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胁迫
躲在门后的张永吓得赶忙扔掉木棍，手放到韦敏鼻下一探。
“他没死，还有气。”
在太子面前毕恭毕敬的刘瑾，此时却是换了副面孔，兰花指对着张永尖声骂道：
“叫你掌控好力道你个死夯货不听，殿下要抓他来是要问话，你把他打成这样还怎么问话？你看殿下会不会剥了你的皮！”
张永被骂的挂不住，脸上忽红忽白，当下还嘴道：
“咱家这身高力壮乃是天生的，怎知这老东西如此不耐打，我也是跟了殿下八年的贴身心腹，与你刘瑾并无二致。殿下要罚担着就是了，你刘瑾什么货色？哪轮得到你在这狗仗人势？”
刘瑾又要发作时，殿中走出一人，低声喝道：
“吵什么吵？非得把人都喊醒了才罢休？”
二人看去，看到喊话之人乃是谷大用。
只见谷大用走下台阶，从韦敏腰间摸出他的腰牌，随后起身对二人吩咐：
“传殿下的话：既然拿住此人了，你二人还不速速把他抬进去，反倒在此斗嘴？”
张永哼了一声，抓起韦敏的衣服轻轻一使劲便把他扛在了肩上，一马当先朝着寝宫走去。
刘瑾看着谷大用拿着韦敏的腰牌准备出宫而去，问道：“你出宫要做何事？”
谷大用脚上不停，回道：
“太子吩咐的机密，一会你便知晓了。”随后扬长而去。
刘瑾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追着张永朝寝宫走去。
寝宫内的朱厚照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见张永扛着韦敏走了进来，吩咐道：
“先把他放地上，你再拿着棍子去门口候着，等会儿还有一个。”
张永答应了一声，便把韦敏放在地上，领命而去。
朱厚照又吩咐左右道：
“去打盆水把他弄醒。”
又问刘瑾：
“你刚才怎么和他说的？”
听闻此言的刘瑾兴奋不已，便上来献殷勤：
“殿下真是神机妙算，这韦敏反应跟您料想的如出一辙，奴婢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骗了过来...”
第一时间没得到回答的朱厚照很想再给刘瑾一脚，但好歹考虑了到是刘瑾把他骗了过来，算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就当他放屁吧。
这边刘瑾说着，那边几盆水泼下去，昏迷的韦敏有了些反应。
年近花甲的韦敏本就老眼昏花，倏一清醒又难以视物，他睁开眼，见所处之地昏暗朦胧，而前方正中一人正襟危坐，还朝他微笑。定睛一看，竟是刘瑾告诉他已经薨了的太子殿下！
韦敏吓得魂飞魄散，心想这是太子索命来了，当即大喊：
“鬼啊！”
旁边的丘聚又是一盆水泼了下去，骂道：
“鬼你祖宗！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谁！”
浑身湿透的韦敏愣了愣，看清朱厚照身后狭长的影子，确定了太子是个活人，当即朝朱厚照磕头，结结巴巴道：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见他清醒过来，朱厚照对着旁边的刘瑾悠悠道：
“都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淮阴侯领兵，百万大军如臂使指。这个死太监连个自己侄子都管不住，就凭管了个小小的紫禁城，竟然有脸敢自比韩信？”
完蛋了！通藩的事让太子知道了！
听闻此言，意识到这点的韦敏全身便如筛糠般剧烈抖动起来，不停的朝朱厚照磕头，痛哭流涕道：
“太子殿下饶命啊！都是韦泰那个畜生瞒着奴婢干的！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
朱厚照盯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当真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是嘴上说的好听？”
韦敏倏然抬头，喊道：
“当真！如假包换的当真！”便向朱厚照爬去。
朱厚照使了个眼色，左右的丘聚马永成二人瞬间便把韦敏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的韦敏嘴上哭喊道：
“奴婢知错了殿下，求殿下看在奴婢服侍先皇多年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
“你觉得南京守备太监怎么样？”端坐的朱厚照冷不丁地问道。
“啊？”
跟不上朱厚照天马行空般的想法，被嗯在地上的韦敏直接愣住。
旁边的刘瑾对着韦敏就是一脚。
“殿下问你话呢？南京守备太监怎么样？”
“好！奴婢觉得很好！”
朱厚照弯下腰，问韦敏道：
“我给你个机会，你想不想去南京？”
南京守备太监，全称是掌护卫留都、兼辖孝陵神宫监，地位相当于京师这里的司礼监太监。
去南京当守备太监不只是老太监梦寐以求的养老职位，地位高、事情少、压力小，的确是个好位置。
更何况对于犯了大罪的韦敏，任何一个求生的机会他都不想放过，他哆哆嗦嗦的回道：
“殿下给奴婢机会，奴婢一定帮殿下分忧。”
“可我怕你办不好啊。”朱厚照叹了口气。
“奴婢一定能办好啊，殿下给奴婢一个机会”韦敏又快哭出来了。
“什么事情都能办好？”
“殿下吩咐的事情，奴才一定尽心尽力去办好。只求殿下饶奴婢一命”
朱厚照端起盖碗，呷了一口茶说道：
“不急，等谷大用回来。”随后便沉默不语。
夜晚的东宫静得可怕，寝宫内落针可闻，只剩下韦敏那粗重的呼吸声。
顷刻，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张永又扛着一人先走了进来，这次张永下手轻了些，人倒是没被打昏，只是被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块布，后面跟着的乃是谷大用。
待到看清被扛之人的容貌，韦敏的身体又抖了起来，被绑着的那人也呜呜叫出声来。
谷大用走上前，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说道：
“殿下，韦泰自述同伙名单就在这里。”
朱厚照看着韦敏说道：“这是你侄子韦泰，我让谷大用拿你腰牌把他骗过来了。
你刚才说，我让你干什么，你都愿意办？”
韦敏不知朱厚照是怎么想的，但为了求生只得点了点头。
“唉！造孽啊！”
朱厚照叹口气，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对韦敏冷冷说道：
“我相信你没有联络外藩，前提是拿着这个，去把你侄子正法了。
等风头过了，我让你去南京当守备太监。”
“他没死，还有气。”
在太子面前毕恭毕敬的刘瑾，此时却是换了副面孔，兰花指对着张永尖声骂道：
“叫你掌控好力道你个死夯货不听，殿下要抓他来是要问话，你把他打成这样还怎么问话？你看殿下会不会剥了你的皮！”
张永被骂的挂不住，脸上忽红忽白，当下还嘴道：
“咱家这身高力壮乃是天生的，怎知这老东西如此不耐打，我也是跟了殿下八年的贴身心腹，与你刘瑾并无二致。殿下要罚担着就是了，你刘瑾什么货色？哪轮得到你在这狗仗人势？”
刘瑾又要发作时，殿中走出一人，低声喝道：
“吵什么吵？非得把人都喊醒了才罢休？”
二人看去，看到喊话之人乃是谷大用。
只见谷大用走下台阶，从韦敏腰间摸出他的腰牌，随后起身对二人吩咐：
“传殿下的话：既然拿住此人了，你二人还不速速把他抬进去，反倒在此斗嘴？”
张永哼了一声，抓起韦敏的衣服轻轻一使劲便把他扛在了肩上，一马当先朝着寝宫走去。
刘瑾看着谷大用拿着韦敏的腰牌准备出宫而去，问道：“你出宫要做何事？”
谷大用脚上不停，回道：
“太子吩咐的机密，一会你便知晓了。”随后扬长而去。
刘瑾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追着张永朝寝宫走去。
寝宫内的朱厚照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见张永扛着韦敏走了进来，吩咐道：
“先把他放地上，你再拿着棍子去门口候着，等会儿还有一个。”
张永答应了一声，便把韦敏放在地上，领命而去。
朱厚照又吩咐左右道：
“去打盆水把他弄醒。”
又问刘瑾：
“你刚才怎么和他说的？”
听闻此言的刘瑾兴奋不已，便上来献殷勤：
“殿下真是神机妙算，这韦敏反应跟您料想的如出一辙，奴婢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骗了过来...”
第一时间没得到回答的朱厚照很想再给刘瑾一脚，但好歹考虑了到是刘瑾把他骗了过来，算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就当他放屁吧。
这边刘瑾说着，那边几盆水泼下去，昏迷的韦敏有了些反应。
年近花甲的韦敏本就老眼昏花，倏一清醒又难以视物，他睁开眼，见所处之地昏暗朦胧，而前方正中一人正襟危坐，还朝他微笑。定睛一看，竟是刘瑾告诉他已经薨了的太子殿下！
韦敏吓得魂飞魄散，心想这是太子索命来了，当即大喊：
“鬼啊！”
旁边的丘聚又是一盆水泼了下去，骂道：
“鬼你祖宗！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谁！”
浑身湿透的韦敏愣了愣，看清朱厚照身后狭长的影子，确定了太子是个活人，当即朝朱厚照磕头，结结巴巴道：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见他清醒过来，朱厚照对着旁边的刘瑾悠悠道：
“都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淮阴侯领兵，百万大军如臂使指。这个死太监连个自己侄子都管不住，就凭管了个小小的紫禁城，竟然有脸敢自比韩信？”
完蛋了！通藩的事让太子知道了！
听闻此言，意识到这点的韦敏全身便如筛糠般剧烈抖动起来，不停的朝朱厚照磕头，痛哭流涕道：
“太子殿下饶命啊！都是韦泰那个畜生瞒着奴婢干的！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
朱厚照盯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当真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是嘴上说的好听？”
韦敏倏然抬头，喊道：
“当真！如假包换的当真！”便向朱厚照爬去。
朱厚照使了个眼色，左右的丘聚马永成二人瞬间便把韦敏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的韦敏嘴上哭喊道：
“奴婢知错了殿下，求殿下看在奴婢服侍先皇多年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
“你觉得南京守备太监怎么样？”端坐的朱厚照冷不丁地问道。
“啊？”
跟不上朱厚照天马行空般的想法，被嗯在地上的韦敏直接愣住。
旁边的刘瑾对着韦敏就是一脚。
“殿下问你话呢？南京守备太监怎么样？”
“好！奴婢觉得很好！”
朱厚照弯下腰，问韦敏道：
“我给你个机会，你想不想去南京？”
南京守备太监，全称是掌护卫留都、兼辖孝陵神宫监，地位相当于京师这里的司礼监太监。
去南京当守备太监不只是老太监梦寐以求的养老职位，地位高、事情少、压力小，的确是个好位置。
更何况对于犯了大罪的韦敏，任何一个求生的机会他都不想放过，他哆哆嗦嗦的回道：
“殿下给奴婢机会，奴婢一定帮殿下分忧。”
“可我怕你办不好啊。”朱厚照叹了口气。
“奴婢一定能办好啊，殿下给奴婢一个机会”韦敏又快哭出来了。
“什么事情都能办好？”
“殿下吩咐的事情，奴才一定尽心尽力去办好。只求殿下饶奴婢一命”
朱厚照端起盖碗，呷了一口茶说道：
“不急，等谷大用回来。”随后便沉默不语。
夜晚的东宫静得可怕，寝宫内落针可闻，只剩下韦敏那粗重的呼吸声。
顷刻，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张永又扛着一人先走了进来，这次张永下手轻了些，人倒是没被打昏，只是被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块布，后面跟着的乃是谷大用。
待到看清被扛之人的容貌，韦敏的身体又抖了起来，被绑着的那人也呜呜叫出声来。
谷大用走上前，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说道：
“殿下，韦泰自述同伙名单就在这里。”
朱厚照看着韦敏说道：“这是你侄子韦泰，我让谷大用拿你腰牌把他骗过来了。
你刚才说，我让你干什么，你都愿意办？”
韦敏不知朱厚照是怎么想的，但为了求生只得点了点头。
“唉！造孽啊！”
朱厚照叹口气，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对韦敏冷冷说道：
“我相信你没有联络外藩，前提是拿着这个，去把你侄子正法了。
等风头过了，我让你去南京当守备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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