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进士是我
“真的没事儿！”仲玉拉住秉霜前进的步伐，“不是还有我在呢！不会咬着你的，再者那些蛇都是无毒的！”
“不行——不行——受不了！”秉霜不知拖着仲玉走了多远才缓口气说道。
“好了！好了！那么怕蛇，不去就是了！我带你到别出去看看！”
气温逐渐上升，没逛了一会儿，二人便回家了……
直到周围的灯火都亮了起来，他们二人又再此出门赏玩了……
晚上的街市又和白日里不同了，这时候多了些禁隐，少男少女也变多了。什么卖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也多了，也没有白日里那么嘈杂了。烛光与海与月交织在一起，烛光分得清自己，月光也看得清自己，唯独只有海却沉沦在不知是月还是灯的梦幻中——月光即烛光，或明或暗……
这些景象自然把齐天乐的不行，昨天做的那些灯不一会儿就被卖空了，他这会儿正坐在海边的小船上数着铜钱呢！瞧见仲玉和秉霜二人走来，开心地跳下船来，向他俩招手。
“齐天啊！你都卖光了？！”秉霜目瞪口呆。
“对啊！看！”齐天将手中的钱袋子在空中抛了几下，满脸得意洋洋。
“我回去了——你们好好玩！”
“你不再看会儿？”仲玉问道。
齐天凑上仲玉的脸边问道：“我……就算了，免得扰了你俩乐趣！”
仲玉一腿踢向齐天撅着的屁股，齐天自然也学聪明了，一个假动作让仲玉踢了个空。
“还想踢我！哼！”扭头就走……
情深也好，缘浅也罢，终抵不过……
齐天喃喃自语向家的方向走去……
海风吹着许多许愿牌，牌子下的流苏与海风撕扯在一起。牌的一面写着诗，一面写自己的心愿。许多少男少女都争先恐后地写。
“夫子？你也来了啊？”从摇曳的竹牌里传来一个虚弱又憔悴的声音。
“夫子可要写一写？”那人掀开竹牌子，一股鱼腥味夹杂着竹条抽死的味道扑面而来。
原来是陈平，海风将后脑上的发丝吹起，脸色如同枯蜡般焦黄，长褂上有厚厚红色蜡迹，他低垂着头，转身准备去拿新的竹牌……
“不用了——”秉霜叫住陈平。
陈平低垂着头，放下拿在手中的牌子，无奈地摇摇头。
仲玉眼底略过一丝遗憾，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对陈平说道：“平叔还是卖与他人吧！”
陈平颤颤巍巍地跳下船，抖抖索索地将仲玉拉到一边，细声说着：“您的……银子我……会尽快还给您的……”难以开口的话如同他眼角的皱纹一样摊不开。
“叔——咱不急，任你什么时候还都行。你老注意身子，天凉早些回去吧！”仲玉明白这钱陈平怕是还不上了，但还是让陈平有个盼头，银子是舅舅给的，他转手借给陈平就当是给舅舅积福了……
陈平看着仲玉，眼底热盈的泪水翻过眼眶，那眼神好像能把仲玉看穿，但他并未说什么，只是笑笑……
待二人走后陈平看着他俩的背影独自说道：“欲求心中事，莫掩心中情，古今多少事，莫道君早行，难破，难破……”
二人穿梭在热闹的街市，各种叫卖声混在一起，但他俩各自的心却无比冷静。
“有心事？”仲玉拉住秉霜，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还在为方才的事在意？”
秉霜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
“那是为何？”
秉霜看着仲玉紧锁的眉头下深邃的眼眸，只是嘴角上扬，顿了顿说道：“有些累了。”
“只是如此？”
“仅此而已。”
“行吧！”仲玉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绕过秉霜走到秉霜身后的香袋铺子。
仅此而已？秉霜不知还能伴仲玉多久，这般欢乐终会消失，自己的情终究是不能显露太多了……
“猜猜我买的什么？”仲玉将手藏在后面，欠身问道。
秉霜偏着身子想去看看铺子，却被仲玉挡在身前。
“不能偷看——”
“猜不到。”
“你都不猜猜，你又怎知你猜不到呢？”
仲玉还真是没完没了了，秉霜只好顺了他的意，胡乱说了一个发簪。
仲玉摇摇头，“再猜。”
“哎呀——你说不说……”秉霜有些恼怒，“不说我走了！”
仲玉赶忙拉住秉霜，“别走……别走！我说！”
仲玉伸出手来，原来是香袋。
“我还以为啥呢！卖了半天关子！”秉霜拿起香袋凑到鼻尖闻了闻。
“茉莉花！香诶！”秉霜终于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可……喜欢？”仲玉支吾问道。
秉霜点点头。
茉莉，茉莉，莫离，莫离。
他不愿说出口，她也不愿说出口。
“快走——快走！拜魁星去！”几个白面书生勾肩搭背向前方跑去……
秉霜被这群书生吸引住了，踮起脚尖朝书生跑去的方向望望……
“我们也去看看？”
秉霜回头看到仲玉脸上一抹失望，但见着秉霜转过来，又立马藏起来。
“怎么了？”秉霜还是抓住仲玉脸上的微妙，浅浅问道。
“无妨——”
“我说我们要不去看看热闹？”秉霜笑笑，满脸期待。
仲玉朝远去的方向看了看，开口说道：“还是算了吧！”
“你……不想去拜拜？”
“拜佛求神？我早就不信了……”仲玉低头捋捋衣袖，热闹的街市将他的话淹没……“你不是累了吗？”
秉霜看着他，讲起齐天说的话，若不是有什么伤心事，仲玉也不会这么抵触这些事。
“闻了你送的花包，我现在不累了呀！我们就去看看嘛——全当是……看热闹！”秉霜拉住仲玉捋顺的衣袖摇摇他的手臂。
仲玉顿了顿，才点头答应。
二人继续往前走去……
殊不知高处楼台上，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还要继续跟下去吗？”
“不必了——鱼儿就要上钩了。”
…………
七夕儿女祝织女，男士庙中拜魁星，佑我科举登榜首，供神猪头代三牲。
魁星面木狰狞，金身青面，右手紧握朱笔，左手持墨斗，脚踩大鳌，这似神似鬼的形象让站在门外的秉霜看了都面目狰狞，这……到底是神还是鬼啊？不说是魁星，还以为是哪个妖怪呢！旁边的是文曲星长得倒是像个人样！
秉霜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思想很是不好，赶紧双手合十朝着魁星点点头，“不得对神仙无礼！我不是故意的！”
庙里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小点儿的孩子就由爹娘领着，大点的孩子就三五成群结伴，甚至还有……抱在手中的婴儿！自家爹爹抱着混在少年之中，一起虔诚地念着：天上双星会，人间七夕临。学童恭七巧，愿早赐聪明。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念了七遍才停下了。焚香鸣炮，再到庙外买张符纸回家压在枕头下，才算完成。
仲玉默默站在一旁，看着香火通明的庙宇，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但……蟾宫折桂，金榜题名，入仕光宗耀祖，人人求之。仲玉也是众多之一，说什么不信求神拜佛，只是不信没身份、没任脉的普通弟子有出头之日罢了！
秉霜伸出食指戳戳呆住的仲玉，仲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秉霜又戳了戳，仲玉才换过神来。
“我们……回去？”
仲玉点点头。
回去后，仲玉径直进了书房，什么也没说……
秉霜怕仲玉受到刺激，心中难受，但又不敢说出来。想想倒是自己强人所难，逼着仲玉去凑什么热闹。还是去安慰一下。
秉霜轻轻掀开门帘子，皎洁的月光照在书房的地板上，使书房不再漆黑一片，寂静占领整个房间，空气里充满酒香味……
“仲玉——你咋不把蜡烛点燃呢？”秉霜摸索着，找到烛台和火褶子。
“莫要掌灯……”仲玉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中带着丝丝伤感。这落魄的样子实在不想让秉霜瞧见。
秉霜停住手中动作，顺着仲玉的声音，慢慢移去。仲玉依靠在榻脚边，眼睛闭着，眉头紧锁，手边的酒壶已然空了……秉霜挨着仲玉坐下，秉霜能清楚地感受到仲玉深沉的呼吸声。
“我进贡了……我进贡了……”仲玉仰着头，反复重复着这几个字。
“什么进贡？”秉霜不解道。
仲玉沉默了，秉霜又再问了一次，“什么进贡？”
仲玉直起身子，望着秉霜的眼睛，字斟句酌地说道：“春闱我过了！进士是我的啊！”
什么？仲玉不仅仅是举人？仲玉斜着头，眼里尽是绝望与无奈，只是这绝望与无奈也只能在黑夜里才能显露出来。
“你说什么？”秉霜吃惊道，“仲玉你说什么？”
“我说——我——春——闱——高——中——了！”话尽，仲玉笑了，颤抖的身子如同那日贡院外颤抖般，街市上人来人往，无人顾及一个落魄书生……
滚烫的泪珠落在仲玉颤抖的手背上，只是这泪水早已不是往日愤愤不平的发泄了，而是深处时代的无奈与无能为力。秉霜伸出胳膊将仲玉靠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抹去仲玉脸颊的泪，秉霜凉爽的手掌抚摸着炽热的脸庞，让仲玉冷静下来。
窗外吹来清风，夹杂着魁星庙里的纸钱味，对于金榜题名的希冀任然源源不断，仲玉只是众多不幸者中的一人，人们看不到不幸者的悲哀……
“不行——不行——受不了！”秉霜不知拖着仲玉走了多远才缓口气说道。
“好了！好了！那么怕蛇，不去就是了！我带你到别出去看看！”
气温逐渐上升，没逛了一会儿，二人便回家了……
直到周围的灯火都亮了起来，他们二人又再此出门赏玩了……
晚上的街市又和白日里不同了，这时候多了些禁隐，少男少女也变多了。什么卖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也多了，也没有白日里那么嘈杂了。烛光与海与月交织在一起，烛光分得清自己，月光也看得清自己，唯独只有海却沉沦在不知是月还是灯的梦幻中——月光即烛光，或明或暗……
这些景象自然把齐天乐的不行，昨天做的那些灯不一会儿就被卖空了，他这会儿正坐在海边的小船上数着铜钱呢！瞧见仲玉和秉霜二人走来，开心地跳下船来，向他俩招手。
“齐天啊！你都卖光了？！”秉霜目瞪口呆。
“对啊！看！”齐天将手中的钱袋子在空中抛了几下，满脸得意洋洋。
“我回去了——你们好好玩！”
“你不再看会儿？”仲玉问道。
齐天凑上仲玉的脸边问道：“我……就算了，免得扰了你俩乐趣！”
仲玉一腿踢向齐天撅着的屁股，齐天自然也学聪明了，一个假动作让仲玉踢了个空。
“还想踢我！哼！”扭头就走……
情深也好，缘浅也罢，终抵不过……
齐天喃喃自语向家的方向走去……
海风吹着许多许愿牌，牌子下的流苏与海风撕扯在一起。牌的一面写着诗，一面写自己的心愿。许多少男少女都争先恐后地写。
“夫子？你也来了啊？”从摇曳的竹牌里传来一个虚弱又憔悴的声音。
“夫子可要写一写？”那人掀开竹牌子，一股鱼腥味夹杂着竹条抽死的味道扑面而来。
原来是陈平，海风将后脑上的发丝吹起，脸色如同枯蜡般焦黄，长褂上有厚厚红色蜡迹，他低垂着头，转身准备去拿新的竹牌……
“不用了——”秉霜叫住陈平。
陈平低垂着头，放下拿在手中的牌子，无奈地摇摇头。
仲玉眼底略过一丝遗憾，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对陈平说道：“平叔还是卖与他人吧！”
陈平颤颤巍巍地跳下船，抖抖索索地将仲玉拉到一边，细声说着：“您的……银子我……会尽快还给您的……”难以开口的话如同他眼角的皱纹一样摊不开。
“叔——咱不急，任你什么时候还都行。你老注意身子，天凉早些回去吧！”仲玉明白这钱陈平怕是还不上了，但还是让陈平有个盼头，银子是舅舅给的，他转手借给陈平就当是给舅舅积福了……
陈平看着仲玉，眼底热盈的泪水翻过眼眶，那眼神好像能把仲玉看穿，但他并未说什么，只是笑笑……
待二人走后陈平看着他俩的背影独自说道：“欲求心中事，莫掩心中情，古今多少事，莫道君早行，难破，难破……”
二人穿梭在热闹的街市，各种叫卖声混在一起，但他俩各自的心却无比冷静。
“有心事？”仲玉拉住秉霜，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还在为方才的事在意？”
秉霜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
“那是为何？”
秉霜看着仲玉紧锁的眉头下深邃的眼眸，只是嘴角上扬，顿了顿说道：“有些累了。”
“只是如此？”
“仅此而已。”
“行吧！”仲玉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绕过秉霜走到秉霜身后的香袋铺子。
仅此而已？秉霜不知还能伴仲玉多久，这般欢乐终会消失，自己的情终究是不能显露太多了……
“猜猜我买的什么？”仲玉将手藏在后面，欠身问道。
秉霜偏着身子想去看看铺子，却被仲玉挡在身前。
“不能偷看——”
“猜不到。”
“你都不猜猜，你又怎知你猜不到呢？”
仲玉还真是没完没了了，秉霜只好顺了他的意，胡乱说了一个发簪。
仲玉摇摇头，“再猜。”
“哎呀——你说不说……”秉霜有些恼怒，“不说我走了！”
仲玉赶忙拉住秉霜，“别走……别走！我说！”
仲玉伸出手来，原来是香袋。
“我还以为啥呢！卖了半天关子！”秉霜拿起香袋凑到鼻尖闻了闻。
“茉莉花！香诶！”秉霜终于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可……喜欢？”仲玉支吾问道。
秉霜点点头。
茉莉，茉莉，莫离，莫离。
他不愿说出口，她也不愿说出口。
“快走——快走！拜魁星去！”几个白面书生勾肩搭背向前方跑去……
秉霜被这群书生吸引住了，踮起脚尖朝书生跑去的方向望望……
“我们也去看看？”
秉霜回头看到仲玉脸上一抹失望，但见着秉霜转过来，又立马藏起来。
“怎么了？”秉霜还是抓住仲玉脸上的微妙，浅浅问道。
“无妨——”
“我说我们要不去看看热闹？”秉霜笑笑，满脸期待。
仲玉朝远去的方向看了看，开口说道：“还是算了吧！”
“你……不想去拜拜？”
“拜佛求神？我早就不信了……”仲玉低头捋捋衣袖，热闹的街市将他的话淹没……“你不是累了吗？”
秉霜看着他，讲起齐天说的话，若不是有什么伤心事，仲玉也不会这么抵触这些事。
“闻了你送的花包，我现在不累了呀！我们就去看看嘛——全当是……看热闹！”秉霜拉住仲玉捋顺的衣袖摇摇他的手臂。
仲玉顿了顿，才点头答应。
二人继续往前走去……
殊不知高处楼台上，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还要继续跟下去吗？”
“不必了——鱼儿就要上钩了。”
…………
七夕儿女祝织女，男士庙中拜魁星，佑我科举登榜首，供神猪头代三牲。
魁星面木狰狞，金身青面，右手紧握朱笔，左手持墨斗，脚踩大鳌，这似神似鬼的形象让站在门外的秉霜看了都面目狰狞，这……到底是神还是鬼啊？不说是魁星，还以为是哪个妖怪呢！旁边的是文曲星长得倒是像个人样！
秉霜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思想很是不好，赶紧双手合十朝着魁星点点头，“不得对神仙无礼！我不是故意的！”
庙里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小点儿的孩子就由爹娘领着，大点的孩子就三五成群结伴，甚至还有……抱在手中的婴儿！自家爹爹抱着混在少年之中，一起虔诚地念着：天上双星会，人间七夕临。学童恭七巧，愿早赐聪明。念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念了七遍才停下了。焚香鸣炮，再到庙外买张符纸回家压在枕头下，才算完成。
仲玉默默站在一旁，看着香火通明的庙宇，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但……蟾宫折桂，金榜题名，入仕光宗耀祖，人人求之。仲玉也是众多之一，说什么不信求神拜佛，只是不信没身份、没任脉的普通弟子有出头之日罢了！
秉霜伸出食指戳戳呆住的仲玉，仲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秉霜又戳了戳，仲玉才换过神来。
“我们……回去？”
仲玉点点头。
回去后，仲玉径直进了书房，什么也没说……
秉霜怕仲玉受到刺激，心中难受，但又不敢说出来。想想倒是自己强人所难，逼着仲玉去凑什么热闹。还是去安慰一下。
秉霜轻轻掀开门帘子，皎洁的月光照在书房的地板上，使书房不再漆黑一片，寂静占领整个房间，空气里充满酒香味……
“仲玉——你咋不把蜡烛点燃呢？”秉霜摸索着，找到烛台和火褶子。
“莫要掌灯……”仲玉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中带着丝丝伤感。这落魄的样子实在不想让秉霜瞧见。
秉霜停住手中动作，顺着仲玉的声音，慢慢移去。仲玉依靠在榻脚边，眼睛闭着，眉头紧锁，手边的酒壶已然空了……秉霜挨着仲玉坐下，秉霜能清楚地感受到仲玉深沉的呼吸声。
“我进贡了……我进贡了……”仲玉仰着头，反复重复着这几个字。
“什么进贡？”秉霜不解道。
仲玉沉默了，秉霜又再问了一次，“什么进贡？”
仲玉直起身子，望着秉霜的眼睛，字斟句酌地说道：“春闱我过了！进士是我的啊！”
什么？仲玉不仅仅是举人？仲玉斜着头，眼里尽是绝望与无奈，只是这绝望与无奈也只能在黑夜里才能显露出来。
“你说什么？”秉霜吃惊道，“仲玉你说什么？”
“我说——我——春——闱——高——中——了！”话尽，仲玉笑了，颤抖的身子如同那日贡院外颤抖般，街市上人来人往，无人顾及一个落魄书生……
滚烫的泪珠落在仲玉颤抖的手背上，只是这泪水早已不是往日愤愤不平的发泄了，而是深处时代的无奈与无能为力。秉霜伸出胳膊将仲玉靠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抹去仲玉脸颊的泪，秉霜凉爽的手掌抚摸着炽热的脸庞，让仲玉冷静下来。
窗外吹来清风，夹杂着魁星庙里的纸钱味，对于金榜题名的希冀任然源源不断，仲玉只是众多不幸者中的一人，人们看不到不幸者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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