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乱世将启
兆士，位于京城之东，畦田之北，一共包括了七个县城，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好地方。
地方好，贸易通，山贼土匪自然也有不少。平日里，这些土匪就爱去商道上打打秋风，抢到了钱，就回山寨找掳来的小娘子小相公耍耍。
立风寨就是这些山寨中的一员，寨子以山命名，就坐落在立风山旁边的一座山头上，立风山上则只有一个空架子。
寨主姓莫，是一名豹头环眼的黑脸大汉，擅使一柄开山刀，挥舞起来呼呼作响，一式力劈华山能从人卤门劈到会阴。
平日里，莫寨主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找几个被他掳来的小姐丫鬟，扯破衣服，让她们在寨子的空地上跳舞。跳得不好，就绑起来挂在一旁的旗杆上，挂个三五天，就什么都学会了。
再或者，就找几个细皮嫩肉的白面书生，一边听他们念着劳什子之乎者也，一边用开山刀在他们身上开几个小洞，让他的大刀也沾染几分书生气。
只不过，今天的莫寨主另有行程，他们这十里八寨的老大黑云寨突然派人送出了请柬，准备找所有人共谋大事。
大事？他们土匪能有什么大事，抢钱就是最大的事！
“窦王八，老子来了，你到底有什么大事？”
开山大刀背在身后，莫寨主一马当先走进黑云寨中，三十多名立风寨土匪跟在身后，闯进了黑云寨的聚义堂。
“娘希匹的莫老狗，别在老子地盘放肆。大事？砍了你算不算大事？”一声怒喝从聚义堂内传来，正是黑云寨寨主窦防。
听到了窦防的话，莫豺这才放下心来，如果窦防笑呵呵过来敬酒，他一定拔腿就跑，绝对不会上了窦王八的恶当。
走到聚义堂的一把椅子旁，莫豺大马金刀的坐下，小弟们乌泱泱挤在身后，防止窦防突然发难。
“窦寨主，莫寨主已经到了，到底有什么掉脑袋的大事，你现在能说了吧？”
说话的是立风寨隔壁山寨的寨主，为人十分阴险。如果不是真有大事，窦防应该不会请他来。莫豺皱着眉头想道。
聚义堂内，兆士一共十三个山寨的寨主齐聚一堂，就等着窦防宣布这所谓的大事。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引向了自己，窦防眯起眼，坐回了主位：“朝廷要发兵了。”
“？？？”
“就这？”
莫豺嗤笑一声：“窦王八，叫你一声王八你还真缩起头了啊，朝廷剿匪剿了这么多年，哪次跟我们有关系？县令、师爷、巡捕甚至马夫，哪个官没收过我们银子，剿匪？剿自己的钱袋子作甚？”
其他的几个寨主也跟着点了点头，剿匪，他们从来不怕。
“闭嘴！！！”听到莫豺的挑衅，窦防眼角青筋暴起，“剿匪剿匪剿匪，老子说的是发兵！发你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兵！兆士的人反啦！”
“什么？！！”
窦防的话犹如惊涛骇浪，顿时将在场这些寨主、土匪的脑子砸了个七荤八素。正如莫豺所说，所谓剿匪，只不过是兆士某县的县令做做样子，从他们这些土匪手里捞些银子罢了。但平叛则不同，朝廷发兵、户部拨饷，只为将叛贼一举荡平。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这些山寨，只不过是某将军锦上添花的一笔战功罢了。
“这这这，这不可能啊！钱县令、殷县令、严县令，他们都疯了？”
莫豺长大了嘴巴，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钱县令贪财，殷县令好色，严县令贪财又好色，他们什么都敢干，但唯独不敢造反啊。
“他们没疯。”
窦防的回答让莫豺松了口气。
“他们死了。”
莫豺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仿佛蹦到了嗓子眼儿。
“斩首，挂城墙上一天了，血都流干了。”
莫豺“ger”的一声，险些昏了过去。
他完全想不到，收了他无数银子的三位大贪官，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死了。
“谁干的？”缓了一会儿，莫豺急忙追问。
“辽月县的县令常松，他造了反，把他们仨斩了，收买人心。”
窦防答道，这是他打听到的所有消息，至于兆士的另外三位县令怎么样，现在他还没有任何情报。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兆士造反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眼下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安然的从这个大漩涡里脱身。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位常县令派来招纳他们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时间不多。
“诸位寨主，我们，怎么办？”
“要不然，我们也反了吧？”一位寨主提议道，朝廷那边不用想，他们还达不到被诏安的层次，只可能顺手被杀了。至于常县令这边，他现在应该很缺人手，十几个寨子一起投靠，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不行！”另一位寨主反驳，“我们打不过大玄的兵马，造反只有死路一条。”
一时间，聚义堂内几位寨主顿时吵成了一团，求诏安的、想谋反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此时，一位机灵的寨主看向了窦防：“窦寨主，你把大家叫过来，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吧？别和兄弟们绕弯子了。”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再次将目光投向窦防。
“主意没有，只有一计，走为上计。”
窦防无奈的摊在座位上，肩膀上的虎皮微微颤抖：“兆士造反，我们没必要留在这里等死。北上凉城，南下畦田，一路抢过去，到了广冀、南豫，官兵怎么也抓不住我们。”
“活路，只有这两条。怎么选，各位自己定。”窦防闭上眼，似是有些舍不得这偌大的家业，“黑云寨北上，想和我一起走的，一路上要唯我马首是瞻，到了广冀，你们想走随便，我绝不阻拦。”
无论如何，山寨搬迁也不是一件小事。因害怕强龙不压地头蛇，窦防这才将这些山寨的寨主都叫了过来，到时数条强龙一起上，什么地头蛇都要给他趴下。
“奶奶的，还要听你的……”莫豺的嘀咕打破了聚义堂内的寂静，他一咬牙，站起身，“立风寨南下，早就听说南方富庶、美女成群，想要银子的，跟我走！”
说完，他一马当先走出了聚义堂。
……
……
四个时辰之后，前来劝降的常县令使者站在人去楼空的黑云寨前，看着满地的肉票尸体，吓得瞬间跪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
地方好，贸易通，山贼土匪自然也有不少。平日里，这些土匪就爱去商道上打打秋风，抢到了钱，就回山寨找掳来的小娘子小相公耍耍。
立风寨就是这些山寨中的一员，寨子以山命名，就坐落在立风山旁边的一座山头上，立风山上则只有一个空架子。
寨主姓莫，是一名豹头环眼的黑脸大汉，擅使一柄开山刀，挥舞起来呼呼作响，一式力劈华山能从人卤门劈到会阴。
平日里，莫寨主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找几个被他掳来的小姐丫鬟，扯破衣服，让她们在寨子的空地上跳舞。跳得不好，就绑起来挂在一旁的旗杆上，挂个三五天，就什么都学会了。
再或者，就找几个细皮嫩肉的白面书生，一边听他们念着劳什子之乎者也，一边用开山刀在他们身上开几个小洞，让他的大刀也沾染几分书生气。
只不过，今天的莫寨主另有行程，他们这十里八寨的老大黑云寨突然派人送出了请柬，准备找所有人共谋大事。
大事？他们土匪能有什么大事，抢钱就是最大的事！
“窦王八，老子来了，你到底有什么大事？”
开山大刀背在身后，莫寨主一马当先走进黑云寨中，三十多名立风寨土匪跟在身后，闯进了黑云寨的聚义堂。
“娘希匹的莫老狗，别在老子地盘放肆。大事？砍了你算不算大事？”一声怒喝从聚义堂内传来，正是黑云寨寨主窦防。
听到了窦防的话，莫豺这才放下心来，如果窦防笑呵呵过来敬酒，他一定拔腿就跑，绝对不会上了窦王八的恶当。
走到聚义堂的一把椅子旁，莫豺大马金刀的坐下，小弟们乌泱泱挤在身后，防止窦防突然发难。
“窦寨主，莫寨主已经到了，到底有什么掉脑袋的大事，你现在能说了吧？”
说话的是立风寨隔壁山寨的寨主，为人十分阴险。如果不是真有大事，窦防应该不会请他来。莫豺皱着眉头想道。
聚义堂内，兆士一共十三个山寨的寨主齐聚一堂，就等着窦防宣布这所谓的大事。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引向了自己，窦防眯起眼，坐回了主位：“朝廷要发兵了。”
“？？？”
“就这？”
莫豺嗤笑一声：“窦王八，叫你一声王八你还真缩起头了啊，朝廷剿匪剿了这么多年，哪次跟我们有关系？县令、师爷、巡捕甚至马夫，哪个官没收过我们银子，剿匪？剿自己的钱袋子作甚？”
其他的几个寨主也跟着点了点头，剿匪，他们从来不怕。
“闭嘴！！！”听到莫豺的挑衅，窦防眼角青筋暴起，“剿匪剿匪剿匪，老子说的是发兵！发你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兵！兆士的人反啦！”
“什么？！！”
窦防的话犹如惊涛骇浪，顿时将在场这些寨主、土匪的脑子砸了个七荤八素。正如莫豺所说，所谓剿匪，只不过是兆士某县的县令做做样子，从他们这些土匪手里捞些银子罢了。但平叛则不同，朝廷发兵、户部拨饷，只为将叛贼一举荡平。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这些山寨，只不过是某将军锦上添花的一笔战功罢了。
“这这这，这不可能啊！钱县令、殷县令、严县令，他们都疯了？”
莫豺长大了嘴巴，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钱县令贪财，殷县令好色，严县令贪财又好色，他们什么都敢干，但唯独不敢造反啊。
“他们没疯。”
窦防的回答让莫豺松了口气。
“他们死了。”
莫豺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仿佛蹦到了嗓子眼儿。
“斩首，挂城墙上一天了，血都流干了。”
莫豺“ger”的一声，险些昏了过去。
他完全想不到，收了他无数银子的三位大贪官，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死了。
“谁干的？”缓了一会儿，莫豺急忙追问。
“辽月县的县令常松，他造了反，把他们仨斩了，收买人心。”
窦防答道，这是他打听到的所有消息，至于兆士的另外三位县令怎么样，现在他还没有任何情报。
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兆士造反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眼下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安然的从这个大漩涡里脱身。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位常县令派来招纳他们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时间不多。
“诸位寨主，我们，怎么办？”
“要不然，我们也反了吧？”一位寨主提议道，朝廷那边不用想，他们还达不到被诏安的层次，只可能顺手被杀了。至于常县令这边，他现在应该很缺人手，十几个寨子一起投靠，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不行！”另一位寨主反驳，“我们打不过大玄的兵马，造反只有死路一条。”
一时间，聚义堂内几位寨主顿时吵成了一团，求诏安的、想谋反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此时，一位机灵的寨主看向了窦防：“窦寨主，你把大家叫过来，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吧？别和兄弟们绕弯子了。”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再次将目光投向窦防。
“主意没有，只有一计，走为上计。”
窦防无奈的摊在座位上，肩膀上的虎皮微微颤抖：“兆士造反，我们没必要留在这里等死。北上凉城，南下畦田，一路抢过去，到了广冀、南豫，官兵怎么也抓不住我们。”
“活路，只有这两条。怎么选，各位自己定。”窦防闭上眼，似是有些舍不得这偌大的家业，“黑云寨北上，想和我一起走的，一路上要唯我马首是瞻，到了广冀，你们想走随便，我绝不阻拦。”
无论如何，山寨搬迁也不是一件小事。因害怕强龙不压地头蛇，窦防这才将这些山寨的寨主都叫了过来，到时数条强龙一起上，什么地头蛇都要给他趴下。
“奶奶的，还要听你的……”莫豺的嘀咕打破了聚义堂内的寂静，他一咬牙，站起身，“立风寨南下，早就听说南方富庶、美女成群，想要银子的，跟我走！”
说完，他一马当先走出了聚义堂。
……
……
四个时辰之后，前来劝降的常县令使者站在人去楼空的黑云寨前，看着满地的肉票尸体，吓得瞬间跪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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