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执念的蜕变
【她这是闹脾气了嘛？】
抱着这样的想法，尽管有些无奈，但我还是跟上了她，因为本身设计时就没有考虑到当前所发生的这些问题，因此整个研究所不同楼层之间的人员移动只靠这一部中央电梯来实现。
现在如果回去的话，大概率会和那些被感染的军方人性撞个满怀，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就跟着面前的战术人形，至少现在只有她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至于多方势力正在寻找的所谓“拓印之匙”，那是军方的财产，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谁想要谁拿去就是了，自己本来就是拿钱干活的人，没必要为了军方的利益把自己置于水生火热之中。
“哦？我还以为你会自己离开呢？”
45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是一脸略带戏谑的笑容，不过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我也逐渐有些摸清楚了对方的性格。
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的自己从对方的笑容中似乎也能隐约读出她心中在想什么事情，虽说她脸上的笑容夹杂着些许的戏谑，但是不知为何，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我仿佛从中读出了些许的期待。
“上面都是被感染的军用人形，还有铁血的刽子手和稻草人，我可没把握从这种地狱难度中逃出去。”
我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毕竟这是无法忽视的事实。
“所以，你有办法从这里继续下去吗？芬研究员”
45试探性的询问道，看着我的目光中增添了一丝疑惑。
“暂时没有，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般来说，这种保密级别比较高的研究所，不同楼层之间人员的通行权行规定非常严格，而且中央电梯不仅仅需要身份卡来识别身份，还需要通过生物验证。
但是在中央电梯的另一边，可就没有这么多的限制了。
那也就是人形专用电梯，人形专用电梯只会进行军用人形的身份验证，只要通过军方信息的认证，人形便能够前往任一楼层，而不会受到限制。
“哦？那要怎么做？”
45停下了脚步，随后一边警戒着四周的情况，一边打量着我，看上去对我所提到的事情很感兴趣。
“把你的人形识别代码导入研究所内的人形识别库就行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她之前所提到的身份。
“就算是没有登记身份代码的非法人形，也是有自己的身份代码的...”
听到我说的话，45歪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几秒之后才重新将目光放回了我的身上。
“然后呢，导入识别库之后需要怎么做？”
我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那一部人形专用电梯。
“然后你就能使用这台设备到五层以下的楼层了。”
45在短短考虑了几秒钟之后，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方案。
“那么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45将手中武器的弹匣卸了下来，随后检查了一下里面剩余的子弹，随后再重新将弹匣装了回去。
“找一台还可以使用的电脑...然后...”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计划的致命漏洞。
“然后要怎么做？”
45看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用枪托戳了戳我的背后。
“那个...因为研究所里的电脑都感染了那些古怪的病毒，而想要拿到你的身份代码的话，需要去维修仓进行直接连接，但是这个过程中会触及你的底层协议，也就是说你有很大的可能会被病毒感染...”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哦？虽然我并不是电子战专用人形，但是我的算力也不输军方的人形哦”
看着45一脸不在乎的神色，我反而有些担心了。
“如果你的底层代码被病毒感染了，那么你的心智核心也会被影响的，造成的后果可是不可逆的。”
但是45在听到我说的话之后，看上去反而更加不在意了，但是从她的表情里，我读到的却不是什么轻松和不在意，而是一种隐藏的更加深的情绪，落寞...或者说一种对于某种解脱的渴望。
“但是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不是吗？”
听到45的话，我开始怀疑自己当时到底应不应该提出这个建议了。
“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去送死了...”
由于说这句话的时候，45刻意压低了音量，所以我并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如果你没有遇到的我的话，你打算怎么从一层下来？”
45听到我的话之后，举起手中的武器，指了指我背后的金属墙壁。
“从通风管道里面往下爬呗，还能怎么做？”
“从通风管道？”我下意识的复读了一遍刚刚45的话，最后将目光转到了背后的通风管道上。
“再怎么说，钻通风管道这种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而且研究所内的通风管道可没有这么...”
我说到一半，目光却落在了45的身上...
“说不定你的方法也可行。”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那个“窄”字说出来。
“刚刚你是不是产生了一些对女孩子来说很不礼貌的想法啊，芬研究员”
45好像异常在意对于她身材的评价，自从听到了我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无比的阴沉，看来是真的不高兴了。
“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看着45的脸颊，一股难以言表的罪恶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虽然我并不清楚一旦底层代码被感染了话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唯一知道的，那便是这毫无疑问会给对方无法逆转的恶劣影响，这可不是什么进入维修仓大修一次就能解决的事情。
人形被感染的症状是不可逆转的，以及...致命的。
第五层是网络安全技术人员所在的办公区域，因此这里的安保力量并不多，只有寥寥几架失去了控制的独眼巨人在区域内漫无目的的游荡，在45的精确打击之下，很快这几部巨眼巨人也倒下了。
经过一个转角处，一台失去了绝大部分身躯和装甲的圣盾静静的躺在了走廊的墙壁边，头盔上闪烁的红色警告灯表明对方也被那不明势力的病毒所感染了。
尽管这台圣盾的受损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无法修复的地步了，但是对方那残破的头盔之下，还在不停重复着几个简单的词语。
“保护...保护...”
听到这几个词语的时候，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目光不由得在这台圣盾上停留了下来。
就在我打算蹲在仔细查看这台圣盾的状态时，45突然喊住了我。
“芬研究员，你过来看看这个。”
听到45的声音，我下意识将目光转了过去，在我的目光所及之处，只见45的指间夹着一张金属卡片。
我接过那张卡片看了一眼，果然不是别的，那是一名研究人员的身份信息卡。
稍稍抹去了信息卡上沾染着的血迹，这张身份卡持有者的名字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呢...”
我站起身，皱着眉看着这张卡片上沾染着的血迹，随后将目光投向了45。
“这家伙，可不是我杀死的...”
一边说着，45指了指走廊的另外一端，在走廊的阴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瘫倒在了那里。
虽然之前的路上我已经见到了不少其他研究人员遇害的惨状，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被子弹击中而亡，面前这位很明显不是，这位遇难者皮肤上留下了被电击之后的焦黑色，看样子攻击的来源是电击棍的攻击。
“这是圣盾干的吗？”
我强忍着不适，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那种呕吐欲压了下去，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残缺圣盾。
而45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手中的那一张身份信息卡。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判断出了对方第一波攻击的方式和目的，并且让39号圣盾切断了与内部网络的连接，那么自己的下场估计和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是与此同时，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在我的心中缓缓升起。
【只要心智核心还依旧保留着，就会被再一次唤醒。】
【完成任务是铭刻在核心中的命令，必须执行。】
【战术人形只不过是执行任务的工具。】
不知怎么的，那一台圣盾的话语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你们真的一直像这样被当作工具来对待吗？”
我不由得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而这句话也被一旁的45听见了。
“所有的战术人形也好，民用人形也好，说到底不过是用来替代人类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她们是这样的，我们也是这样的。”
“不...我觉得不太一样...你们不应该仅仅被当作工具来对待才对。”
无论是之前的圣盾也好，还是面前的45也好，我都无法认同一件事。
那便是她们一定不是单纯的工具...
她们和自己一样，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情，以及自己的执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也是“人”
45听到我的话之后，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不知为何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深沉。
“芬研究员...你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呢。”
“不过这种事情留到以后再讨论吧，芬研究员，我们应该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吧。”
听到45的话，我也重新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重新站了起来。
“那个...45，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那个？”
我伸手指了指45胸前挂着的那一把武器。
“哦？你不会拿过来之后对着我扣下扳机吧...芬研究员？”
虽然45的话听起来充满了对自己的怀疑，但是从她的表情中我则是读到了截然相反的感情。
看样子似乎45对我建立起了一定的信任。
“怎么可能呢，我之后还要依靠你从这里逃出去呢...”
抱着无奈的语气，我回答了45的问题，而45也将手中的武器递了过来，观察着我到底想做些什么。
接过45手中那一把沉甸甸的枪械，我缓步朝着那一台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圣盾走去。
“你说，人形死后会去往哪里呢？”
这个问题刚刚问出来，我便意识到了其荒诞之处，因为即使是对于人类来说，天堂也并不存在，那不过是一个寄托了美好愿望的幻想而已。
“谁知道呢？或许和你们一样，我们人形也有那样的一个天堂存在，在那里有着用不完的算力。”
“以及不用过着和现在一样的糟糕日子和执行这些残酷的任务。”
说完这一句，45将头扭了过去，用故作轻松的语气接着说到。
“以及永远的和平。”
45如同自嘲一般靠在墙壁上，双臂抱在胸前，看着我接下来的行动。
“.......”
听到45的话，我沉默了，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走到了那一台口中重复着那个简单词语的圣盾面前。
或许是感应器依旧维持着运转，对方感知到了我的靠近，那台圣盾还稍稍茫然的抬起了头，而顶在她那残破的头盔之上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再见了...并不是你造成这一切的，那不是你的错。”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将手指放在了扳机上，脑海中的潜意识让我不要去看这台圣盾，但是我还是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这台圣盾，对方那茫然的目光不知为何让我觉得些许痛楚。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已经可以不需要再履行你的职责了。”
砰，随着一身枪身响起，这台圣盾也彻底停止了运行，不断重复着的“保护”二字也戛然而止。
“安息吧。”
而这台已经被完全破坏的圣盾，右肩的装甲上刻有着两个数字，41。
等到结束了这一切之后，一双带着露指手套的手伸了过来，从我的手中将那把武器重新接了回去。
“如果到时候我也被感染了，请记得给我的脑袋上也来那么一下，我可不想变成那副鬼样子。”
45虽然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毫无波澜，但是她不知道，她脸上笑容中所蕴含的那一抹忧伤却出卖了她。
抱着这样的想法，尽管有些无奈，但我还是跟上了她，因为本身设计时就没有考虑到当前所发生的这些问题，因此整个研究所不同楼层之间的人员移动只靠这一部中央电梯来实现。
现在如果回去的话，大概率会和那些被感染的军方人性撞个满怀，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就跟着面前的战术人形，至少现在只有她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至于多方势力正在寻找的所谓“拓印之匙”，那是军方的财产，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谁想要谁拿去就是了，自己本来就是拿钱干活的人，没必要为了军方的利益把自己置于水生火热之中。
“哦？我还以为你会自己离开呢？”
45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是一脸略带戏谑的笑容，不过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我也逐渐有些摸清楚了对方的性格。
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的自己从对方的笑容中似乎也能隐约读出她心中在想什么事情，虽说她脸上的笑容夹杂着些许的戏谑，但是不知为何，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我仿佛从中读出了些许的期待。
“上面都是被感染的军用人形，还有铁血的刽子手和稻草人，我可没把握从这种地狱难度中逃出去。”
我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毕竟这是无法忽视的事实。
“所以，你有办法从这里继续下去吗？芬研究员”
45试探性的询问道，看着我的目光中增添了一丝疑惑。
“暂时没有，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般来说，这种保密级别比较高的研究所，不同楼层之间人员的通行权行规定非常严格，而且中央电梯不仅仅需要身份卡来识别身份，还需要通过生物验证。
但是在中央电梯的另一边，可就没有这么多的限制了。
那也就是人形专用电梯，人形专用电梯只会进行军用人形的身份验证，只要通过军方信息的认证，人形便能够前往任一楼层，而不会受到限制。
“哦？那要怎么做？”
45停下了脚步，随后一边警戒着四周的情况，一边打量着我，看上去对我所提到的事情很感兴趣。
“把你的人形识别代码导入研究所内的人形识别库就行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她之前所提到的身份。
“就算是没有登记身份代码的非法人形，也是有自己的身份代码的...”
听到我说的话，45歪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几秒之后才重新将目光放回了我的身上。
“然后呢，导入识别库之后需要怎么做？”
我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那一部人形专用电梯。
“然后你就能使用这台设备到五层以下的楼层了。”
45在短短考虑了几秒钟之后，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方案。
“那么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45将手中武器的弹匣卸了下来，随后检查了一下里面剩余的子弹，随后再重新将弹匣装了回去。
“找一台还可以使用的电脑...然后...”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计划的致命漏洞。
“然后要怎么做？”
45看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用枪托戳了戳我的背后。
“那个...因为研究所里的电脑都感染了那些古怪的病毒，而想要拿到你的身份代码的话，需要去维修仓进行直接连接，但是这个过程中会触及你的底层协议，也就是说你有很大的可能会被病毒感染...”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哦？虽然我并不是电子战专用人形，但是我的算力也不输军方的人形哦”
看着45一脸不在乎的神色，我反而有些担心了。
“如果你的底层代码被病毒感染了，那么你的心智核心也会被影响的，造成的后果可是不可逆的。”
但是45在听到我说的话之后，看上去反而更加不在意了，但是从她的表情里，我读到的却不是什么轻松和不在意，而是一种隐藏的更加深的情绪，落寞...或者说一种对于某种解脱的渴望。
“但是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不是吗？”
听到45的话，我开始怀疑自己当时到底应不应该提出这个建议了。
“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去送死了...”
由于说这句话的时候，45刻意压低了音量，所以我并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如果你没有遇到的我的话，你打算怎么从一层下来？”
45听到我的话之后，举起手中的武器，指了指我背后的金属墙壁。
“从通风管道里面往下爬呗，还能怎么做？”
“从通风管道？”我下意识的复读了一遍刚刚45的话，最后将目光转到了背后的通风管道上。
“再怎么说，钻通风管道这种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而且研究所内的通风管道可没有这么...”
我说到一半，目光却落在了45的身上...
“说不定你的方法也可行。”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那个“窄”字说出来。
“刚刚你是不是产生了一些对女孩子来说很不礼貌的想法啊，芬研究员”
45好像异常在意对于她身材的评价，自从听到了我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无比的阴沉，看来是真的不高兴了。
“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看着45的脸颊，一股难以言表的罪恶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虽然我并不清楚一旦底层代码被感染了话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唯一知道的，那便是这毫无疑问会给对方无法逆转的恶劣影响，这可不是什么进入维修仓大修一次就能解决的事情。
人形被感染的症状是不可逆转的，以及...致命的。
第五层是网络安全技术人员所在的办公区域，因此这里的安保力量并不多，只有寥寥几架失去了控制的独眼巨人在区域内漫无目的的游荡，在45的精确打击之下，很快这几部巨眼巨人也倒下了。
经过一个转角处，一台失去了绝大部分身躯和装甲的圣盾静静的躺在了走廊的墙壁边，头盔上闪烁的红色警告灯表明对方也被那不明势力的病毒所感染了。
尽管这台圣盾的受损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无法修复的地步了，但是对方那残破的头盔之下，还在不停重复着几个简单的词语。
“保护...保护...”
听到这几个词语的时候，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目光不由得在这台圣盾上停留了下来。
就在我打算蹲在仔细查看这台圣盾的状态时，45突然喊住了我。
“芬研究员，你过来看看这个。”
听到45的声音，我下意识将目光转了过去，在我的目光所及之处，只见45的指间夹着一张金属卡片。
我接过那张卡片看了一眼，果然不是别的，那是一名研究人员的身份信息卡。
稍稍抹去了信息卡上沾染着的血迹，这张身份卡持有者的名字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呢...”
我站起身，皱着眉看着这张卡片上沾染着的血迹，随后将目光投向了45。
“这家伙，可不是我杀死的...”
一边说着，45指了指走廊的另外一端，在走廊的阴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瘫倒在了那里。
虽然之前的路上我已经见到了不少其他研究人员遇害的惨状，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被子弹击中而亡，面前这位很明显不是，这位遇难者皮肤上留下了被电击之后的焦黑色，看样子攻击的来源是电击棍的攻击。
“这是圣盾干的吗？”
我强忍着不适，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那种呕吐欲压了下去，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残缺圣盾。
而45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手中的那一张身份信息卡。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判断出了对方第一波攻击的方式和目的，并且让39号圣盾切断了与内部网络的连接，那么自己的下场估计和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是与此同时，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在我的心中缓缓升起。
【只要心智核心还依旧保留着，就会被再一次唤醒。】
【完成任务是铭刻在核心中的命令，必须执行。】
【战术人形只不过是执行任务的工具。】
不知怎么的，那一台圣盾的话语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你们真的一直像这样被当作工具来对待吗？”
我不由得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而这句话也被一旁的45听见了。
“所有的战术人形也好，民用人形也好，说到底不过是用来替代人类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她们是这样的，我们也是这样的。”
“不...我觉得不太一样...你们不应该仅仅被当作工具来对待才对。”
无论是之前的圣盾也好，还是面前的45也好，我都无法认同一件事。
那便是她们一定不是单纯的工具...
她们和自己一样，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情，以及自己的执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也是“人”
45听到我的话之后，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不知为何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深沉。
“芬研究员...你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呢。”
“不过这种事情留到以后再讨论吧，芬研究员，我们应该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吧。”
听到45的话，我也重新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重新站了起来。
“那个...45，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那个？”
我伸手指了指45胸前挂着的那一把武器。
“哦？你不会拿过来之后对着我扣下扳机吧...芬研究员？”
虽然45的话听起来充满了对自己的怀疑，但是从她的表情中我则是读到了截然相反的感情。
看样子似乎45对我建立起了一定的信任。
“怎么可能呢，我之后还要依靠你从这里逃出去呢...”
抱着无奈的语气，我回答了45的问题，而45也将手中的武器递了过来，观察着我到底想做些什么。
接过45手中那一把沉甸甸的枪械，我缓步朝着那一台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圣盾走去。
“你说，人形死后会去往哪里呢？”
这个问题刚刚问出来，我便意识到了其荒诞之处，因为即使是对于人类来说，天堂也并不存在，那不过是一个寄托了美好愿望的幻想而已。
“谁知道呢？或许和你们一样，我们人形也有那样的一个天堂存在，在那里有着用不完的算力。”
“以及不用过着和现在一样的糟糕日子和执行这些残酷的任务。”
说完这一句，45将头扭了过去，用故作轻松的语气接着说到。
“以及永远的和平。”
45如同自嘲一般靠在墙壁上，双臂抱在胸前，看着我接下来的行动。
“.......”
听到45的话，我沉默了，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走到了那一台口中重复着那个简单词语的圣盾面前。
或许是感应器依旧维持着运转，对方感知到了我的靠近，那台圣盾还稍稍茫然的抬起了头，而顶在她那残破的头盔之上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再见了...并不是你造成这一切的，那不是你的错。”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将手指放在了扳机上，脑海中的潜意识让我不要去看这台圣盾，但是我还是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这台圣盾，对方那茫然的目光不知为何让我觉得些许痛楚。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已经可以不需要再履行你的职责了。”
砰，随着一身枪身响起，这台圣盾也彻底停止了运行，不断重复着的“保护”二字也戛然而止。
“安息吧。”
而这台已经被完全破坏的圣盾，右肩的装甲上刻有着两个数字，41。
等到结束了这一切之后，一双带着露指手套的手伸了过来，从我的手中将那把武器重新接了回去。
“如果到时候我也被感染了，请记得给我的脑袋上也来那么一下，我可不想变成那副鬼样子。”
45虽然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毫无波澜，但是她不知道，她脸上笑容中所蕴含的那一抹忧伤却出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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