册，有人在背单词，有人在聊天，有人在吃早点。
混合着脚臭，辣条，班级里各种各样的味道构建起学生时代特有的气息。
大多数女生留着齐刘海，班上有几个发量多的，更像是戴着黑色的头盔来上学。男生们则发型各异，不过还是以平头寸头为主。
面孔越来越熟悉，直到顾开宴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十八岁的关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单词，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纤细的后背挺的板正，乌黑秀丽的长发在脑后高高扎起，随着清风的吹拂轻轻晃动。
她清纯动人，明亮的眸子里更多的是自信和骄傲。
是班级里有些男生时不时偷瞄的对象。
和三十岁那个开着奥迪Q8，面无表情寻死的关柠，简直判若两人。
背单词中的关柠似乎察觉到了顾开宴探向她的灼热目光，只是回头的一瞬，顾开宴已经在座位上坐下摆弄他的书包了。
坐在他后排两个同学正在争执一道“立体几何”的问题，两人一度吵的面红耳赤。
一个坚定的认为是试卷缺少了必要条件，所以这题无解。
另一个固执的觉得是几何给的“长度”错了，只要修改一下数值还是能够解出来的。
两人争辩的声音之大，几乎让前桌的顾开宴和魏龙没办法静下心来。
于是老好人魏龙开始充当起两人争辩的裁判，作为一个真正的学霸，他确实也有资格作出裁决。
不过在看过试题之后，魏龙的表情明显为难，经过短暂的思考，他也觉得这道题没有正确的解答方式。
不过，他又不想得罪两个人之中的其中任何一个，于是就装傻充愣的说道。
“我觉得吧，这题解不出来的因素，很可能是既缺少了必要条件，又需要更改一下数值。”
在后排两个同学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忽视了魏龙的意见，争吵得越发激烈了。
以至于顾开宴想盘算一下他到底为什么会重生这件事，都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
“吵什么吵！”
顾开宴突然的发话让后排两个男生都愣住了，平日里顾开宴可是他们中间聊天聊的最欢的那一个，能从二舅奶奶结婚一直聊到三舅姥爷离婚……
只是今天回头的顾开宴看起来很不一样，至少目光里没有了那种吊儿郎当，只看眼神很有……很有“小领导”的威严。
尽管顾开宴在班里什么职务都没有，甚至连个学习小组的组长都不是。
“这种破题有什么好争论的，中间画两道辅助线不就行了。”
只瞥了一眼试卷题目，顾开宴转身微微向前爬，用手中的中性笔，利索的在立体几何上画上两道笔直黑线。
被毫无征兆就画了卷子的同学懵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死鱼表情。
“顾开宴，我的个天老爷，你在草稿纸上画呀，这试卷是要交的。”
“被灭绝师太看见了，又要说我在试卷上乱涂乱画。”
同学说着就要找胶带处理被顾开宴划过的试卷，毕竟这班上都知道顾开宴的数学水平。
抄都抄不及格的水准。
上次测验有个年级第几的同学就坐在顾开宴旁边，顾开宴绞尽脑汁左瞄右看的，最后还只是考了八十九，距离及格还差一分。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名同学在文具盒找透明胶带的间隙，他的同桌倒是仔细留意了一下，顾开宴刚才留下的那两道辅助线。
“等边三角形三线相交即为中心点，已知三区域面积相等，那么从中点到……”
“卧槽！解出来了！”
“放屁嘞，怎么可能？”另一名同学将信将疑，不过手里拿着透明胶带，终究没有落在试卷上，跟随着顾开宴留下的辅助线。
他的目光也深深陷了进去。
也就正在此时，一个拿着黄色三角尺，怀里抱着一摞试卷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讲台。
三角尺重重砸在讲台上，试卷也就那么随意扔上去。
“教室里这是什么味儿？把窗子再开大点儿，一大早的想熏死我是不是？”
“还有上课前的这几分钟，不知道背一背概念吗？有些同学连最基础的公式都不会，你以为数学就不用背了？”
来人正是被称作灭绝师太的“黄倩”，也是高三10班的班主任，浑身上下散发着恐怖的气场。
从迈进门的那一刻，就能让班级里一片的学生刷刷的把头塞进课桌里。
黄倩一边扫视教室里有没有迟到的同学，一边指挥前排的几个把试卷发下去。
“昨天晚上我连夜把你们前天的测验试卷批出来了，气得我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尤其是个别其中几个人，简直是屡教不改，说的是谁我不点名，他自己心里有数。”
“是吧，顾开宴？”
黄倩这话说完，班级里传出一阵哄笑声，有不少人回头瞥一眼顾开宴，其中就有关柠，不过她的眼神更像是关心。
顾开宴没有像往日一样害羞的把脑袋藏进整个课桌，反而是有些落落大方的接受着，向自己投递过来的各种目光。
要不是魏龙瞅见顾开宴试卷上大大的红色分数“67”，还真以为这次黄倩冤枉顾开宴了。
黄倩没有继续苛责，她也只是有些爱之深责之切，像顾开宴这样的严重偏科学生，如果能把数学补上去的话，一定能上个好一些的，985或者211。
可继续这么下去，估计只能勉勉强强上个普通的一本。
“接下来讲解一下昨天作业的遗留问题。”
“大家把试卷打到背面的几何问题，我看了一下解不出来，应该是缺了个条件，有做出来的同学吗？”
黄倩的目光扫过班级里那几个尖子生，魏龙低头了，关柠低头了，侯建宇低头了，其他几个也都差不多。
“看来应该就是缺个条件，正好上课铃还没响，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缺什么条件。”
“老师。”坐在顾开宴后排的男生颤颤巍巍的举手，目光下意识躲避王倩递过来的眼神。
其实刚才王倩说话时，他的手就一直伸出去，只不过王倩压根根本没往他这里扫。
“怎么了？朱世超？”
“这题有解，只要做两道辅助线就行了。”
王倩听到朱世超的回答脸上表情略显无奈，朱世超的数学也就只比顾开宴好一丢丢。
不过她倒是很尊重学生们学习的积极性，毕竟上课铃声还没想，不算是浪费时间，王倩招手示意朱世超去黑板上演示。
朱世超着急忙慌起身差点把书桌上书弄倒，小碎步跑上讲台，用三角尺画出来的几何图都有些歪歪扭扭的。
班级里笑他的学生不少。
不过在他画出一道辅助线之后，那乱七八糟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画出两道之后，教室里只有后排某人悄悄撕零食袋的声音了。
“吆喝！朱世超，你这是太阳从月亮上出来了。”
王倩的嘴角莫名勾起，再看向朱世超时有种小小的惊喜。
“全班连同老师都解不出来的题，你给解出来了，最近的数学思维提高的很快嘛。”
“好好保持，再这么下去，211离你不远了。”
讲台上朱世超的脸涨红一片，连带着脖颈都快成红猪头了。
他刚才也没多想，只是想把这个解题思路分享出来。没想到王倩和全班同学的反应这么大，“这……这不是我解出来的。”
“哦？除了你还有高手？”
……
“是顾开宴解的。”
夏日的清风从窗户里吹拂起一片清凉，课桌上的试卷被吹的微微鼓动。
顾开宴额前长长的刘海也被吹拂起，露出好看又明朗的眉眼，班级里好有些女生突然觉得，其实顾开宴长得也不赖。
侯建宇在看他，魏龙在看他，黄倩在看他，关柠在看他。
每个人眼里的情绪都不一样，有小小的妒忌，有小小的震惊，有欣赏，有欣慰……
顾开宴就那么稍显慵懒的靠着后桌坐着，大大方方，自信的抬头。
他似乎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注目礼”，并且给人一种他好像习以为常的错觉。
顾开宴好像变了，但是哪里变了，又没人能说得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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